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的學生們依舊在說笑、寫字、整理課本,陽光靜靜地灑落在課桌上,空氣裡甚至還能聞到粉筆的淡淡氣味……
但白川悠「知道」了。
某種無法抗拒的規則已經強制植入了他的意識之中。
他的視線微微下移,然後——
他看見了「祂」。
在教室的角落,靠近黑板的位置,站著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身影。
祂的身形被長袍包裹,無法分辨性別,白色面具沒有五官,卻讓人產生一種被凝視的錯覺。
白川悠怔住,呼吸微微一滯。
沒有人注意到「祂」的存在。
沒有人露出異樣的神色。




白川悠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壓抑住內心莫名的顫動。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問題——
「……他們真的沒看到嗎?」
藤堂柚希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眼角偷偷瞥了四周一眼。
「哎呀,好痛呀!有人打我!」
她又補了一句,但反應依舊冷淡。教室裡的喧囂並沒有為她停下。
她慢慢坐起來,假裝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然後站起身——下一秒,腳跟勾住白川悠沒收好的書包,整個人「哎呀!」一聲又撲倒在地,臉貼在地板上。
這次她加上了兩聲輕哼,仿佛真的受了不小的傷。
「白川悠你為甚麼用書包撞我!」她委屈巴巴地喊叫。
而白川悠,依舊無視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個「存在」,心跳還沒平穩下來。




邪神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像是從來就在那裡。
像是……從來不曾離開過。
「哎呀!」她又一次跌倒,這次整張臉貼在地上。
「白川悠你為什麼用書包撞我!」她含著委屈地喊。
白川悠眉頭一皺,正想開口,這時一道油亮聲音插了進來。
「這個人把書包放出來不是第一次了呢。」
說話的是橘原慎,髮色略偏淺棕,身形細瘦,笑容總帶點油腔滑調。他身旁的橘原拓也推了推眼鏡,語氣冷靜補上一句:「記得上次也是你啊,絆倒了那個誰來著……」
白川悠剛想辯解,另一道聲音便高聲響起。
「這種行為說輕了是粗心,說重了……那可是故意妨礙他人啊。」




霧崎怜司。
他身形修長,制服筆挺,神情認真嚴肅,語調仿佛辯論賽上的發言:「《校園公約》第三章第六條明確指出,任何危及他人安全的行為,皆應負起相應責任。書包本應妥善收納,若因此絆倒他人,是不是該由當事人負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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