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瘋玄情遊,首部曲:【某種現身】第一集: 第四十九章 長阪街﹝十八﹞──猩紅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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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太忍者眾】
在桑瀛國度中頗負盛名,屬雇傭性質的特工集團。
暗殺部,基本配備:鐵蒺藜、十字手裏劍、煙霧彈、毒藥粉、爆彈、鋼絲絞線、噴霧式止血罐、吹箭、一把六十公分長忍刀。
精巧機關類:護腕型弩弓鉤索、手甲鉤、渡河水黽靴──潛水與飛翔斗篷視情況配備。
高科類:
「數秒自走地雷」基本造型為三公分扁平、半掌大小的老鼠或蟑螂。另有定時自走地雷以及其他遁土潛水的特殊爆彈。
「脫竅術」姆指竹筒造型的煙霧氣囊,攻擊臨體前使用。限帶五筒,用完靠實力脫竅。
「短效隱身術」光學水彩藥罐,低階無法點上眼睛,高階可以。限帶二罐,下忍沒資格配備,用完靠實力隱身。第二個選擇是,隱形衣。
忍術:使用武功、道具、裝備等多種手段,達到以下效果:噴火、噴毒、蟻獅天地人三阱、隱身、脫竅、遁影、電網囚牢、易容偽裝殺......諸如此類。
蟻獅天地人三阱,為多層齒口的大型捕獸夾。安裝在地表下,安裝在天花板上,安裝牆面上,蓋上偽裝布簾或特調塗料的陰毒陷阱。
忍法:涉及粗淺法術的武技。
中忍,內功普遍二至三流。此次受雇前來漢聯的三位隊長,皆掌握「忍法‧紙卷」奇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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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稻組跑進居酒屋側邊一條曲折小路,沿途經過一段段發黴朽爛的豎板柵欄和覆苔磚壁、殘破飄臭的鐵籠雞舍、因天災人禍而半毀崩壞的長草廢墟、荒蕪空地、交錯分岔的崎嶇小徑──身後追兵的吵鬧噪音也逐漸逼近。
最後他們來到一座垃圾枯草遍地滾、青磚圍牆框起來的髒亂地帶。入口無門板的石砌立柱,掛了一塊褪色又皸裂細紋的古樸木牌,牌上寫著「裏路中央社區」。
進去後,他們站在“王”字路底端的三岔路口處,左右各有一條斑駁汙壁與成排柞樹包夾的落葉小徑。前方則是一條零散碎石遍鋪地表的黃土窄路,路邊還生長一叢叢紅拂草、野茼萵、黃花醡醬草等茂盛雜草。
四棟陳舊樓房圍著一小塊空地而建的天井式公寓,像峽谷峭壁那樣高高聳立在窄路兩旁。上空牽聯著多條晾衣繩、走廊貼了數不清的廣告紙和宣傳單──路的盡頭是一棟五層樓高、只給你瞧側面的灰瓦樓宇,窄路中段又橫了一條僅能單人通過的晦僻小巷。
此地日照稀疏而特別蔭涼,潮濕空氣遇正午而悶熱騷臭、入夜而絲絲水寒並帶一股揮之不去的積鬱霉味兒。現在暗暗亮亮的樓層住戶,只要是有人在家的,全都門窗關緊、拉下竹簾布簾。
貞鶴撫子見社區擁擠壓迫、路線狹隘、掩蔽物多又雜亂,完全是個有利於大量埋伏的險惡環境。她犯愁的蹙眉思索──
分隊尋路,然後再被人逐隊殲滅?
返道殺回去?
集中推進?
尚未遇到棘手人物,就先耗損內功連續拆牆穿房,拆出一條路?
片刻之後,她作出決定。
「保持隊形前進!」她吆喝下令,踏上硬實黃土,在兩側廊簷燈籠的衰弱照明下,謹慎往前走著。某些逆於自然風流的擾動氣息、異於雜草樹葉的摩擦窸窣聲,不停告訴她:廊裡那些粗礪石柱的瘦長剪影裡......有東西。
家家戶戶累積在外的一組組殘廢傢俱、破爛床墊、板面崩潰的大型書櫃、內裝舊衣褲襪的麻袋包、蓋上防塵布的鐵架二輪拖車、閘門敞開的生鏽犬籠,未用完的油漆桶與荷花水缸等雜物堆,也藏匿著有呼吸氣息的活物。
一般老百姓不會在這種暴亂動盪的節骨眼上,跑到室外四處閒逛,除非是瘋子,要不就是盜賊,要不就是秘密辦事的歹徒。
她身後的福本酌三、橋吉五本貫、服部半寬,持刀對著兩旁昏燈迎風搖曳不止、照壁光簾擺晃不已的灰暗走廊,聚精會神巡視著,並注意到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例如,右排第五間沒人在家的住戶門前,靠柱棄置的損壞衣櫥旁邊,靜靜佇立一個晶瑩線條稀疏不密又層次浮凸的透明皺摺團。像是幾片大小形狀不一致的玻璃板疊在那裡,組成一個有肩有頸的人形輪廓。
第六間打烊小醫館的外頭,四張老舊的候診軟墊椅,有兩張椅墊竟無人自扁。直到福本酌三大感疑惑,緊盯了數秒鐘,它才慢慢膨脹恢復正常,留下久坐的凹陷痕跡......
