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青春: 第十八章：不安的距離

這種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換位後的這段時間，我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適應問題，但現在，我開始覺得——我和林思彤之間的距離，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她有時候主動，有時候若即若離。
有時候靠得很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但有時候，她卻像是故意保持距離，對我的話愛理不理。
我開始不確定，這到底是她的本性，還是她察覺到了什麼。



「喂，你最近怎麼了？」
課間休息時，何偉東用手肘戳了戳我。




「啊？」
「怎麼一直在發呆？該不會還在想某個人吧？」
「……沒有。」
何偉東露出一臉「你騙鬼啊」的表情，然後故意看向前排。
林思彤正和另一個男生說話。
我不認識那個男生，只知道他是隔壁班的，戴著一副時下流行的細框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
他們的對話內容聽不太清楚，但林思彤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語氣聽起來……和她平常對我的態度沒什麼兩樣。
「喂，子健，你覺得他倆配不配？」
何偉東這句話，像是一根針扎進了我的心裡。
「配你個頭啦。」我隨口回了一句，別過頭去。




「嘖嘖，怎麼火氣那麼大？」
「我哪有！」
「嘿嘿。」
我沒理他，心裡卻不知怎的，變得有點煩躁。



這天下午，林思彤對我的態度，確實冷淡了不少。
上課時，她不像以前那樣主動找我借筆，也沒像往常那樣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看我。
甚至連午休時，她也只是簡單和王曉彤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是，昨天我們還很親近，今天卻突然變得遙遠了。



「張子健，你到底怎麼了？」
放學時，我站在教室門口，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回過頭，林思彤站在走廊上，抱著手臂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耐。
「我？」
「嗯，你最近怪怪的。」
「我哪裡怪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句話……好熟悉。
幾天前，她才剛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但這次，她的語氣似乎不太一樣了，少了戲謔，多了一點點認真。




「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刻意在避開我？」
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但我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在意。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立刻給出答案。
我到底在不安什麼？
是因為她今天變冷淡了？還是因為她剛剛和別的男生聊得很自然？
「沒有……」
「真的？」
「真的。」
她盯了我一會兒，然後輕輕推了推眼鏡，像是放棄似的歎了口氣。
「算了。」
她轉身離開。
而我，依舊站在原地，心裡那股說不上來的不安感，變得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