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誠帶著方春嬌,即時跪著走到鐘世顯前叩頭說:「如果,你可以救回我的愛女,你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話音未落,只聽到鐘世顯重重的哼了一聲說:「你們好的的狗膽,竟然敢騙我,現在救人要緊,這一筆賬我慢慢和你計⋯⋯」。

之後他打開錦盒,盒內有一粒黃澄澄,好像用金箔包裹的圓形丹藥,如一截尾指般大小,鐘世顯小心翼翼躬身牽開花轎的紅簾,看到他好像是在李妍洋膝上拿著斷舌與金丹一同塞到她口中,猶如是餵藥的動作,最後托了一托她的下巴把藥丹嚥下。

帶著已蓋好的綿盒,從花轎退出後和所有人說:「金丹是我鐘家祖上太爺所製,方法已經失傳,成效未知,大家絕不可去動她,據說如有反應,可以在半個時辰內見效,如果超過一個時辰都沒有動靜⋯⋯」,之後搖搖頭,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鐘英杰對著父親搖頭的說道:「我在外國也是學醫的,我真的不信有什麼可以起死回生的金丹,你平時和我說,我一向只當是太爺留下來的信物好了,現在⋯⋯」。

鐘世顯嘆息搖頭說:「我們鐘家世代做藥行醫,有仙方妙藥也說不定,至於藥也是用來救人於水火,況且⋯⋯況且此事也可以說因我們而起,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真有神效固然是好,若然只是誇誇其談,也儘管一試吧,留著放也是沒用處的,放多一兩代人都可能變灰了⋯⋯」。





在場所有人都半信半疑地靜下來,但李方二人因為內心萬分愧疚,一直長跪著,直到程文博走到他倆身前,方春嬌只是掩著面哭腔著說:「你⋯⋯你打啦,我都不知會落到如斯田地,雖⋯⋯雖然妍洋不是我親生,平日也不是對他很好,但我再毒都不會想她死,主意是我出的,你⋯⋯你要打要殺就打我一個好了,老爺年紀大,受不了的,我只是想你們救救思遠,他是我惟一的親骨肉,兩位菩薩大人呀,幫幫思遠啦⋯⋯嗚~嗚~」,雙手掩面估計想示意不好打臉吧。

程文博沒有打下去,狠狠的再看了看李明誠,李明誠閃躲著他銳利的眼神,但也吞吞吐吐的說:「我是一家之主,你要劏要殺就我一個,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受不了的,我死了之後,請你們大發慈悲救一救犬兒李⋯⋯李思遠⋯⋯,免得我們李家絕⋯⋯絕後。」。

程文博高舉右手,跪在地上的李明誠半點退縮的意思也沒有,只是閉上雙目接受懲罰,如箭在弦的右手緩緩放下,長嘆了一聲:「算啦,你們起身吧,跪下去也沒用。」,之後垂頭喪氣的退到一邊。

時間在默默中流逝,鐘英杰看了看手錶後說:「爹,都過了半個時辰有多,所謂的金丹,我怕只是子虛烏有或是以訛傳訛⋯⋯」。

鐘世顯搖著頭苦笑著說:「也可能只是普通行氣活血的丹丸,一代傳一代就說到是什麼起死回生之藥吧,世上那有什麼金丹銀丹呢。」。





長嘆過後他再向著李明誠:「如果有機會給你再來一次,你⋯⋯」,話音未落,只聽到李明誠不斷自我掌摑的聲音,一面始起彼落一面說:「是我老懞懂,老糊塗,如果知道鴉片癮是可以戒除不用死的,我⋯⋯我都不會,不會落得如斯田地⋯⋯」,嗚咽過後再向著程文博說:「如果妍洋可以起死回生,我一文錢禮金都不收你,如果⋯⋯如果她可以起死回生,要我十世做乞丐都無所謂⋯⋯」,說完後又再悲哭起來。

擾攘多時,現在開始夕陽西沉,李府的人下們也開始點燃蠟燭照明。

就在此時,在花轎內輕輕的傳出聲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