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真是一個又咸濕,又自私的肥佬。

之前我上班時看一看手機他都說三道四,但自己竟然在上班的時間做這種事!竟然連安全套也不用!

發洩完之後,自己拉拉褲子就不負責任的離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收拾。

活該這傢伙四十歲都沒女朋友。

我穿回衣服,紮好頭髮,盡量消除身上劇烈運動的痕跡後。我才離開這個狹窄的貯物室。



一看到我出來,文仔就古惑的問:「嘩!搞咩入左去咁耐呀?」

「入面好多野執。」我隨便敷衍說。

餐廳裡剩下最後一台客人。桌面上的食物早已食完,一對年輕的男女還在興致勃勃地聊天。

正確的來說,是那個女生自己興致勃勃的在說話,男生默默的聆聽,偶爾搭一搭嘴,做點反應。

「趕快埋單去開房吧。」我心裡想。難道她都沒發覺男友的耐性快要消磨完了嗎?



我走過去,禮貌的替他們半滿的水杯添滿。女生這才意識到時候已經不早,兩人匆匆賣單離去。

這時,自私的經理才施施然回來餐廳。身上還有煙味。剛剛大概去了食「事後煙」吧。

他遵守承諾,讓我先打卡收工。

望一望鐘,已經九點半了。

打了卡後,我回到剛才那個貯物室換衫。這個狹窄的貯物室也是我們員工的更衣室。



為了今晚,我特意換上了一條連身裙。這是我現在剩下唯一的「戰衣」。但已經很久沒穿了。

「咦!?怎麼這麼短?」我拉扯一下裙邊。

不知是因為我胖了,還是裙子本身縮水,現在變得很緊身,裙邊僅僅蓋過屁股,領口也變我很低胸。

這麼性感我自己也有點不習慣,但現在也沒辦法了。

換完衫後,我放下了一頭長髮,補一補妝,再噴點香水。然後,去廚房找阿成。他之前答應給我留兩盒魚生飯帶走。

一個高高瘦瘦的廚房佬在清潔的廚具。看到我走進來,就隨意的在骯髒的制服上擦拭一下雙手,然後給我遞上一個外賣紙袋。

「多謝!」我接過外賣後道謝說。 

「著咁靚嘅?有下場?」阿成笑著問。同時不安份的手摸了我屁股一下,就在其他廚師面前。



我對這樣的行為其實十分反感,但也不好發作,只是反了他一下白眼,說:「無呀,返屋企湊仔。」

之後,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餐廳了。

自私的經理,骯髒的廚房佬。我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要和這些下流的咸濕佬發生什麼關係了。

走出餐廳後,我沒有像慣常一樣往地鐵站方向走,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

晚上,公園外的馬路泊滿了違例泊車的私家車。遠遠的就看到,一輛車箱裡亮著燈的白色寶馬。

我趁最後機會整理一下妝容,然後走上前。

「Sorry 呀, 等左好耐呀?」打開車門,我連忙道歉。



「唔係,我都係啱啱收工姐。」車上的男人說。

他沒戴口罩,可以看到他帥氣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稱身的Polo,突顯出他手臂和胸部的肌肉線條。加上乾淨利落的短髮,和陽光的膚色,完全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係公司拎左兩盒魚生飯呀。你食唔食?」我上車後問。

「唔啦,你肚餓就食先啦。」他客氣的說。

等我扣好安全帶後,他就開車。

這個時候的馬路上都沒幾輛車,我們十分暢順的轉上天橋。

車身平穩而寧靜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我坐在寬敞乾淨的車箱裡,望向窗外的風景。



心裡再一次後悔和他分手的決定。

他叫阿勇,是我的前度。我們曾經拍拖半年。大約是五年前分手。

那時他剛畢業,卻不肯找份正職,只是做些散工兼職渡日,其他時間都在家打機,或者去球場打波,不務正業。

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懶散,我最後提出分手。

沒想到不過幾年的時間,他就變成了有車有樓的成功男士。而我,卻成了帶著兩個孩子的媽媽。

大約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條陌生的街道。看看四周的環境,似乎是一個老舊的工廠區。

「唔係去你屋企咩?」我有點疑惑的問。



「我老婆係度。」他說。

是的。他半年之前已經結婚了,妻子是一個護士。

「你唔係話佢返N?」我問。N是護士的通宵更的簡稱。

「佢同人地調左更。」他說。之前他說這他老婆逢星期三都要返通宵更。

「哦…咁我地去邊?」我問。

「我同朋友係上面租左個倉。想帶你上去睇下。」他說。

「又是倉庫嗎!?」我心裡想。

以前,如果家裡有人的話,他會帶我去酒店開房。如果趕時間,也會去廉價的時鐘酒店。但今天卻帶我來到工廈的倉庫。

我也沒多問,只是乖乖的跟著他下車,走到旁邊的一棟工廈。

工廈門口的看更,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夜晚造訪的我們。阿勇簡單交待幾句後,就放我們進去,也不用登記。

我可以感覺到看更色迷迷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轉,一直到我們進電梯。

這樣的目光並不令我反感,反而增加了我一點的自信。

進電梯後,阿勇要人手把閘門關上。電梯開始上升,我沒看到他按了幾樓,電梯裡也沒樓層的顯示屏。

電梯上升一陣之後停住,阿勇再把閘門拉開。

我跟著他步出電梯。這一層被劃成很多面積細小的工作室,讓人搞點小生意,或者一班朋友租個單位來夾Band也可以。

「係呢到啦。」阿勇停在某個小單位的門前,掏出鎖匙開門進去。

一陣化學品的刺鼻氣味馬上漂出來。幸好我一直帶著口罩。

我掩著口鼻跟著阿勇進去。這是個大概一百多尺的小單位,沒有窗戶。

一個三層高的貨架上埋滿了各式各樣的貨物。有口罩,防毒面具,還有護膝護腕之類的防具。

貨架的底層有幾個貼滿警示標籤的金屬罐。那陣刺鼻的氣味應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

房間另一個角落有一張寫字枱,上面放了幾個地盤用的安全帽。枱的旁邊,有很多空的酒樽,像保齡球樽般一個個排好在地上。

「這些東西是有什麼用呀?」我心裡不禁懷疑。

「呢度啲貨全部都係你架?」我問。

「同朋友夾份。」他簡單的回答。

「拎去賣?」我繼續問。口罩之類的現在好像沒人炒賣了吧。

「返工有時要用。」他笑著說。然後,一步步和我步近。

「你想做乜…?」我心跳加速,有點緊張的問。但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他將要做什麼。

「無野…」他說。然後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下一秒,他一手捉著我右手手腕,用力一扯,另一手抓住我右邊肩膀,用力一推。整個人轉了半個圈,然後狠狠的撞上剛進來的那扇門。

我被他壓在門上,完全動彈不得。右手手腕被屈曲成九十度,緊緊的按在背後。

「細力啲…」我說。手腕痛得我幾乎要流眼淚。

但他手上的力道完全沒有放鬆,只是冷冷的說:「你依家已經被拘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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