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戰將（第一部：不滅之體）: 第七章：智鬥荒野五戰士

【入荒野陷阱初現】
烈陽炙烤廢鐵沙丘，熱浪扭曲升騰。兩輛懸浮飛車掠空而過，一前一後如箭矢裂空，地面鏽蝕戰艦殞骸投下破碎陰影。兩架飛車在陽光下高速行駛，一架像矛，一架如影；他們雖在同一航線，心卻隔著一道斷裂戰史。
此地不屬人民公國，也不見聯盟旗幟，只有廢鐵沙丘與沉默空域。這裡是無人管轄之地——
也是殺手的樂園。
賽特騎姿筆挺，目光如電，嘴角微微上揚，他正迅速重組即將面對的變數與戰略可能。這不是模擬戰，也不是一般任務，這是一次——有明確敵人的「殲滅戰」。
而在他數百米後，維克森沉默駕馭，合金鎧甲在陽光下泛著無法言說的光澤。風從推進模組灌入，卻吹不散腦中那團沉重如鉛的記憶。明明陽光普照，他卻彷彿還身陷廢墟的陰影裡——那些塵封記憶與扭曲命運，緊緊纏繞不去。
賽特自語道：「這AR3000果然不凡，遠超城市巡邏車——起步迅捷，馬力驚人，還搭載軍用擴能模組。」身後的維克森冷然道：「真是小孩子，一輛飛車就讓你興奮。你以為戰爭是遊戲？」維克森的聲音透過頭盔傳出，悶響如葬鐘。賽特即時反駁：「當然不及你——那麼不懂感恩！」維克森知道他在怪自己不肯接受任務，他也不在乎，反而想起了心事，若有所思地說：「你沒經歷過真正的戰爭，也就不會懂它有多可怕。」賽特欲再爭辯，抬頭卻見遠處一隻巨鷹般的生物盤旋。維克森說：「那是十飛仙——五分鐘前他就在遠處盤旋，他應該在確認：我們是否照著他們佈局的引線，一步步滑入陷阱。」維克森稍為開大飛車馬力向右邊樹林駛去，「這邊有叢林掩護，追蹤器可能是他們引誘我們的陷阱。」他們隨即熄火滑行入林，背後機艙殘熱逐漸降溫，以盡量減低被偵測的可能。
雲層驟裂，銀白殺影掠空而下，疾如雷矢，焰尾拖曳百米。滑翔半徑超過兩百米，機翼摺疊如刃，轉瞬間彈道鎖定，一如鷹隼俯襲之瞬。並非飛機，也非鳥類——而是融合彈道裝甲、懸浮推進與攔截系統的空中殺戮者。
「他到了。」維克森低語，瞄準模組鎖定對方飛行軌跡，「看來他不是在觀察——是在準備下手。」
飛仙拉直機體，雙側翼打開，利用背後的推進器將樹林燒成火海。雙雄無奈，只好上車速逃。十飛仙再次展開雙翼，十二枚晶能飛刀由胸甲槽口激射而出，沿著精算軌道疾旋，仿如群星墜地，一刀一刃皆帶死亡指向。這不是挑釁，而是「篩選」——活下來的，才有被終結的資格。




賽特啟動腰部浮盾迴環裝置，瞬間開啟二級能量散射場，擋下三枚刀刃，另三枚嵌入飛車尾端——引擎迸出火光，速度受阻。同時兩人都開啟飛車尾部的兩支地對空電磁炮，猛然向飛仙轟去。
十飛仙果然是空中強者，隨著「滋——啵！」八道震響，他雙翼一個伸縮迴旋已經避過那些電磁炮。他如折翼巨鷹，在雲縫間翻躍出一道無人能模仿的弧線。接連轉身高飛，到一定高度就散射小型導彈。雙雄只好急速架車閃避。導彈如怒雷砸落，雙雄仿若獵場中的脫兔，只能借火線交錯縫隙急奔求生。賽特再看飛車標板，電磁炮的電力需要15秒充電，而且每次發射後，飛車能量槽下降10%。維克森暗自計算——每人最多發炮六次，或是再行駛5公里，他們就會成為活靶。他們再檢查自己位置及行駛方向正好是追蹤器所在區域。原來十飛仙並非要獵殺他們，而是「確保」他們是依照計劃向追蹤器所在地——那個預定的陷阱駛去。
再行駛500米，懸浮飛車的警報聲刺破煙霧，能量槽僅剩50%，提示沒有足夠能量回程。賽特「啐，這架飛車中看不中用，快是快卻走不遠。」他再盯著導航螢幕上閃爍的紅點——那座被沙塵半掩的半球形設施，正是追蹤器信號的終點。
「到了，」維克森的金屬手指敲擊車載電腦，「宇宙大戰時的『禿鷲哨站』，異星國曾用來存放生化武器原型……現在成了老鼠窩。」

