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決戰前夕篇 13 想得到的願景

決戰前夕篇
第十三章
想得到的願景
 
虎杖身上那曇花一現的金色光芒，如同燃盡的餘燼般迅速消散。巨大的消耗讓他半跪在地，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傷痛。
 
對面，宿儺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臉上那狂怒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玩味。他被打斷的雙臂在反轉術式的作用下，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血肉蠕動間，已然恢復如初，彷彿剛才那驚天一擊造成的傷害只是幻覺。
 
「呸。」宿儺啐出一口帶著臟腑碎片的血沫，四隻眼睛戲謔地盯著虎杖，「臭小鬼，看來你的表演，放完最後一發煙花就結束了？已經沒新把戲了吧？」
 




虎杖強撐著站直身體，身上的傷口也在反轉術式的效力下緩緩愈合，他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齒：「招數是用完了……但老子這股想揍扁你的勁頭，可還旺得很啊！」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戰場邊緣，恰好站在了宿儺的視野死角。
 
！？
 
宿儺的四隻眼睛幾乎是同時驟然一凝！以他的感知能力，竟然直到對方進入如此近的距離才有所察覺？
 
「又來了個不速之客……」他緩緩轉頭，看向那個雙手抱臂的女人，「在我的感應之下還能如此悄無聲息……比那邊那個咋咋呼呼的小鬼，危險多了啊。」
 




禪院真希目光掃過虎杖，語氣依舊冷靜：「虎杖，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嘛。抱歉，對付雜魚花了點時間，來晚了。」
 
「真希前輩！」虎杖精神一振，立刻喊道，「小心！這傢伙……殺了也死不了！」
 
「明白了。」真希簡短回應，目光與虎杖交匯的瞬間，兩人已然心領神會。
 
沒有多餘的信號，兩人如同演練過無數次般，一左一右，同時向宿儺發起夾攻！真希一記淩厲無比的低段鞭腿橫掃宿儺的頭，宿儺漫不經心地抬起左手格擋，而虎杖則趁機俯身，雙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抱住了宿儺支撐身體的右腳！
 
「得手了？！」
 




「天真。」宿儺冷哼一聲，被抱住的右腳紋絲不動，空出的右手已然裹挾著恐怖的咒力，一拳轟向虎杖的面門！虎杖不得不鬆手後撤躲避。
 
然而，真希的攻擊銜接得天衣無縫！在宿儺出拳擊退虎杖的剎那，她雙掌如電，猛地夾住宿儺來不及收回的右手手腕，身體借力旋轉，一個標準的關節技將宿儺的手臂向內狠狠一扭，同時將他整個人都拉得向前一個趔趄！
 
破綻！
 
真希毫不猶豫，那蘊含著「天與咒縛」全部力量的拳頭，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宿儺的臉頰上！
 
「嘭！」
 
沉重的擊打聲令人心驚。宿儺的頭被打得偏向一側，但他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真希得勢不饒人，雙掌再次發力，猛地向前一推！沛然巨力之下，宿儺整個人倒飛出去，將身後的金屬欄杆撞得扭曲變形。
 
「就是現在！」虎杖看準時機，衝到欄杆旁，雙臂肌肉賁張，怒吼著將那根長長的金屬欄杆如同揉麵團般掰彎、扭轉，形成一個堅固的枷鎖，將還沒落地的宿儺死死卡在了裡面！
 
宿儺被固定在扭曲的金屬中，卻只是歪了歪頭，看著虎杖，語氣裡帶著一絲無聊：「你啊……真是無趣。」




 
真希面無表情，腳下發力瞬間逼近，又是一記毫無花哨的重拳，直接將連同金屬枷鎖一起的宿儺再度轟飛，狠狠砸進對面商鋪的捲簾門內，發出一聲巨響。
 
嘩啦——宿儺若無其事地撥開殘破的捲簾門，從廢墟中緩緩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頂著惠這張臉，打架卻這麼狂野，」真希微微皺眉，「真是滿滿的違和感。（他說殺了也死不了……連釋魂刀斬過的傷痕也能通過反轉術式徹底治癒嗎？）」她甩開雜念，直接問道：「虎杖，總之我們的目標，就是即使殺掉他，也要把『那個東西』抓出來，是吧？」
 
