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園內,百花齊放,五彩繽紛,芳香四溢。
女子遠離人群,獨自漫步至蓮花亭中。
她眉清目秀,櫻唇緋紅,左臉頰有一小塊燙傷疤痕,猙獰可怖。此時,身後跑過來一婢女打扮的小女孩,喘會兒氣才說道:「小姐,我不是讓你在房裡等我嗎?怎麼到這來?」
女子見長石凳上有一盒魚糧,抓起往池子里撒,頓時成群的魚圍了過來,爭搶著吃。「這兒比較清淨。」女子答道。
小女孩將盒子捧在手上,方便她取,心裡想著不能讓她家小姐煩心,卻忍不住開口:「小姐啊,雖說是王妃安排的賞花,可誰人不曉,這是給趙將軍選娘子呢。老爺給你安排的幾家婚事你都沒點頭,若是再耽擱,怕以後沒人敢來提親了。」
「香兒,莫再多說,被人聽去我們慕容家的臉面還要不要得了。」女子側頭溫言說道。
香兒正要張嘴說話,被站在亭外的黃衣女子生生打斷。「這……」
「依我看是要不得的,且不說官家子弟,即使粗衣平民男子,也是不願意日日瞧見你這般尊容。趙將軍,我勸你還是別惦記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女子少出深閨,不認得這位黃衣女子,可上下打量一番後,趕緊拉著香兒下跪賠禮,「慕容安沒管好貼身婢女,縱容她胡言亂語,望郡主恕罪。」
「慕容氏?六部尚書慕容老頭是你啊爹?」




「回郡主,正是。」
黃衣女子十分好奇,「你是如何認出本郡主的?」
慕容安忍著膝蓋壓在地面的疼痛感,答:「早前聽聞,皇上喜獲兩塊和田寶玉,一塊給了皇后娘娘,另一塊則給了郡主您。」
郡主似乎是站得累了,挑了最近的圓石凳坐下,身後兩名宮女則是低著頭,疊著手,規規矩矩地守在一旁。「你倒是生了一雙慧眼,識得此乃和田玉。」她撈起掛在腰間的玉佩細細賞玩,面容驕傲。
慕容安一動不動地跪著,冷靜答道:「多虧夫子平日里跟我講過一些,才不致錯認郡主。」
「認對了又如何,我依舊會罰你。」郡主俯身靠近慕容安,語氣凶狠。
慕容安心中對她翻了個白眼,不過是香兒說了句實話,怎麼就被她盯上?雖有萬分不滿,只能乖乖等著,等著她氣消就雨過天晴了。
不言語的慕容安令郡主有點不知所措,只好直奔主題。「你放肆,竟敢覬覦子俊哥哥,長得如此醜陋,你配嗎?」
「郡主誤會了,慕容安從未見過趙將軍,又……」慕容安話說一半就讓人拉起來,力道還不小,估計手臂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她望向那人,黑亮直發高高束起,刀削般的輪廓,五官加在這張臉上如同貼著「我不好惹」四個大字。




郡主睜大雙眸,由驚訝轉為脈脈含情,「子俊哥哥。」
趙子俊放開慕容安的手臂,望了郡主一眼後轉到別處,「你要處罰誰,做什麼,我都不管。可此處是寧王府,宴會又是我阿姐安排的,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
「我沒有,是她。」郡主急忙站起解釋,趙子俊並不打算給她機會,「還不走?」
她皺眉抿著嘴,一副極委屈的模樣,對著慕容安「哼」一聲後甩袖離去。
慕容安努力對他擠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你,疼嗎?」他問。
順著他的目光,她才明白原來問的是自己的膝蓋,「哦,不疼,慕容安還未多謝趙將軍救命之恩。」說著便行了禮。
「小事不足掛齒,告辭。」
「將軍慢走。」
待他完全消失視線之內,慕容安揉了揉手臂,秀眉微皺。




「小姐,這趙將軍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怎麼能像拎雞仔似的對你呢。」香兒嫌棄地瞟了眼他離去的方向。
「但他心地善良。」慕容安唇角含笑,心中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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