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上篇 05 四面楚歌

咒世紀元上篇
第五章
四面楚歌

憲義大口喘著氣，汗水混著血水從下巴滴落。他看著那邊晃晃悠悠、掙扎著站起來的乙骨優太，勉強抬起手，比出一個大拇指。
 
乙骨愣了一下，那張蒼白的臉上，隨即回以一個虛弱卻瞭然的微笑。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呵…咳咳…」
 
那個明明已被腰斬的禦明，居然還吊著一口氣。他躺在一片狼藉中，斷斷續續地開口：
 
「這輩子…我啊，最該感謝三個女人…」
 
「第一，是我的正妻…她給我傳宗接代，讓禪院家爬上頂點…還給了我冰封之術，讓我能夠長眠，獲得永生…」
 
「第二，是天元…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那與眾不同的樣子吸引…讓我在那個陰暗的宮廷裡，總算有了點…堅持下去的念想…」
 




「閉嘴！」乙骨厲聲打斷，眼裡滿是厭惡，「你這種把女人當工具的混蛋…『愛』在你眼裡就只有利用價值嗎？！你根本不配感謝她們！」
 
禦明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繼續說：「第三…是羂索…雖然她讓我丟盡臉面…但她看穿了我的野心…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我甚至…有點心動…後悔當年撕毀婚約了…」
 
「…夠了。」
 
憲義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讓人發毛的寒意。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傢伙比宿儺還要危險得多，因為他根本沒有底線，無恥到了極點。
 
「禪院家對你來說算什麼？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嗎？！你的後代…身體被你的仇人佔據了啊！！你一點都不在乎嗎？！他用你子孫的身體…殺了…殺了五條前輩啊！！！你這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一直壓抑著的悲痛和憤怒，在這一刻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自從伊呂波紗死後，他再也沒有這樣失控過，但五條悟的死，在他心裡撕開了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轟——！
 
煉獄的業火隨著這極致的憤怒再次沖天而起，狂暴的火焰瞬間吞沒了禦明的身體，將他和他那令人作嘔的獨白一起燒灼、焚盡！
 
「憲義前輩！？」乙骨驚呼。
 
「哈哈哈——！！！」火焰中竟然傳出禦明瘋狂的笑聲，「來之前我就知道你們的實力…知道為什麼我還要特意來打這一場嗎？羂索…天元…你們兩個！！！真是太完美了！！！」
 
乙骨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這傢伙…怎麼還不死…」
 
「沒感覺到嗎…全日本範圍的咒力異常…」禦明的聲音帶著嘲弄，「作為『天御界』的控制者之一，這些混亂的咒力，正源源不斷地湧進我體內啊！！」
 
暴走的憲義憑著本能一拳轟向聲音來源！但禦明只是輕鬆地用那枚勾玉一擋，就把煉獄之火硬生生壓制下去。同時，他腰間那恐怖的傷口在反轉術式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你們不是都會反轉術式嗎？」禦明扭了扭新生的脖子，「腹部是咒力源泉，但實際運用上，頭部才是術式發動的關鍵啊，怪物。你剛才應該直接打爆我的頭才對。」
 
「可惡…」乙骨咬緊牙關。
 
「沒招了吧？那麼…」禦明雙手結出濕婆林迦印——「領域展開·破軍武皇陣！！！」
 
嗡——！
 
結界瞬間張開，將乙骨和憲義完全籠罩。剎那間，他們彷彿被拋進了上古戰場，四面八方浮現出無數殺氣騰騰的士兵虛影，形成了絕望的「四面楚歌」之勢！這個領域的效果簡單而霸道——強制紊亂範圍內一切非施術者認可的咒力流動！
 
憲義身上的火焰在咒力紊亂的影響下迅速熄滅，他脫力地跪倒在地，劇烈喘息著，變回了普通狀態。
 
而禦明的咒力卻絲毫沒受影響：「你們現在，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在禦明的領域內，乙骨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攪拌機。每一次試圖調動咒力，都會引發體內能量的劇烈衝突。他勉強支撐著站直身體，汗水已經浸透了殘破的制服。
 
「前輩，你還好嗎？」他看向跪倒在地的憲義。
 
憲義沒有回答，只是用顫抖的手臂撐著地面，試圖重新站起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但失去了火焰的加持，那雙眼睛裡只剩下疲憊和決絕。
 
「真是令人感動。」禦明悠閒地踱步，周圍的士兵虛影隨著他的移動而變換陣型，「在這個領域裡，你們那些花哨的術式都成了擺設。現在，讓我們回歸最原始的戰鬥方式如何？」
 
他隨手一揮，一隊士兵舉起長矛向前踏步。那不是幻影——長矛刺破空氣的呼嘯聲真實得令人心悸。
 
乙骨猛地側身閃避，長矛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留下一道血痕。他反手抓住矛桿，用力一拽，那名士兵頓時化作青煙消散。
 
「哦？體術不錯。」禦明挑眉，「但是你能對付多少個？一百？一千？一萬？」
 
更多的士兵從四面八方湧來。乙骨咬緊牙關，太刀在手中劃出凌厲的弧線。每一次揮刀都精準地命中要害，但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憲義前輩！」乙骨格擋開三支同時刺來的長矛，大聲喊道，「我們必須想辦法近身！」
 
憲義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沫，眼神變得異常專注。沒有了火焰，他的拳頭依然充滿力量。一記直拳轟出，面前的士兵連同盔甲一起碎裂。
 
「左邊交給我。」憲義的聲音沙啞卻堅定，「右邊你負責。」
 
兩人背靠著背，在千軍萬馬中形成一個小小的據點。乙骨的刀法凌厲精準，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憲義的拳法大開大合，每一拳都帶著崩山裂石的力量。
 
但禦明只是遠遠地觀望著，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不錯，真是不錯。」他輕輕鼓掌
 
乙骨一腳踢飛衝來的士兵，喘著氣說：「不能使用術式，可就展開不了領域對抗…可惡，是死局…」
 




更多的士兵從地底湧出，這次他們手持巨盾，組成堅不可摧的防線向前推進。乙骨和憲義的活動空間被不斷壓縮。
 
「該死…」憲義一拳轟在巨盾上，盾牌出現裂痕但沒有破碎。反震的力量讓他的手臂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