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世上多的是擦肩而過，少的是停下腳步的片刻。 那些在霓虹、雨聲、暗巷或密室裡的相逢，像翻書時被夾住的一片花瓣——不是永恆，卻有顏色、有香氣，足以在不經意間喚醒某種溫熱。 我們彼此都只是過客，卻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對望了一次。
人間小晤 (少甜)
| 作者 | 林渡 |
|---|---|
| 類型 | 生活 |
| 狀態 | 未完結 |
| 更新日期 | 11-08-2025 21:00 |
| 文章字數 | 3675 |
| 點擊次數 | 144 |
雨絲細得像一層透明的紗，把街景都罩在裏面，灰白而平靜。巷子裏的水窪映著昏黃的路燈，燈影在水面上抖抖地顫。我的鞋尖踏進去，水花只輕輕一響，沒有誰會聽見。
我一個人走著，肩上攬著雨衣的帽子，像是怕雨，更像是怕遇見人。心裡頭有點緊張，卻不是怕什麼丟臉的事，而是怕自己看起來太坦然。這種時候，太坦然反倒像是暴露了什麼。
雨聲裏偶爾夾雜着汽車的輪胎滑過濕地的嘶嘶聲。街角的雜貨店鐵門半掩，裏頭的燈光和老闆的背影一樣沉默。走過去的時候，聞到一股薑湯的甜辣味，從別家的門縫溜出來，帶著一點不屬於我的溫暖。
最近工作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上司的字句像一片一片薄薄的鉛片，貼在心口。前女友走的那一日，雨也是這樣下著，她的背影在雨中漸漸淡掉。我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可孤單像雨水一樣，滲進骨縫，越積越冷。
我走得慢，像是希望這段路能替我釐清什麼，可腦子裏的畫面東一塊、西一塊，有圖書館的白燈，有凌晨的手機訊息，有空房間裏的自己，那微弱的呼吸聲。腳下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很乾淨，卻更顯得空。
這段路的盡頭，有一家我不曾踏進的地方。我知道它的門口沒有招牌，只有一盞暖黃的燈，像是替人遮住夜色的眼睛。燈光離我越近，雨聲被一層厚布蒙住，變得溫吞。我停下腳，手插在口袋裡，指尖有點冰。腦子裡忽然閃過一種荒謬的念頭。要是現在轉身走掉，或許什麼都不會改變，可也什麼都不會得到。
心口像壓著一顆小石子，走不開，也不肯落地。雨水從帽檐滴下來，沿著脖子滲進衣領，涼得我打了個寒顫。我盯著那盞燈，它穩穩地亮著，不徐不急，像是在等，又像根本不在意誰會來。
終於跨上那道小台階，推門。
迎來的是個穿著黑襯衫的男人，眼神專注在我身上，卻沒有多餘的笑意。他沒有寒暄，只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腳步很快，像走在一條既定的路上，不容多停。
他把我領進一間小小的等候室，門一關，就與外頭隔絕了聲音。他站在門口，低聲報出價格，我從口袋掏錢遞過去。他接過，點頭，轉身離開。
整個過程快、冷、順滑得像一場熟練的交易。但我忽然覺得鬆了口氣，這種冷酷像是一層保護膜，把雨水、街道和我一路上的心慌暫時隔在外頭。
房裡只有一張沙發和一盞微弱的紅燈，像傍晚的天色，柔得讓時間也慢下來。我靠在沙發上，聽見外頭有模糊的腳步聲、低聲的交談，卻像隔著厚玻璃，語意全被磨碎。
門外傳來輕輕的兩下敲門聲，不急不緩，像是怕驚動房內的人。我抬起頭，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暖光從走廊滲進來，她站在那裡。
她個子不高，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長長的黑髮順著肩垂下來，髮尾還微微捲著光。她的樣子讓人想起隔壁家乖巧的女兒，只是那件黑色吊帶連衣短裙，讓她的鎖骨和胸口的弧度若隱若現，在斯文裏滲出一絲不安分的味道。
她微微側身，讓出門口的位置，轉身帶我沿著狹窄的走廊走去。走廊的燈光昏黃，牆壁貼著淺色的壁紙，隱約能聞到一種混合著香水與熱水氣的味道。
進了房間，我剛把包放在椅子上，轉過頭，她已經解下肩上的吊帶。布料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膚。我反而有一瞬的愣神，她的身體漂亮得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很快，她走到浴室門邊回頭看我，那眼神像是在問「還站著做什麼」。水聲隨即響起，蒸氣攀上鏡面，我還沒來得及多想，衣物便一件件被卸下，兩個人已在同一片熱霧裡。
