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打開大門,樣子相當憔悴,好像幾晚無睡過一般,聲音沙啞。

阿儀撐住拐杖,從睡房步履蹣跚的步出客廳,眼神迷茫,身體僵硬。

「今天星期幾呀?」她出院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腦海泛起了一些混亂和悲慟,更預感到我們將來的關係會有核心上的變化,再難維持正常的戀人關係。

「妳身體好點嗎?」





「我想看電視,我想看電視……..」

我打開了電視之際,她又重複的問我今天星期幾。

電視正播放火熱組合鏡仔有份参與的遊戲節目,阿儀一看到鏡仔,變得異常亢奮,手舞足蹈。

「好靚仔,好靚仔…….」她突然間變成了鏡仔的應援團成員,但中風前的她,對歌影視紅星完全不聞不問。

阿儀的模樣使我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





伯母說她變得很健忘,完全記不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包括為何要進醫院。不過她對於久遠的事情卻記得一清二楚,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做過什麼,最近一次旅行到過那裡,跟腦退化症的情況相當吻合。

她現在還有著失禁的問題,需要穿著成人尿片,洗澡洗頭要依賴伯母協助。而每逢星期二和五,會到一所醫管局外判的社福機構進行物理治療。

阿儀吃晚飯時仍然目不轉睛的盯住電視,她不折不扣變成了一個電視迷。

之後阿儀的情況開始有點起色,失禁逐漸改善,走路也無需再依賴拐杖,亦可自行梳洗,然而在行為上,跟出院時分別不大,每天一睡醒就看電視,看累了就倒頭大睡,除了那兩天的物理治療,基本上足不出戶。

這絕對不是理想的情況,我軟硬兼施的多番嘗試帶她出外,但她總是哭哭鬧鬧的拒絕,多多借口的說物理治療弄得她很累。看過醫院的心理醫生,情況沒多大改善。





靈機一動想起Joyce重返職場後,顯著改善了抑鬱情況,剛巧有位老朋友的公司有兼職空缺,工作性質類似她先前的工作。阿儀本質孝順,我動之以情說你每天這樣獃在家會大大增加伯母的負擔,兼且只靠丁點的傷殘津貼應付不了日常開支,再不工作就會坐食山崩。

她終答允到我朋友工作的公司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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