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 GAME WIN LIFE: Endless
Endless
「李友希已經出哂所有牌,而遜馬亞里仲有三十一隻牌,根據規則,贏嘅係李友希,累積嘅三百四十個籌碼,扣返你哋欠嘅,尚有二百零二個,全部歸李友希所有。」One透過東南西北的口說:「至於李友希代表嘅錢泰笑,可以得到末日堡壘嘅門票一張。」
「而落敗嘅遜馬亞里同代表嘅富豪,麻煩無人機幫手處理。」One冷酷無情地說。
「比賽正式結束,我哋將會送你哋返去嚟嘅地方,而家請你返包廂享受勝利者嘅盛宴。」One說完便關掉麥克風。
同時,Zero興奮得跳起並說:「Yes!今次實驗大成功,最後有我想睇到嘅嘢。」
「的確,係驗證咗我哋嘅hypothesis,最尾遜馬亞里嘅專注力、判斷力下降,同佢哋兩個嘅情緒變化起伏都同我哋嘅假設一致,但係產生幻覺呢part,我唔覺得佢哋有,結果唔算完美。」One略帶失望地說。
「No, no, no,梗係唔係喇One,佢哋都有出現幻覺嘅跡象,特別阿希最明顯,佢由捱打變打人,你無留意呢個變化中間發生過乜事咩?」Zero糾正One說。
One搖搖頭,Zero續說:「佢變之前先係望住一個地方出神,然後就變哂,咁仲唔係見到幻覺?」
One半信半疑,不過也沒有深究,反正報告已經有足夠素材去寫,現在他唯一在意的是這變化對阿希的影響。
銳利的Zero一眼便察覺到端倪,充滿信心地對One說:「放心,我哋研發嘅RE槍好強,已經咁多次都無問題,你唔好每次都擔心咁多喇。」
「講係咁講,但始終係我細佬,每次我都好唔忍心……」One將這句說話吞了下肚,縱使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進一步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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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戲院內,眾人再次圍着Fiona起鬨。
「好嘢Fiona BB,你又贏,跟你實無死。」Elise一頭鑽進Fiona懷內撒嬌。
「仲細咩,噁心。」Ben扮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嘲笑Elise。
Daisy看不過眼便說:「做咩呀你,輸咗畀Fiona唔服氣呀?我記得有人話要切㗎喎,想走數?」
「大家都係玩吓炒吓氣氛啫,唔駛咁認真嘅。」Alfred出來嘗試打圓場。
另一個猜錯的Chris也開口道:「係囉,大家開心就得,笑吓又一日。不過估唔到媒都會輸,Alfred,你啲料係咪真㗎?定只係路邊社消息嚟?」
「梗係真,但佢最後表現咁差,無哂之前嘅冷靜,輸都合理,咁先證明我哋嘅game係公平、無操控。」Alfred藉此轉移視線。
Fiona雖然又一次猜中了賽果,但臉上沒有一絲喜悦。她離開前只說了一句:「今次遊戲內容喺網上流出咗,角度絕對係現場拍,而且仲有之前遊戲嘅片段,迴響都幾大。你哋快啲處理吓,影響到組織就無得再玩。」
「流出咗?無可能,斷哂網收哂電話點流出?點算好?呢個時候個Fiona竟然仲走先,搞錯!」Ben顯得有點徬徨。
「Calm down,Fiona一向都唔駛理呢啲,佢講呢單嘢出嚟就已經仁至義盡,不如睇吓邊段流出先仲好。」Elise的冷靜與Ben形成對比。
五人在聊天室一問,便有人轉發相關的訊息。
「果然網民就係強大,咁耐之前就已經發現仲post埋條link出嚟。」Daisy不禁讚歎。
