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慢慢恢復意識,察覺頭部被包扎著,右手臂也有火辣辣的疼痛感,腦海一片空白。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想。
「小姐,你醒了?」香兒眼眶濕潤,「你終於醒了。」
「你是?」慕容安頓感頭昏腦脹,撫著太陽穴問道。
「嗚嗚嗚……小姐,你不認得香兒啦?」她傷心大嚎。
慕容安被吵得頭痛欲裂,零碎記憶浮現腦海。「記得記得。」
香兒停住哭嚎,淚水掛面,又問:「老爺呢,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慕容安閉目養神。
「那……」香兒欲言又止,「沒什麼了,那個負心漢不記得也罷。」
「什麼負心漢?」慕容安滿臉好奇。




香兒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裝傻,「小姐聽錯了,香兒是說街頭賣藝的那個大漢。」
「是麼?」慕容安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因頭痛而產生幻聽。
「嗯。」香兒睜大眼睛猛點頭。
秋後十五日,晴天,大吉,宜嫁娶。
慕容府大門前,趙子俊高騎駿馬領著迎親隊伍等著僅有一面之緣的新娘子出來。
房內,香兒想要幫慕容安鋪上紅蓋頭。
「等等。」慕容安目光落在妝盒上,及時制止她。
香兒眼看她從妝盒里取出檀木手珠帶在手上,心中疑惑,莫非她記起來了?「小姐,這……」
「這串珠子挺好看的,一並帶上吧。」
「好吧。」香兒再次拎起紅蓋頭,慢慢遮住慕容安的小臉。




走出房門,只見慕容博一身新衣站在院子中央。
「老爺。」香兒禮貌喚道。
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不能像幼時那般在這座宅子里嬉戲玩鬧,也再不能每日給最寵愛自己的父親請安,慕容安鬱鬱寡歡。
又聽到香兒的叫喚,她再忍受不住,完全不顧禮節掀起紅布走到慕容博面前,眼眶泛紅,哽咽說道:「父親,女兒今後再不能日日待在您身邊孝順您,您定要多多保重身體。」
養了多年的女兒,此後便要離家出嫁,心中實在不捨得。他的下巴微微顫抖,極力忍住悲傷情緒後從腰間取出一塊刻著「如意」字樣的乳白玉佩。
「你娘她身不由己不能親自送你出閣,讓我將此物交給你,望你夫妻和睦,事事如意。」
她接過玉佩,緊緊握在手中,悲傷情緒更甚。
慕容博臨近崩潰,趁眼淚掉落之前趕緊低頭別過臉去,只揮揮手說道:「去吧。」
望著他的背影,慕容安久久未動,香兒著急催促:「小姐,誤了吉時就不好了,該走了。」
慕容安調整心情,輕輕點頭,任由著香兒再次幫她蓋下紅布,牽到正門前。




起轎瞬間,爆竹聲、嗩吶聲、說話聲,全部混在一起,好不熱鬧。
「安兒,我與你阿娘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是王妃的同胞弟弟趙子俊趙將軍。」
「女兒全憑阿爹阿娘做主。」
「小姐,趙公子之前幫助過你,你還誇他善良呢。」
「是麼?」
一路上,極悲之後的慕容安目光略顯呆滯,任由記憶浮現腦海,低首望見圈與手腕上的木珠,鼻內一酸,眼眶竟又濕潤了。
抹去淚水,她十分驚訝自己的反應,轉動珠子,一個「羽」字出現眼前。
撫摸「羽」字,她忽覺心頭一陣刺痛,努力回想有關此物的記憶,卻頭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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