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濤暗湧的會議室內,正進行最後主席易位的投票,年不過二十二的新主傅承睿,無任何表情和表示,他無力阻止。




董事會裡他的父母,和其他家族的叔叔阿姨都同遭意外,現時都在昏迷中,弟弟妹妹年紀輕還沒有接棒,所以只有他獨撐時就有人奪位,他沒能拿到支持票。








外人總想分一杯羹,現在無異是最佳時候。




「等等你不能進—」








「又不是手術房為什麼不能進。」




有一個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清秀面孔一臉不耐煩的進來,被打斷的候選勝者想趕人走。








「我們正在召開會議,請不屬於會議的人出去。」




人走到新主正對面,和人說話。




「你這老東西,我剛把你藏起來的證據拿出來了,你還真是老奸巨猾,差點我就來不及過來了。」








話中的張揚,令本來勝券在握的人臉劇變,她不是來阻止進行,她是來為新主清除障礙,一勞永逸。




「你是誰!」




「不告訴你~








投票的話,我投反對票。」




傅承睿看到人的一瞬間有一種得救的感覺,他終於對場面有反應了,他連對方是男是女、是忠是奸都不知道,但對方能給他一種平定亂事的感覺。




「你是?」








人家態度乖張得令在場所有人心惶惶:




「時家授權我來投票,隨便拿了你們想要的犯罪記錄來了,是次不收費,下次要收。」




話中明確點出,只要他們還有下次進攻,人家就可以給他們下次懲罰,時家的人沒有人可以阻止到。








傅承睿快速回想,時家叔叔和阿姨分別沒有結婚,也都沒有後代,這位是誰?




「快點投票吧,人家警檢要檢抓人了。」




人家說完就直望傅承睿,給他一眼神就送上他足夠的心安感覺,使傅承睿不再垂頭喪氣地面對。




同時有些亂見風使舵的人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如預期,轉換立場投反對票,門外也有騷動的聲音,確實是警檢派人來抓人。




直接結束投票和劣勢,有時家的出現,暫時失去掌舵人們的大集團也是能安然渡過一段時間。




在其他人被抓的被抓,要走的全走後,傅承睿終於可以走到對面多謝來人。




「謝謝你,要怎樣稱呼你?」




對方找了張椅子坐下,不止是這場合沒有預留他的位置,而是集團很久沒有佈置過他們家的人位置了。




人家不是必然要來支持一個曾經切割他們的組織,是他們有情有義而已。




「這是家的流動資產,拿着。」




有點誇張的是,所有可以即時動用到的證明,都在對方手中公文袋裡。




「我不能收!」




傅承睿嚇到不敢收,他意識到對方沒有說謊,沒有留後手,萬一被人盯上了他們時家,她就沒有籌碼應付了。




對方沒有收回,把公文袋放枱上:




「這是他們上一輩決定好的,你先照顧好自己,再照顧其他人,他人沒有自己重要。




孫哥不是直屬親屬,他要我來的,有重要事還是找他,我不太管事。」




語畢本來離開,但看到有人眼紅紅和對方道謝,又心軟邁不動步離開。




「謝謝你...」




傳承睿六神無主、沒有停的道謝,他終於釋放出意外發生至今所帶來的脆弱,雖然在一個初見的人面前這樣顯得沒面子,但他知道對方不介意。




「我也有過這種時候,很難過,但會過到的,不要怕...」




傅承睿終於可以將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對方比他矮一點,但也是高大個子,懷抱來的強而有力,她的聲線綿而有力,短短一句就撫平他的本來冷卻成形的傷口。




重點是中性打扮也遮掩不住好身材,一頭中長的黑髮和配合大而有個性的五官配搭...




有一種看到熟人的感覺...




時家的叔叔和姨姨傅承睿沒有見過,但人是很眼熟。




「我也沒有想過是你們時家會來救我,其他叔叔、阿姨的小孩還小,他們昏迷之後就沒有人可以阻住奪權的事。」




將重點拉回現實,時家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已經是很好情況,雪中送炭更是難得。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是時局和目標出現分歧,讓所有人都在時間中走散。




以後…




如果大家都捱得過此時的難過,在未來拋低過去的嫌隙,就能好好的成為彼此強大的後盾。




這是傅承睿的想法,而另外一個主人翁是想—




完成老一輩要必須要人家負他們的無奈想法,之後盡快退場,不要耽誤個人計劃。




由其是她半個時家人,又有半個他們隱藏集團人的身份,確實是非常尷尬。




她知道對方正在猜測她的身份,由口問到擁抱,由性別到姓名,她都不想透露,惹出更大的麻煩。




她的存在是一個大麻煩,要不是現時他的情況比較麻煩,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她一定不會蹚這趟渾水。




「這樣的事以後還不少,你要撐住,這是授權書,你拿著,別動搖,等他們醒來就變好了。」




她口中的安慰也沒有忘記,猶如一個知心好友的身份,支持著崩潰無力的人,被迫配合的擁抱,僵硬地回抱希望人家不會發現異樣。




「你可以親自來嗎?我想有個人陪我安心。」




傅承睿說出了這輩子截至現時為止最不要臉的話,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必須留她,去陪他渡過這段時間,只有她可以安穩到他已經天崩地裂的世界動盪,重新活著。




「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能給你安心嗎?」




如果換個人提出,她未必能容忍到,但他難得任性,還在這個時間...




算了,辛苦一點把他守護好,以後就不用擔心他會過不到更多難關。




『隨時陪伴服務』,互相支撐,未嘗不可,她也獨撐了很久,要是當時有人可以陪陪她,今天未必能硬強到可以成為他人的依靠。




一切也是過去成就現在的自己。




「可以...你最好了,如果可以的話,陪我到所有事都回復正常好嗎?」




她有點想知道如果一切事情沒有發生,他不自覺的攻擊是不是會來得更心動。




期待有日,他會說出更令人曖昧不明的話,作為看客去聽到即可,不用是他說話的對象。




嚴守可能會惹麻煩的規諫,她自覺是一個不用他人提點的乖孩子,成為不惹人煩的好人。




時間有點不夠,人早夠勞累,連續二十幾個小時還沒有闔眼休息過...




「有時間嗎?」




傅承睿本來以為今天是要收拾東西歸家,沒有擬定行程和會議,她幫了他一個大忙,要是能幫到她什麼都可以。




情感和肉體都可以,反正都是同集團和關係網的自家人,總可以解決和追究到人,他不介意,還期待着。




「有,需要我做什麼?」




他興奮的樣子給她看到,心中了然。




「關門,陪我睡覺。」




字面意義上的『陪睡服務』,她抓住他手睡覺,當他是哄睡守床的作用,把沒有上鎖的手機遞他。




能到看到什麼靠他閣下自理,看完什麼自行消化,她不說也不解答。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