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死滅洄游篇 13 奈良結界(三) 五條悟下第一人

死滅洄游篇
第十三章
奈良結界(三) 五條悟下第一人

夏油傑的教會內，氣氛凝滯。

「其實你們三位只要不斷殺戮就好，倒也不用做什麼特別的事。」羂索語氣輕鬆，彷彿在交代一件無關緊要的差事。
 
加茂琉璃眉頭緊蹙：「過於簡單的任務，反而更讓人懷疑背後有鬼。」
 




「唉呀，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麼陰謀嗎？」羂索輕笑，隨即話鋒一轉，帶上一絲警示：「不過，有兩位術師需要你們特別留意。這麼說吧，若以宿儺的手指為單位，你們大約擁有十二、三指的實力。而其中一位……大概在十七、八指左右。若不幸碰上，請務必『合作』，否則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
 
奈良結界，東大寺遺跡旁，戰況正熾。
 
禪院然一郎咂了咂嘴：「實力差距還真不小啊……但現在的情況，也未必贏不了！」
 
五條光運用「蒼」產生的強大吸力，將加茂憲義硬生生扯近，與然一郎形成夾擊之勢，兩記重拳狠狠砸向他的腹部，將其再度轟飛。
 
「魔虛羅！」然一郎毫不猶豫地呼喚最強式神。
 




憲義在半空中調整姿勢，腦中飛速運轉。單憑體術要同時壓制兩位四百年前的特級術師，確實有些吃力。但在先前的攻防中，他已經掌握了一項關鍵情報。就在他分神之際，魔虛羅那柄巨大的「八握劍」已橫斬而至！
 
僅憑咒力強化身體，憲義勉強格擋下這致命一擊，但巨大的衝擊仍讓他雙臂發麻。然一郎的其餘式神與五條光加入戰局，情勢急轉直下。狼形式神「玉渾」從側面撲咬，被憲義一腳踹開，但魔虛羅的另一隻巨掌已如牢籠般合攏，將他死死攥住。空中，「鵺」積蓄的雷光轟然爆發，魔虛羅則趁勢將他如砲彈般擲向式神！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憲義在雷光中怒吼，非但沒有掙脫，反而順勢緊緊抱住鵺，將全身重量與咒力作為推進，如流星般撞向地面！「我就算暫時用不了術式，也不是你們靠這種圍毆戰術就能解決的！」
 
轟然巨響中，劇烈的撞擊使鵺重創痙攣。憲義毫不留情，徒手捏碎了式神的頭顱，身形一閃已逼近然一郎，一記凌厲的鞭腿掃出——卻再度被及時回防的魔虛羅以手臂擋下。五條光同時發動「赫」，狂暴的斥力卻無法撼動憲義分毫。
 
「他用『領域展延』覆蓋了全身，中和了我的術式！」光立刻察覺異常。
 




憲義藉著鞭腿被擋下的反作用力騰空而起，一腳踢斷了魔虛羅的脖頸！然而，這白色巨神只是詭異地扭動頭部，歪掉的脖子便瞬間復原。與此同時，五條光眼中的六眼光芒變得黯淡，大量鮮血從七竅湧出——從戰鬥開始就持續超負荷運轉六眼，他的大腦已瀕臨極限。
 
然一郎從影中悄無聲息地潛行而至，抓住憲義瞬間的破綻，一把將他拖入了自己的影子空間。
 
影之世界中，兇暴的式神「虎葬」早已伺機而動，利爪閃過，瞬間卸下了憲義的左臂！憲義強忍劇痛，急速後撤，試圖尋找出口。
 
「沒用的！只有我才能打開出口！」然一郎的聲音在空間內迴盪。
 
話音未落，虎葬的利爪再度襲來。憲義側身閃避，然後舉起手刀，精準地劈斷了襲擊者的頭顱——但那只是個誘敵的影子分身。真正的虎葬本體，已在他身後張開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將他吞噬！
 
「真的是……有夠煩！」憲義的耐心似乎耗盡，咒力在拳上極致凝聚。
 
「黑閃！」
 
黑色電光炸裂，這一擊不僅將虎葬直接轟成碎片，高漲的咒力效率更瞬間治癒了他的傷勢，甚至動搖了整個影子空間的穩定。然一郎急忙召回魔虛羅，準備下一輪死鬥，魔虛羅卻突然停止了活動。緊接著，然一郎口鼻溢血，術式再也維持不了。




 
「不用正常途徑渡過術式熔斷，就會是這種下場。」憲義冷靜地陳述，「你的前額葉——大腦刻印術式的地方，已經爛得差不多了。」
 
「最後……還是做不到啊。」然一郎苦笑著，語氣中充滿不甘與釋然。
 
兩人從影子世界中重返現實。不遠處，五條光已經靜靜躺倒在地，咒力與生命一同燃盡了。
 
憲義默默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
 
「哦哦~竟然還能剩下幾根。」他喃喃自語，用術式點燃三根香菸，然後走到兩人身邊，將其中兩根分別塞進然一郎和光的嘴裡。「我沒帶什麼祭奠死人的東西，活人嘛，就用活人的線香將就一下吧。」
 
