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孤兒院劃分前後兩個大區域,前院區域只要是一些行政辦公的地方,後院區域只要是康樂,休憩,住宿等用途,我們三人在蠍子的帶領下,穿過了行政辦公大樓之區域,身處於連接前後兩院之間的雙方區域,廣場,這個小型的廣場修建得美輪美奐,在廣場的正中央,更有一個小型的噴泉,通道兩邊種滿綠油油的小草,在夜幕下,更有一小股清新的草青氣味,呼吸起來的時候,非常心擴神怡,草地上更寫了一個小牌子,在夜息的影響下,依稀看見「歡迎親近大自然」這字眼,看來這草地是用作休憩嬉戲等用途。

「Betty,小朋友可以在草地上玩的嗎?」
「哎?賤人,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蘇木!」我向Betty認真嚴謹,重新聲明,我的名字和我的問題。
「哦,賤人原來你是詢問這些,草地?不可以的,按著院長規定,如果隨便踐踏的話,會......」
「以前是可以的,但是那個死女人來到之後,草地再也不是我們的樂園了。」正當Betty解答的時候,蠍子插嘴地道︰

這個小廣場很快就走到盡頭,我們來到一個分叉路口,路口中央豎立著一個大大的指示牌,清楚標名了三個方向的目的地,由左到右︰
「飯堂和休息室」、「課室和圖書館」、「宿舍和遊戲天地」





蠍子和Betty望了一望後,便往左邊的方向走去,我心有疑問,我們不是探訪一下,靜觀小朋友的生活嗎?為何我們前往的不是宿舍,而是飯堂和康樂室,既然蠍子他想回顧一下童年的生活,感受一下以前美好的時光,那就更應該走最右邊的路,為何他們兩人會選擇走最左邊的。

「蠍子,你不是要回味一下童年的生活嗎?為什麼不去宿舍和遊戲天地,這些不是兒時最常居住和玩樂的地方嗎?反而選舉飯堂和休息室。」
「Betty,妳給他解釋一下吧。」蠍子很精明地將球推給了Betty,而Betty只好硬著頭皮解答。
「木......其實......其實.......絕大部份的孩童都......都不是住在宿舍的......」
「宿舍根本就不是.......就不是給他們住的......」 Betty將鬱結在心中的不快,一次過說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他們他們......」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沙啞起來,眼睛也開始變得通紅。
「好了,不要哭了,他們還等著我們的。」蠍子溫柔地撫摸著Betty的頭,輕輕地掃著,像安慰一名不見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安慰著一個雙眼快要哭到腫起來的小女孩。





「木,你是不是想問,為何我們可以在這裡光明正大地走著,像平常的散步一樣?為什麼當值巡邏的人員,我們一個也不見的?」
「對,蠍子,我們不是應該小心奕奕地前進嗎?為何我們好像遊山玩水一樣,就算Betty可以幫我們選擇最安全的路線,但是當值巡邏的,也不應該一個也沒有看見吧?」
「妳的心情平靜下來了嗎?」蠍子沒有解答我的問題,他只是繼續撫摸著Betty的頭,他果然是一名重色輕友的好同件,好蠍子。
「木......其實.......其實孤兒院是這樣的,在18:00後,所有的老師和院方聘請的工作人員便會回到前院的宿舍,或是辦公康樂一體的主大樓中,如果不在這兩個地方的話,他們也會待在前院的區域裹面,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他們是不會主動離開的,而安保巡邏之人員,會在院舍的出入口駐守,並在院舍的外圍巡邏,阻止外人用其他的途徑進入院舍,但他們一般是不會在院舍裡面巡邏的。」Betty在蠍子的安慰之下,慢慢擦乾眼淚,輕聲說道。

「但阿寒,不,蠍子,你是怎樣令到安保人員幫你們說謊的,他們不是善男信女,沒有理由會輕易幫你的。」
「哈哈,這很簡單的,我只不過勒暈了其中的五人,剩下來的一個,我給了他500克的雞肉,結果他就幫我說謊了。」說完蠍子還興奮地豎起了5隻手指。

兩把不同的說話同時響起,
男的「500克雞肉!我的天啊!」




女的「又是暴力!這孩子沒得救了!」

「到了,就是這裡。」
望著寫有「飯堂」的門牌,發現大門並沒有像預期中嚴密地鎖上,我只是輕輕一推,大門便開啟了。
空中瀰漫著一股腐爛,汗臭的氣息,難以忍受的氣味從內裹傳出,只是從外面觀察,飯堂裹烏燈黑火,漆黑一片,伸出雙手時,發現十指不見,什麼也看不到,正當我們準備在這昏暗的環境進入時,蠍子則用力地將大門全部打開,昏黑的環境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慢慢清晰起來,雖然光線十分有限,但是我們終於能夠看清內裹的情況。

整個飯堂裹,有數百名小孩正在東歪西倒地睡著,可能是剛才開門聲音十分響亮的關係,他們從睡夢中醒來,他們雙目無神,十分呆滯地站了起來,除了衣衫襤褸之外,小孩們全都是臉黃骨瘦,身無半兩肉,大風一吹便能飄去遠處了,而且頭髮更是一團糟,他們身上也佈滿了一些餸菜的污垢,與早前看見的,乾淨整齊,談吐有禮的小孩們,完全是天壤之別。

「這裡是我成長的地方.......」蠍子的說話從耳邊響起。

這些衣衫襤褸的孩童揭盡全身的力氣,緩慢地走過來,他們目光呆滯地伸出雙手,口中發出微弱的叫聲,向我們發出求助的訊息。

「啊!Sophie!Vanessa!」
這刻,耳邊傳來一聲尖叫,Betty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望著她突如其來的反應,我亦顧不了其他,匆忙地趕上。
她不斷跑,不斷跑,終於在一個櫃台前停了下來,而櫃台下則有兩名小女孩瑟縮在一起,這兩名女孩蜷縮抖動著,試圖在對方的身體中感受一絲暖意。




雖然她們的衣物已經變得溶溶爛爛,外貌更是變得污穢不堪,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兩個小女孩便是剛剛和我一起進餐的小朋友們。

記得當時那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孩,還斯文有禮地回答我了一個問題,從她的表現來看,我就可以肯定她長大後,一定會是一名風華絕代的淑女名媛,而那名較小的,我也記得她在Betty分派食物的時候,還甜甜地向著Betty說「姐姐,Vanessa的禮物呢?」,天真無邪,活潑好動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驚慌恐懼地躲在姐姐的懷裹,而Sophie亦緊緊地抱著她,緊緊地保護著她,不過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空洞,水靈的氣息已經不見了。從她們外露的皮膚,亦可以輕易發現她們曾有被人虐打的痕跡,全身佈滿不同大小的傷痕,情況十分嚴重。

而Betty則流著淚,緊緊地相擁著這兩名小女孩在懷中,嘴裹還不停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們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孤兒,與我早前想像的,聽聞的,看見的,完全是兩回事來!

這才是真正的孤兒院嗎?

「木,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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