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一望個鐘,時間已經差唔多,我要出門口返公司,再唔出門口又會遲到。
 
「我宜家出門口啦,你做曬教案未啊?」我send咗WhatsApp畀我女朋友。
 
小蕎冇即刻覆我,應該仲忙緊。
 
入夜嘅西洋菜街人潮擠得水洩不通,自己一個喺街上遊走硬係覺得格格不入,我隨便揀咗一間茶餐廳就入去坐低。
 
我依一刻嘅心情仲停留喺啱啱嘅調教之中。
 


嗌完晚餐之後,覺得有啲無聊,就打開Telegram問狗狗:「你食咗飯未呀?」
 
隔咗一陣,佢回覆:「我煮緊飯啊。」
 
「我?」
 
「對唔住主人。」佢立即回覆。
 
「上次已經畀咗次機會你,睇嚟今次要罰過你先記得。」我將手機放喺枱底下回覆,茶餐廳座無虛席,下意識驚人哋會睇到我哋嘅奇怪對話。
 


「平時屋企都係你負責煮飯?」
 
「係呀主人。」佢有補充:「阿媽係無飯主婦。」
 
突然手機一震,原來係小蕎send WhatsApp畀我:「我到旺角啦,你喺邊呀?」
 
「我喺公司附近。」我回覆。
 
「我未食嘢啊,陪我食呀。」
 


「好啊,我喺XX冰室坐低咗啦,你過嚟啦。」佢成日都咁突然。
 
「你偷偷地食唔等我。」佢扮嬲咁講。
 
「鬼叫你咁遲先覆我。」
 
我一邊等小蕎,一邊繼續同狗狗對話。就算啲嘢食嚟到我依家視若無睹,一嚟想等埋小蕎先食,二嚟我而家嘅心情就好似一個啱啱收到新玩具嘅小孩一樣,顧住玩新玩具,又點會有心情食飯。
 
「喂~」我抬頭見到小蕎企喺我前面,將手袋放喺對面張櫈度,佢着住一如既往嘅白色連身長裙,帶出佢成熟嘅風格。
 
我即刻熄咗個電話mon,「嗌嘢食先啦。」
 
「又唔嚟地鐵站接我。」佢嘟起個嘴。
 
「我叫咗嘢食嘛。」我搣咗一下佢塊臉。


 
「喂!痛啊。」她有啲嬲咁講:「都話唔好搣。」
 
「呵返呵返。」我笑住摸摸佢塊臉。
 
因為時間關迫要趕返公司,我哋就隨意嗌咗小食,兩個人share當晚餐,唔知點解小蕎永遠唔鍾意我喺公開場合對她做親暱嘅行為,佢雖然冇其他人對香港女性標籤嘅「港女性格」,佢成熟大方,但可能因為過於理性,我同小蕎好少親熱,多數係我做主動,佢從來冇試過主動抱我錫我。真係難以想像眼前嘅女朋友變成女M,對自己百般依順、小鳥依人嘅樣子。我又開始回想起狗狗嘅乖巧。
 
「喂,做咩發呆啊?」
 
「吓。」我回一回神,見到小蕎睥住我。
 
「冇呀,我諗緊野姐。」我笑。
 
我同小蕎一齊發展生意已經差唔多一年半,一開頭佢覺得處理公司事務好煩,認為工作複雜。不過佢為咗我付出咗好多,幫我打理大小事務,由開始嘅唔願意,到宜家嘅積極參與。雖然講唔上咩賺大錢,但總算可以支付生活日常開支,好大嘅功勞要歸功於小蕎。尤其宜家做咗學生會主席之後,大部份時間用嚟做學生會公務,好多時要小蕎幫手。即使佢讀書嘅課程繁複,依然會抽時間返嚟公司,我內心其實好感激。
 


送完小蕎返屋企之後,我搭上往尖沙咀嘅巴士返屋企。我鍾意搭車,坐喺巴士上望住路上嘅景色,聽住音樂,等自己沉醉於自己嘅小宇宙入面,都係一種獨處嘅享受。
經過頭先個網調,我嘅生活好似同之前唔同咗,實際上有啲咩唔同我又講唔出。可能係個感覺掛。話就話我已經研究咗BDSM好耐,真正實踐係幾個鐘頭之前嘅事。加上我有小喬呢個女朋友,內心明白情侶同主奴關係係有分別,不過感覺都好似出軌。
我真係一個仆街。我竟然對依種雙重關係一啲內疚都冇,有嘅只係刺激感。
唔知係咪淨係網調覺得冇乜嘢呢?如果有朝一日畀我實踐到實調,又會係咩心情呀?
一路望住街上嘅風景,唔同問題係我腦袋之中不斷反覆出現。
 