【猛火雙雄破圍陣】
飛車衝過設施外圍的鐵絲網殘骸時，十飛仙突然拉升高空，彷彿完成任務般消失於雲層。
「他在等我們被收割。」賽特咬牙。賽特抽出腰側電磁槍，啟動掃描：「追蹤器訊號就在前方六百米，應該藏在那座中繼建築內。建築內部無熱源異常，但有熱能與金屬震動訊號……有人在裡面。」維克森打開飛車後蓋，裝上高壓對戰模組：「準備駁火。」
雙雄兩輛飛車一前一後向據點越駛越近。突然，前方空地沙塵炸裂，一道黑影拔地而起，如地雷爆出般半躍半升，雙手持著兩把強束力自動步槍，火焰狂掃。
「敵襲！」賽特與維克森同時向左右側翼拉車閃避。




兩道赤紅光束從左右噴射而出，精準貫穿兩輛飛車的懸浮模組。車體失衡翻滾，賽特在墜地前躍起，維克森則以鋼鐵之軀硬扛衝擊，飛車在他背後炸成火球。
煙塵中，一個魁梧身影緩步走來——
「機槍六參上。」他咧嘴一笑，胸口裝甲「喀嚓」裂開，露出三管旋轉機槍，「歡迎光臨屠宰場。」
機槍六的大腿外甲彈開，兩挺微型機槍如毒蛇抬頭，與胸口機槍構成交叉火網。賽特侧滚翻避弹，原处沙地瞬间被轰出蜂窝般的弹孔。
「這傢伙是火力堡壘！」維克森低吼：「我們的配備相比，形同玩具，究竟是我們要去殲滅荒野殺手，還是送我們給荒野殺手宰割？」賽特也出了一身冷汗。還未待兩人反擊，機槍六左右腿甲自動彈開，大腿內側各彈出一對隱藏式迷你加特林旋槍，像獸腿上的火毒牙。四線交叉，封鎖整片空地！
雙雄翻滾閃避，邊退邊射。轟鳴聲震耳欲聾，彈雨如暴風追命。「左側彈道間隙0.8秒！」維克森吼道，賽特聞聲突進，電擊棍直刺對方膝關節——卻被機械腿一記後踹擊飛。
維克森的電腦戰術分析測出機槍六背部能源罐的接縫處：「老型號……Q1200合金焊接點會過熱！」他抓起燃燒的飛車殘骸擲出，逼得機槍六轉身防禦，賽特趁機以碎石為掩護，開啟腰間三級能量散射場，瞬時迸出蛛網狀藍光，空氣中游離的塵埃在力場邊緣靜電懸浮。同時將電擊棍全力刺入其能源閥——
爆炸的氣浪將三人同時掀入設施入口。
陰冷的通道內，賽特暗暗慶幸他在爆炸前啟動腰部浮盾迴環裝置，並開至三級能量散射場，賽特腰間迸出蛛網狀藍光，空氣中游離的塵埃在力場邊緣靜電懸浮。否則肋骨必定斷裂，不過浮盾就這樣報銷了。維克森的腰部裝甲滲出冷卻液。突然，頭頂通風管傳來「咔嗒」聲。
「七腳鬼。」維克森冷笑，「聽聞他總愛從天花板登場。」雙雄從背囊取出脈衝集束槍握在手中，兩枚微型手榴彈掛在腰間，放下背囊準備迎擊。




