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嗎?」龐懷看着那如同紙一般蒼白的臉色,心裡不禁暗暗想着。
還有接近十二個小時,如果她不能醒過來的話,那麼他就會下狠心將她殺掉。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如果……

 
我孤獨的走在街上,那明顯比平時微弱上很多的陽光灑在身上,在我後方拉出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突然,那影子不再,開始與身邊的黑暗融合起來。





同時頭髮也感到一陣微弱的觸感傳來──冰涼的觸感。

手掌平躺開來,那水點不斷蕩開。

下雨了。

我沉默着,一言不發地繼續前行。

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再傾訴的對象了,誰也不在……






突然,她的手指動了一動,龐懷渾身一個激靈,瞬間便站了起來,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我這是在哪裡?我還沒有死……嗎?」她雙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着。

下一刻,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心裡早已被生存下來的感動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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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逐漸流逝,整天的時間一閃而過,很快就已經到達了他們出發的日子。





是時候,前往那名為「華甘鎮」的倖存者基地。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一行十數人到了最後又還能活上多少個?

儘然這個城市暗流湧動,但是最終的結果,似乎也只有那個高高在上的掌棋者才能知道了。

這場令人惱火的微雨足足持續了一整天,看那態勢似乎還會持續很久,大概老天也想將遲來的春雨給一次宣泄吧?

「真是……不幸啊,這場雨。」我皺着眉頭,在那條滿是喪屍的街道中穿梭着。

雖然旁人看上去可能會為我感到驚險,可是我知道,這只是精神力使用到極致的效果──覆蓋聲音。

微雨滴在身上,雖然並不會對我做成阻礙,但是那如同蚊叮的觸感實在令人生厭。





「春天,萬物甦醒之時……呵,真是諷刺呢,明明應該是這麼柔和的季節,現在卻是沾滿了鮮血。」我心裡微微冷笑着,同時眼睛看向了遠處。

那裡,有一股氣息,吸引着我卻又同時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已經逼不及待要殺掉我了嗎……懿,也對呢,我已經沒有任何棋子可以依靠。」

我臉色微微一凝,那裡有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

「好算計啊,天雲大廈,整個a市的最高處,同時也是坐落在走出城市的必經之路上。」

想必就算宋思源他們沒有走過這條路,但是他們憑藉着處於高處的位置,一定有辦法追蹤到他們。

「哼,前進就是以我的死亡來拖著身為主戰力的你,然後我只能賭博吳木辛他們有沒有辦法逃過你那些伙伴的追擊,畢竟根據我的推測,他們可都是擁有着大氣運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在這裡。」

「如果不前往那裡的話,恐怕他們都會被你殺死吧?懿,畢竟你和我一樣,都是身為「變數」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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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懿的推測其實不難明白,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獲悉盒子裡外和氣運這個信息,不過既然她已經知道這些,那麼宋思源他們極有可能是「主角」的事自然也能知道。

而在我的記憶碎片中,我其實也應該和李文懿有過數次的見面,她所處的立場,恰恰和我們相反。

於盒子外,她想終結這場戲,決定要殺掉「主角」,賭一賭盒子外的「那位」會不會收手,機率雖然不大,但還是有希望的。

於盒子裡,她的立場卻是更加明確,她所身處的「組織」,應該就是國內外都想盡力去消滅的公敵,李文懿她要成為我們敵人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主角」這邊有「反派」所需要的東西。

這恐怕也是盒子外「那位」的設定,原本沒有我和她的話,整個局面應該就是「主角」一行人成功逃離a市,前往古鎮,然後才開始被「反派」追殺,原
因應該就是宋思源身上的「基因之力」,這種關乎人類進化的能力。

然而這一切,卻因為李文懿帶領「反派」提前向「主角」一方發動進攻,這個時候我們這邊的異能還未成熟,氣運刻意的庇護也對李文懿這個「變數」無





效,這樣一來,「反派」就能成功消滅「主角」,若然盒子外的「那位」不肯收手,至少李文懿這些「反派」逃離了千古以來必定會被「主角」殺死的宿命。

而我不想讓這些「主角」被殺,因為未搞清楚盒子外的局勢,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李文懿不像我擁有圖鑑系統,在信息方面,我擁有絕對的優勢。

在私,我也不想他們被殺,因為……

「因為他們是我的伙伴。」
……

所以,這場戰鬥的關鍵,在於我和她,雙方各一名的「變數」。

偏偏我卻在這時遇到心魔……被迫與「主角」一行分開,這樣一來,我能做的、最能挽回局勢的決定就是……


幾乎是毫不遲疑的,我踏步向天雲大廈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得不去啊,況且,你就以為我不會留下後著嗎?」感受着身體內不斷回蕩的「因果」,我眼神堅定的看着前路。

「這可是花了很久的時間,專門為今天所準備的殺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無窮變數……
也就是那尚存的一線生機!

