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魔: 第2章
2.
『妳……妳在開玩笑吧，雅利？』麥洛尼張大嘴巴的說。『妳要我變成元素大師，去阻止犯人搶劫銀行？』
『嗯。』雅利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說笑的表情。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做到的。』麥洛尼強調。『而且……而且犯人還有槍和手榴彈，萬一……』
『不，你是可以的，小麥。』雅利抓住麥洛尼的手。
但麥洛尼還是沒有信心。
『雅利，妳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一個英雄。』他推開雅利的手。『我……我想昨天在體育館的事，純粹只是一場幻覺而已，不是嗎？』
『幻覺？』雅利扠著腰，不悅的看著麥洛尼。『到了這一刻，你還要欺騙自己嗎，小麥？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但是……』
『別但是了，』
這時，雅利看了手錶一眼。『我們還只剩下五分鐘。』
『再過五分鐘，這間銀行就會上演紐約市最嚴重的銀行劫案，甚至會進一步變成槍擊案，到時，我想不只一個、兩個……可能犯人會當場殺死幾十名人質。小麥，難道你想看見有人在你面前死去嗎？』
槍擊案──麥洛尼驟然想起了他的爸爸。麥洛尼的爸爸，就是在槍擊案中喪生的。而現在……麥洛尼注視著銀行，他應該挺身而出，阻止這宗搶劫案？抑或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繼續上學去？
我……我應該怎麼辦？麥洛尼的手非常混亂。
就在麥洛尼亂七八糟之際，雅利卻說了一句讓他恍然大悟的話。
『難道這不是你的使命嗎？』
使命……最後，麥洛尼就答應了。但是，來到銀行的側門時，麥洛尼卻後悔不已，因為他的全身，都在瘋狂地顫抖。
這也不難理解，因為麥洛尼待會兒，就得跟真正的犯人，來個正面交鋒。這可不是學校裡那些，只會吐口水、抽幾口菸，然後再說幾句髒話，有時候還會毆打你一兩拳的小惡霸。他們(犯人)可是手上有著槍械，而那些槍械裡，真的有子彈，而子彈真的會……噢！麥洛尼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寧可回到學校裡，被那群高年級生痛毆一番，也不願留在這兒送死。
相反，雅利卻……
『妳在幹什麼？』麥洛尼往旁邊看。從剛才開始，雅利就一直的在掏她的書包，甚至翻箱倒篋，把教課書、筆袋、牧童笛等……散落一地。接著，雅利就抓起蠟筆和剪刀，不知道在做什麼。
『唔……這樣好嗎？』雅利托著腮幫子，喃喃自語。
『唔，好不好呢？』
『雅利，妳到底在幹什麼？』麥洛尼又問了一遍。
但是，雅利卻沒有回答。雅利這個女孩，一旦專注地做一件事情時，就不會理會周圍的事物，即使發生地震，她也不管。
麥洛尼焦急起來。
他抬起頭來，發現那個站在銀行門口的小丑，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時，小丑已經一次過的，把他手中的汽球，全都派給周圍的孩子了。孩子們蜂擁而上，去搶奪五顏六色的汽球，一點也沒有懷疑那個小丑。至於周圍的人，更是就這樣的經過小丑，絲毫看不出他(小丑)就是一個搶劫犯。
『雅利，他要行動了！』麥洛尼緊張的說。
明明剛才，他還是在害怕跟犯人正面交鋒，但是現在，他竟然變得如此的勇敢，還比雅利更關心銀行裡的人。
『雅利！』
麥洛尼拉扯著雅利的衣領。『他已經去跟他的同黨會合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妳還不打算行動嗎？』
麥洛尼發現，小丑的同黨，也是一個小丑裝扮的人。他的臉頰塗成藍色，所以麥洛尼叫他藍色小丑。而且他極之肥胖，有一個雙下巴、兩隻肥豬似的耳朵，還有一個巨大的啤酒肚。
接著，藍色小丑就跟剛才站在銀行大門前，那個瘦巴巴的紅色臉小丑(麥洛尼叫他紅色小丑)，交頭接耳地講了一會兒，然後他就各自提著一個黑色、沈甸甸的旅行袋，往銀行裡走去。
『雅利，他們(犯人)進去了！』麥洛尼說。
『雅利！』麥洛尼又叫了一聲。
好吧，既然如此……麥洛尼正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去制止犯人時，卻從後被人拉住了。『嘿，小麥，你這麼急著要幹嘛？』
麥洛尼轉身，用一種不悅的眼神，看著雅利。
『我還以為妳已經忘記了銀行劫案，看妳都不在意的樣子……』
『我哪裡不在意！』雅利反駁道。