返到屋企,我登入Telegram,見到狗狗上一個訊息已經係7:36pm ,係三個鐘之前嘅事,當然我同小蕎見面時會熄咗Telegram。呢個始終唔係可以見光嘅嘢。
 
「我返嚟啦,啱啱放工。」
 
「狗狗啱啱溫緊書。」
 
「溫成點啊?」
 
「OK啦,仲有好多未溫,怕溫唔切。」


 
「唔緊要,仲有半年時間。」
 
「唔得㗎,冇時間啦。」
 
「其實你唔好畀咁大壓力自己先。」
 
「我一定要入到U架。」
 
「其實宜家唔入U都大把出路。」我講述咗一啲自己嘅經歷。我唔明白點解而家嘅社會價值觀塑造到一定要讀大學先有前途。我識啲成功人士只係中學畢業,都可以打拼出自己嘅天地。
 
「我屋企人一定要我入U,入唔到就要出嚟做嘢。」唉!又係家庭問題,呢種扭曲嘅觀念簡直係荼毒下一代。
 
我真係非常反對啲人話一定要讀完大學先可以有好人生,就好似人生有一個既定嘅規則咁,可能我係S,係男主,更加介意畀人點嚟點去,又要框死自己。我細細個就唔畀屋企框死,為咗自己想去闖可以喺學校示威,可以同屋企人反面一年,社會唔可以框死我。就算全世界話嗰樣嘢係啱又點?一定係啱嘅咩?我就鍾意行自己條路,我係極反對「讀大學先有好人生」,只要聽到有人咁講,我就會好反感。
 


「你其實真正想做嘅係咩?」
 
「物理治療師。」佢講咗一個大眾嘅理想。
 
「咁唔一定要讀U啦,asso都有㗎。」
 
「唔得㗎,我阿爸唔會畀錢我讀asso。」
 
傳說中嘅怪獸家長……
 
有好多嘅女M有家庭困擾,可能因為生於破碎家庭,可能因為受家人壓迫,所以我都有心理準備,佢會遇上普遍中學生嘅難題,唯有好好開解佢。如果依句說話係出自我父母口中,下場就只有鬧交收場。幸運地我父母喺學業上都尊重我自己嘅意願。
身為主人嘅責任更加要好好開導奴嘅價值觀,帶領對方了解自己,我明白到生活中好多嘢可以自己話事,甚至解決原生家庭帶來嘅傷害。簡單來講,就係一個心理輔導員一樣嘅角色,除咗平時接收情緒,解決心事之外,成長之中出現嘅後遺症都係主人嘅需要解決嘅事項。做唔到,唔係一個好嘅主人。所以基本上所有奴都希望自己主人比自己更加成熟、有人生經歷,先可以喺重要關頭帶領自己
 
「你有冇諗過半工讀啊?」
 
「到時我阿爸一定會叫我養家。」
我到底喺度睇緊啲咩70年代設定。
 
「一定要?」
 
「嗯。」
 
我突然醒覺狗狗對自己嘅稱呼改變咗,不過宜家傾心事,我決定先放過佢,費事對佢咁殘忍,宜家最重要係開解佢。我心諗,佢如果無法解開家庭嘅枷鎖,一世只會係咁,「由你唔聽屋企說話嘅時候開始,你嘅人生先會真正開心。」
 
我身為一個主人,除咗調教之外,仲要好好陪伴同引導奴隸成長,雖然我同狗狗只不過係網調,都要盡一下責任,冇可能見到有問題,見住狗狗有煩惱唔理。隔住Mon依然要照講。
 
佢冇回應,只係已讀我,我繼續講:「我之前屋企係咁迫我,結果同屋企人反咗面,佢哋最後畀我去追夢。」
 
「狗狗冇主人咁勇敢。」
 
我正想講我唔勇敢,又覺得呢個講法唔太妥當,「請不要在捆綁別人之前,就被世界所束縛了。」呢個係我入圈之後嘅一個格言。「唔使驚啦,我會支持你嘅。」我安慰佢。
 
真係好矛盾,明明實際係幫唔到狗狗乜咁,又要係到大條道理…唔通教狗狗同屋企人反面咩?我可以咁去決定我嘅人生,唔代表狗狗行同一條路會開心。唯有講得幾多得幾多…
唯有慢慢嚟啦⋯⋯
 
「多謝主人。」
 
「摸頭。」
 
佢回覆一個「錫錫」嘅表情符號。
 
「你呀,犯咗規仲未罰你,頭先嗰啲就算啦。」
 
「主人想點罰…」
 
我諗咗一諗,忽然諗到一個邪惡主意,就回覆狗狗:「遲啲話畀你知。」,加咗個「恥笑」嘅表情符號。
 
令奴對調教內容有所期待係調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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