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智x懸疑］進擊的小鎖: 小鎖0.8 畫中人
當小鎖小心翼翼咁將地圖攤喺桌上嗰陣，她隱約感受到紙張殘留嘅油墨味，混雜住不知名的舊物氣息。燈光打落紙面，照映出烏黑複雜嘅線路，以及密密麻麻手寫註記。同平時見慣嘅旅遊地圖唔同，呢張地圖用咗極細緻嘅鋼筆勾劃線條，每一個標記都顯得神秘且難以捉摸。地圖上嘅地點唔止有知名嘅畫廊、藝術咖啡店，仲有一啲唔起眼嘅舊樓同公園角落，甚至有啲地方已經荒廢或者變成咗其他用途。每個紅圈仔側邊都標咗用毛筆寫嘅細細一行字，可能係日期、可能係人名，又或者只係一個意會難明嘅符號。
阿傑靠近少少，眼神專注咁順住線條巡查。佢見慣咗線索交錯，識得留意啲細緻位，但今次見到畫語者遺留嘅痕跡，依然覺得一陣莫名壓力。因為呢張地圖唔止係指引，更似係一封邀請書，邀請佢哋兩個走入一個未知嘅故事世界。
「我哋由最近嗰個開始。」阿傑好快鎖定咗其中一個標記，輕敲揉皺咗角落嘅點。他細聲道：「呢間舊書店，係地圖上第一個點。」
小鎖畀佢確實嘅語氣感染，亦都覺得呢個決定有道理。舊書店通常收納住過去無數人嘅記憶同心事，當中藏著尋常人唔會察覺嘅故事。呢類地方有張力、有空間畀畫語者藏嘢落去。
窗外，市區夜色剛剛墜落。遠處車聲隆隆，霓虹燈將地圖邊緣映成淡淡嘅紫紅色。喺咁靜謐、神秘嘅氛圍中，小鎖突然覺得，自己即將成為一場冒險嘅主角。
「你準備好未？」阿傑將背包拉上拉鍊，問得寧靜而堅定。
小鎖深呼吸一下，喺地圖邊沿劃出一圈。「準備好。」她咁答。
佢哋動身前，忍唔住再望多幾眼地圖，仿佛想將每條標線、每個字跡都記牢。地圖唔止係物件，更似係一扇大門，打開就回頭不了。小鎖想像住畫語者當年沿住呢條路線行過，暗中佈下層層謎題。呢一刻，佢同阿傑都知道，前面之路艱難又刺激。
踏出門口，夜風輕輕撲面，帶走咗心頭嘅猶疑。行喺人來人往嘅街道上，小鎖始終緊握地圖，指尖微微發汗。佢同阿傑邊行邊討論行動路線，細閱住畫語者留下嘅資訊。
無論書店或畫廊、舊居或廣場，每一點都可能藏住關鍵線索。小鎖一方面緊張，一方面又期待住前方會遇上啲咩樣嘅人物、畫作、甚至危險。佢知，自己從此踏入一個不再平凡嘅世界。
阿傑偶爾望住佢，眼神裡有鼓勵、也有警惕。「記住，唔好露太多馬腳。如果畫語者留意緊我哋，行動要細心啲。」
小鎖點點頭，將阿傑嘅提醒記掛心頭。前方燈火閃爍，舊書店就隱身喺下一個轉角。時針跳動，命運漸漸展開新嘅章節。佢哋踩著命運交織嘅足跡，無聲無息咁邁向第一個秘密。
畫語者地圖打開咗，答案仍然遠在迷霧深處。小鎖知道，只要第一步踏出去，一切都唔會一樣。
書店喺灣仔一條寂靜嘅橫街，夾喺老餅店同鐵皮五金舖之間，門口只係掛咗個牌，上面用手寫字體寫住「藝文舊書」。招牌舊到開始甩色，門面亦無特別裝修，反而滲透住一種年代感——就好似時代塵埃從未抹去。
小鎖同阿傑推門入去時，書店裡面響起細微門鈴聲。店舖空間雖然唔算大，但書本堆得亂中有序，木書櫃排到天花板咁高，部分仲用上膠帶將傾斜嘅書堆固定。空氣中滲透住紙張微微發霉氣味，仲有幾本泛黃藝術雜誌，封面上印住抽象派畫作同陌生人名。店主係位鬍鬚花白嘅老伯，攤晒手指頭慢慢數緊古書，對新嚟嘅兩個年輕人冇乜興趣。
