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時已經是晚上快十點,我下意識地拿起了身旁的電話,嗯,果然一個最新訊息通知也沒有。

當我正拿着電話因為沒有訊息而悲哀時,過了大約三十秒後,電話忽然彈出whatsapp收到最新訊息的提示通知。

『Happy Friday 想唔想落去飲酒呀? 09:49 PM』Yannie whatsapp問我。

『好呀。 09:50 PM』我秒速回覆。

可能有點報仇的心態,今天晚上我故意穿得特別暴露。





白色V領低胸的長袖短版上衣,上衣中間乳溝的位置開了個洞,只靠洞旁的兩根索繩拉扯着整件上衣。而當然把索繩拉得愈緊,中間的乳溝也會愈見深刻。下身再配上白色的索繩開叉短裙和低跟鞋。

我交叉雙手抱在身前,當然乳溝也被雙手的擠壓夾得份外明顯。

看着地鐵玻璃窗倒映出的自己,我甚至有想過就這麼衝到長洲走在Andus跟小女友面前。

但見面以後會做些甚麼,能做些甚麼,我實在無力想像下去。

香港看似是個開放的城市,但說到底依舊被亞洲華人社會的思想牢籠所束縛。





我站在中環地鐵出口等待Yannie 的同時,身旁不乏一對又一對視姦着我的視線,那是一對對具侵略性而惡意的眼神,被盯的每一秒我都能感受到每個目光的不友善。

「嘩姿姿你搞咩着到咁呀!」Yannie驚訝地說。

她從我正面走過來,把身上的披肩脫下掛到我的脖子上替我擋着胸前的乳溝。

「你要食都晏啲落到club先啦,咁早就響地鐵比班鹹濕佬𥄫晒唔抵吖嘛!」Yannie拉着我的手走向蘭桂坊關心地說。

「其實我淨係想飲,唔想落去同班麻甩佬磨呀。」我平淡地說。





「可以呀,不過你嚟之前係咪已經飲過喇?你個樣好懵喎。」Yannie關心地問。

「行啦,陣間再講。」我挽着Yannie的手臂說。

最後我們買了些酒,坐到蘭桂坊附近暗巷的樓梯間上,看着人來人往的顧客,不乏互相簇擁的男男女女。Yannie徐徐從口袋拿出了一盒藍莓味的香煙燃點起來。

「你幾時開始食煙㗎?」我疑惑地問。

「嗯⋯⋯Ex之後?」Yannie平淡地說。

「吸煙危害健康呀。」我打趣地說。

「酗酒都一樣危害健康㗎!」Yannie笑着說。

的確,最近我因為Andus所以經常喝酒,因為每次清醒的時候只要他不在我身邊,我都總會幻想他跟小女友在親暱的畫面。只有喝醉以後,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





我絕對相信,我有能力隨便找個男人跟我磨擦出熱能,得到片刻的温存。

這個人可以是攝影展的Samuel ,也可以是蘭桂坊內隨便的一個異性。但就如某句歌詞說道「I want nobody, but You」,yea,nobody but Him only.

「點呀!你同⋯⋯嗰個高佬⋯⋯」Yannie關心地問。

「唔知呀,佢今晚同咗女朋友入長洲。」我失望地說。

「你覺得佢會為咗你同女朋友分手咩?」Yannie質疑地問。

我失落地呆望前方,幻想Andus會為我分手的畫面,右邊嘴角向上揚,無奈地笑了笑。

「應該話,如果佢會為咗我同女朋友分手,一早就分咗啦。」我絕望地說。





「咁你諗住⋯⋯放手?」Yannie 疑惑地說。

「理性上我知道自己做錯,但感情上我想繼續。」我倔強地說。

「但你永遠都只係第三者喎。」Yannie不屑地說。

「所以每次見面,都要當係最後一次⋯⋯我唔知幾時,就會比佢放棄㗎喇。」我絕望地說。

我靠在Yannie的肩膊上望向前方,眼角徐徐流出一滴眼淚。

「你無聽過有句嘢叫『他朝君體也相同』咩?佢就算依家同你一齊,之後都可以繼續出去偷食其他人㗎~」Yannie無奈地說。

「我知我無勝算,但我真係唔甘心呀!你應該明㗎!你依家都係咁啦!」我不忿地說。

我面有難色地皺着眉望着Yannie,她現在聽說也在跟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糾纏着,所以我認為,她理應明白我的立場。





大道理誰都懂得,只是對於我們這種感性大於理性的女人而言不太適用。

我甚至覺得路上所有的男人,即使旁邊挽着一個多美豔動人的女朋友,背後都總會跟個更適合的對象糾纏,隱瞞着女朋友。

「我同佢所有嘢都好夾,我只係輸響遲咗咋!如果我早啲識佢⋯⋯可能依家同佢入長洲嗰個就係我㗎喇!」我傷心地說。

我伸手擁抱着面前的Yannie痛哭,喝酒有個比吸煙更痛快的好處是——更容易痛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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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忘記我是如何從蘭桂坊回到家中,只是我一掙開眼查看旁邊的電話時,已經收到Andus的Whatsapp通知。

『我落船喇! 09:08 AM』Andus的第一個Whatsapp。





『你下次飲酒我一定要響你隔離,因為你會自己除衫同係咁嗲我錫你。 11:50 AM』Andus的第二個Whatsapp。

『真係好淫! 01:28 PM』Andus的第三個Whatsapp。

我已經忘記從何時開始,我跟Andus之間的對話就只剩下如此不堪的情慾訊息。以往的種種關心和温柔,現在不出三句就會變成情慾對話。

而我為了討好這個盜走我靈魂的男人,三翻四次地配合他上演這齣名為曖昧的遊戲,從當初的試探到現在的沉淪,慢慢地我也變得不再是平常的自己。

或者你會驚訝我對Andus的態度怎麼不能跟對Marcus一樣灑脫,因為有些人從一開始你就在倒數他的離開,又有些人一旦搭上你就會花光力氣去糾纏。

即使你明知多努力仍是徒勞無功。

Story by IG @blackmoon.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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