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展文哥跟新仔阿柴在第一天拍擋出街「行必」就遇上了一個奇怪的報警求助個案,年過六十的七婆聲稱自己的女兒Lisa鬼上身,需要警察上來幫忙。七婆的老公已經仙遊多年,兩母女這八年來相依為命。據七婆所講,她的女兒Lisa一向很乖、很孝順,在中環一間銀行擔任投資顧問,可是半年前因為壓力太大而患上了抑鬱症,並因此而導致投資失誤,最後被逼辭去了投資顧問一職,自此賦閒在家的女兒精神時好時壞,試過幾次用刀片自殘身體,更揚言終有日會斬死她,然後再自殺。

 
但是文哥在Lisa口中聽到的卻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Lisa指七婆近幾年開始有老人痴呆症的毛病,經常忘記事情,而且又成日疑神疑鬼,一時說鄰居想謀奪她的積蓄,一時又說Lisa  鬼上身,要攬着她一起跳樓死。這個多月來情況變得更差,打電話報警已不下數次,就連鄰居都怕了七婆。
 
經過一輪查問之後,文哥反而覺得Lisa比七婆更正常,如果真的有鬼上身這回事,被上身的那個應該是七婆。
 
「阿婆,你成日話你個女鬼上身,你有證據嗎?」文哥的語氣已經有點不滿。
「她整日將自己鎖在房內,不吃不睡,又經常跟那着衰貓自問自答,你說不是撞鬼,是什麼原因?」七婆一口氣地將積壓在心內的話說出來,而且越說越大聲,最後那一句相信連站在屋外的人都會聽到。
「七婆,你冷靜一下,我們是警察,是來幫你的。」阿柴試圖安撫一下七婆的情緒。




「阿婆,就算你個女真是鬼上身,那又如何?我們是差人,不是驅魔人,我們只會捉賊,不會捉鬼,你下次不要再報警了,打電話去黃大仙找道士幫手啦!」文哥剛才被七婆在身邊一輪咆𠱼,也是氣上心頭,不吐不快。
 
七婆驀然呆了一下,然後頹然坐下,臉上顏色一下子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
阿柴看見七婆的樣子,也於心不忍地說:「七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送你兩位去醫院檢查。」
「嘻…好呀,警察先生,麻煩你送我媽媽去青山醫院檢查,她實在煩死了!至於我,就不需要了。」Lisa撫弄着手上的黑貓,面帶笑容地說。
「滾!你們都給我滾,以後我是生是死,都跟你們這些差人無關,滾!」七婆將阿柴和文哥推向門口。
「阿婆,你不要再報警了,再是這樣,下一次我會告你…」文哥說到這裏,大門已被七婆用力關上。 
「我會告你浪費警力,聽清楚沒有?」文哥的叫囂在走廊裡傳來回音。
 
回到警局後,阿柴才發現原來有好幾個同僚都曾經處理過七婆的報案,而且每次上去的時候都會見到Lisa手中抱着那隻黑貓。在警署餐廳內,文哥仍在數說七婆的不是。




「文哥,算吧!其實這個七婆也很可憐的。」
「可憐,有什麼可憐,老公死了,留下一筆遺產,兩個人住成千尺的豪宅,你知道那間屋值多少錢嗎?你當一世差人也買不到,你說到底是誰更可憐?」文哥將剩餘的怒氣發洩在阿柴身上。
「你不覺得那個女兒很無情嗎?她叫我們送七婆去青山檢查時,還一臉得戚,我聽到她的笑聲時都感到有點心寒。」阿柴想起Lisa那個撫摸黑貓的動作,心裡就有點發毛。
「嘿!我還以為你看上了那個女兒,見你雙眼來來回回都盯着她。」文哥不懷好意地望着阿柴。
「拜托你不要亂說,文哥,你不覺得那隻黑貓也很詭異嗎?我們上去這麼久,牠一直都黏着那個女兒,半步都沒有走開,而且…」阿柴正想說下去的時候,文哥肩上的「小露寶」傳來聲音。
「沙展xxxx,接單懷疑傷人案件,地址是xxxxx,大廈保安報警話單位內有人叫救命…」
「xxxxx是不是那個撞鬼阿婆居住的單位?」文哥推了阿柴一下。
 
當兩人再次趕到去七婆家的時候,大廈保安員正站在門外等候警察到來。據保安員所講,有鄰居聽到七婆大叫救命的聲音,所以上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他上到來的時候,起初還聽到屋內有人走動的聲音,但是拍了幾分鐘的門,都沒有人來應門。





「開門,警察呀!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文哥的拍門聲消失在空蕩的走廊內,但是屋內一點回應也沒有。
「七婆,你開開門,我們是今早來過的警察,你開門…」阿柴按着的門柄慢慢旋開。
大門打開,仍然是穿着那件粉紅色睡袍的Lisa站在大門後面,不同的是睡袍已經染成了血紅色,手中拿着的不是黑貓,而是一把染滿了血的魚生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