通風管蓋子飛落，一道身影倒吊而下——初看是人形，下肢卻在瞬間分解重組，八條機械足如蜘蛛腿般張開，其中兩足尖端彈出等離子刀刃。
「我的腳……比手更好用。」七腳鬼的嗓子帶著電流斷續的嘶啞雜音，足尖劃過牆壁，混凝土如豆腐般被切開。
賽特還想回話，通道後方一道安全門轟然炸開。隨著蒸氣吐出，一名混合型怪物走出。左側為兩隻人類手臂，各持光束自動步槍與軍刀，右側卻是一隻粗如車輛的機械手臂，覆滿模組插槽，正快速變形為鋸刃鎚頭。
「你們不止令我們任務失敗，還把我兄弟搞死。現在親自來送死了麼？」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引發地面微震。

【智破連環再突圍】
「一對一」維克森拋下這話未等回答，就沖向八手怪。鋼鐵警察邁步急奔，不減當年在田徑場上的英姿。唯一不同的是當年還是完整的肉身……他左閃右避，八手怪的鋸刃鎚頭雖大卻也不慢，緊跟其後。禿鷲哨站的牆壁多處隨著鋼鐵警察的身影，應聲粉碎。本來在牆上善於爬行的七腳鬼，很容易就能在刁鑽古怪的地方閃出攻擊賽特，經過維克森的一輪攪局，變成在碎片瓦礫中彼此追殺的情境。賽特帶笑望向維克森，說：「謝謝啦！」，接著東奔西跑，企圖擺脫七腳鬼。走了數圈，七腳鬼笑道：「有牆我比你快，沒有牆我也比你快，看你跑得有多快，一分鐘內你就不能跑了。哈！」賽特沒有理會七腳鬼，越跑越快，初時會用脈衝集束槍還擊，後其彈藥用盡，就在途中拾起趁手瓦礫投擲。槍彈七腳鬼還有點忌憚，但瓦礫在他面前如同豆腐，七腳鬼只用等離子刀刃將其切成碎片，直沖無礙。走了數圈，賽特已經喘氣如牛，七腳鬼越走越快，等離子刀在他背後不遠遠響起。賽特再向七腳鬼拋擲，接著飛身跳向八手怪，再次擲出第二枚東西。七腳鬼不假思索舉刀就砍，不料此次擲來的非瓦礫，而是微型手榴彈！但他腳比他的腦快了0.05秒，微型手榴彈被切炸開到七腳鬼驚覺閃退，全在三秒之間。「轟！」的一聲，七腳鬼退是退開了，但手榴彈的火藥還是波及他，只是他退得快，傷得不深，只是一條腿受損。然而，想不到的是賽特第二次擲出原來也是手榴彈，只是他擲的位置正正就是他的退路。「轟！」聲再響，可是這次不是他砍中微型手榴彈，而是他走向手榴彈！轟鳴之中，七腳鬼半身炸裂，八足如蟲蜕般飛散崩裂，肢體四散。
賽特躍上八手怪背部，猛擊兩拳。對方卻似無動於衷。持軍刀的手向他砍去，賽特幾下閃避成功，冷不防八手怪將軍刀上手交下手賴橫斜掃出硬生生的插入他的右上腹部，劇痛之下只好急退。肝臟傷口滲出的血泛著不自然的螢光。頭戴式微電腦閃出紅色警告：
> 估計傷及肝臟。
> 右上腹出現劇烈疼痛。
> 心跳過快、呼吸急促。
> 建議即時用急救包鐳射冷凍治療。
賽特走到早前放下背囊位置，在背囊取急救包中的鐳射冷凍槍，右側胸腹交界處肋骨之間打入鐳射冷凍槍，將傷口止血，保持大部份的戰力。
早前鋼鐵警察維克森與八手怪交鋒，牆體碎裂如紙，如今已經沒有甚麼阻礙他的怪手。維克森左閃右避，然而八手怪的鋸刃鎚頭如影隨形，壓力如鐵牆逼頂。八手怪順勢一記側擊砸得維克森護臂斷裂、胸甲凹陷。他退了三步，口中冷卻液滴落於地。他的视觉界面闪烁红光：「警告——运动系统受损37%」。賽特急忙翻身掠至，一記掃腿拉開距離，但八手怪的軍刀隨即砍來——他躍地翻滾，驚險避開，頭戴式微電腦閃現一句古語提示：攻心為上。
他眼神一閃，望向眼前這頭鋼鐵怪物——左脸是人類皮膚，右臉卻布滿縫合疤痕，樣貌奇醜，裝備繁雜，卻舉止略顯遲緩，應對不穩。




