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她家,她仿佛無視了我的存在,直接在放酒的房間拿出兩瓶VSOP。我吃東西,她一心求醉。平時的她充滿防禦心,此刻這個她,氣場換走了、防火牆下線、眼神中是這麼欠安全感。我不敢問她,她亦一直沉默,只是大口大口地整瓶喝下去。她打開了她的留聲機,聽著黑膠碟音樂,把客廳燈光調成夜景模式,享受着身邊頂層的夜景。

我差不多吃飽,她亦面紅紅、甚有醉意攤軟在沙發上。
「你…平時咪好多嘢問嘅咩?做咩今日咁靜?」是她先開口,醉眼望向我。
「從來都未見過你呢個樣。你唔開心,我點敢問你…」她把酒遞向我,微笑說:「冇加料架…」我接過她的酒,呷了幾口,拭去嘴角的酒液,同時也代表著接受了她的善意。
「其實我上次…已經想問你……」她拿回酒呷了幾口,繼續說:「點解我摸住你嘅時候,你次次…都唔硬。連落藥果次你都……」我拿過酒,喝了幾口。她轉眼已經坐到我身上烘近我,彷彿就像已經徹底上腦,輕輕在我耳邊說:「我真係…咁唔吸引咩?…」我又想起Candice,那時的她,是在耍手段嗎?酒醉三分醒。那…若嵐在摩天輪下喝醉,在他倆面前吻我,也是故意的嗎?在我沉思的時候,Hilary已經深深吻著我,外衣不知不覺間不見了,只剩下黑色蕾絲胸罩。到底我是否對着關語芯太多,連思想也開始複雜,變得陰謀論?還是這個才是現實,只是我在上一季的戀愛季節中,太過理想及童話化?

她正想拉開我褲鏈,我按住她手,清醒地告訴她:「關語芯,我淨係會同我女朋友做。你要做嘅話,唔應該搵我。」
「點解呢個世界…咁少…好似你咁好嘅人?…」她擁抱著我,伏在我肩上。我感覺到她在流淚,無聲地落淚。
「我真係估唔到你會講呢啲喎…」我沒敢擁著她安慰她,但看見這個軟弱的她,心中產生了種微妙的感覺。她醉倒在我身上,我還是決定把她抬回她房間,為她蓋被。正打算離開,她一手把我擁進懷中,口齒不清地在我耳邊喃喃道:「章樂言……我以前咁愛你…你…點解要…咁對我?…」我震驚得一瞬間轉身望向她,她幾乎已經不省人事,鼻和唇緊貼著我,眼角流著淚。




「你話…章樂言?」我真的無法相信她剛才說的話,實在難以置信。
「點解呀?…」她再次深深吻向我,我沒有推開她,或許是我真的震驚得動彈不得,又或許是我開始真心想了解,眼前這位獵人,之所以會變成獵人的傳說。待她睡著之後,我將解酒茶包放到她身邊,悄悄地離開並回家。

李思睛將我上關語芯家、翌日才離開的相片,還有這段時間我跟關語芯的出入不同地方的親密相片公開了並大寫文章,文筆還是那麼銳利。本來已經很煩惱,Candice那邊又告訴我月尾開始劇組會帶她和若嵐去巴黎和倫敦拍劇,不能與我去日本旅行拍拖。重點不止是她們的劇情尺度比我想像中大,撫摸和激情的鏡頭都是真做不會借位,而是她們居然會被安排在同一間酒店房。這個到底是什麼無稽的安排?就是為了安排她們在拍攝時更好入戲,明明有足夠大的budget,偏偏要她們獨處一室這麼久。看來製作人真的認為她們之間是朋友,這麼有信心,對她們的性取向一點懷疑也沒有?就算她們可以接受,我也想像不了。

「向瑾瑜?做咩咁嘅樣呀?」
我和Hilary拍攝之前,我獨自對着劇本發呆,她坐到我身邊。她望向我的眼神回以前不一樣,以前她對着我,眼中一層又一層的防禦,永遠除不掉。但自從那天,雖然她對其他人的態度和眼神和以前沒有變,但她對我似乎卸下了最外層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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