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肌膚滑落，我的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輕輕游移。她的手沒有停歇，也悄悄地探向我，動作溫柔而堅定。寒冷的雨天讓我雙手冰涼，但淋浴的熱氣融化我的緊繃和僵硬，指尖也因此變得柔軟，摸上她的肌膚時，感覺就像撫摸著剛洗淨的瓷器。
我們的唇輕輕碰觸，身體緊貼著，像兩片剛剛拼合的拼圖，無需言語，只有水聲和彼此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慢慢地，我們退離淋浴間，兩人依偎著，走向床邊，世界彷彿只剩下這一刻的溫度和彼此的存在。
此時她滑下身子，含住了我的那一刻，所有的話都變得多餘。她的動作熟練卻不急躁，舌頭繞著，像在品嘗什麼隱秘的甜頭。我的呼吸漸漸急促，身體在她溫暖的觸碰下慢慢硬挺起來。
她抬起頭，眼神仍舊溫和，帶著一絲從容。從床邊的小桌上拿出一個避孕套，靈巧地替我套上。她微微一笑，然後跨坐到我身上。
她的身體緩緩律動，節奏溫柔卻穩健，伴隨着輕巧的呻吟，斷續卻勾人。我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流連，她有隻堅挺的胸脯，兩顆乳頭硬得像熟透的櫻桃，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微光。她的腰身纖細，馬甲線清晰得像刀刻，彷彿每一寸肌膚都被精心雕琢。我伸手撫過她的腰，感受她扭動的肌肉。她的動作加快了些，呻吟聲也跟著更清晰，像在低語什麼我聽不懂的秘密。
過了一會兒，她俯下身，嘴唇輕輕貼上我的，吻得溫柔，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她低聲說：「Change… okay?」她的英文磕磕絆絆，卻帶著一種親近的試探。
這次我在上頭，她躺下，緩緩張開雙腿，帶著一絲邀請。我俯身，緩緩滑入她的身體，她那溫暖而緊實的包覆讓我屏住呼吸，像墜入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我帶着緩慢的節奏，試探這份短暫的交融。她的呻吟重新響起，低低的，在耳邊呢喃。
我的節奏漸漸加快，力道加重，每一次衝擊都帶出肉體相撞的悶響，混雜著她愈發急促的呻吟。她的聲音像斷續的琴弦，低吟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的雙手抓住床單，指節微微泛白，胸脯隨著我的動作輕顫，堅挺的弧度在燈光下更顯誘人。我的目光忍不住停在她身上，馬甲線在腰間若隱若現，像一幅畫，完美得讓人忘了呼吸。她的呻吟和我們的碰撞聲交織，填滿這小小的房間。
我感覺自己快到極限，血液在身體裡沸騰，像雨水匯成急流。我喘著氣，退出她的身體，手指顫抖著扯下避孕套。她似乎察覺了我的意圖，眼神未變，溫和中帶著一絲默契。她滑下床，跪在我身前，嘴唇再度貼近，溫熱而濕潤地含住我。我低哼一聲，釋放的瞬間如潮水湧出，她接納了一切，完成這一場無聲的儀式。
事後，我仰躺在床上，呼吸慢慢平復。她起身走進浴室，水聲很快響起，像一層薄紗隔開了我們。
此時我的腦子又亂起來，剛才的激情不過是暫時壓住了那些雜念。為什麼來這裡？工作的壓力，前女友的背影......這裡的溫暖，她的溫暖，像是借來的火，燒得烈，卻留不下灰燼。
不過片刻，她回來了，帶著沐浴後的清新氣息，輕輕地躺在我的手臂上。她的身體溫暖而柔軟，我摟住她，讓她更貼近一些。唇輕觸她的額頭、臉頰，再到髮絲，指尖順著她的肩膀與手臂緩緩滑過。
時間在這間安靜的房間裡變得遲緩，我們就這樣彼此相依。最後的幾分鐘，就這樣在這溫柔的沉默中流逝，借來的時光，短暫而無痕。
走出門，夜色還是濃得化不開，雨細得像一層輕煙。路燈的光黃得發舊，在地面上鋪開一片溫吞的亮，踩上去就碎成一灘一灘的水影。
傘沿滴著水，我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腳步比來時慢了些。風裡帶著潮意，卻不再冷得刺骨。胸口的那點硬塊，好像在雨裡被泡軟了，隨著呼吸慢慢沉下去。
一個人走在雨夜裡，也還是一個人，但心裡的空位，似乎被什麼溫熱的東西暫時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