為避免引人懷疑，小鎖搵嚟間曬，裝作係大學藝術系學生，話要搵啲冷門參考資料做畢業論文。店主點點頭，望都冇再望佢。阿傑就自在地喺書堆之間巡視，偶爾陣陣書頁翻動聲響起。
小鎖從樓下行到上閣樓。閣樓木樓梯有啲搖晃，每下一步都嘎吱作響。二樓空間更窄，就擺咗幾組書架，架上除咗藝術書之外，仲有好多塵封已久嘅收藏。閣樓陽光唔多，牆邊有一盞陳年座枱燈正照落書堆。
小鎖周圍瀏覽時，無意間見到一排破舊畫框塞喺書架同牆之間。佢心血來潮，伸手踢開前面兩本又厚又重嘅世界美術史，發現後面竟然躲住一幅灰塵密布嘅畫作。畫面大約一呎半高，木框已經裂咗一角，油畫顏色有啲黯淡——但畫工細致，主體係一個戴住黑色眼罩嘅女人。
女人五官輪廓深邃，嘴角帶住一絲唔明所以嘅微笑；雙目雖然被眼罩遮住，但整個神態竟然有一種洞悉人心嘅銳利。背景則係一間簡陋畫室，牆上零碎地掛住素描稿、一盞孤零零吊燈投射出陰影。畫嘅下角模糊處，就好似畀人刻意磨損咗。不過小鎖靠近啲嘅時候，見到油彩層入面似乎隱隱閃現住一行唔起眼嘅英文字。
呢陣時，阿傑都悄悄行埋嚟。佢熟練咁打開背囊，拎咗枝細支紫外光燈出嚟，手勢俐落地照住畫角。紫外光映照之下，先係一陣暈藍，再漸漸浮現出幾個細細嘅字：「L.M.，1987」。
阿傑細心端詳：「L.M.……應該係畫家簽名又或者代號。畫嘅年份就係1987，呢幅畫睇嚟有歷史。」
佢即場低頭用手機查資料，不出一分鐘已經比較到舊檔案亮點：「L.M.，八十年代活躍過一陣，係專門插手藝術品流通同情報交換嘅神秘人。有人話佢經常化名現身藝術拍賣會，甚至有傳佢參與過幾次失蹤作品嘅回收行動……如果畫語者真係秘密組織，L.M.大有可能係佢哋早期中樞成員。」
小鎖忍唔住細心再睇畫中女人——佢戴眼罩，神情帶點挑釁又似乎充滿悲傷。畫面同現場詭異地咬合，令人無名心寒。有咁一剎，小鎖覺得女人似乎有話未講，又或者想自畫像下留低啲咩重要資訊。
「會唔會——」小鎖聲音壓得好細，「呢位L.M.，其實就係畫語者本尊？」
阿傑搖搖頭：「可能性有，不過依家最重要嘅，就係畫作本身。佢躲喺夾層，似乎有人特登想人難搵到。畫中既然藏咗代號，話唔定仲隱藏咗更深入嘅線索——例如組織名單、秘密聯絡暗號咁。」
佢哋當場影低畫面，又細細搜查畫框。冇再發現明顯文件，不過小鎖發現畫背貼住層薄板，黏口有啲鬆。佢小心用指甲撬開，落面突然滑咗張小小咭片落地。咭片上一串連英文字加數字嘅字串：「Omega-29-LM1987」。
阿傑沉吟：「呢串字似暗號多啲，要搵時間解開。」
小鎖唔禁同阿傑對望一眼。居然一幅舊畫就足夠畀佢哋接近組織真相一步。店內燈光照住畫框，油彩裡面仿佛藏住無窮聲音同暗湧，各種疑問正逐漸現形。
小鎖始終擺脫唔到頭先嗰幅畫帶嚟嘅詭異感。返到樓下，她雙手仲有啲輕微顫抖。阿傑見狀提議：「不如搵個角落坐低，慢慢研究下？」小鎖點頭，拉住阿傑揀咗書店最深處嘅一張舊木枱。枱面上印滿歲月斑斑痕跡，仲殘留咗陣陣墨水同書頁味。
佢忍唔住再次翻出嗰幅畫影，逐漸細數每個細節。女人戴住黑色眼罩，側臉流露出少少不可言喻嘅堅定；背景畫室混合參差陰影，空氣中好似潛藏住千言萬語。眼前呢幅畫畀人一種壓迫感，就好似背後有件未完結大事，催住你去拆解，但又怕你發現得太多。