「沒錯！」虎杖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就要加速了。」真希擺出衝刺的架勢，眼神銳利，「你跟得上嗎？」
 
「沒問題！」虎杖的咒力再次升騰。
 
三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再次碰撞在一起！虎杖一躍而起，真希精準地抓住他的腳踝，將其投向宿儺！空中與地面的聯合猛攻瞬間展開！
 




然而，宿儺只是站在原地，雙臂幻化出無數殘影，僅用一隻左手便輕鬆格擋、撥開真希狂風暴雨般的體術攻擊，同時用右手準確地接下虎杖每一次沉重的拳腳。
 
（恐怕……只要是意圖「殺死」同伴的攻擊，這副肉體就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本能地降低我施展術式所需的咒力輸出……）宿儺在戰鬥中冷靜地分析著，（那麼……換個思路就好了。）
 
他突然放棄防禦，蹲下身，單手按向地面！
 
「『捌』！蜘蛛之絲！」
 
剎那間，以他手掌為中心，無數道細密而銳利的網狀斬擊向四周瘋狂擴散！並非攻擊人體，而是直接作用於他們腳下的大地！
 
「轟隆隆——！」
 
地面如同被無數無形利刃切割過一般，瞬間崩裂、塌陷！虎杖和真希頓時失去平衡，身形不穩。
 
「機會！」宿儺狂笑一聲，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身形如鬼魅般貼近失去平衡的真希，一記兇狠無比的上勾拳狠狠揍在她的小腹上！




 
「咳！」真希悶哼一聲，被打得雙腳離地，但她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一個受身，足尖在崩裂的碎石上輕點，向後拉開了距離。
 
「哈哈！不賴嘛！！」宿儺舔了舔嘴唇，對真希的應對表示讚賞，隨即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目光投向遠處，「喔？」
 
「宿儺大人——！！！」
 
充滿極致憤怒與焦急的童聲響起！遠處，里梅的身影疾馳而來，她雙手結印，周身爆發出驚人的寒氣！
 
「最大輸出！！！『霜凪』！！！！！」
 
轟——！！！
 
彷彿極地風暴降臨，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潮以里梅為中心，向著整個戰場席卷而來！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凝結成冰晶，地面、廢墟、乃至空氣，都在眨眼間被凍結！一個小範圍的冰極領域瞬間形成！
 




施展完術式，里梅氣息微亂，但她立刻閃身來到宿儺身旁，單膝跪地：「做了多餘的事，還請您寬恕！」
 
宿儺看著這片冰封的世界，愉悅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無妨！絕景！真是絕景啊！」
 
「此外，」里梅低頭補充道，「姑且減弱了對虎杖悠仁的凍結強度……」
 
「那個小鬼已經無關緊要了。」宿儺擺擺手，目光卻落在遠處被堅冰覆蓋，動作明顯遲滯的真希身上，「無所謂。但你將咒力輸出偏向那個天與咒縛的女人，是正確的判斷。」
 
他抬手召喚出咒靈「鵺」：「走了。我要去完成最後的肉體適應。給我準備好『浴』。」
 
「已經準備妥當，」里梅恭敬回應，「雖然地點稍遠，還得勞煩您多走兩步。」
 
宿儺躍上鵺的背部，難得地誇獎了一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細心周到啊。」
 
里梅低下頭，臉上難以抑制地泛起一絲被主人認可的欣喜。
 
就在這時——
 
「哢嚓！！！」
 
封凍著虎杖的堅冰猛然炸裂！渾身冒著白色蒸汽的虎杖破冰而出，對著已經升空的宿儺和里梅發出不甘的咆哮：「宿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