13 等價交換
在戰亂日子中,任何大規模金融改革都與戰爭觸發者有關,他們以混水摸魚的方式在動盪的政局中更改機制,以創造更豐厚的金融機遇。
 
1863年,美國正處於南北戰爭,一個全國性銀行系統被建立,這系統用以資助美國內戰,並向南北雙方政府借款,其中優惠弱勢一方,以增強其兵力,結果戰事因此延長,雙方貨款需求也隨之上昇。
 
回到小說,歐薩斯不相信亞伯拉罕,他獨自逃出蒸氣機工廠來到鎮上,因懼怕白人目光又躲進一幢建築物中。歐薩斯從早上跑到傍晚,開始感到肚餓,幸好此時大部份職員已經離開。
 
是的,19世紀的銀行保安沒有今天那樣森嚴,所以歐薩斯順利進入銀行後,從櫃台木欄上的小窗穿了過去,來到櫃台後面一個房間,房內沒有亮燈,只有一張工作桌和桌上的空荼壺和幾個空杯子。
 
他拿起茶壺用口吸啜壺嘴,想吸點水喝,可是空茶壺就是沒有水。歐薩斯口愈乾心愈急,他漸漸變得暴躁,手腳抖動,不經意推翻桌上一隻杯子,杯子掉在地上發出聲音。




 
發出的聲響立時惹來腳步聲,歐薩斯聽到腳步聲後更慌亂,連忙鑽進工作桌下去。
 
腳步聲愈來愈近,直至來到房門前停了下來。「是誰?」站在門外的人喊道。
 
歐薩斯不敢發響,低頭不語,奢望門外的人自行離開。
 
這時候,亞伯拉罕身處另一方,他帶領50名黑人來到薩姆特堡附近一個平原,他吩咐班傑明與眾人留在原地不要離開,自己帶以利亞和一隻獨木舟來到薩姆特堡對岸,兩岸只有數十米距離。
 
亞伯拉罕和以利亞合力將獨木舟放在水上,同時,亞伯拉罕望見戰堡上的軍人舉起長槍瞄準他,他就舉手示意有要事求見。軍人回應道:「只准一人過來!」




 
「你留在這裡,我很快回來。」亞伯拉罕吩咐以利亞留在岸邊,自己坐上獨木舟划船到戰堡上來。
 
亞伯拉罕站在戰堡大閘前,軍人打開閘上一扇小窗問他說:「你是誰,來幹甚麼?」
 
「我名叫亞伯拉罕,是協助南卡羅芋萊納州陸軍軍營列根少校的,我們須要到戰場上收集物資,請通知你們的指揮官不要向我們開火。」亞伯拉罕。
 
「我會將你的話轉告予指揮官。」軍人回答說。
 
將訊息傳達後,亞伯拉罕划獨木舟回對岸,然後來到另一個陣地傳達同一個訊息。




 
就軍人來說,到戰場上收集物資是瘋狂的行為,但對黑奴來說,這是他們擺脫當奴的唯一辦法。
 
可是亞伯拉罕心裡難免有矛盾。縱然他希望戰事長一點,好讓他在戰場上收集更多物資贖回更多黑奴,同時他對戰爭相當反感。
 
回到歐薩斯那邊,他在銀行裡躲在一張工作桌下,為想逃過搜捕,可是察覺他的人一直站在門外手持獵槍,並發出警告:「是誰?我知道有人在裡面!立刻給我滾出來!」
 
歐薩斯怕得全身發抖,雖然不懂英語,但至少聽出對方語氣十分火爆,若對方走過來,自己就只能衝出去跟他死拚,但又擔心對方有槍。思前想後,就是沒有一個決定,更不想回去當奴,一時間,腦內十分混亂,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流到下巴,仍舊猶豫不決。
 
不料,對方的腳步聲已響至桌前:「你這個該死的黑奴!」歐薩斯唯一聽懂的英文詞彙就是「黑奴」,這字刺中了歐薩斯的神經線,使他發狂從桌下衝出撲向持長槍的人。
 
持長槍的人用長槍擋住歐薩斯。歐薩斯力氣大,用手發力抓住對方兩肩不放,混亂間,槍聲轟然響起,歐薩斯低頭一看,見自己小腿滲出鮮血,這是歐薩斯第一次體驗到中槍的滋味。
 
歐薩斯慘叫一聲後坐在地上,對方卻沒有因此施予任何憐憫,反而喝令他爬出房間:「滾出去!不要用你的血弄髒地板!」
 




歐薩斯不住被人用槍嘴推向房門,小腿的血卻不停地流,他被迫往房門方向爬,爬出房外後,又來了3、4名白人,這些白人不但沒有理會歐薩斯小腿的槍傷,更合力將他抬起拋到街上。
 
歐薩斯伏在街上咬牙切齒,持長槍的人可不輕易放過他,又跟了出來。歐薩斯無法站起來,只想逃避對方,所以他只能向前爬。
 
不料,腳根旁邊響了一下槍聲,這一槍沒有打中歐薩斯,只打中歐薩斯腳前的地面,意思是要求他繼續向前爬。歐薩斯邊爬邊喘氣,開槍的人邊笑邊開槍,一連打了數槍。
 
當歐薩斯爬了一段路後,頭頂出現一匹馬,馬上的人不是亞伯拉罕,而是剛才那3、4名白人中的一個。站在馬旁的其他白人用手按住歐薩斯,不許他動,繼而用繩綁住歐薩斯雙腳,連繫馬匹。
 
持長槍的人喊道:「將這名銀行小偷遊街示眾,我要殺雞儆猴!」
 
歐薩斯聽到馬兒的叫聲才想起亞伯拉罕,可是亞伯拉罕已經不可能來救他,因為亞伯拉罕身在薩姆特堡附近一個戰場,這個戰場剛爆發完一場騎兵戰。
 
是的,亞伯拉罕駕著馬車領50名黑人來到這裡,目的是要收集陣亡馬匹的馬鞍和馬蹄鐵,然後帶回去給鐵匠修理,再賣給列根少校。
 
在戰場上,亞伯拉罕將10輛馬車、50名黑人分成10小隊,每隊1輛馬車和5個人,由車夫當隊長。




 
分隊後他來到山丘上環顧四周,見一切平靜,就打手勢示意各馬車往山丘上來。山丘上正好有一匹陣亡戰馬。
 
亞伯拉罕拿出小刀,示範如何割下陣亡馬匹上的馬鞍,同時又拿起斧頭劈下四個馬蹄,用大布袋裝起馬蹄連馬蹄鐵,他叮嚀各隊長:「除了馬鞍和馬蹄,不准取走任何東西,尤其是槍!因為若你們在戰場上拿起槍,別人便會向你開槍!」
 
各隊長點頭示意明白後便開始行動,他們各自帶領自己的隊員在戰場上選定陣亡戰馬,用同樣方法取走馬鞍和馬蹄。亞伯拉罕則站在山丘上沉默起來,原來他為陣亡騎兵祈禱。
 
南北兩軍在這個戰場上共有近千匹陣亡戰馬,馬鞍和馬蹄鐵的數量足夠他們所需,然而亞伯拉罕沒有因此高興,因為他來戰場不是為了發財,而是為了贖回黑奴。他想幫人,卻只能在死人身上尋希望,且每匹陣亡戰馬附帶一名陣亡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