「八手怪，說真的……你長這樣，真的不是為嚇人嗎？」
對方微愣。賽特注意到八手怪眼神閃過一絲不安。
「你不覺得奇怪？你那麼強，怎麼總是被派來幫人收屍，沒一次當主角？」
八手怪怒火上湧：「我是近戰最強——刺殺總統讓我出馬，早就把你們幹掉了！」
「那為什麼派其他人去殺總統？」
「我、我……」八手怪吞吞吐吐，語調亂了節奏。
賽特像在猜謎，「喔，我知道了——你一出場太有衝擊力，不單嚇退市民人，連總統都要躲起來啦！」
八手怪臉漲紅，「胡、胡說，我有次執行任務，敵人一看見我……」
「怎樣？」
「他大叫『好恐怖的醜八怪』，心臟病發了。」
語畢，空氣僵住。八手怪像是說漏了什麼禁語，布满缝合疤痕的臉登時紅了起來。
賽特低聲：「唉，原來他是叫你名字啊。」
那瞬間，八手怪像被開膛。所有強橫與裝甲瞬間崩塌。
他帶著嗚咽地說：「我不是醜八怪！我不是——！」
他捂住面孔，轉身狂奔，腳步如受驚孩童般踉蹌，消失在通道深處，只留一地機械殘火。




賽特吐出口氣，轉頭向維克森眨眼，「兵書嘛，有時還真管用。」

【面罩內外雙命謎】
正當戰場餘煙未散，空氣微緩之際，一陣清風如針線穿入鋼鐵殘火。
直升機降落，鋼爪垂放。三人緩步落地。
十飛仙與九尾一左一右，夾送著只剩半身的機槍六，拖入哨站陰影。走在最前的那人，高大挺拔，身披迷彩戰衣，面罩掩面，語聲不高卻穿透眾人耳膜。
「你們的確不簡單。」
他望向賽特時心頭微微一震，接著再看維克森，語氣沉穩，不含殺意。
「我是十一。這些人是我手下。」
十飛仙掃視戰場，低聲稟報：「七號已確認陣亡。八號……嗯，在那邊山頭沒臉見人。」
十一輕嘆：「我說過，報仇只會帶來更多失去。他還是不聽。」
賽特踏前一步，冷笑：「你這老大還蠻護短的。」
十一面罩下微微頷首，未否認：「我護的，不是他們的性命，是我們的存在。」
他語聲低緩：「在你們的系統裡，只記錄我們是荒野殺手。可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被稱為『十殺手』？」
「你說啊，我倒有點想知呢！」賽特嗤道。




