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Time 🔞: 厭惡物圖鑑7

「只有你們兩個人？」我盡量平靜地問。

「嗯，不過只是吃頓飯而已，其他人會陸續過來滙合的了。」小姬嘗試安慰我道。

男生？特地過來小姬家樓下接她？正常思維，約飯局不是直接在餐廳等嗎？雖然我信任小姬「應該」不會跟其他人發生越線的行為，但那個男生…很可疑。

「那個男生，是前天晚上，那個卷頭髮、打扮MK的男生嗎？」

「呃…嗯，他叫Tony，小我兩年，但已經開始在醫院裏實習了。」





「果然如此…」

「甚麼？」

「那個男生對妳有意思，前晚我已經注意到他了，還坐在妳旁邊呢…」此刻，我不禁回想起小姬醉酒時，靠攏在Tony膀臂的畫面，心頭一緊。

「我和Tony只是朋友而已！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秘密，我早就隱瞞跟男生吃飯這事情啦。」小姬坦蕩蕩地說。

「我知，我知道妳視他為好友，我只是想講，那個叫Tony的男生並非這麼想，他想追求妳。」又或者，他單純想找機會跟妳發生肉體關係…





小姬眉頭緊皺，對我的話半信半疑，以為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但顯然我是有把握的，只有男人才最瞭解男人，我十分清楚對方的企圖。或許女生的小心思我會猜錯，但是男生？隨便一個微小舉動我便能看穿對方。

「要不，我陪妳到樓下吧？」

「不要啦，這樣子多尷尬啊…」小姬繫上鞋帶，匆忙離開。

「有甚麼好尷尬的？還是說，那個男生不曾知道，原來妳是有男朋友？」

我向小姬拋出質疑的目光，雖然不跟其他人講出自己的感情狀況，並非甚麼奇怪的事，總不可能在沒緣由的情況下說「我有男朋友」這種話吧？可是，我之所以如此質問小姬，只是想試探她、試探一下，她對那個「MK仔」的心意。





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反應頗大的，這足以證明一些東西了…

「Tony知道了我有男朋友，這樣你滿意了吧？我們之間只是純友誼而已！」

「那他應該不介意，妳的男朋友親自送妳下樓吧。」我平靜地說。

「你幹嘛這麼煩啊？別盡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來讓我朋友難堪。」小姬不耐煩地說。

「煩？甚麼時候起，我對妳所做的事變成『煩』了？還是說與我的行為無關，妳真正的意思是，『我這個人』很煩？」

我依然保持平淡的語氣，情緒沒有過多的起伏，言行之間卻是滿佈針刺，刺傷我們兩人的關係。

被我道破真相的小姬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跟上次吵架一樣，她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我身上，女生就會這招嗎？

「你別扯遠到其他話題，現在我只是跟朋友出去吃頓普通的飯而已，你又生甚麼氣？單純是因為對方是個男生，然後我們是單獨一起嗎？」小姬反問我：「難道我不能接觸任何異性，這樣子才能滿意你的要求嗎？」





「我沒有生氣啊，真的，我也不是要限制妳甚麼，我只是因為愛妳，想送妳下樓而已。」我露出微笑，當然這個虛假的笑容連三歲小孩也不會上當。

小姬擺出無奈的表情，沒好氣地開門離開：「不用送了，過一會我再跟你報平安吧。」

她關上木門，最後那句顯然是對我的嘲諷，埋怨我過於管束她的社交生活。但老實說，我真的沒有生氣或要求她做些甚麼，我只是感到有點…婉惜。

以前送小姬上學、接她下班，多麼恩愛啊，但現在卻是被冠上「煩人」的標籤。我是明白的，因為我們彼此間，早就喪失了昔日的新鮮感。

我可為妳墮落 而妳只是更冷漠
無望地塗改 萬頁厭惡目錄太寂寞

在愛情萌芽階段，情侶們無論是做家務、煮飯、大掃除、或者任何沉悶的工作，都會因為身邊的另一半陪着自己而感到幸福，肩上的辛勞全都會一掃而空；然而走到如今這步，我和小姬，無論做着甚麼新奇或親暱的行為，都不再重拾那份感覺，一切只是枯燥乏味、變得負面起來。

沒錯，往日的那份愛情，早就忘記了……





無意指罵妳善忘
那些舊有快樂 已被年月燒光

我獨自呆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平板電腦上亮出「電量不足」四個大字，我將它丟在一旁，呆看着周圍冷清的環境，電視機、餐桌、半開放式廚房…眼前彷彿浮現出以前我和小姬的背影，一起打電動、一起邊講笑邊吃飯、一起笨拙地準備晚餐……

過去了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強留只會受傷，放開也許是一種解脫…對我們兩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