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不吭地被我牽着,即使此刻我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但我總感覺,他從跟我步出酒店之後就變得很不一樣。

可能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我⋯⋯到站落車喇。」我平淡地說。

「翻到去就話我知啦。」他温柔地說。

Andus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





「攰嘅就瞓多陣喇,始終你頭先郁咗咁多,哈哈!」他在我耳邊挑逗地說。

我尷尬地瞪大雙眼看着他,若非他再次提起,我幾乎無法分辨眼前這個上一秒還對我有點冷漠的男人,在昨晚和今早明明跟我在酒店房內交纏。

但自從一踏出那個房間後,感覺一切都變了樣似的,從剛剛步出酒店以後,總感覺我跟他之間多了份隱形的隔閡。

「你!都!係!呀!」我小聲地在他耳邊回覆。

說畢,我便在地鐵關門以前跑到月台,轉身站在車門外望向車內的Andus,他亦隔着層層的玻璃在車廂內挺直身子看着我温柔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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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未呀? 01:19 PM』Andus在我回到家後不久便發了通Whatsapp問我。

『你又知我啱啱翻到嘅,嘻嘻! 01:20 PM』我對為電話傻笑地回覆了他。

我躺在床上看着電話發呆了幾秒後便回覆了他,我很後悔剛剛決定回家,而不是跟他去吃個午飯又或者邀請他去跟我看個電影。

但又怕會令他覺得我太進取,始終他也說了出口,現階段無法跟我成為情侶,我怕如果顯得太過着緊,反而會嚇跑他。





又或者他實在跟那個最影響我的前度太像,在他們這種人面前,我可以放下所有無謂的自尊和堅持,把自己的地位放到最低,為的只是得到半點的憐愛和珍惜。

其實當時我實在沒有把握我跟Andus以後會發展成怎樣的關係,我只知道目前我是喜歡着他的,是想佔有他的那種喜歡。

但既然他需要時間去觀察這段關係,我姑且信任他一次吧。

或許,這就是跟他這種大人交往時,需要經歷的階段,既然我已經向他清楚明瞭地表達我的心意,現在就只可以等待他的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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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最後的日子,我就一直在學校處理攝影展,以及在又一城上班。

每年暑假又一城都總會成為各院校的Ocamp Cityhunt聖地,除了鄰近的City和BU,就連好幾個站外的Poly和OU(在我學生生涯時它是一直叫OU的,原諒我從來也不是MU的年代。)也都會出現在又一城。

我不討厭Ocamp,但始終覺得對着陌生人dem beat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除了有時在工作放飯時,被一群又一群的學生阻礙我買飯的路上會令我覺得有點厭煩外,我對Ocamp也沒抱有太大的抗拒,畢竟「有些事情不做,一輩子也不會做」了。

大學的生涯,該放縱甚至放蕩也是一段不可再的青春歲月。

在攝影師展的期間我也認識了其他不同系的學生,但全都是年紀比我小的小朋友。

我甚至懷疑,我是年下男磁石,或者是現今的小男生大多都喜歡被我這種年上的姐姐冷暴力對待。

『姿姿~你聽日幾點翻到去呀?我哋食個早餐再一齊翻吖?! 10:49 PM』Samuel WhatsApp 問我。

Samuel 是跟我一同負責攝影展的其中一個學生。因為其他擅長交際的同學早已聯群結黨地聚在一起,我就只能如個局外人般獨自工作着。

其中一個「黨員」Samuel卻經常察覺到我的孤獨,總會有意無意地走過來跟我搭話,但他的外型實在不能吸引到我。





就是⋯⋯身高不夠180,卻又很會討人喜歡的胖子。因為實在沒興趣,所以我也不願跟他有任何工作外的接觸。

『我唔慣食早餐 00:39 PM』我連一個emoji或者標點符號也沒有輸入地回覆。

如果是Andus約我,我會立刻答應,但Samuel 就別了吧。

我其實不太習慣不熟悉的人如此親暱地稱呼我的名字,我一直覺得,透過對方的中文名其實很容易猜到對方的個性。

例如名字中帶「浩」或者「傑」的多半是想裝fuckboy,但道行總是不夠高的偽fuckboy。

名字中帶「婷」或者「彤」的,九成是八婆,或者總會在男人面前裝純情,背後卻最會耍心機的「綠茶婊」。

所以我才會在認識Andus不久,便問了他的中文名,只可惜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謊言。

而面對Samuel 這類我完全沒有任何興趣的小男生,我實在不想花任何時間應付。只要順利渡過整個攝影展,我大概就不會再跟這種人聯絡了吧。





現在的我一心只想專注在我跟Andus之間的關係,即使他現在仍未願意跟我確立關係,我相信只要等待,或者他就會被我的真誠所感動吧。對嗎?

Story by IG @blackmoon.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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