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半個時辰的詩經課程,虞雙雙由秋菊連拉帶拖的牽往兩百米外的醫室。
跨入醫室,上千種草藥的氣味撲鼻而來,右手方向空地處直著兩個不同性別的人形木偶,那木偶的外殼標注著人體的經絡及每一個穴位。
室央,九張四四方方的木榻整齊擺放。
再遠望,三具大紅木櫃貼牆而站,木櫃身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小格子,小格子外邊刻著各種草藥的名字。
兩人作堆,五位成群。弟子們偶爾交頭接耳,耐心等待授課師父的到來。
熟悉的身影急步而至,眾弟子齊彎腰朗朗喊道:「二師父安。」
「嗯。」她眼也不抬地點點頭,算是受了各位學員的問候。
這二師父的外貌與大師父不大相同,大師父氣質優雅瞧上去活脫脫一員外家的千金小姐,二師父則如同市井混跡的假小子,舉止粗魯、面無悲喜。
她拍掌,召集大家靠近,亮聲說道:「今日,為師同你們講一講有哪些疑難雜症,又如何去醫治此類病人」
「但,在那之前,為師想問問誰人曉得疑難雜症是哪些病症啊?可踴躍舉手應答。」




身邊的人頻頻舉手,虞雙雙尷尬的左瞧瞧右瞥瞥,結果不得不應景的緩緩抬起右手。
誰知抬至一半,便被點了名:「牡丹,你答。」
虞雙雙偷偷吞下口水,努力搜索百里牡丹的記憶,片刻後答道:「回二師父,牡丹認為瘟疫是其一。」
二師父當下投以無限欣慰的目光,微笑言道:「甚好。瘟疫,是疑難雜症之首,至今無徹底治癒之法,只能以藥物減輕病者的痛楚······」
······
時光飛逝,虞雙雙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亦漸漸完全接受不屬於自己的人生,甚至潛移默化的感覺自個兒就是百里牡丹。
「咚咚~」窗外鐘聲傳過來。
二師父看了看天色,說:「課鐘已響,不過為師仍要考考你們,若是落枕了,該如何施針啊?」
眾人低語互問,然後有幾個爭先恐後道出自己的答案。
「應刺懸鐘穴與後溪穴。」




「刺養老穴。」
虞雙雙不緊不慢:「先詢問病者是因何疼痛,再讓其移動頭部,看看是左右不能抑或仰俯不能,再再觀其面色是大痛或微痛,最後按捏其肩部肌肉。肩部肌肉緊繃的一邊即可下針肩井穴,配合頭部的承漿穴與風府穴,落枕患者一日內便症狀全消。」
二師父滿臉驚喜,直搖頭嘖嘖稱奇:「不愧是島主教出來的弟子,此番應答,我甚為滿意。」
又掃視眾人。「爾等答的都不錯,不過牡丹所答是作為醫者的身份,將望聞問切牢記於心,故而稱得最佳。」
「好了,都散了罷,下堂課為師要教施針,爾等都記得帶上針灸的針包。」
終於放堂,諸位女弟子個個如釋重負,欣喜高喊:「好的,二師父。」
齊深鞠一躬,又喊:「二師父慢走。」
待人走遠,虞雙雙主動詢問秋菊的下一堂課是什麼,曉得課程一樣,兩人手牽手前往。
習水區。
赤腳下是一大圓池,池中盈盈清澈見底的清水。




目測水深二人高,換了薄衣的虞雙雙腳趾死死扒住圓池邊緣,秀眉擰得變形,內心猶豫著是否下水去。
結果,游了三回爬上岸來的秋菊見況,便起了惡作劇的赤子心,
偷偷溜到虞雙雙身後,輕輕一推。
「啊——」
虞雙雙驚呼一聲後掉入池中,最後沈入池底。
幼時經歷過的溺水畫面閃過腦海,她十分恐懼的睜著大眼,感覺自個兒心跳加速,然而胡亂呼吸卻導致喝下幾口池水。
拼命撲騰著兩只爪子,想要浮上水面,身子卻越來越沈。
肺里的氧氣所剩無幾,她無力再掙扎,在昏闕的前一秒,似乎看到了竹青正朝自己游過來。
恢復意識,躺於地上的虞雙雙,第一眼瞧見的人是師姐兼舍友的白玫,轉頭望向旁邊,竟密密麻麻圍上一群人。
「牡丹,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白玫憂心問道。
覺得很糗,虞雙雙感覺力氣也在漸漸恢復,故而撐起身微笑道:「多謝白玫師姐,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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