『那麼……妳剛才在找什麼？』麥洛尼往下，瞥了一眼散落在小巷裡的書本和文具。『難道這些東西……可以跟犯人的手槍匹敵？』
『小麥，你在說什麼啊？』雅利忍不住笑了出來。
『嘿──我可是非常認真的！』麥洛尼嘟起嘴巴，憤怒地叫著。
『別生氣！別生氣！』雅利一邊說，一邊從身後取出一樣東西。『登！登登登登！』
『這……這就是……』麥洛尼驚訝的看著雅利手中的東西。
『小麥，這是我為你臨時設計的英雄服飾，是屬於你的戰鬥服。』
『屬於我的……戰鬥服？』
麥洛尼難以置信的看著雅利手中的面具和圍巾。
那個面具是用一張白色A3畫紙，剪裁而成的：一個不規則的圓形，頂端有兩條好像觸角的東西，上面還有兩個小洞，可以讓眼睛看到前面。
至於那條圍巾，其實不算是圍巾，只不過是用美術課的綠色絲帶，再用釘書機釘在一起。
『呃……你不會介意吧？』雅利腼腆的看著麥洛尼。『我知道自己做得很差但是……』
『真是太棒了！』麥洛尼興奮的說。
雅利出乎意料的看著他。
『你不會覺得這做得很差勁嗎？』
『當然不會。』麥洛尼說，『這是我心目中的元素大師的樣子。』
雅利羞愧得低下頭來，兩隻耳朵都紅透了。
不一會兒，麥洛尼就戴好面具，並在脖子上繫好圍巾。
『現在──元素大師要出動了！』麥洛尼一手扠腰，一手高舉著，做出英雄人物的出動姿勢。
『太好了！元素大師要出動了！要出動了！』雅利也在一旁拍手大叫。
接著，兩個孩子就從側門，悄悄的溜進銀行裡去了。
雅利的計畫是這樣的，由她偷偷的，潛到電燈開關的地方，再趁犯人拿出手槍時，把銀行大堂的所有燈都關上，製造出混亂；到了那時候，元素大師就會在混亂中，帥氣地出現在大家面前，然後再一舉收拾那群犯人。
麥洛尼一邊咯咯笑著，一邊認同雅利的計畫。他不禁想到，到了明天早上，整個紐約市的報紙和電視，都會一窩蜂的瘋狂報導著：神秘出現的英雄人物，竟制止了銀行劫案？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麥！小麥！……』
麥洛尼一直傻笑，直到雅利不停叫他，才回過神來。
『你準備好了沒有？』她問。
『嗯。』麥洛尼點點頭，一副電影裡，那些超級英雄，準備從飛機上出動的樣子。『沒有問題。』他對雅利豎起大拇指，然後躲在大堂的一角。
現在，銀行已經陸續出現排隊等候提款和存錢的人了。有帶著孫女的老伯、懷孕的年輕女人，也有財大氣粗的商人等……
照雅利的計畫，她會先把大堂的燈關掉，然後麥洛尼就趁混亂，把所有小丑一網打盡。但麥洛尼卻懷疑計畫的可行性。
『妳確定這真的行得通？』麥洛尼問。
但雅利卻肯定的點點頭。『我敢寫包票，這一定會成功。』接著，她就踮起腳，小心翼翼的往控制室走去，不讓任何人發現。
麥洛尼卻一人留在大堂等信號。他躲在一株高大的綠色植物後面，很多人經過都沒有發現麥洛尼的存在，但有個綁孖辮的六歲女孩，卻圓睜著眼睛的，緊盯著植物看。
起初，麥洛尼吃了一驚，他以為女孩察覺到他的存在。但後來，才知道女孩原來是在觀察一片葉子上的毛蟲。『艾咪！』女孩的媽媽叫她。女孩立即拋下毛毛蟲，回到媽媽身邊。
麥洛尼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被人發現。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雅利的信號還沒有出現。
雅利，妳到底在幹什麼？不會被銀行的職員，給抓住了吧？麥洛尼不安的想著。
相反的，小丑已經開始行動。
麥洛尼看著藍色小丑走向那個黑人警衛，而紅色小丑，就往大堂裡的兩個老保安走過去，接著，麥洛尼看到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對那個黑人警衛和老保安，亮出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毫無疑問，那是一把小刀。
緊接著，那個黑人警衛和老保安，竟然棄甲投降，並逃走了！
可惡！麥洛尼咬牙切齒的叫著，你們這樣也算是警衛嗎？
在黑人警衛和老保安逃走後，二百多名人質，就等於是拱手奉送給犯人。現在，兩個小丑已經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了。麥洛尼看著兩個小丑會合後，就一起走向櫃台。
頓時，所有排隊的市民，還有銀行職員，都停下手來，看著兩個打扮成小丑的中年男人。
『喂──要提款就排隊！這裡可不是遊樂場！』一個犀牛臉的女職員，對著瘦削的紅色小丑怒吼。但她不到一秒就感到非常後悔，因為紅色小丑隨即在旅行袋裡，取出了一支手槍，指向那個女職員。
『打──劫！』
紅色小丑面無表情的叫道，聲音響遍整個銀行大堂。
