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才在集氣大會開始前的磚屋會見,我曾問過人子他們為什麼不賄賂Holdan浩君你,而要選上我?下這個賭注?
既然會方那麼肯定你是替警方在會社裏做內鬼的話,理應也將你同等地納入有機會受賄的對象中,你也是行賄的選擇之一,何解只找我來作交易?
 
人子答說:「呢一層……你無須費心,浩君嘅不穩定性,每次都喺唔同地方同接頭人見面,對於我哋嘅工作嚟講唔容易掌握……再講……我哋做低咗佢接頭人,佢一定懷恨在心……,呢啲因素下,都令我哋指向於阿希你嘅身上,成為有可能嚟幫我做事嘅人選,呢方面毫無疑問……」
楊祭司:「阿希,放心喎……你嘅工作只不過係將警方情報通知我哋,其餘時間,你咪得閒監視一下浩君,匯報下佢嘅舉動畀我哋知道下,就係咁……簡單啫。」
他們竟然不知道被謀殺的江sir,才是我的接洽人?……懷恨在心的人不是Holdan你,而是我才對,你只不過是這場無休止糾結的局外人,無辜被拉進這堆千絲萬縷的誤會之中。
可是你真的是無辜嗎?我有點保留……江sir臨死前似有提起你與人子牽連上什麼關係的,這件事仍在我腦子裏徘徊不休,到底你是否真的局外人?……江sir的說話在指向什麼意思嗎?……我的前接洽人說話帶有警惕性,可是卻說得不清不楚,確實令人費解。
 
這時我見到會場內有些動靜正在發生了,看真一點,才發覺Holdan你與一班小孩子從室外走進集氣大會的會場內,其中一個孩童是小哲,另一個我認出來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康仔。
我看見你神色匆匆,眼光不定,面龐發青,像心裏有鬼似的,看在眼裏令我有種直覺 - 你就好像有些不可告人之事掩飾着。




到了此刻我才有意識一直以來伴在我身邊的只有阿瑤一人,自我們抵達瑰麗村的一刻,Holdan你從一開始已沒有站在我和阿瑤的旁邊。
我去了與人子見面回來後,你一直失踪不見身影,我初時還以為你是在大會會場內閑逛着,胡亂踱步找個與會者聊天打發時間,現在看見你忐忑不安的樣子才知道你可能有別的事在進行中,在這段失去踪影的期間裏,到底你在辦着的是什麼事?而你和那班小童究竟又經歷過什麼呢?我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人子終於現身在講台上,而祂的現身不是用走的,而是以打坐姿勢在空中飄浮出來的,看見的人無不嘖嘖稱奇。
主持人說:「大家久候喇……我哋終於可以等到末世救主,亦即係我哋後世代人叩拜 - 天降人間嘅天皇,我哋嘅人子……出場喇!……大家唔好眨眼呀!……Wow!」
在場內的所有觀眾一看見人子從空中飛行緩緩降落,一時間眾人情緒激烈非常,歡呼鼓掌聲四起,群情洶湧且澎湃!
人子:「各位天上人間嘅孩子們,享受夠你哋嘅美好軀體未呀?……宜家先停一停……等我為你哋預備一個從天上父親而得來嘅小禮物,將之贈予各位,讓天恩依從天道而降!……好嘛?」
全場參與者:「好啊!!……好啊!!」
主持大會的祭司到此刻帶領着眾人來到集會高潮:「你哋估下人子將派發啲咩畀大家?!」
眾人:「係咩啊?……求人子指引我哋!」




又有人說:「人子為我哋求得嘅……一定係天恩無限嘅禮物!」
 
既然人子已出現了,我心裏多少有點把握,趁現在通知出面就緒的警隊就有機會捉拿祂歸案,只要把祂拉進牢房,事情便能來個了斷了!
於是我試着在阿瑤不察覺之際,到一個角落裏拿起電話,打算通知馬sir帶領隊伍進行這項突擊行動,可是等了很久,怎料電話的另一邊依然無人接聽。
心裏焦急之下,我再打一次、兩次……都是同一結果,馬sir那方發生什麼狀況呢?
 
這時人子對陶醉在衪語言之中的群眾說:
「大家聽清楚咯喎,喺我手上嘅小禮物……係二千支注射劑,呢啲劑液,當然唔係普通液體……」
祭司:「呢啲用塑膠針筒裝住嘅係咩呢?……其實係由人子自己親自念咒經過儀式聖化嘅聖水嚟嘅!」
群眾中很多人疑惑着問到:「呢啲聖水有啲咩用?」




人子:「嘿……你哋要將聖水打入身體……將呢啲聖水打入體內後,你哋嘅肉體就唔會受新冠肺炎病毒所感染……,呢啲係上天賜畀天道教徒嘅神聖妙藥,呢啲聖水比起乜嘢疫苗更加犀利百倍!……打咗佢之後,我哋所有教徒都可以免於感染……全人類將要滅亡,但唯獨天道教嘅人得永遠嘅生命!!」
在場的所有人聽見人子的說話後都歡呼喝采!眾人高聲吶喊:「人子萬歲萬萬歲,天道聖教,萬壽無疆!……人子萬歲萬萬歲,天道聖教,萬壽無疆!……」
接着,人子便做出手勢,使喚祭司們向每人分發聖水,這時台下的教徒蜂擁地爭先上前採摘,場面一片混亂,各人好像癲狂了地發瘋不斷推撞,對聖水求之若渴,希望拿到一支在手,祈盼自己能如獲新生!
人子:「願上主眷顧天道教嘅各孩子們,令眾人身心脫離災難與罪孽,心中免於任何俗世責任咁盡享人間榮華富貴、填飽一切欲求與滿足!……直到永永遠遠!」
眾人:「Amen! Amen! Amen!……」
 
我趁這個混亂情況逃了出去,想要尋找在外面等候訊號行動的警隊,看他們到底有什麼事發生過,為何馬sir不接電話?
 
到了警隊埋伏的附近地方,那裏有六輛中型客貨車停泊在草叢中,車裏面看似坐着很多警員,但是人好像沒什麼反應,我再上前查看一下,結果發現全隊人員都昏迷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軟軟攤在車內一動不動,不省人事!
 
突然,我又發現其中一輛車的前座乘客位門打開了,有人攤在草叢中叫出微弱聲音,像辛苦折騰得很厲害的樣子,原來那是馬sir!
我走過去跪下提起他上身,看見他鼻孔流血,問他:「馬sir,你點呀?……你哋發生過咩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