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之後,其實唔係一直順風順水架,但頭幾年我唔想比阿爸阿媽睇死,唔想增加家姐壓力。有時我會搵二哥傾,有時就自己一個黎食甜品、睇下夜景。」她帶我來港島隱世餐廳,可以遠眺維港景色、亦有五星級食物,是眾多名人光顧的地方。
「你d朋友呢?」
她思索一會,回答:「都會出去行街食飯。不過有啲野,唔可以同朋友講,亦都唔知點講。」
「你以後可以同我講。」我直接告訴她。但她似乎又若有所思,反問我:「咁…你有冇咩冇同我講?」「下?」我被她這句嚇得心中有些慌張:「我…暫時冇。」她仿佛有些失落地強行微笑:「食野啦!」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是猜到,我心底其實是喜歡她,但言語一直都在拒絕與她進一步。但再這樣相處下去,我怕終有一天會把持不住。秘密被發現,就算她願意保守,我們亦回不去。

以家姐描述的她,平時不太好酒,應酬亦盡可能少喝。但今晚,她和我邊聊邊喝,仿佛想一醉了知。「若嵐,你平時唔係唔飲酒嘅咩?」對面那個臉和耳朵也喝得有點紅的她,-手緊握紅酒的瓶頸,兇狠地望向我:「你知唔知d紅酒幾苦啊?」「咁你又飲?」我擔心她會倒瀉在身上,走到她身邊嘗試拿走酒瓶。
「唔開心咪飲囉…」好不容易拿開了,她-手扯我衣領,令我跌坐到她腿上。雖然餐廳目前客人不多,但我看到他們都在偷看觀察我們。
「萬小姐… 我送你返去先…」我左顧右盼低聲說。
「你知唔知我見返嚟嘅時候…我係幾咁開心,你係幾咁冷淡……就好似我畢業前咁,你有心…推開我……」
「若嵐…我哋返去先…」我立即叫人來結帳,她拉緊我、不讓我走,繼續喃喃自語:「我邊度…唔夠好啊?我改呀?定係…你…」她伏了在桌上,但聽到她這樣說,我更加不明白,在她的廣闊世界中,難道沒有找到比我好的男人嗎?





我知道我不應該,但很想自私一晚,把她留在身邊一晚。我沒有通知她家姐,還直接把她的手機調了靜音。我把她安頓在床上,用毛巾為她擦臉,留戀地望向她。

「程心~」「你咁夜打俾我咩事呀?」聽得出她已經睡了,但也有接聽。「話你知,我今晚好開心啊!我想第一時間同你分享…」……

大學三年級時我交了個女朋友,她亦知道我不是男生,亦理解我。和程心聊起的時候,我也禁不住吐嘈她在我拍拖不久後也拍拖了,我都未曾重色輕友,但那段時間她卻連我訊息也不回,把我急死。

「向瑾瑜…」沒想到她這麼快酒醒。
「我沖杯解酒茶比…」
她一手把我拉在她身上,唇瓣碰上了她的唇片,幾乎身貼身對望。她想再來一吻,我很理性地把她按在床上保持距離,她沒有再動,但眼眶紅了。我不忍心看到她會心痛,亦怕她再來我會心動,便去沖解酒茶。剛沖好轉過身,看到手執手機的她站在我身後,看來她發現了靜音是我調的,卻沒有說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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