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忙嗎?是否需要辦理入住手續呢?」我客氣婉轉的旁敲側擊。

她依舊低頭將目光投放在紅地毯上,差不多十秒之後才回應:

「我再……十分鐘……走……」她的聲線實在太軟弱了,微小得連大堂所播放的輕音樂也將之輕易蓋過。

我主觀地估計她剛才是回應十分鐘後會離開,雖然她從沒有抬頭直望過我一眼,我還是跟她點頭示意。

之後我轉身離開,再輕輕拿起耳機,把收音咪放近嘴邊,跟上司交代剛剛的處理過程。





但過了近三十分鐘,她仍然沒有離開。屁股依舊黏在梳化,完全沒有任何站起的意慾。

為免我那個無能又愛玩針對的上司借提發揮數落我,我再嘗試勸籲她離去。

「可否借廿蚊我坐車?」這次終於聽得清楚明白,不過聲線有點沙啞。

她同時間抬起頭來,讓我看得清她的容貌。

她的樣子相當普通不起眼,臉蛋是圓圓的,眼睛小小瞇起沒神采的,魚尾紋在旁邊伸出,看來起碼近四十歲,頭髮是清湯掛麵那種傳統,純黑的沒有染色。





驟眼看還算順眼,但可惜那大堆分散在頭髮絲內的白色米粒,卻教人大倒胃口。

還有臉頰有一大片紅紅,的也不知是濕疹還是什麼東西,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還未仔細打量她其他的部分,耳機忽然傳來那廢柴上司的吵聲:

「停車場有兩位送貨工人爭執,更有所動作,立即趕去處理!」

你怎麼不叫在停車場當值的阿偉去處理?有什麼豬頭骨總是要找我!你真的愛攪小圈子啊粉腸!





都是那一句:你的工作範圍包括受氣,是人工包埋的!

我匆匆塞了幾張也不知是什麼面額的鈔票打發那女人,之後轉身急步趕赴車場,隱約聽到那女人說:

「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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