「係數字球嗰時,都好前吓,仲有捉伊因㖭?唔知有幾多人睇過同save低。」Alfred越想越覺得不妙:「會唔會今場就係我哋最後一場?」
「我都叫你哋冷靜啲先,」Elise再次勸喻眾人,並指揮大局:「Daisy,安撫我哋嘅VIP;Alfred,揾吓邊啲人留咗底,hack入去刪哂佢;Ben,做水軍,喺啲片下面留言話條片係電影嘅廢棄片段;Chris,喺有share條片嘅人入面,揾最有影響力嗰個,要佢拍條片幫我哋澄清。」
各人聽從Elise的指揮,很快便轉危為機,網上發酵了數天的輿論一下子逆轉,其中Chris找到的夫妻檔主持厥功至偉。
「今次你勁喎,咁短時間就令到呢對Youtuber跪低澄清。」Daisy罕有地稱讚Chris。
Chris沾沾自喜地認叻說:「我喎,梗係勁,只係我平時低調,唔鍾意吹噓啫。」
「扮乜,幾十枝AK隊住你,你跪唔跪?」Alfred看不慣Chris專美,故意揭穿。
「不過我哋要檢討吓點解會有片段流出。」Elise一下子將眾人放鬆的心情拉回沉重的議題。
此時門開了,同時一把女聲回答:「係伊馬,佢影完再用自己公司研發嘅天網send出去。雖然電話收哂,但如果係佢,有其他錄影裝置一啲都唔奇,畢竟佢就係靠將啲空想變現實而致富。至於捉伊因嘅片段,係之前主導實驗嘅Sigmund Freud為咗報復組織唔再資助佢嘅研究而流出。」是Fiona,她竟然折返。
「死蠢!」Ben咬牙切齒地說:「本身我都好欣賞佢,但而家竟然蠢到同組織為敵,唔可以留生口。」
Fiona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後簡潔地說:「兩個都已經再開唔到口。」
「但點解兩條片會合埋一齊?佢兩個明明風馬牛不相及。」Chris不解地問。
Alfred發揮推理能力,扮演偵探說:「一定係Sigmund Freud揾伊馬資助佢嘅實驗,之後傾傾吓講起。你知伊馬份人乜都鍾意叉隻腳落去搞吓,可能想搞死我哋然後自己一個玩獨市。」
「情況大致好似Alfred講咁,總之而家已經解決咗。」Fiona神態自若地說。
「你話再開唔到口,即係……係咪好似我諗咁?」Ben略帶興奮地問。
Fiona笑而不語,只舉起酒杯,其他人見狀也舉起酒杯,對她喊了一聲:「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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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西北宣布賽果後,阿希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緊張的精神總算可以舒緩,而遜馬亞里也笑得累了,笑聲逐漸微弱,最後消失,無人機亦已經在遜馬亞里及他代表的富豪頭上待機,等待指示消除記憶。
此時,阿希藏在心底數日的問題終於有機會問個明白。他走到遜馬亞里跟前,以請求的語氣問:「嗰晚喺球場,我見到你同兩個神秘人喺球場見面,你仲對佢哋好恭敬,佢哋係咩人?我阿哥阿樂係咪其中一個?」
「乜你見到?我哋都唔知有人見到,仲以為收得好好。」遜馬亞里的回覆,令阿希多日的擔驚受怕頓成笨蛋的行為。接着,遜馬亞里向阿希披露了一件更震撼的事:「係咪叫阿樂我唔知,本身我又唔識你哋兩兄弟,我淨係知佢哋叫Zero同One,佢哋透過呢個比賽攞資料做研究,而我本身係佢哋嘅候補生,如果呢次比賽我贏到就可以成為佢哋嘅一份子。」
「你而家咁爆料唔怕咩?」阿希立即掩住遜馬亞里的口,同時自己亦壓低聲線問:「係咩實驗?」
