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時分,小白回到三叉戟的據點,看見小倩仍然為到艾森的事,而跟木犀爭吵着。

「我們不能就這樣拋棄艾森!以前也試過有結晶人從集中營裏逃出來,或許我們也…」

「不!這樣做風險太高了,那個小子,不值得我們犧牲這麼多只為了拯救他。」木犀冷淡地說。

「只要他是我們的同伴,就沒有『不值得』這一說法。」

在得悉小倩的態度如此強硬後,木犀靜默了數秒,然後說道:





「我心意已決,不會去集中營救艾森出來的。」

小倩不滿地埋怨道:「要不是你這麼貪財,艾森早就和我們一起逃出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落下他的。」

聽罷,木犀惱羞成怒的說:「妳也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和艾森的曖昧關係,是喜歡上他,才如此執着要去救他吧?」

小倩默而不語,看着小白,希望他能幫忙講幾句好說話,支持去救艾森出來。怎料,小白只是平淡地說:

「話說不久之前,我調查出,其實艾森的身份,是艾維斯探員的兒子,你們知道嗎?」





「甚麼?!」小倩和木犀不約而同地叫出來。

「雖然我不清楚他的立場是站在特應組那邊邊,還是結晶人這邊,但無可否認,他只會是一個定時炸彈,救他出來有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怎麼可能……」小倩心灰意冷地說。

「怪不得,當時他說有討伐彩虹會的行動…」木犀自言自語說。

「甚麼?他有提起過?」小白驚訝地問。





「嗯,那時你剛好離開了工作室,艾森說是一名探員朋友告訴他,有關討伐彩虹會的事,所以我們才臨時決定要搶劫銀行。」

原來如此…既然艾森有主動泄露特應組的情報,那應該是完全站在結晶人這邊。

不過同一時間,小白又會想,現在艾森被人拘捕了,那就沒多少利用價值,救與不救也沒多大的區別。

「那我先離開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小白先行告辭。

在他打開鐵門之際,小倩也跟着離開工作室,看她的臉色似乎還在消化剛才的討論。他們二人一同走進升降機,小白問道:

「妳信任艾森嗎?即使得知他的身份後。」

「嗯,我絕對相信他。」小倩堅定地說:「他曾經救過我的命,而且,我覺得他若是站在特應組那邊,我們組織早就被一網打盡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探員過來我們據點?」

小白笑了笑,附和道:「我也是這麼想。」





「所以,你願意支持我,跟我一起去救艾森嗎?」看見小白的猶豫不決後,她補充道:

「當然了,我會叫上其他同伴,說服他們一起加入,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啦。」

「那好吧,事成之後,記得請我吃飯。」小白笑道。

「當然了!」小倩高興得手舞足蹈。

走出升降機,小白便來到路邊,截著了一輛計程車,離開F區…

***

白色的房間,不舒服的木椅,冰冷的手銬和電圈…審訊室內,艾森面對着兩名特應組的人,腦袋裏盡是源源不絕的憂慮。





若是被老爸老媽知道了,他們會有何感想?我的未來將會在集中營裏渡過嗎?小倩她有成功逃脫嗎……

「還是不肯說嗎?你那另外五名同伴是誰?你又是在幫甚麼組織工作?」川正嚴厲地質問道。

艾森沒有回答。

此時,一個男人推開審訊室的鐵門,他正是打敗自己的海崎局長。他冷冷地說道:

「把他送進治療所吧,既然他甚麼也不說。」

艾森抬起頭來,看着特應組局長,此時,兩名探員過來押着艾森站立。艾森目無表情地說:

「我是,掠奪者組織的成員。」

局長立時喊停那兩名探員,問道:「為甚麼要加入掠奪者?他們的據點又在哪?」





「我是被要脅的,但是他們據點的位置我着實不知道,希望你們能解決他們……」艾森沮喪地說。

「我會派人調查的了,但即便如此,還是改變不了你是罪犯的事實,當初你就應該找你老爸幫忙。」局長向那兩名探員吩咐道:「把他帶走吧。」

說罷,艾森便被人帶離審訊室,走出門口的剎那,他看見了石堅,當時和米諾一起救下自己的中年男子。艾森低下頭來,沒有面子看他。

石堅的心情也是百感交集,畢竟這小伙是自己搭檔的孩子啊。為何當時在貧民窟那處,沒有察覺到艾森就是結晶人呢?這樣或許能及時發現,勸導他改邪歸正,現在已經太晚了,艾森必須被送進治療所,經歷一段艱難的時期,才可跟體內的結晶給分離,變回正常人類。


坐上押送囚犯的黑色廂型車子,艾森坐在三人座的中間,扣上腳鐐。兩旁沒有探員,而是安排負責押送的探員們坐在對面,因為坐在囚犯側邊擔心會被結晶人反抗給幹掉。

艾森一臉灰心冷意地,盯著窗外的風景,不清楚天上的雲朵,是在黑烏烏的玻璃下才映射得如此灰暗,還是它們本來就是一團烏雲呢?

車子行駛的時候,窗外掠過一處又一處熟悉的街道,這些店舖、那些樹木,或許,自己被關進集中營後,至少得過數年時間才能再次欣賞它們。





數年時間而已,眨眼即逝,但對於現在還是十八歲大好青年的艾森來說,這段時間才是人生中的黃金時期,要是在獄中渡過,那便真的會成為人生中最遺憾的事了。

艾森一邊看着窗外發呆,一邊惋惜自己的人生,難道自己從得到結晶體的一刻開始,就注定是這個結局嗎?就好比夜神月在得到死亡筆記的一刻起,就注定無法成為新世界的神嗎?

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嗎?社會不被認可的結晶人、不被允許的事,就是注定失敗的嗎?

帶著這些疑惑,和滿滿的不忿,艾森從囚車走下來,進入首都的結晶人治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