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香港嘅夜晚天氣依然微暖,一層層高樓燈火閃爍,好似星空同城市互相映照。夜幕低垂,舊校園門口只剩下保安伯伯慢慢踱步,月光鋪滿青石板路。星晴中學天台,久違嘅那扇窄鐵門,吱喳咁比人推開。五個身影,一一出現喺門口,好似從過去走返出來咁。

最早嚟到嘅係Kirsten。佢著住簡單素色長裙,叉住畫布袋,表情帶點懷舊。雖然而家成咗小有名氣嘅年輕插畫家,但朋友間見面,佢仲係大家最溫柔穩重嘅細膩女孩。Kirsten輕輕撫過天台欄杆:「細個時成日擔心有冇人欣賞自己啲畫,依家竟然仲可以返嚟同你哋一齊睇星星。」

芷薇帶住陽光咁燦爛嘅笑容,着一身運動型服裝,好快就跳住步上嚟:「我以為你哋會遲到,點知我唔係第一個到,嘻嘻!」佢手背背住排球,仲有張舊舊嘅證書夾係腋下。「舊年國際邀請賽攞咗名,都係因為你地以前陪我一齊練波。但講真,仲係鐘意大家圍埋一齊嘅時光。」

Selene後上,身形高挑,打扮入時,成身都係拍攝裝備同手機。十年間,佢喺傳媒圈由細記做起,行過幾次低潮、高潮,依然係成班人嘅開心果。「嘩,天台真係冇乜點變過,不過你地全部都變靚晒喎!我有冇老左?快啲影張相證明。」

Elysia最後一秒趕到,哽咽住笑:「唔好意思,我琴晚錄咗首新歌錄到天光先瞓,臨到都唔記得收拾好頭髮。」佢而家名氣越來越大,成日要走港台內地巡演,但願意喺約好呢晚專登飛返嚟。「無論拍幾多show,最期待都係你地嘅聚會。」





語嫣今晚得閒得滯,反而最早到樓下。待大家都齊哂,佢先輕輕從陰影裡踱出黎,拖住個小型攝錄機,同埋一本厚厚嘅簿,「影展導演計劃啱啱要deadline,但話晒今日約咗你地,我就推晒份野畀助手搞,哈哈。」

五個人齊齊站喺天台上,彼此望一眼,全部面上都帶著熟悉嘅、唔需要開聲就明白嘅微笑。

Leo已經等咗一陣,攝影機已經set好三腳架。呢十年喺紀錄片同MV圈打滾,信念冇變:「記錄青春嘅感覺,一直留係心入面就唔怕老!」Leo輕輕舉起攝錄機:「Ready未?星晴之夜,十年經已過,開始!」

Elysia齋係咁笑:「成班人仲係咁痴線,哈哈!」

Kirsten望住大家:「講真,話十年,感覺就好似相冊翻咗幾版,又番返嚟。」





語嫣舉杯:「我哋,都冇失約。」

五個人同Leo舉杯慶祝,各自換上校服時代嘅校章badge,仿佛短短一刻,時光倒流。



...

天台夜風帶著少少鹹鹹海味,大家懶洋洋坐係防火梯邊緣。Elysia自彈自唱起一首自己作嘅慢歌,Kirsten用三支色筆即場畫咗一幅團體速寫。





Selene放低手機:「十年前我真係唔信大家會再聚,結果依家每個人都各自飛得咁高。我傳媒圈見過好多一次朋友都無影,原來中學friend先最實。」

芷薇呷啖珍奶,望住自己舊年運動會金牌:「我打波咁耐,跌咗起、起咗跌,最唔會放低嘅就係中一同你地一齊跑晒成個禮堂,釘住校運會個最後一棒。」

語嫣手指搓住相機:「我喺影展識咗好多新朋友,但冇人會知我最早一部機係Selene生日送,仲教埋我剪片坐到凌晨一齊食杯麵。」

Kirsten溫柔咁笑:「你地記唔記得我哋高考前,有晚失眠,成晚係天台諗人生?到依家畫畫都會記返起嗰一晚,我俾自己承諾——『我唔怕輸,只怕冇真心畫過一幅。』」

Leo拎住手機遞埋畀大家睇:「我keep住紀錄緊你地,成抽folder。」手機屏幕播起十年前嘅一段短片——
Kirsten聚焦顏料,Elysia彈結他,Selene玩自拍,芷薇操場帶住一班後輩跑,語嫣夜晚剪片喊到鼻紅。

Elysia夾住咸咸地亂亂地嘅笑:「以前覺得十年好誇張——『哇,十年喎,咩人先keep到咁耐?』——原來,我哋啲人,friend唔淨係keep住,係越嚟越有火。」

Selene拎手機自拍:「嚟嚟嚟,今日一定要影返一張『成年版』嘅星晴合照,唔好一個漏低!」





大家齊齊擺甫士,凍一聲快門,夜空星光同五人嘅輪廓重疊一齊,畫面溫柔又帶點滄桑。



...