遜馬亞里推開阿希的手,故意加大聲線說:「有乜好怕?反正我輸咗都無機會做佢哋成員,不過實驗詳情我就唔清楚,只係知同時間有關,無記錯係叫時間隔離實驗。」
阿希聽完也一頭霧水,正想追問之際,無人機發動了攻擊,遜馬亞里當場伏在桌上,直到被運走前也沒有醒來。
「時間隔離實驗究竟係乜嚟,做嚟有乜用,點解一提起無人機就直接攻擊?」阿希雖然心裏有無數個問題,但他也沒有對象能問,而且也不敢問。
「阿希!」阿滔從場邊跑到中場時大喊,玻璃幕牆不知何時已經降下了。
看到阿滔,阿希也自然地笑了,將剛才的不安都暫時拋諸腦後。
「我都話你掂,只要做返自己就贏硬,無講錯嘅。」阿滔撫摸阿希的頭,就像哥哥讚賞自己的弟弟般。
「咪喇,都三十幾歲人,仲細咩?」阿希尷尬地推開阿滔的手,然後笑着說:「多謝你叫我做返自己同埋教我點計呢度嘅時間,唔係都贏唔到。」
「唔只我一個嘅功勞,錢生都有份提,佢好多時仲肉緊過我,睇到好多關鍵位,仲做哂筆記叫我提你。」阿滔不斷替錢先生說好話。
此時,從場外姍姍來遲的錢先生也謙虛否認: 「邊度係,我貢獻好少,落場嘅你同鼓勵你嘅阿滔先係最大功臣。」
面對眼前這位剛獲得末日堡壘入場券的超級富豪,同時亦是世紀疫症特效藥的研發者,阿希更加必恭必敬。
「不過我有樣嘢要對你坦白,」錢先生霎時間認真起來說:「對唔住,之前我呃咗你,但同時都要多謝你。」
出乎錢先生意料之外,阿希並沒有憤怒或驚訝,反而豁達地笑着說:「我知,好早之前我已經知,只不過雖然你出發點係好,但收天價呃人始終唔啱,我希望你可以公開向全世界道歉,同埋之後用阿滔嘅血清研發嘅真正特效藥要免費提供畀全世界,但唔好畀人知阿滔係救世主。」
聽完阿希的說話,錢先生陷入了沉思,獨自走到一旁。
「喂喂喂,你點知㗎?同埋點解唔畀機會我名留青史?」此時阿滔故作生氣問。
阿希揮一揮自己的左手,阿滔便意會到其意思,接着開始解釋:「你係特效藥,正面嚟睇可以靠賣血清賺到盤滿缽滿,但負面嚟睇,你會變咗唔同藥廠同國家嘅爭奪對象,最壞情況係生命會受威脅。」
「我又唔係唯一,仲有對母女,公開咗我,最少佢哋會安全。」阿滔發揮自我犧牲的無私精神。
「老實講,我相信呢個世界唔只你哋兩個,仲有好多人都有超級抗體,但有幾多會咁好彩被人見到?如果你一曝光,全世界都唔駛盲頭烏蠅咁去大海撈針,你做咗現成目標,萬一當中有人動歪念,你估會點?」阿希解釋得頭頭是道。
「李友希,今次嘅勝利者,」沉寂多時的東南西北突然開口:「籌碼已經兑換成美金,一共係二百零二萬,請你點收。」無人機運來了兩個大大的手提包放在阿希面前,像電影裏銀行劫匪用的手提包一樣。
「仲有,」東南西北在阿希點算期間續說:「當你行出呢個場,你喺呢度嘅記憶都要被消除。」
「消除記憶?一定要咁咩阿哥,我好掛住你,有好多嘢想同你講。」阿希不受控地流下眼淚,旁邊的阿滔也一起哀求。
東南西北沒有反應。
「錢生,你又話我贏咗可以幫我見到我阿哥嘅?你快啲幫口。」阿希將矛頭轉向錢先生。
錢先生擋在阿希面前,對東南西北說:「反正佢嘅記憶都會被消除,你咪畀佢見一面囉,對你無蝕底㗎。」
東南西北依舊沒有反應。
「當係我終於贏咗嘅獎勵囉,都係見一面啫,見到佢每次都咁,我都心痛,何況佢仲係你細佬?」錢先生繼續對冷冰冰的東南西北說,而這段說話卻引起了阿希的注意。
「終於?每次?咩意思?」阿希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錢先生的一句說話,加上由相遇到比賽期間種種匪夷所思而且荒謬絕倫的人事物,阿希記憶深處被封印的痛苦回憶此刻被喚醒了。
遺下、背叛、欺騙、出賣、精神折磨,之前被無人機消除的記憶同時湧現。
「放我出去,我要自由,唔要再困住喺度做呢班人嘅玩具!」阿希發瘋似的跑到出口不停捶打閘門。
