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死滅洄游篇 33 櫻島結界(五) 我來救你了!白雪!

死滅洄游篇
第三十三章
櫻島結界(五) 我來救你了!白雪!

「是『公主』的內心世界…也是她的牢籠。」
 
美子泣不成聲:「她父親走後，那孩子太痛苦了…就把自己封閉起來，創造了『公主』這個強大、能掌控一切的人格，還有這個…這個看似完美的世界。她不是在害人，她只是…太害怕了。」
 
（內心世界的具現化？所以術式的根源是那個「公主」人格的精神創傷？）直哉的大腦如同精密的儀器，飛速過濾著信息。他的目光落在跪地哀求的美子身上，沒有絲毫動容。
 




「小金……！」
 
一道金光應聲閃現，管理員小金蟲撲扇著翅膀，用誇張的語調驚呼：「王子大人！？您怎麼在這裡呀！！」
 
直哉的布偶臉上看不出表情，但語氣裡滿是嫌惡：「你是認真的嗎？」
 
「嘻嘻~當然不是~~」小金蟲繞著他飛了兩圈，語氣輕快，「直哉大人~叫我出來幫忙是沒有用的哦~我只是個無害的管理員而已~」 說完，便化作光點消失。
 
插曲過後，直哉的視線回到美子身上：「美子阿姨，你隱瞞了最關鍵的部分。」他頓了頓:「如果這只是她內心的避風港，那麼『死滅迴游』的規則為何會在這裏顯現？這個術式，應該是能奪取其他泳者的分數。它早已從自我保護，變成了純粹的捕食工具。」
 




美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不敢抬頭。
 
直哉的逼問還在繼續：「你說『公主』才是你的女兒，要我救她。意思是，外面那個看似主導一切的『鈴蘭』，才是需要被祓除的『異常』，對嗎？」
 
「不！不是祓除！」美子猛地抬頭，臉上交織著恐懼與近乎絕望的懇求，「是『拯救』！只要…只要讓『公主』感到安全，感到被愛，這個世界就會穩定下來，她就能變回原來的鈴蘭！那些被困住的人也能得救！直哉大人，求您，這是唯一的方法！」
 
（讓「公主」感到安全？被愛？得救？別開玩笑了，分數只有死人才能變的）直哉內心嗤笑。但他表面不動聲色。（這老太婆的話不能全信，但「人格分裂」和「內心世界」的設定，是目前最合理的切入點。弱點呢？領域可以覆蓋…可惜我沒有。）
 
一個極具風險，卻無比符合他風格的計劃，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我明白了。」直哉的語氣忽然放緩：「也就是說，關鍵在於滿足『公主』的願望，完成她心目中的『童話』，對吧？」
 
美子連連點頭，灰敗的臉上泛起一絲希望的光：「是的！童話的結局，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啊，真是…令人作嘔的戲碼。) 直哉心想。他對美子說：「帶我去見她。見『公主』的本體。」
 
在美子和一臉不情願、幾乎要縮成一團的枻木帶領下，直哉穿越了愈發光怪陸離的童話鎮。會說話的兔子抱著懷錶匆忙跑過，長著五官的樹木在他們經過時竊竊私語。直哉強忍著將這虛偽祥和徹底摧毀的衝動，將所有意志力集中於內心，如同誦念咒文般不斷重複：（我是禪院直哉。禪院家的家主。不是什麼狗屁王子。這虛偽的童話，配不上老子的血統。）
 
通往城堡的森林小徑越走越深，四周開始幽暗下來。突然，前方陰影中傳來粗獷的斷喝：
 
「站住！此路不通！」
 
一個身材魁梧如山、披著厚重熊皮、手持巨型獵槍的壯漢擋在路中央——正是童話規則的守衛「獵人」。
 
「是、是獵人！」枻木嚇得尖叫，貓毛倒豎，幾乎要鑽進美子的裙襬底下。




 
美子急忙上前，聲音發顫：「獵人先生，行行好，這位王子是去見公主的…」
 
「想見公主？」獵人聲如洪鐘，槍口穩穩對準直哉的布偶腦袋，「就憑這個軟綿綿的布偶？證明你的『力量』！在我的狙擊下撐過一分鐘！」
 
呯！！！
 
沒有任何預兆，獵人直接扣動了扳機！直哉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那布偶的頭顱便應聲爆開，棉絮四散飛濺。
 
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直哉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搞什麼？）
 
