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系列］綠茵邨: 第四日：家變
呢日，天氣晴朗，但同時都係屋企出事嘅一日。
Yuki同Arvin站喺樓梯間，耳入面傳嚟激烈爭吵聲。佢哋原本只係嚟探下折健，點都冇諗到會撞見咁樣一幕。樓層燈光昏黃，走廊空無一人，得嗰扇門後傳嚟嘅怒吼聲，令空氣變得沉重。
「你仲敢返嚟？！」折健嘅聲音充滿怒意，似係壓抑已久嘅怒火終於爆發。
「爸，我只係想借錢周轉下……」折立嘅聲音低沉，但都帶住一絲唔甘。
「借錢？你仲敢借錢？！」折健嘅怒氣更甚，「你做生意失敗，返嚟唔係探我，而係問我拿錢？你到底有冇羞恥心？」
Yuki同Arvin對視咗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神入面睇出咗一絲尷尬同唔安。佢哋本唔應該聽到呢啲，但門內爭吵聲實在太大，根本冇辦法忽視。
「爸，我真係冇辦法喇……」折立嘅語氣似係有d軟化，但折健卻絲毫冇讓步意思。
「冇辦法？咁你坐牢去啦！我已經受夠咗！」
爭吵聲持續住，Yuki同Arvin默默地站喺樓梯間，唔知應該點算好。佢哋知道，呢個唔係佢哋可以插手嘅事，只可以靜靜噉聽住，等呢場風暴過去。
「你到底有冇諗過我嘅感受？」折健嘅聲音顫抖住，怒意中夾雜住深深失望。
「爸，我真係……」
折立試圖解釋，但話都未講完，就被父親打斷。
「你咩都冇諗過！你只會返嚟問我要錢，從嚟冇諗過我已經老咗，已經冇能力再幫你喇！」
Yuki同Arvin聽住呢番話，心裡不禁一沉。折立嘅生意失敗，似係唔係普通虧損咁簡單，而係嚴重到可能影響自由嘅地步。
「我……我只係想翻本……」
折立嘅聲音低咗落嚟，似係喺對自己說服。
「翻本？你仲想翻本？你已經欠咗幾多錢？要坐牢係咪？」折健嘅語氣越來越大激動，
「你呢輩子到底學識咗啲咩？你有冇諗過，如果你入咗監獄，你媽喺天之靈會有幾痛心？」
Yuki同Arvin對視咗一眼，心裡明白，呢場爭吵唔單係金錢問題，而係父子之間多年嚟積怨終於爆發。
「爸，我……」折立嘅聲音哽咽咗下，但折健已經唔想再聽。
「我受夠咗！你唔係我仔，我都唔想再認你呢個仔！」呢句話落下，空氣彷彿凝固咗一瞬。Yuki同Arvin呼吸一滯，心裡升起一股唔安。呢場家庭衝突，似係已經去到冇得挽回嘅地步。
「爸，你冷靜啲……」折愁嘅聲音喺混亂中顯得格外清晰，佢試圖緩和氣氛，但語氣中卻帶住一絲無力。
「你仲替佢講話？」
折健嘅怒氣轉向咗女，「你係咪都想問我要錢幫佢？」
「我唔係……我只係覺得，事情仲有轉圜嘅餘地。」
折愁嘅聲音有d顫抖，但她仍試圖令父親冷靜落嚟，
「哥只係遇到困難，佢唔係故意要令你失望嘅。」
「困難？佢嘅人生就係困難！」折健冷笑咗一聲，「佢從嚟冇真正努力過，只會一次次咁返嚟問我拿錢，然後一次次咁失敗。我已經受夠咗！」
折愁沉默咗一瞬，似係喺衡量應該點回應。佢知道父親嘅怒氣唔係毫無道理，但佢都冇辦法完全站喺父親呢邊。
「我知道哥做錯咗，但而家真係好需要幫助……」佢試圖令語氣更柔和，「我只係想幫佢度過呢段時間，等佢穩定落嚟，佢一定會還清債務，亦都會重新振作。」
「你太天真咗！」折健嘅聲音陡然拔高，「你以為借錢就解決到問題？你以為佢會改變？你而家幫佢，只會令佢繼續墮落！」
折愁咬住嘴唇，冇再講話。佢知道父親講嘅唔係無道理，但佢都冇辦法完全放棄哥哥。佢係一名護士，每日都喺見證生命嘅脆弱同希望，佢相信人有改變嘅可能。然而，佢嘅善意喺呢場衝突中顯得無力。父親嘅怒火已經燃燒到極點，而哥哥嘅沉默亦都令佢感到深深嘅無助。
「我已經受夠了！」折健嘅聲音充滿怒意，
似係最後一道防線被衝破，「我再唔想見到你！由今日起，你唔再係我仔。」
呢句話落下，空氣彷彿凝固咗一瞬。Yuki同Arvin站喺樓梯間，聽住呢番話，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爸……」折立嘅聲音低沉，似係仲想講d咩，但折健已經唔俾機會佢。
「滾出去！我唔想再見到你！」折健嘅怒氣已經去到極點，連折愁都愣住咗。
「爸，你唔可以咁……」
佢試圖勸阻，但父親嘅態度堅決得令人冇辦法撼動。
「我已經畀過佢太多機會，但佢只會一次次咁令我失望！」折健嘅語氣中帶住深深疲憊，「我唔係唔願意幫佢，而係佢根本唔值得我幫！」
折愁咬住嘴唇，眼眶微微泛紅。佢知道父親嘅怒火唔係毫無道理，但佢都明白，呢句話對折立嚟講，無疑係致命打擊。
「哥……」佢低聲喚咗一聲，但折立只係沉默地站喺原地，似係被呢句話徹底擊潰。
Yuki同Arvin交換咗一個眼神，心裡明白，呢場家庭衝突，已經冇得挽回。
Yuki同Arvin依舊站喺樓梯間，聽住門內傳嚟沉默。剛才嘅怒吼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嘅係一種令人窒息嘅安靜。佢哋唔知折立同折愁係咩時候離開，只記得最後一聲門關上嘅聲音，似係為呢場衝突畫下句點。
Yuki輕輕噉呼出一口氣，低聲講：「我哋……係咪應該入去睇下折爺爺？」
Arvin猶豫咗一陣，搖咗搖頭：「而家 probably 冇想見人。」
Yuki咬住嘴唇，心裡有啲不安。佢知道折健一向脾氣硬頸，但剛才呢番話，聽起嚟更似係絕望嘅吶喊，唔係單純怒氣。佢想起折愁嘅聲音，嗰種無力嘅掙扎，仲有折立沉默嘅離開，一切令佢感到一陣莫名沉重。
「我哋係咪……應該做d咩？」佢低聲問。
Arvin沉默咗一陣，輕聲回答：「我哋可以做咩？呢個唔係我哋可以插手嘅事。」
Yuki默默地點咗點頭，心裡卻明白，呢場衝突嘅餘波，恐怕唔會咁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