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鈃緊跟著刀痕臉的步伐沖破路障,兇猛的黑煙發了瘋似的湧向他們。
刀痕臉的身影有了一刹那的模糊。鍵鈃雙手一抓,卻是撲了空。
當鍵鈃終於撥開漫天的煙霧,看清前路時,入目之處哪裏還有刀痕臉的身影。
空無一人的Food Court 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虛無縹緲的一場夢。
「他…消失了?!」鍵鈃不敢置信地停下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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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辛苦了一整個晚上,白花活了?」
豆大的汗珠從阿木的臉上滑落,他揮手一把把它們擦去。
只見正軍、子游、鍵鈃和阿木四人一同站在Food Court 之中的一片空地之上。




甚麼?你說平時Food Court 擠得跟狗窩一樣,哪來的空地?
燒的
一場大火燒過,以往擠逼的Food Court 也像禿了似的,大部份東西也銷毀了。
下次如果再聽到其他人說甚麼真金不怕洪爐火,阿木他們定會一巴掌招呼過去。
整個又一城都能給你燒了,若是他們回得再晚一些。
他們的背後是滿地的碎片,店舖內外也有燻黑的痕跡,地板上更是一大片一大片難以清洗的油煙跡,空氣中不停傳來那難聞的煙味。
「也不是白忙活的,起碼找到了這些…」
子游那被濃煙燻得黝黑的臉上卻是掛著大大的笑容,接著把懷中抱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只見地上有著七零八落、零星的數個罐頭,金黃的鐡皮外殼上也無可避免的烙印上火災的痕跡,可阿木些刻也顧不上外觀上的美麗了。
「一.二.三…」




阿木如數家珍地數著地上那大火過後所僅存的食物,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能吃到這些以往放在桌上也不吃的食物而感到幸福。
「別這樣板著臉吧!食物雖然是少了點,但這些可都是我冒死沖進火海中才撈出來的。」
子游看到了一旁陰沉著臉的正軍以及鍵鈃便打趣地安慰他們。
「沒事,我只是在想他究竟是如何突然消失的!一想到他現在不知道躲在甚麼地方,其他人遇上他的話…也不知會出甚麼事。」
鍵鈃臉上是蔵不住的愁容,卻也強擠出一個微笑對阿木他們解釋著。
「不應該就這樣該他們跑了的…」
正軍也是輕輕地搖頭嘆息著。
聽到他們擔憂,子游不由得地擔憂起現在獨自待著的小雅,便忽忙拿著屬於他的那份物資道別。
看著子游漸行漸遠的身影,阿木的臉上閃過了片刻的掙扎後便追了上去。
子游見是阿木追上來也放慢了腳步。




「這是剛剛我追著的那個肥胖的女人逃跑時留下的,你拿回去給小雅吧!小孩子不應該餓著肚子的。」
阿木拉著子游到一邊以避過正軍他們的視線,忍痛地把剛剛繳獲的小背包給了子游,阿木感覺自己的內心在滴血。
子游也是一臉的錯愕,沒有想到那個肚子整天叫嚷著的阿木會把藏著的食物給了他。
只見阿木抬頭看天,雙木緊閉,身體不停的顫抖,就像在對抗甚麼的,也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般。
「走吧!小雅在等著你的!不要給我有反悔的機會。」
阿木似是想起了小雅那可愛的面容,惡狠狠的趕子游離開。
子游感激地看了看阿木,也並不嬌情,輕聲道謝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的遠去,阿木緩緩張開雙眼。只見子游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又一城之中。
阿木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這樣做,也不知這樣做是否正確,更不知這樣做會有怎樣的後果。
或許到頭來子游和小雅是狼,或許最後自己會因那點物資而死,又或許將來的自己會後悔今天的這番行徑。
然而,在每個分神的瞬間,阿木的腦海中也會閃過當初在車長室內那根隱隱約約動了的手指頭。那個被五花大綁的花季少女的容依舊歷歷在目。
阿木已經不想再看到有生命的消逝了,至少…他不想成為那劊子手。
「後悔便後悔吧!至少…在這一刻我不後悔,你們可千萬不要是狼啊…」
阿木只能在默默地內心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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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鍵鈃放下手中已經吃得一乾二淨地罐頭食品,滿足地打了個嗝。
正軍也是全然不顧形象,大口大口地扒著這得來不易的佳餚。
「啊!活過來了!」
阿木最是誇張,他大字形地躺臥在地上彷彿自己身處家中。
剛躺下沒多久的阿木,上一秒還精神翼翼,下一秒便變得搖搖欲墜,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
「我來守夜吧!你們兩個快些休息吧!」鍵鈃看到背部受傷的正軍以及已經合了半隻眼的阿木,無奈地說。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 時間尚餘;五天
阿木緩緩地從按摩椅上醒來,一眼便看到了還在呼呼大睡的正軍以及在又一城頂層的走廊中來回踱步的鍵鈃。
鍵鈃似是發現了甚麼,一刻不停地在那張地圖上書寫著。
注意到阿木走了過來,鍵鈃把剛剛拿著的手繪地圖放回褲袋中,張著紅得嚇人的眼睛說
「正軍那傢伙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醒過來,你能在這段時間先行探索一下又一城嗎?我們需要知道其他人的情報和位置,特別是那兩個獨行者…而且我懷疑又一城內應該有其他地方有著物資的,不然那些獨行者昨晚也應該會出現在頂層Food Court 的。」
剛睡醒的阿木聽到鍵鈃的一大串分析後便胡里胡塗的離開了,也沒多加思索。
「鍵鈃應該是一整夜沒合眼,想必也是在完善又一城的地圖吧!而正軍的背部燒傷看來也沒有這麼快康復。所以目前我的行動力最高,而昨晚有參與頂層戰鬥的人,此刻也應該在休息養傷,因此現在就是最高的時機探索以及找到狼的線索。」




阿木一邊在電梯上向下層走去,一邊在內心分析著他可能面對的情景。
「而且從正軍沒對我和鍵鈃下手以及他能睡得這麼安舒來看,他也不太像狼人。否則,以狼人2對8 的高壓情況,他們定然是擔戰心驚、草木皆兵的。他是狼人的機會應該不大,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受傷太重,無力出手和他心理質素過硬所致,也不能對他放鬆警愓。」
阿木一想到在列車上被正軍光速出賣的情景便始終對他保持警愓。
就在這時,阿木看到了又一城下層內有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著,似是在找尋著甚麼。
阿木一看便感覺他不是甚麼好人,連忙三步拼作兩步向他追去。
他似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跑去。
一埸誰也沒有料到的晨間追逐戰就這樣突如其來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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