手指輕按畫面，小鎖忽然有種好奇——如果臨摹落筆，會唔會感受到畫家當年嗰種狀態？於是佢深吸一口氣，攞出隨身嘅速寫本同自動鉛筆。阿傑正低頭查緊查資料，冇察覺到小鎖已經進入咗「創作」狀態。
小鎖打橫速寫本，試住還原畫框比例，由外框起稿開始，逐步拉出女人嘅肩膊、頭部輪廓。佢本來習慣速寫人物表情，但今次卻小心翼翼跟住原畫細節落筆，包括唇角微揚、頭髮捲曲、眼罩下若隱若現嘅立體感。畫緊畫緊，小鎖感覺時間慢慢流逝，心跳逐漸變得緩慢，精神集中得就快連外界都聽唔到。
但真正古怪係，當佢畫到女人雙眼附近時，鉛筆停喺眼罩邊沿。明明畫中女人瞳孔被黑布遮住，突然之間，佢筆下線條隱隱勾勒出返個極細膩嘅「眼神」——一種被束縛卻又睥睨一切嘅魄力。
下一刻，小鎖近乎神遊太虛咁凝視住速寫本。畫中女人本來只係油彩一隻，呢一秒，嘴角竟然輕輕動咗一下。佢個心涼晒，呼吸一滯，雙眼同畫中角色短暫對望。
突然有把聲音響起，並唔係由畫中傳出，更似係直接盤旋入佢腦海之中——唔係平時聽到嘅聲浪，好似意識深處冒出嚟咁。嗰把聲音係女人嘅，帶住一點滄桑，但非常清楚，咬住每個音節：
「你唔係第一個畫出呢幅畫嘅人。」
四周書店世界瞬即靜止。小鎖嚇得成支筆跌咗落枱，速寫本跌響咗一聲。佢睇返自己畫，女人嘴唇又變番死物，動也不動。好似啱啱一切，只係幻覺。阿傑被聲音嚇親，抬起頭問：「你做咩事呀？」
小鎖口啞啞講唔出話，只係呆咗幾秒。過咗一陣，佢先把手拾番支鉛筆。四周回復平靜得過份，舊書味混著陽光都令人安心返晒。但小鎖心底，其實清楚感覺啱啱嗰種「溝通」係極真實——一種酥酥麻麻、令人魂不守舍嘅真實。
「啱啱……嗰個女人講咗嘢。」小鎖低聲喃喃，怕畀其他人聽到，只有阿傑聽得清楚。
阿傑細心睇住佢：「你見到咩？畫入面有暗碼？」
小鎖搖頭：「唔係，只係……好似直接響腦入面同我講嘢咁——佢話我唔係第一個畫出呢幅畫嘅人。」
呢句說話如石投水，泛起連串漣漪。小鎖疑惑自己係咪畫得太投入，產生幻覺，又或者畫本身真係蘊藏某種「聲音」。佢開始諗，過去每個臨摹呢幅畫嘅人，會唔會都曾經聽過呢句說話？呢幅畫背後，到底要傳遞咩訊息？
兩人對望一眼，阿傑眉頭緊鎖，明顯唔敢掉以輕心。「可能係你觸發咗某種心理效應，或者……」阿傑冇講落去，但小鎖隱約明啦：畫語者組織既然專精藝術情報，難保唔會用啲特殊方法，將情報藏入畫作。係幻覺？定係一種超越現實界限嘅技術？
小鎖唔敢再畫落去，索性合埋速寫本。不過嗰陣細微而深邃嘅女聲依然停留喺她腦海，慢慢浮現一種莫名壓力。呢種壓力唔只係恐懼，而係觸碰咗秘密嘅邊界——換句話講，佢哋已經唔再單係尋找線索，而係徹底捲入整個謎團之中。
外面書店人流依舊，小鎖內心世界就此翻起新嘅漩渦。佢攞番速寫本，手仍有啲抖，但眼裡出現咗一種疑惑與不甘。
小鎖坐咗喺書店最深嘅角落，舊書堆成一堵小山，隱約隔開咗外頭人聲。仲有少少陽光透過窄窗射進嚟，偷偷攀過紙張同書架邊緣，照落她面前一張速寫本。速寫本上，佢臨摹嗰個戴眼罩女人安靜咁凝視住佢，嘴角隱隱帶笑，神情似乎同現場嘅空氣連成一線，壓得小鎖有啲透唔過氣。