「我們是被人民公國基因研究所製造出來的實驗樣本，從未被視為人。他們養我們、改造我們、測試我們，直到有天發現我們『不夠完美』——就想把我們一起銷毀。」
「幸好，秦博士救了我們。他讓我們逃進人民公國管轄以外的荒野，得以生存，得以自由。我們成為暗殺組織只為生計與自保。」十一語氣平靜，像在敘述一段早已說過千百次的遺書。
維克森蹙眉：「你怎麼證明你不是在騙我們？」
十一道：「你可有想過你們的飛行車、武裝配置，為何如此短缺？」
賽特當下細想，飛行車的能量，若說要發炮，就算只用來代步，都只是足夠來程，沒有回程。武器配備更是最高科技，卻是最低武力的。
但維克森反駁：「我國為了遵守星雲合作協議，故此不會帶備太大殺傷力的武器，以免別國以為我們人民公國要佔據此地。」
十一冷然道：「固中源由，你們可慢慢思量。你要這樣理解，我沒話說。」
維克森回想，這場任務的火力配置……不像是清剿，而像是處決。配備是國防部安排的，那麼我們的任務，從一開始就不是活著回去。
「拳頭比話可信。」賽特打破沉默，望向十一「來，一對一。不用武器，打一場。你贏，我信你；你輸，你束手就擒。」
十一想了想，點頭同意。拋開披風，走入戰圈：「我從不讓人替我證明自己。而你有傷在身，我們不拼力量只講招式。」二人卸甲，只憑拳腳交鋒。他的步伐彷彿踏在風裡，卻如釘入地面般穩定；一個轉身像古劍重出鞘，拔地而起。
賽特靠腎上腺素與意志力硬撐，動作偶爾因劇痛而遲滯，以警察制敵術壓迫對手，步步緊逼；而十一沉穩應對，風格似東方格鬥流派，卸力轉招，剛柔交替。賽特在戰鬥中不斷學習適應十一的拳法，漸漸加入到自己的攻擊之中，而十一亦更摸清賽特的警員制敵技巧—說穿了還不是從各家各派的格鬥技擊處借來，所以很快被他看穿，只是賽特竟然能推陣出新越來越多變，令十一覺得他還有甚麼絕招未出。
兩人攻守對峙過百招，塵沙四起，未分高下，彷如演練。
忽地一次肘擊相撞，雙方皆退，賽特猛然發力突進，五指成抓，抓向十一面門，十一跟他對戰百餘招，未曾見他使用抓，當下心中一怯，急退。原來賽特的抓只是佯攻，手腕旋動，反手一抄奪下十一的面罩——
那一瞬，整座哨站的空氣都靜止了。
那張臉像是從鏡子裡倒出來的自己，不，只是少了現在這些歲月與外界的雕刻。一時間，賽特不知自己是在看敵人，還是看見一段未被允許存在的自我。




不只賽特愣住，就連十飛仙與九尾也驚聲倒退一步，神色難掩衝擊。所有人都未見過十一的真面目，除了彭博士。賽特望著那張臉，不再想戰鬥，只想問——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他人製造的工具？
「這怎麼……」維克森低聲，「他怎麼會和你一模一樣……？連身形身高都一樣。」
十一面色凝重，卻也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釋然：「我不知道……直到剛才，我才第一次見你。」
「你是……誰？」賽特喃喃。
「也許，我是你未來的升級版本；也許，你是我曾經的夢裡殘影。」

【銷聲毀證未解局】
就在氣氛凝結之際，一個蒼老而堅定的聲音響起：
「不，他說的是真的。」
一個已被遺忘的名字，從陰影走進光裡；一把曾經決定無數生命去留的聲音，重回現世。他戴著護目鏡，身穿舊制白色研究服。他將一枚資料模組插入投影儀核心。
全息影像中，兩組DNA鏈如雙蛇纏繞，突變節點閃爍紅光，標註著『S-核心第7代迭代』。基因庫代碼、研究倉序號、測試錄影。賽特與十一的代碼，竟有80%重疊標示為同源重製體。
「我是秦博士。你們兩個……是『S核心補強實驗』的兩個版本樣本，一個在測試後被擱置，一個被投入現役。」
他語氣沉重，卻不帶情緒。
「但這不重要。你們該做的，是回去報告——荒野殺手，全數殲滅。這場戰結束了。」
十一交一記憶卡予賽特，補充道：「有了這個重大的情報，總統不會起疑的。我們也得以存活。」賽特默然接下。
「至於這裡的戰鬥紀錄、能量數據、識別模組，定位記錄……請全部摧毀，現在，馬上。」秦博士望著維克森，語氣不容置疑。
「想活著查出真相，先學會從謊言中安全離開。」
「幸好這裡不是人民公國，沒有甚麼會即時上載到國防部的電腦。而你的機體我還算清楚，我替你處理一下。」
秦博士走到維克森身邊小心地鬆開鎧甲，找出身上有可能記錄戰鬥的記憶體。再請十飛仙在他身上製造受傷重創的痕跡，以掩蓋沒有了那些資料的真正原因。而賽特亦除下頭戴式微電腦，身上的定位追蹤裝置及一切身上的電子儀器。
整個過程賽特與維克森一直沉默。無言地看著眼前這群人忙這忙那，一座破碎基地，還有那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第一次無法嘲笑，只剩下心口一陣說不出的空洞。
這一仗沒有勝者。唯有那枚被賽特攥在手心的記憶卡，在指縫間漏出一線微光——像是灰燼深處，一顆未被銷毀的數據種子。
一段從未被承認的歷史，靜靜地從灰燼中將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