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縫隙之間: 第五十八章：終末的起點

半夢半醒間，我在這個黑暗的空間中已經不知道等待了多長的時間。
也許這裡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人類認知想的空間……

「這裡是……」感覺像是過了一秒鐘，又彷彿是過了一輩子的時間，我終於發出了疑問。

明明上一刻還好像身處在一個無重力的漆黑空間，現在雙手和背部卻突然感到一種與水泥地接觸的實感。

「人會產生感覺，大概也是因為一個人的精神或者是感觀吧……而這裡，是我的內心嗎？」

「你可以這樣說，這裡是每個人靈魂識海中的最深處。」一團白光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團光不刺眼，卻是照亮了這個漆黑的空間。





「如果這裡是我的靈魂深處，那麼你又是甚麼東西呢？」我平靜地看着那團白光，它時而膨脹，時而縮小，時而光亮，時而黯淡，但就是沒有一個固定的狀態。

「我甚麼也不是，我就是我，你暫且可以稱呼我為「虛無」，或者是「道」，但要切記，那不是我的真名，這只是別人對我的稱謂而已。」「虛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我卻能明白它所想表達的意思。

「因為我無處不在……無論是那一種生物，他們的靈魂都會有一個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領域，這個領域構成了靈魂的本質。剛才能讓你直接了解我的意思，也是因為你的靈魂啊……」

靈魂，我仔細地領會着這兩個字的意思……

良欠，我才抬起了頭，對那「虛無」說：「縱然你無處不在，但你卻沒有在正常的生活中以形體展現在生物的眼前……你是有甚麼話要傳遞給我嗎？」




縱然它沒有身驅，但我卻能感覺到「虛無」，他點了點頭。

「其實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以人類的姿態出現在你們的以前……就在這個盒子的「故事」開始演繹後不久……」

我嚇了一跳，要知道要推論出這個世界實際上是盒子的結論，這中間需要有大量的信息……我也只有七成的把握確定推論正確。
這當中卻是有不少時間都在依賴着因果的能力，要不是因果感覺的異常和眾多不合理的情況出現，恐怕我現在還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盒子生物在這個故事中掙扎……

「虛無」似乎也察覺出我的驚訝，它的形態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個白色長髮的人……非常的漂亮，然而那面貌卻是非常的中性，即使我和它只有幾步的距離，但是我還是完全察覺不到它的性別。




「天下間所有形體皆由我衍生出來……所謂性別，對我來說不存在……」

我也浮現出一絲記憶，雖然見面的時間很可能一秒都不夠，但是這個「人」……我的確與它見過面。

就在災難一開初，我和伙伴們一起去超市搜刮資源，那時剛剛才跟冷鋒一行人戰鬥並且獲得勝利……

在那個遇到龐懷和陳采萱的超市外，我曾經和它對視過短暫的一剎那……

「言歸正傳。」不想再沉醉在回憶之中，我直視着「虛無」，並且暗地要求它說出目的。

「對呢……也是時候揭開這個「故事」的謎底。」

虛無笑了笑，它身上穿著的披風縱然無風卻又在微微晃動着。

「我相信你已經猜到，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盒子，那麼你也一定會猜想過，建立這個盒子的生物是甚麼，又是基於怎麼樣的目的才建造了這個盒子？」




我默默無言，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只想盡快了解一切的起源……和真相。

「真相……那是處於上位面（盒子外部）的神祗無聊所創造的鬧劇罷了，就好像人類會因為無聊，為了娛樂和傳達道理而拍出一部又一部的電影，那些神祗在經過數萬年的歲月也會有無事可做的時候，之後他們就利用神力去引導下位面（盒子內部）的歷史走向……」

「至於效果如何，我想你也很清楚，盒子自行衍生出持有大氣運附身的人，也就是他們眼中的主角，了解整個故事走向的視角。」
「但是途中也出現了意外……」

說罷，虛無有些嘲弄地看向我。
「那就是你和其他的人，天生就注定……不，不是宿命，這也只能說任何事物和道理都會出現例外和變數……然而世界也不會任由一個變數在這裡安然生存，於是李文懿也就因你而扭轉了自己的命運。」

「當然了，這變數對於神祗反而是一種刺激，畢竟誰也不想看到一成不變的故事主線……不過他們也沒有料算到，你們竟然能預算到盒子的存在，並且將關乎命運走向的大氣運持有者全部殺掉……」

「不過這樣一來，這命運的走向自然會徹底地崩潰，不過那些神祗也想到了另一個會令他們不會感到無聊的方案。」
我微微瞇着雙眼，而虛無卻沒有再說下去。





「知道這個方案的前提當然是你要在心魔的侵襲中保持住自我意識，這樣你才能有資格去挑戰命運……」

（突破心魔嗎……一直利用力量去壓制心魔，就是為了在這個毫無阻礙的環境下突破，這樣一來我突破心魔的成功率才會增加。）
（只要能夠活下來的話，我就能真正動用身體裡所有的力量……然後就去了結這一切！）

「……明白了，順帶一問，為甚麼你會替那些神祗傳遞信息？」

虛無聳聳肩，並不回答我的問題。

「還有……全知全能嗎？但是……為什麼你還能擁有感情？「虛無」和「道」啊……」
我輕嘆一口氣，然後便一步步地走向前方那遙遠的黑暗處。
那終末的序幕，就會因此而拉開了序幕……吧？
（然後……全心陷入心魔，為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