夜深,城市燈火變得柔和。大家挨住欄杆,看星空下對方——

Kirsten首先開口:「我琴日畫展終於完咗,但其實我都幾孤獨。有時面對咁多人讚好、展覽邀請,反而懷念以前班房一齊畫板仔筆咗幾條粉筆尐日子。」

芷薇食住零食自爆:「我啲手指又受傷喇,哈哈!但最勁嘅係有次去外國訓練營,遇到個曾經喺香港同我一齊打波嘅小學街坊,佢見到我即刻爆喊,話感動過,我覺得自己做運動最正係唔只為獎牌。」

Elysia冇炫耀成就,反而講內心事:「我雖然出歌有時都好紅,但其實有啲夜都好失落。每次表演完,返到酒店一個人食杯麵,我會聽返你哋個Podcast,聽到大家笑就安心咗。」

Selene坦白少見:「而家日日面對突發新聞,社會有時好沉重……我做新聞要好公道,但再辛苦都覺得——條喉嚨冇聲都好,只要你哋搵我講唔同topic,我都會話:無問題!」





語嫣笑中帶淚:「我諗返起以前大家一齊剪片穿字字幕,驚爆老師睇唔順眼,結果老師反而幫我哋申請青少年電影節。依家做咗幾套劇,仲留咗一間細公司比後生仔發夢。我最開心嘅成就,都唔及今晚大家齊齊坐係度咁冇掩飾。」

Leo補充落去:「每次紀錄你哋生活,剪片剪到夜深,都會覺得,其實長大呢回事,唔重要係出名定賺幾多錢,而係有冇一班朋友一直相信你,做咩都有得講、有得笑、有得喊。」

五人互相望住,無需多言,但默默點頭,乾杯慶祝。



...

天已經差唔多亮,Kirsten拎出十年前畢業時大家互寫嘅「Wish Card」。每人輪流讀出當年自己留低嘅一句:

Kirsten:「行你的路,畫你的天。」
Elysia:「用音樂,陪住世界轉。」




Selene:「記住被人睇見之前,要先相信自己。」
芷薇:「贏輸唔緊要,開心最緊要。」
語嫣:「故事要講落去,路,一路有你哋行。」

大家聽完笑晒面,但眼角都掛住淚光。Elysia音樂盒傳來細細聲旋律。Selene提議:「咁今次再寫過一張card,寫畀十年後嘅自己啦!」五個人一人一張卡片,趁天光前,用最真誠言語寫低:

Kirsten:「唔理將來世界點變,只要心有畫筆,就有色彩。」
Elysia:「真心笑過喊過就唔會後悔,音樂會記錄一切。」
Selene:「人生要拍幾多season都得,只要有群星月亮陪住。」
芷薇:「唔洗同世界鬥,開心簡單就係人生最大贏家。」
語嫣:「故事點落去都好,只要大家仲在,青春已經圓滿。」

Leo冧冧咁笑:「我幫你哋keep定啲card,下次,等我地第廿年先一次過開返黎睇!」

芷薇笑住追問Leo:「咁到時你咪剪埋靚靚片出嚟咩?」




Leo拍心口:「梗係啦,等大家先!」



....

日頭先啱啱亮起,天台上最後一批星、東方第一抹橙光交錯。五人坐在天台邊,Leo用攝錄機慢慢pan過佢哋背影。

語嫣輕聲道:「十年前,無人估到今日會咁樣。十年後,我哋都仲係自己人生星空入面一粒星。」

Elysia彈結他,唱住自創新歌副歌——「即使遠離,光芒都喺。」

Selene拉住大家:「約定你地,仲有下一次重聚喎!等我地頭髮都白晒嗰陣,再返來搵返今日嘅合照啦!」

Kirsten望住大家,柔柔一句:「成長未必靠一齊行,但星晴之夜會一直喺大家心入面發光。」

芷薇撻低最後一句:「青春未完,友誼未散!」

Leo低語:「故事錄到呢度,未完待續。多謝你哋俾我追住星星影落每一下。」



畫面慢慢拉遠,五人同Leo係天台上齊齊舉杯,星空雖然開始被晨光取代,但屬於《已閃耀。星晴》嘅青春故事,係每個人心入面——繼續閃耀不滅。


(己閃耀。星晴 全文完)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