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趕在在十二點前回到家。家裡的傭人已經睡了,懷孕的妻子替我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雞湯。

湯太熱了,我無法即時飲用。便先陪老婆在沙發上坐坐。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已經可以聽到嬰兒的心跳聲。

「下次咁夜,就唔駛等我啦。」我撫摸著她的肚皮說。

「想等你同BB傾下計。」妻子微笑著說。



她溫柔的笑容,令我心裡有點悔疚。

「老婆,我幫你按下腳。」我說。

我單膝跪在她的身前,輕輕抬起她的右腳,替她按摩腫脹的小腿。

懷孕前,妻子的雙腿雪白修長。即使在冬天,愛美的她出街也喜歡穿著短裙或短褲。但最近卻因為水腫,小腿以下腫得像豬蹄,連以前的鞋都穿不下了。

我溫柔地,仔細地,搓揉她小腿上每寸的皮膚。然後到腳腕,再到腳掌。



「舒服嗎?」我問。

「嗯。」她點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舒服的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沙發上。

按完一邊後,我輕輕的放下,再替她按另一隻腳。

「你買左外賣呀?」閉目養神的妻子突然問。



「同事嗌多左兩盒外賣,無人食。我咪拎返來睇下你食唔食。」我說出一早想好了的解釋。

「咩嚟?」

「魚生飯。」我說。

妻子閉上的雙眼突然張開,兩眼發光的看著那兩袋外賣,但隨即又皺眉說:「你知我唔食得生冷野。」

「少少唔怕啦。」

「唔要…」她拒絕,但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按完雙腳後。我打開了外賣,挑了她喜歡的三文魚,蘸了醬油和芥末,讓她嚐了一口。

看她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又夾了一小塊吞拿魚和帶子給她。



「多謝老公。」

吻了我後,她便心滿意足的回房睡覺。

看她幸福的笑容,我知道自己是個很好的丈夫。

等她睡了之後,我打開自己的電腦,在一個保安軟件上,熟練的打上一串IP地址。

然後,電腦連上了某個監控系統。我把其中一個時段的CCTV錄影下載到我的電腦。

打開下載的錄影檢查。一對男女的身影清楚的出現在一個倉庫中。

兩人在倉庫中親熱的畫面,被幾個不同角度的CCTV都拍得清清楚楚,連聲音也能聽到。我把幾段片簡單剪輯一下,就用手機轉發去我的一個私人群組。裡面全是和我稱兄道弟的豬朋狗友。



即使已經半夜,我的短片還是在群組引起了熱烈的迴響。就連幾個平日不出聲的傢伙,都馬上回覆。

首先,最多人問的問題是「條女點識?」

我並不想承認這樣的女人是我的前度,只跟大家說她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前度。

「我朋友同條女分手唔夠半年,就係IG見到佢她連仔都生埋。」

「咁我朋友即刻約佢出來問清楚啦。條女先坦白交代,原來佢做左公司老細嘅情婦,個仔係佢同老細嘅私生子。」

大家對這個女人的故事很感興趣,問了許多關於她的問題。我都以「我的朋友」這個第三身的角度回答。

「條女本來由住公屋,後來搬去貝沙灣。本來以為可以飛上枝頭,點知一個疫情搞到佢老細破產走佬,留低佢同兩個細路係香港。」

「突然之間佢無晒收入,層樓又俾銀行收埋。走投無路之下,咪搵我借錢應急。」



「佢唔搵你朋友借,直接搵你借?」其中一個平時不怎麼發言的朋友突然問道。

「佢先搵我朋友借,咁我朋友緊係唔借啦。後來佢再搵我借,我見佢咁可憐,咪幫下佢囉。」

對他們的問題,我都盡量回答。群組裡的討論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一直聊到深夜,那些傢伙才陸陸續續的下線。

最後,我小心的把監控系統和電腦上的紀錄都刪除乾淨,才心滿意足地去陪老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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