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個惡作劇。一個拄著拐杖，滿臉不高興的老伯，氣沖沖的走到紅色小丑面前。『快─到─後─面─排─隊！』
但紅色小丑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用槍指向天花板，『砰』的一聲，迅速的開了一槍。
這一聲，讓銀行裡所有人，都知道紅色小丑不是在開玩笑。
剛才那個站出來的老伯，也嚇得臉色鐵青。
所有人立即尖聲大叫，慌忙逃走，但小丑卻用槍指著他們，要所有人都跪下來，不准逃走。之後，小丑就拿出旅行袋，要銀行的職員，趕快把金庫裡的錢，全都放進袋子裡。
糟糕了！麥洛尼在一旁想著。
小丑快要成功了──雅利，妳到底在幹什麼？
很快地，小丑的袋子裡，就滿滿地裝著鈔票，一些還掉落在地上。接著，小丑就用槍指向所有人，警告他們不要追上來。他們快要離開了，雅利！麥洛尼焦急的想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雅利的信號還沒有出現。
雅利！雅利！
麥洛尼緊咬住嘴唇和雙拳，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即衝出去，然後讓兩個小丑的手槍和手榴彈，統統變成橡膠鴨。雅利！……麥洛尼在心中大喊，小丑已經走向大門了。他們只消再一步，就會逃逸無蹤，到時……就很難逮捕他們。
突然啪的一聲，整個大堂的燈光都熄滅了。
麥洛尼知道，這是雅利的信號。雅利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看麥洛尼的表現了。
『啊啊啊啊啊！』漆黑中傳來女人的尖叫。有人抱著頭竄到地上；有人祈禱著上帝來打救自己；又有人起身逃跑時，被櫃台撞倒在地上。
『出來！出來！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兩個小丑緊貼在一起，在黑暗中舉起手槍，指向看不見的敵人。
至於麥洛尼，卻在漆黑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接著，他就重新套上面具。『要出發了，元素大師！』
沙沙──
『在這裡，我聽到他在這裡。』面向櫃台的藍色小丑，用他粗短的手指，迅速扣下板機。『砰』的一聲，子彈旋即射出；之不過，漆黑中卻傳來洩氣的聲音。
後來，一隻橡膠鴨就落到地上，而子彈也不知去向了。
所有人都被嚇得『嘩』的大叫。
『我們被騙了！他用橡膠鴨來騙了我們！』
沙沙──沙沙──
『你錯了，亞倫，他在我面前！』紅色小丑說。他在黑暗中，連開了幾槍，但是，他同樣沒有擊中目標，反而射中了一條橡皮蛇。
『為什麼會這樣，米勒？』藍色小丑拿起橡皮蛇說。
『毫無疑問，他在耍我們，把我們耍得像個孩子！』
『豈有此理，我一定得要他後悔！』
『說不定他是警察派來的，』
『別傻了，警鐘又沒有響起──』
沙沙──沙沙──
『在這裡！在這裡！』
又是一陣子彈發射的聲音，但是，紅色小丑又射歪了。
『難……難道他是幽靈？』藍色小丑渾身發抖的說。
剛才，他還在為自己搶奪的鈔票，而咯咯笑著，但現在，卻畏懼的在漆黑中全身打顫，連手上的槍，也險些兒被抖落到地上來。
『亞倫，才沒有什麼幽靈！別自己嚇自己！』紅色小丑冷靜的說。
『但是……』藍色小丑現在已經嚇得牙齒格得格得響，手臂也抬不起來。
『你不用怕！』紅色小丑跺了一下腳。瘦削如麵條的身體，在黑暗中晃動。『我剛才看到……那個人……有著一雙銳利的深綠色的眼睛……』
『深綠色的眼睛？』藍色小丑附和，抓抓肥豬般的腦袋。
『亞倫，你真是笨得不得了！』紅色小丑用拳頭，用力的敲了他的同黨的頭一下。『要是你再這樣遲鈍下去的話……我早晚要用電鋸，切開你的腦袋！』
『米勒，你的意思是……』現在藍色小丑，已經冷靜下來。『我們看到的不是幽靈，而是……一個活人？』
『這是當然的。』紅色小丑說。
『而且……我懷疑他是火箭人派來的。』
『火箭人？』藍色小丑吃了一驚。
所有紐約市的罪犯都曉得，火箭人是他們的頭號大敵。
『米勒，那該怎麼辦？』藍色小丑又突然害怕起來。
『他(火箭人)一個招式，就可以把我們全部拿下……』
『別緊張，亞倫，我自有辦法。』紅色小丑冷笑了一下，接著他就轉身，往人質的方向走過去。
漆黑中的麥洛尼看著，感到非常疑惑：紅色小丑要幹什麼？
但不到一秒鐘，麥洛尼就知道了。
紅色小丑在人質堆中，用力拉扯著一名孕婦，把她拖行著，來到大堂的正中央。而在拖行的過程中，孕婦不停的尖叫呻吟，更可怕的是，她的羊水已經穿了，再不趕緊送去醫院的話，恐怕會一屍兩命。
『火箭人的徒弟──我知道你就在這裡！』紅色小丑高聲大叫。他一邊用槍指向天花板，一邊大力地拖行著那個孕婦。孕婦雙腿之間，已經流出濃濃的鮮血了。麥洛尼得趕快想辦法才行。
