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明燭每日處理完寺務,必會獨自前來。

幽暗的密室,只有一盞長明燈,火光跳動著,映得玉涵臉無血色,穿一身素白衣衫,平靜地躺在石台。

她躺在那裡,呼吸淺得幾乎無法察覺,仿彿在作一場永無盡頭的長夢。

明燭靜靜地坐在旁邊,他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她冰冷的臉頰。

沒有絲毫活氣,



「玉涵……」他開口,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我知道你聽不見。或許這樣也好。」

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

「當初選擇閉關,並非厭你,棄你,是因為我怕。」

「從你接近我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是我的青燈劫。」這三個字,他說得極重,充滿了無力的宿命感,

「就像……就像多年前的明妃和玄苦師叔一樣。」



所謂青燈劫,遇上了,避無可避。

古籍記載,歷代應劫者,最後必應『一死一瘋』之局。

一個瘋癲成魔,一個死於非命。

「我以為,只要我不見你,不聞你,便能為你我都爭得一線生機。」

他握著她的手。



「那時,我既想護你周全,」他低語,

「但我更想獨善其身。」

他緩緩靠近她,氣息噴吐在她冰冷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驚動了什麼:

「況且……」

「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他緩緩俯下身。

一股褻瀆般的渴望。

伴隨著無盡的虔誠與罪孽,他顫抖地、絕望地,吻向她沒有回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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