隊伍裡的真田宅枝、金田蒲三、藤原虎野、北村阪輝、田澤亨緒等人,也看到一些反常現象──屋坡幾處落葉,怪異的懸在瓦片上方約三十幾公分,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那裏。不詳加觀察,很容易忽略掉
空蕩蕩的無人走廊,卻響起細微難察的沙沙腳步聲,匆匆跑過身邊。
光襯石柱剪影的黑白影線,不時莫名揉化一截截歪扭曲條的波浪線段,彷彿間歇性通過好幾個看不見的物體。
佔據走道將近半邊空間的兩輪拖車,蓋在車上的防塵布一角,突兀不自然撇尾甩動。
「我剛剛看到二樓屋簷上,有雙眼睛吊在半空中......」年輕組員酒井太夫,抬頭張望,驚疑說道:「一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天色這麼暗,光源這麼弱,你看到的是烏鴉啦。」身材貧瘦、袖服垮垮的丸山將司,逞強說著。他不久前,瞥見左廊一張倚牆斜立的破爛床墊,從墊下陰影裏忽然跑出一灘黑影,稍縱即逝,竄至入口圍牆之下,便沒了動靜。他立時頭皮發麻,不停對自己說那只是眼花錯覺。
「烏鴉有這麼高?那雙眼睛起碼超過一百公分欸!」酒井太夫比著手勢,不信說道。
「別說話,走快點。慢吞吞的,想等追兵殺到嗎?」從隊伍末段趕上的渡部平浩,出聲提醒。他額頭冒著細密汗珠。
「渡部老弟呀,放鬆點,精神太緊繃反而容易出錯。」年紀約三十幾歲的島袋津久,湊過來說道:「這地方蠻陰涼的,為什麼你在流汗?你很熱?」
「我汗腺發達......」渡部平浩丟下一句,匆匆忙忙往前邊擠去。
「不曉得他在緊張什麼,搞得別人也焦躁不安。」島袋津久啐一口痰,輕笑說著。
領頭的貞鶴撫子,走至狹路中段時,大感奇怪。追兵不應該慢到過了五分鐘仍不見大批人馬追來。只有遠方叫囂的吵鬧聲,趕上他們。
她比對居酒屋的稠密陣仗,與此地擺出一副歡迎由此逃逸的寬鬆模樣,荻呂策士絕不會落下這麼大紕漏。再瞧瞧周遭社區環境,明明無人在外遊蕩閒逛,卻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活動──像是會隱形的生物。
她驚覺他們已踏入圈套,腦海閃過『忍者』一詞。
她停下,揮手大聲疾呼:「回去,快退回去!」
一切都遲了。
上方兩行簷岸忽然竄起數道交錯飛掠的黑影,扔下一顆顆短筒狀及球狀爆裂物,“砰砰砰砰砰”在隊伍中驟然噴發一輪火光閃閃的震撼轟炸。不斷湧現灰黑色的滾滾濃厚煙霧,須臾之間就填塞了整條狹長道路、雜物走廊、樓房層面,能見度大幅降低。唯獨可以辨別方向的,是兩廊簷下一盞盞散發微弱光暈的模糊燈籠。
緊接傳出組員驚恐凌亂的慌張叫喚、怒叱打鬥、鐵器交擊......
貞鶴撫子在瀰天黑霧中急切大喊:「是忍者,別慌,冷靜應戰!」。
回應她的卻是一聲聲淒厲慘嚎──
她的心不住往下沉,
她正要尋著音源去解救時,驀然響起一串呼咻破空聲,從旁切裂濃厚黑霧、畫著數道銀亮軌跡,疾射而來。她側身閃避、揮刀砍掉十幾支鋒利手裏劍,四面濛濛煙幕突然排開三團空洞、襲來三個瞇眼隱形人。她即刻出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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