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一直按院長的說話辦事,真的不知道會弄成這樣的。」Betty慢慢擦掉眼中的淚水,臉有悔疚地說

聽到這裡,我相信了她,我相信她一切所說的話,其實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無奈,我同情Betty的遭遇,也明白她的困境,很多時候,在一些問題上,往往會湧現出很多的無奈,乏力感,不是不想改變,而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雖然我認識她只有一段很少的時間,但是憶起Sophie和Vanessa臉上泛起的笑容,也許她已經盡力了。

不過現在氣氛十分尷尬,聽完了Betty的解釋後,蠍子無動於衷地站著,像個木頭人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因為聽到真相而憤怒,也沒有因為同情她的遭遇而感到難度,他只是默默地站著,不發一言,他是不是沒有聽見剛才的說話?不然身為一個正常人,身為一個曾經的受苦者,是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正當我準備打完場的時候,神秘莫測的蠍子終於開口了。

「好,我相信妳。」蠍子伸出右手拉起了Betty,並且展露出一個開朗和藹的笑容。從我對蠍子的認知和了解,只有他定義為親近和友善的人,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這一刻,他是從心底裹接受和原諒她。「你真的相信我?你真的原諒我?」面對蠍子的反應,Betty一時之間適應不了,事情轉變得太快,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突然之間就轉變了,更讓她不知所措和愕然的是。

「妳的妝花掉了,不要動,我幫妳擦掉。」蠍子像變魔術一樣,從手心拿出一條小手帕,然後輕輕地擦乾Betty的淚水和化掉的妝容,但是擦拭的效果不太好,他的舉動無疑是在傷口中灑鹽,雪上加霜,令到Betty從亮麗奪目的精明秘書變成面目全非的醜陋惡婦。不過暫時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有一絲恕言,更從她臉上的表情可以反映出,她是十分享受,享受這個過程。當然如果她有鏡子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像隻愛黏人的小貓一樣,而是一個發瘋的母老虎。不過蠍子已經完美地體驗了上述的進化過程。





「看,妳現在很漂亮。」蠍子又是變魔術一樣,從手心變出一塊精緻小巧的鏡子,並露出潔白的牙齒和微微翹起的笑容。「啊!!」一聲響亮的尖叫,當然鏡中出現的不是明豔動人的美女,而是一隻有不規則不對稱圖案,顏色俱有光暗層次感鮮明的,花臉貓!

一名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就這樣被一名怒目崢嶸的醜婦追著痛打一頓,當然女秘書在痛打的過程中,不忘地將那隻罪惡的根源,會變魔術的右手,放在口中狠狠地留下血的印記。「啊!!」慘痛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聲音,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黑夜和黎明的交匯處,淡青色的天空綻放著一絲絲晨光,天亦漸漸破曉。

溫暖的陽光從百葉簾中照射進來,我突然之間將百葉簾拉起來,將所有的窗戶打開,將所有的燈光也打開,將一整間房間裹所有能發光的物品也開啟了,發現還是有小處的地方,光線是不能照耀著的,我不斷擺動整個房間的佈局,務求令到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光的氣息,不被黑暗所籠罩,無論我如何努力,最終發現也是徒勞無功的。

也許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會有陰影的存在。





昨晚蠍子的提議,我應該要認真考慮一下。他被Betty痛打一頓後,突然認真地向我們兩人說了一個計劃。「其實,我想你們兩人幫我一個忙,我心底裹有一個構思。」「什麼?」我和Betty異口同聲地說。

「我想這裡每一個小朋友,都能夠在每星期,吃一餐有肉的飯菜。」蠍子滿面笑容地說。「市立肉類加工場不是每一個月都會按照政府的規定,發放肉類食品給我們孤兒院嗎?難度.......啊!」Betty帶著疑惑的神情責問時,她已經發現問題的所在了。「無錯,加工場每個月都會準確無誤地運送規定的肉類食品到達孤兒院,今個月的限額其實也在月初的時候派發了,其實正正因為這樣,那個肥女人才會如此熱情地招呼我們,邀請你一起進餐的目的,只不過是探探一下你的口風,弄清我們的來意。」蠍子詳細地解釋了院長邀請我們進餐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院長她平時不會邀請外人一起進餐的嗎?」我的腦袋好像明白了一點,又好像不太明白,似懂非懂,我還是疑惑地向Betty一問。「蠍子說起來,我也有覺得很奇怪,院長她從來都只會邀約那些達官貴人,名媛仕紳一起進餐的,但她今天卻邀請你們,真的很莫名其妙。」

「那個肥女人那麼喜歡吃肉,當然會邀請我們一起進餐,我們突然的來訪,她當然會熱情地招待我們,令我們舒舒服服,興高采烈,祈求我們每一個月也準時地將所有的貨品運到,好讓她能夠每一餐都品嚐肉食,不用再嘗素食之苦!」雖然蠍子掛著一個開朗活潑的笑容,不過拳頭卻被握得青筋盡現,手臂上的肌肉不停抖動。

「不對,Vanessa他們每星期也是有肉食吃的,啊!院長她.......不會是........將他們的......」Betty聽完蠍子的說話,露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表情





「蠍子,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那怕院長將所有的肉食都吃光,不,是扣繳了,但我們也不能夠幫助那群小朋友的,不竟訂單數目是有嚴格的限制,而且出入還受到嚴格監管,我們沒有辦法幫助他們的。」每一個月運送的貨品是有限的,我們也沒有能力制止院長的行為,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他們的。

「不,木,你能幫忙的,只要你答應就可以了,你不記得我也是工廠裹其中一名監工嗎?我是專門負責貨品進出和倉儲的。」蠍子拍一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心之外,還暗示這個忙,我一定要幫。

「但是.....那主管呢......如果被她發現,那怎麼辦?」我想起工廠裹懸掛著的職工照片,雖然我從未看見她的真人,但是不代表我不害怕她的。

聽見我提起了主管的名字時,蠍子反而露出一個輕鬆的神情,嬉笑地說:「那隻渡渡,不足為懼。」

「好吧......那我答應你......」
在這一剎那,我深深地感覺到,我上了一艘賊船,而它正開往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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