腦海入面，啱啱嗰句「你唔係第一個畫出呢幅畫嘅人」就好似錄音咁，重複又重複。小鎖望住自己手上嗰幅鉛筆畫，感覺愈嚟愈陌生，同時又熟悉得詭異。佢突然懷疑，自己嚟到書店、發現呢幅畫、坐落嚟臨摹、聽到女人把聲——甚至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呼吸，都似乎有隻無形之手早已排好路線。
坐咗一陣，小鎖開始問自己：依家經歷緊一切，真係純粹偶然，定還是……有人早知佢會做埋哩啲、設好關卡等自己墮入？成件事舊得、詭異得過火，畫語者地圖出現得太巧，藏畫地方又咁多符號暗示，連自己落筆都驚動「畫中人」……呢啲全部真係必要嘅巧合？唔係有人精心策劃？
呢一刻，從畫語者第一個線索，到揭露隱藏身份，再到畫中角色「講嘢」，所有記憶喺心入面呼嘯而過。小鎖重重地嘆咗一口氣。原本佢以為只係幫阿傑查個案順便玩下偵探遊戲，依家變成咗一場超越現實嘅連環迷宮。佢見過藝術界好多怪人、奇案，但從未遇過一個謎底竟然連自己都變成咗「遊戲」一部分。
佢開始唔敢肯定，剛才係幻覺、心理作用，定還是畫作真係藏住咩超自然力量。如果連空想一副畫都會受到「監控」或者「指引」，咁仲有邊啲事情係屬於自己意志？
小鎖翻查速寫本前幾頁，見到以前自己畫過嘅日常——地鐵上嘅人、街市大媽、沉悶上堂影子——呢啲畫全部自然隨性，唔受枷鎖。再望望啱啱畫嗰副女人像，突然發現自己落筆時神態、描邊嘅節奏，好似都被某種外來指令牽引而無意識咁跟住原作重複。甚至筆鋒走勢都幾乎一樣。
「會唔會……其實我只係一份子？」呢個念頭一湧現，即刻畀她心底冷了一下。以前嗰啲推理小說、懸疑電影入面，角色常常喺無意中被人推上大舞台；而家，佢似乎都步咗同一隻棋。
小鎖再諗深一層，打從自己第一次同阿傑研究畫語者案開始，身邊出現嘅人、收到每張消息，甚至天氣氣氛都咁配合。會唔會有人喺背後技術性布置、等佢按部就班咁查落去？畫語者地圖事前編碼、暗號碎片、L.M.標誌，甚至呢幅畫而家放喺舊書店閣樓，好似全世界都要引導自己拉開一條既定通道——一步都唔偏差。
嗰把女人聲再度回響：「你唔係第一個畫出呢幅畫嘅人。」
即使之前冇外力介入，至少有人行過完全相同嘅路——慢慢跟地圖、經歷發現、臨摹畫作、聽到呢把聲？小鎖一念及此，後脊骨一陣發涼。佢同阿傑嘅行動，只不過係另一輪測試，甚至係楔入舊局嘅新棋。
「我哋……唔係第一個發現呢啲畫嘅人。」小鎖話音低到幾乎淹沒喺書堆後面。
阿傑見到佢眼底猶豫同驚覺，輕輕放低手機冇出聲。佢清楚，小鎖而家進入咗自我懷疑同存在危機之中。亦知道，當人發現自己可能只係大機關入面微細齒輪，嗰份無力感會比驚嚇更深重。
兩人陷入沉默。書店外頭有人翻頁，有人輕聲傾談，但角落裏彷佛被一層無形薄霧包住，只剩下速寫本裏女人像嘅冷冷眼神。
小鎖死盯住自己畫——畫中人唔聲唔響，但神情多咗一重似笑非笑嘅微妙譏諷，彷彿知道佢已經察覺咗背後真象。世界大局猶如智者筆下樓梯，無論點走，都難逃輪迴與設局嘅糾纏。
小鎖同阿傑喺書店外面窄巷入面慢慢踱步，腦入面仲翻緊方才畫中人「說話」嘅片段，嗰種被操控、困惑、恐懼的感覺，仲未淡退。夜幕落咗，霓虹燈由遠至近閃動，照明人影拉長短短。兩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如果繼續坐以待斃，淨係被動追查落去，都永遠都追唔到畫語者，甚至可能俾人牽住鼻走。