我呼了一口氣,步伐依舊不變,急速地前往那天雲大廈。
「懿,既然你這麼想和我一戰的話,那我就如你所願!」

足足步行了三個小時,現在我已經身處在天雲大廈二百米開外的一條街道上。

「這個距離就足夠了,再走近的話,那個狙擊手也不會客氣了吧?」我心裡暗暗思索着,同時將視線放在那龐然大物上。

這座建築物足足有七十幾層的高度,其中在五十多層的高度中,那裡有一絲微弱的殺氣。
「狙擊手……如果是這個高度的話,有點麻煩呢,而且那殺氣……是想引誘我過去嗎?」

我略一猶豫,便從原本的掩體中走了出去。
幾乎是瞬間的,那股殺氣頓時鋒利起來,天地間突然有一股壓力向我湧了過來。
冷哼一聲,我不為所動,徑自走了向那建築物走了過去。

二百米……一百米……三十米……
隨着我逐步逼近,那壓力也越發的沉重。
「這種殺氣……不是懿,那麼是她的伙伴嗎?這下子可是有點糟糕呢,說到底兩邊的實力不對等啊,縱使我們這邊有氣運的輔助……」

我微微搖了搖頭,打消了腦海中的念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懿引走啊,剩下的,就只能看天命了。)

終於,我走到建築物的底部,在這前方,有一扇通往內部的大門。
突然間,一道寒芒轉瞬即逝,高速地劃向了我的喉嚨!
心下微驚,我手肘向後方的那東西撞了過去。

「啪!」一道響亮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
那是一個身形瘦削、矮小的中年人,他就那樣站在原本沒有任何生物的地方,雙眼如同猎豹一樣緊盯着我,同時臉色也因為剛才的強裂撞擊而變得蒼白。

同時,街道中傳起了一片細微的罵聲──
「竟敢傷我主先知,不可原諒!」
「殺了他,替先知出一口氣!」

同一時間,約莫有一百多個人影從街邊的車輛、垃圾桶中彈了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個中年人,那些難民口中所說的先知,看來就是他無誤了。

「你們是甚麼人,為甚麼突然襲擊我?」說話的同時,我也不斷地注意着周邊的狀況。
「這位先生,如果我剛才的舉動冒犯了你的話,我向你致歉。」說罷,那名中年人竟然真的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

「至於我們是甚麼人,這個問題實在是過於深奧了,我們是神的子民,而我則是神所派下來的先知,以教化人民的理念維生。」
「末日中的教派嗎?也罷,我沒有時間去理會你們,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人而已,他們應該不是你們教派的人。」

我平靜地說道,同時雙眼不忘觀察他的表情。

他的眼睛突然閃過了一絲慌張,或許是心虛的緣故,他緩緩地低下了頭:「我們這裡從來沒有收容非我派中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還請先生……」
話還未說完,我瞬間便拔出了軍刀,隔空將刀氣和精神力向那圍牆轟擊過去。

那堵水泥石牆如同紙張一樣被刀氣撕成了碎片,那中年人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與此同時,一名白衣女子從那煙塵之中走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呢,懿。」我不咸不淡地向那個人影說。

「怎麼會呢,倒是我有些感到驚訝呢,沒想到你真的敢一個人來到這裡。」李文懿雙手空無一物,就那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除了你以外,即使你的伙伴全部上了也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的確,我也是那樣認為,所以你才夠膽隻身前來吧?」李文懿也點了點頭,贊同了我的說法。

「那麼……在我回來之前,你們應該知道怎樣做的吧,不要小看他們。」她扭過頭去,向着空無一物的空氣說話。

這原本是一個詭異的場面,可是其他在場其他人的神色都帶着一點恐懼,看來李文懿一行人帶給他們的印象絕對不是甚麼「和平人士」。

我冷笑了起來,就在這個剎那,一柄細劍已經刺到了我的身前。

「好慢的速度,李文懿你不會認為這樣的攻擊就能殺掉我吧?」

面對如斯恐怖的攻擊,我卻只是輕淡描寫地拔出了軍刀,在千鈞一發之間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如果繼續運用這種程度的力量和我戰鬥,你的心魔一定會隨之爆發。」李文懿眼見攻勢無效,瞬間便把細劍收了回來,就像是從未出過這一劍。
「那就……試試看啊!」我也沒有理會她,轉身便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身後勁風轉來,不用想也知道,李文懿已經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隨時便會發起雷霆一擊。
我轉身讓過那攻擊,同時腳下不斷加速,向着氣運的方向跑去……

 
 
「現在我們大概處於城市的哪個方位?」吳木辛打開了一幅粗制濫造的a市地圖,整整半天,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早在七個小時前,他們就已經從學校出發,收拾好所有物資便出發前往華甘鎮。

「大概在a市的南部吧?只要經過那橦天雲大廈,那麼出市的關口也就離我們不遠了。

就在話音剛落下的同時,遠方突然出現了兩個黑點,而且速度之快令人發指,僅僅只是發現了幾秒的時間,他們就已經跨過了近百米的街道,向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所有人趕忙把復合弩都舉了起來,雖然經過了這麼多人和事,他們早就明白這種冷兵器在真正的高手或者是怪物面前也只不過是殺傷力強一些的玩具,不過手中持有武器終究會令人安心一點。

十數秒後,那兩個人影就已經從幾百米開外的街道來到了他們的跟前,令人意外的是,其中一人竟然是在前幾天獨自一人離去的羅康!
他顯然也有些意外,可是卻沒有顯出絲毫想停下腳步的意欲,而後面的那個白衣人似乎也不想理會他們,瞬間,兩人便從眾人身邊跑過,帶起了一陣強風。

「剛才那個人,各位看到了嗎?」趙俊軒有些激動地說。
「看到,但我們也不能做些甚麼,我們絕對跟不上他們的速度。」林僮如此說着,同時繼續前行。
眾人深以為然,雖然心裡有些擔心,但還是繼續着他們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