阿滔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本能地跑過去抱着阿希,希望能給予他情感支援,幸料阿希以無情力推開他,並歇斯底里地說:「你唔好行埋嚟,你都係呢班人嘅其中一件玩具,只係今次無被揀中,所以先將你設定做我嗰個變態阿哥嘅代替品,你同我喺今場遊戲先有呢個設定!乜嘢世紀疫症、末日堡壘、超級抗體,全部都係假,全部都只係植入我哋個腦嘅設定嚟!假㗎!」
「咇噍、咇噍。」阿滔未及回應,無人機便精準地朝他和阿希頭上各開一槍,兩人頓失知覺、軟攤在地。
「哎呀,你唔駛咁重手嘅,我最睇唔過眼就係呢part,話哂佢都係今次冠軍,應該要畀啲獎勵佢㗎嘛。」錢先生對東南西北抱怨道。
東南西北沒有回答錢先生,只是命令無人機將阿希倆運走,然後再將一隻USB交給他,同時打開了閘門,好讓他能自行離去。
得到USB的錢先生欣喜若狂,禮貌地道謝和道別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而東南西北目送他離開後也消失了,只留下無人機在清理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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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駛咁sad喎,想當初你都係贏咗好多場遊戲先得到呢個位,你細佬都一定可以做到嘅,計埋今次佢都已經贏咗三場。」Zero安慰道。
「但嗰時我唔駛每次都植入唔同嘅虛假記憶,我只需要做返自己,盡力去贏就得。而家每次見到阿希咁痛苦,我都好心痛。」One自責道。
Zero認同說:「其實我都係,咁睇嚟我要再改良吓把RE槍先得,今次竟然講兩句就記得返啲嘢,之前都未試過。」
「不如畀佢加入我哋,我唔想再見到佢咁辛苦。」One忍不住哀求道。
「No way!」Zero斷言拒絕:「咁對其他人好唔公平,好似遜馬亞里咁,佢都係連續贏咗五次先有機會做候補。」
「可惜作為最後測試嘅第六次輸咗,又要由零開始過。」One接下去說:「但嗰個係我細佬,畀次例外。」
「規矩就係規矩,唔可以打破,否則就會無規矩。將佢放喺勝利組入面,等下一次實驗再被人揀過。仲有遜馬亞里,佢竟然知道我哋嘅實驗內容,唔知邊part出咗問題,我要徹查吓。」Zero堅拒One的請求,並命令說:「今次嘅實驗,你呢兩日整理同分析哂啲數據交畀我,我要揼好份研究報告發表。」
「知道……」One無奈答應,但還是問了一句:「你畀嗰隻USB佢有無問題?入面有怪物基因圖譜,萬一佢用喺佢啲複製人度,個世界真係會末日。」
「你同我定,專心處理好啲數據就得,佢拎住隻USB都唔會做到啲乜,因為最關鍵嘅嗰條染色體我抽起咗,世界唔會因為佢而末日。」Zero氣定神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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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為下午五時正,體育園的天幕徐徐打開,夕陽的餘暉映入綠悠悠的草地上,園外生氣勃勃,人們樂也融融,對園內發生過何事無人知曉,只對體育園重新開放感到雀躍,亦為晚上的演唱會感到興奮。
世界依舊在運行,人類繼續在享樂,一切如常,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