「唔好再等佢哋下一步出招。」小鎖語氣比平時更果斷，停喺巷口拉住阿傑。「其實呢班畫語者，已經玩咗我哋一輪。佢哋盡出難題、暗號，每一次都等我哋帶出新線索。換句話講，佢哋一定喺暗處睇緊我哋，而唔係等我哋搵上門。」
阿傑認同咁點頭。佢已經睇清依家情勢，只係由頭到尾都係被動。「我哋要反主動，令對方現身。」阿傑低聲應和。
兩人當場決定——與其繼續被動拆局，不如將發現過嘅有力線索以及畫作公開，主動震出幕後黑手。呢一鋪，佢哋將風險同主導權一齊推向臺前。小鎖冷靜落嚟，將手袋入面嘅速寫本、影低咗舊畫嘅手機照片、現場紀錄，重新整理一次。
搵咗附近間二十四小時咖啡店，佢哋揀咗角落卡位坐低，用WiFi連接。不再猶豫，小鎖即刻打開社交媒體平台，選擇咗自己個人藝術創作專頁。喺雲端文件夾揀咗其中幾幅最具標誌性、最有疑團感覺嘅畫作——包括舊書店搵到嘅L.M.女人像、自己臨摹嗰份副本，仲有夾層背後藏咭片嘅特寫。每一幅畫作，構圖、用色、甚至圖片細微紋理全都經過兩遍確認，確保無洩露住身份或者現場資料。
小鎖深呼吸一口氣，搵咗張黑色背景、簡約字體做post banner，打上一句：「你睇到嘅畫，真係你睇到咁簡單嗎？」然後配上「#畫語者 #Ω29LM1987 #藏畫實驗」幾個標籤。阿傑再三檢查文案同圖片，確認冇暴露另外線索。
按下發佈掣一刻，小鎖手指依然微微發抖——但佢知，已經再冇得退路。所有關鍵線索，正式丟咗上網絡公海。無論係真相定危機，都總會有人因呢啲畫作被吸引住、甚至坐唔定。
帖文上載後，數分鐘之內已經有一兩個follower留言，好奇咁問：「咩嚟㗎？係咪畢業project？」亦有人半懷疑半認真咁答：「感覺似某間畫廊嘅行銷手法。」但好快，氛圍出現異樣。
喺星夜時分，幾個匿名帳號接連留言，profile全無資料、ID亂碼長串。佢哋全部只留一句：
「你畫出咗第一道門。」
文字冇再解釋，冇Emoji，冇回應，氣氛頓時冷咗一輪。呢句說話同畫中女人響腦內講過嘅話遙遙呼應——唔止一個人畫過這啲畫，唔止一組人嚟過同一關卡，原來「第一道門」係象徵、係試煉、都可能係入場券。而家，畫語者組織已經察覺到佢哋主動挑戰。
小鎖同阿傑對望咗一眼，彼此都冇出聲，但從對方眼底見到一樣嘢——確認，決心，還有一步踏入「新遊戲」嘅緊張。阿傑唔使再多講，遞咗手機去小鎖面前，指住其中一個匿名帳戶DM：「開第二道門要有條件。佢哋已經想試你。」
兩人翻查留言時間，每個匿名帳號都只喺帖文發出後十分鐘內先出現，之後即刻消失。極有可能，對方一直都潛伏喺網絡角落監視進度。
小鎖內心既有忐忑，亦有一絲興奮。畀人追蹤同時，自己都終於改變角色——主動將牌面攤開，等畫語者出現。唔理對方識幾多花樣，只有攤咗出嚟，所有暗戰先會被照出真身。
店內綠色射燈斜照下，小鎖定定咁望住屏幕，阿傑緊貼身邊。「嚟啦，呢步棋終於輪到我哋行。」佢唔再驚，反而臉上一抹新堅毅。
畫語者的確準備現身，呢一局，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