『怎樣？你還不出現，是不是？』紅色小丑獰笑著，然後用槍指向他手中的人質。『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就只好這樣做了！』
『一、二、三……』
就在紅色小丑準備扣下板機之際，突然──整個大堂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害小丑和所有人質，都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但是，一個老伯卻在人群中，清晰的叫道：『他不是火箭人！他是一個……是一個孩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往麥洛尼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麥洛尼站在一張椅子上，然後一手扠腰，一手高舉著，做出英雄登場的帥氣姿勢。但是，他卻頭下腳上的，倒吊在椅子上，跟麥洛尼原本想要的帥氣出場方式，完全是兩碼子的事。
『哎呀！』麥洛尼叫了一聲，然後笨拙的從地上爬起身來。
小丑們看到這個情形，都禁不住在捧腹大笑。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物，原來只是一個小鬼！』
『你快回去吃奶吧，小鬼！』
『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紅色小丑就用槍指向麥洛尼。其他人看到，都不禁嚇壞了，統統叫麥洛尼趕快逃走。甚至有個女職員挺身而出，擋在麥洛尼面前。
但麥洛尼卻拍拍她的肩膀，『我是不會有事的。』
接著，麥洛尼就用那一雙他獨有的犀利眼神，死盯著紅色小丑不放。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你以為你可以打敗我嗎？』
紅色小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害怕起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
『可惡──我就要讓你後悔！後悔那樣盯著我！』
之後，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他(紅色小丑)竟然用手槍，對著麥洛尼瘋狂掃射，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不到三個腳步。
砰！砰砰！砰砰！……
『走啊，孩子！』
『孩子……你不要出事！』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四起，孩子、老伯、孕婦……所有人質都忍不住閉上眼睛，不願意看這一幕可怕的畫面。他們心知，麥洛尼已經在槍林彈雨下，被射穿了頭顱、胸膛和雙腳……現在正躺在雲石地板上，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而所有在這次搶劫案中，變成人質的人，都會永遠把麥洛尼的英勇犧牲，銘記在心中的。
之不過……
『你……你這傢伙……你到底是誰？』
所有人質頓時睜大眼睛，他們驚訝的發現，紅色小丑所射出的子彈，竟然在麥洛尼的面前，停在半空中，沒有繼續前進。而麥洛尼旁邊的女人，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的子彈……』
紅色小丑堅持眼前看到的，只是幻覺。於是，他又拿起另外一把手槍，對著麥洛尼，連續射出十發的子彈；之不過，那十發子彈，就跟之前的幾發子彈一樣，同樣地懸浮在半空中。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紅色小丑拋下了槍枝，嚇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雙腳不停發抖。
另一邊，麥洛尼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朝紅色小丑走過去。
每一步，都在大堂裡，發出清晰的腳步聲。
而光可鑑人的地板，更是映照著麥洛尼的身影。
喀答──
喀答──喀答──
麥洛尼走到紅色小丑的面前，然後隨意的，在空中抓了一顆子彈。
兩秒鐘後，他就鬆開手，讓子彈變成一隻橡膠鴨，落到小丑的身上。
『我就是……元素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