光虛弱地咳了一聲：「這是……什麼……」
 
「先抽著吧，反正都快死了。你們兩個想談談心也行，我跟你們有代溝，就不打擾了。」說完，憲義真的走到一旁的斷垣上坐下，背對兩人，留給他們最後的空間。
 




「誰要跟你這混蛋談心啊……」然一郎啐了一口血沫。
 
「然一郎，」光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們當年……是不是把家族害慘了？」
 
「……沒有後悔。」然一郎望著灰濛的天空，「能追上你，一直是我的願望。那天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夠本了。」
 
「哈哈哈……看來我們對家族的愛，都不怎麼深嘛。」光笑了笑，氣息愈發微弱，「對了，你為什麼……要和羂索簽約？」
 
「三御之禮祭，我本來是必死無疑的。畢竟我對自己的斤兩很清楚。」然一郎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我只是不放心，留下空子一個人在那個扭曲的家族裡。羂索答應我，能讓我和她度過餘生，只不過要幫她忙而已。很可笑吧？禪院的家主，竟然為了這種事，連祖宗的屍體都出賣了。」
 
「不可笑。倒不如說，在那種環境裡長大，還能保有人性……我其實挺佩服的。」光的視線開始模糊，「我才更可笑……僅僅因為……妹妹的屍體在他手上……就把家族咒庫的使用權交給了他……明明裡面……有能對付六眼的咒具……唉……嗯？可惡的家伙……已經聽不到了嘛……」
 
他的低語，消散在奈良的風中。
 
叮鈴鈴——！




 
管理員小金蟲歡快地現身。
 
「憲義大人~恭喜您呀~成功擊殺三位術師，獲得15分！」
 
憲義眉頭一皺：「什麼東西？他們的分數我拿不到嗎？」
 
「唉呀~您看我這昆蟲腦袋！」小金蟲用翅膀拍打著腦袋，「早就有人新增了『總則十：點數轉讓』啦！剛才打得那麼激烈，我不是怕讓您分心嘛~哈哈哈！」
 
「我真想在這就把你捏死。」

「別這麼說嘛~我也是出於好意呀~而且又是你叫我滾的...」小金蟲嘟起嘴巴

「……算了。帶我去找其他泳者。」
 




東京第二結界，景象宛如末日。
 
鹿紫雲一單手掐著一名重傷泳者的脖子，將其緩緩提起，語氣不含絲毫溫度：「說。見過一個叫『宿儺』的泳者嗎？」
 
「沒、沒有啊……真的沒有……求求您……」泳者因恐懼而劇烈顫抖。
 
「是嗎。」鹿紫雲一用力壓下，那名泳者瞬間化為分散的肉塊，「那你去死吧。」
 
叮鈴鈴！
 
「鹿紫大人！緊急通知！五條光大人於奈良結界……戰死！」
 
鹿紫雲一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直了一瞬。
 
「唉……本來還想著，總有一天要再跟你打一場的……」他低聲嘆息，像在對遠方的故人說話，「主公……」
 
小金蟲煽動著翅膀：「您要去報仇嗎？相信以您的實力，一定能找出兇手！」
 
「報仇？」鹿紫雲一發出質問，「如果不是死於偷襲或者毒計，而是堂堂正正被擊敗了，何仇之有？執意復仇的話，才是對勝者與敗者雙方覺悟的侮辱。」
 
「喲呵呵，您真是很有原則呢~」

「少廢話。找到宿儺了嗎？」

「抱歉……目前洄游內，尚未登記名為『宿儺』的泳者。」

「……怎麼可能？」鹿紫雲一眉頭緊鎖，「他早已被製成咒物，受肉後應該會被捲入……羂索難道騙我？不，他沒理由這麼做……繼續找！」
 
與此同時，東京第二結界之外。
 
秤金次看著眼前巨大的黑色帳幕，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夜蛾校長也真是……偏偏在這時候說要退居幕後整理亂局！結果就剩我們倆了！熊貓！」
 
「放心啦，金次學長！我會好好完成任務的！」熊貓元氣滿滿地揮舞著爪子。
 
「唉，我只希望你這傢伙別一進去就走丟了……」秤的話語中充滿不信任。
 
「喲！我是小金蟲！」熟悉的指引者出現，「這個結界裡正在進行死滅洄游的廝殺遊戲！只要踏進來，你們就會成為泳者！即便如此，還是要進入嗎？」
 
「當然」秤毫不猶豫，「我跟這隻熊貓，要加入。」
 
「叮！秤金次、熊貓，已登錄為泳者！需要為您們講解總則嗎？」

「不用，聽過了。別磨蹭，快讓我們進去！」

「怎麼大家都不聽規則說明啊……」小金蟲委屈地嘀咕著。
 
兩人前腳剛踏入結界，眼前的景象便讓秤倒抽一口冷氣。
 
「哇靠！迪士尼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他回頭叮囑，「跟緊點啊，熊貓！……熊貓？幹！真的走丟了！？」
 
而在結界的另一隅，脫隊的熊貓正茫然地站在碼頭。
 
「這裡是……哪裡？東京港???秤跑到哪去了，算了，這裏有股不對勁的氣氛，我還是裝泰迪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