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女生的約會,就這樣完結了。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心情確是有如沙漠的天氣,在一天內經過大起大落。表現也總算不錯,開心時沒有踰越禮法,不快時也沒有發怒流淚。

我從小以為喜歡另一個人類,只是將對自己這「個體」的心思轉移上去,由短期內取悅她,以至長期令她活得快樂。沒錯我可以從中得到滿足感,由一顰一笑牽引多巴胺的分泌。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她人老珠黃時,我還是可以堅守當天對自己,甚至對她的承諾嗎?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又終究有甚麼用處呢?

雖然我甚麼也不懂,但我想,愛情是不只如此的。

我將今天的經歷和自己的感悟一古腦兒都Whatsapp給姐姐,她看了良久,只回覆了寥寥數字:「別想太多,戀愛當中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不只如何駕馭愛情,加油!」

她也說得對,我還是別想太多了,一早悟到無上至理,看破紅塵,修道成仙,化為情聖,又有甚麼好玩呢?





晚飯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乘著今天談論讀書的雅興,一口氣將所有功課都做完,便直接睡覺去,效率從未試過這樣高。

接下來的一星期,我和朋友都被排山倒海的試前練習轟炸,當真體現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矣。」的道理。我們以有限的精力,有限的時日,去解決無限的知識,無限的功課,真是將人生化作燃燒的火焰:死無存屍。

忙,忙和忙。我和老友阿俊及廢人除了吃飯時間可以一聚外,都沒有時間聊天,中四時我們都已經這樣忙,我們都對兩年後的DSE有種莫名的憎惡 。

「老納再是咁樣無社交生活,吾人真是民至老死,不相往來了。」阿俊在吃飯時一吐苦水。

其實阿俊是在指桑罵槐,沒有社交生活是真,不過不是和我們。他在放假前已經天天放學流連圖書館,好像已經放下擺女神架子的阿欣,對一個純真的中三的學妹有意思。我和廢人都心照不宣,吃吃竊笑。





阿俊惱羞成怒,將我的紙包檸檬茶擠進我和廢人的麵中。

「講起女仔,講真我呢幾日都唔得閒搵詩琳,但係佢又無搵我喎。」我坦言。

不知何時,我對她的稱呼已經由稚氣猶存「琳琳」變成更青春秀氣的「詩琳」。

「但係你約到女神,都唔錯呀!」廢人予以勉勵。

廢人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學,現在讀理科。他的原名好像有個「仁」字,但是叫了這麼多年,都差不多把他的原名給忘掉了。而「廢」是因為他的讀書態度比在位每一位都要頹廢。





「腸緊呀!你係我地入面都算最進擊,我呢就仲留院觀察緊,廢人就出咗家,得你先約到女。」阿俊賊忒嘻嘻,大言不慚。

和高登的「賜酒變腸油」一樣,我也被他們「楊熙變腸緊」,至於「腸」是名詞,「緊」是形容詞;還是「腸」是動詞,「緊」是副詞,則不得而知了。「腸緊!」「腸緊!」不過我聽了這麼多次,每次都又毛骨悚然,又覺得噁心!

「哼!好威威喎,先唔希罕。」廢人給刺中傷處,口是心非起來。

我拍拍他的虎背,激勵他的鬥志。後來我們的話題又轉到電腦硬件,討論Intel剛發佈的Haswell微架構,對故事無關緊要的事,也不作詳述了。飯後我們回到課室補眠,在生物課上養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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