然而，預想中的死亡並未到來。
 
視野詭異地晃動、扭曲，如同倒放的錄影帶。色彩重新彙聚，感官再次恢復。直哉發現自己仍舊站在獵人面前，彷彿剛才的爆頭從未發生。但他清晰地記得那一瞬間的觸感。
 




他猛地轉頭，看向身旁的枻木。那隻黑貓此刻渾身顫抖，臉上寫滿了愧疚與恐懼。
 
「原來是你……之前的黑影也是你。是你在逗我玩？」
 
枻木嚇得幾乎要跪下來，帶著哭腔坦白：「抱歉…直哉大人！其實…其實也是我抓你過來的…公主看中了我的回溯能力，才留我一命…」
 
枻木術式——「不安的鐘」：能將自身及周圍小範圍的時間強制回溯到七秒之前。由於「黑色童話鎮」內部的時間本身是停滯的，所以術式的七秒前就是枻木的地方，也就是旅館，而不是枻木在童話世界的七秒鐘前，他就是利用這個方法，為公主捕捉了多名來自櫻島結界的泳者。
 
「廢物。」直哉冷冷地評價道，不再看他。這個情報至關重要。
 
此時，獵人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與上一次分毫不差：「想見公主？就憑這個軟綿綿的布偶？證明你的『力量』！在我的狙擊下撐過一分鐘！」
 
呯！！！
 
槍聲再響！但這一次，直哉「知道」他會開槍。




 
（一秒，二十四幀——「投射咒法」！）
 
世界在直哉眼中瞬間被切割、解析。在獵人扣下扳機的前一幀，他已預設好一個最簡單的動作——將布偶的身體，向側前方做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傾斜。
 
獵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本應被爆頭的布偶，竟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彷彿跳幀般的方式，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咒力子彈！子彈轟在後方的糖果樹上，炸開一團黏膩的碎屑。
 
「什麼？！」獵人一驚，但戰鬥本能讓他立刻猛撲上前，巨大的獵槍當頭砸下！
 
對於行動遲緩的布偶直哉而言，無疑是絕殺！
 
直哉再次預設的動作簡單到極致：在獵人攻擊軌跡的必經之路上「投射」
 
直哉微微抬起那隻軟綿綿的布偶手臂。
 




獵人完全無視這看似軟弱無力的抵擋。然而，就在獵槍槍管即觸碰到天鵝絨布料的前一幀——
 
「哐！」
 
一聲悶響！獵人龐大的身軀瞬間化為玻璃片，所有動作瞬間僵止！他被咒法強制停滯，陷入了整整一秒的絕對硬直！
 
直哉看見咒法成功只是極其冷靜地、一步一步地，從僵直如雕塑的獵人身旁從容走過。
 
當獵人從硬直中恢復，怒吼著轉身時，直哉早已越過了他的防線，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藍色背影。
 
「混帳！」獵人的咆哮充滿了屈辱。
 
直哉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懶懶地揮了揮那隻天鵝絨手臂，語氣十分鄙夷：「你的『力量』，連讓我停下腳步都做不到。還要繼續嗎？」
 
獵人舉著槍，僵在原地，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直哉不再理會，徑直前行。美子和枻木戰戰兢兢地跟上
 
穿過幽暗的森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由水晶和糖果築成的夢幻城堡矗立前方。但在那唯一的、香氣撲鼻的大門前，七個矮小卻氣勢洶洶的身影排成一列，手持閃爍寒光的礦鎬——正是七矮人。
 
「停下！」為首的矮人說道「想見公主，必須證明你的『智慧』！回答我們的問題！」
 
（又來了…這無聊透頂的童話邏輯。）直哉內心煩躁至極
 
問題一個接踵而至。直哉憑藉著咒術師對規則、契約與世界本質的深刻理解，以最現實、甚至堪稱冷酷的邏輯給出答案。
 
最後一題，最年長的矮人面色陰沉，緩緩問道：「什麼東西，你給予的越多，你擁有的也越多，但一旦給出，你就再也無法收回？」
 
直哉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承諾。」
 
七矮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找不到任何發難的藉口，只能悻悻然地讓開了通往城堡的道路。
 
城堡大門在身後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在城堡最深處，被荊棘與玫瑰環繞的中央，一座水晶棺槨靜靜陳放。棺中沉睡的少女，與外面的「鈴蘭」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龐，卻顯得無比安詳、脆弱，宛如一件精心燒製卻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