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一直搖動隻義體手,舊傷口仲未完全癒合。見到地下有位改造童挨實牆角,佢即刻拖住去坐低。身邊一排護理志願者都按實新型金屬義體接口,夾住急救包揮一揮,未講兩句已經習慣咁幫人包紮。大堂有人認得泰瑞,攬住佢膊頭:「隊長,比你捱住都算有交代。」泰瑞收埋唇邊冷汗,瞇起眼望向義體護理台:「你攬住新義體,記得要多飲水。」

改造社團工程師行過來幫泰瑞開住監測儀,見每條神經線讀數都異常緊張。「你啲舊傷今次肯好好復康,唔使再冒險啦。」泰瑞難得答返一句:「識痛就要識走,不過仲要照顧細路。」他試住拉直盾牌,指頭佈滿紫紅疤痕,義體表面有幾行新接駁線,一踏步就知自己開始唔同。

家屬拖住一個危機後換咗新義體嘅細路走過來,細路笑咗一聲,望見泰瑞身上的裝甲有好多裂口。「隊長,啲傷口會唔會疼?」泰瑞向前俯身:「唔係疼,係記住點解有疤。」志願者堆裡有個成年人拍住小朋友肩膀,冷冷道:「你一齊捱過就算過關。」

林翠瑩喺等候區查完心理報告,來到主堂外一角,捲起袖口開始檢查新進義體患者嘅情緒數據。她打開平板掃一頁,再翻查副作用家屬組成員錄音。「你行過街,見到啲副作用案例要即時登記。」一名義體工程師笑住話:「心理科都學識咗碼數據,我哋都要陪同訓練,一係就幫手醫心。」

翠瑩揾到一位心理科志願者,遞過一份新型情感反饋文件:「副作用唔只係機械壞,心理創傷要慢慢陪,冇得快。」





另一志願者側身摟住新義體母親。

「你唔好怕,護士會留低陪你。」

「心理科睇完冇大礙,點樣教細路應對心理反應?」
母親搓住女兒義體接口,話語細細噏噏。

「要陪佢畫畫、講故仔,唔可以靠機械一世。」翠瑩俯低啲,語音柔和。

一批家庭義體用家圍住護理大堂嘅新型復康器材,有工程師拆開外殼檢測線路。小孩走過來觸摸新殼,盯住泰瑞每一個動作。





另一邊,心理科隊員習慣將受傷家屬摟緊身邊。小可坐定定,話啲同學都驚自己金屬手指有副作用。

「識喊同識疼都唔係壞事,學懂表達就有得慢慢康復。」翠瑩呼出一口氣,輕聲同阿媽講。

「冇大痛就可以試下群體冥想,每隔幾分鐘要問下情緒有冇變化。」大堂邊有患者領隊翻查副作用集體報告,林翠瑩同隊友商量。


「你過咗最難嗰關,家庭推陪伴群組,心理科會教你哋點玩共振訓練。」志願者攬住一位剛做完義體換新手術嘅父親。





「唔會再怕機械,最怕唔知點樣先算係人。」
父親低頭望住手背疤痕。

「冇事,你喊得出就唔算副作用嚴重。」心理專家快步走過嚟處理一名情緒崩潰嘅病童。

「點知佢心理創傷未好晒?」病童媽媽細聲問。

「日記、畫畫、群組互動、冥想,好重要。」翠瑩拎部平板輸入症狀。

「唔好收埋感受。」志願者再加一句。

家屬代表組織起來,招呼所有初次接受義體者坐成一圈。
「你今次有疤,最緊要認得自己變咗人,唔使再諗科技會解救一生。」

「舊日得咗命,以後要識教細路捱痛。」




泰瑞輕拍父親肩頭。

「教家庭做情感回饋,搓搓義體,陪細路訓練,點都唔怕得痛。」現場一批新志願者收到指示。

「每隔十分鐘要問情緒問題,記錄新反饋。」工程組志工拉隊整新型復康器材,林翠瑩協調心理引導冥想隊。

「唔識喊點算?」有人問。

「教多啲家庭傾偈、攬多啲、問多啲自己有冇感受。」佢舉例。

一批受助患者母親握緊新義體金屬手板,拍吓自己女仔背脊。
「你見到人識喊,唔怕等唔到未來。」

「技術可以再升級,心理創傷要識陪住行。」義體工程師一字一句話。





泰瑞循例巡一巡新型復健站,停低同志願者細談。

「你唔好死頂,識問就有人答,打開傷疤,反而容易好。」

「我想試下,點解今次我識得喊。」改造童女把手高高抬起,細聲講。

「咁就啱咯,傷口有咩唔怕,你有得捱意味你準備好接受新生。」泰瑞低下頭。

家屬、心理科、工程師一齊攝住新病人完成一組冥想指導,人人同時記錄新情緒反應。護理大使巡園一圈,見新人都學識提出自己需要。

「如果下次仲有副作用,就比醫生問下你有冇喊過?」護理隊準備新型傷疤記錄儀,家屬拉住兒童話。

工程志工一批批幫患者調校義體,心理科隊員為新病人開設家庭日記群。志願者由頭教新用家,識咗副作用就要問醫生。
「下星期要做心理共振,未識喊都可以學定點樣表達感受。」現場一名患者母親舉手。





「識喊唔怕,怕唔到冇人理。」泰瑞主動帶新義體病童玩簡單動作,心理科協助冥想,工程師記錄外殼接口。小孩答。

「再痛都有人陪。」心理科家長拍吓頭。

家屬群組組織一場「認疤儀式」,團體圍圈,志願者逐一記錄名字同手腕疤痕,成為心理重建核心。林翠瑩喺側整理副作用名冊,工程師隊同步配對心理專家。「傷口多唔使怕,肯講出嚟就有得醫。」

「你而家成為護理大使,家屬同新義體患者都認得你傷口,同你打氣。」慈善基金醫療督導走近泰瑞。

「多痛都好,有人陪就夠。」泰瑞握實白色遮傷帶,嘴角輕揚。

心理重建計劃由林翠瑩帶隊,每日見到新義體患者情緒評分提升,家屬開始懂得陪唔識喊嘅細路冥想、寫日記。

啲工程師同心理科合作,一組一組協助新復原患者學識問痛、講快樂困難、認副作用,學習接受新身體同舊疤痕,逐步重建。志願者、工程護理、心理醫師、受助患者圍圈同場,留低名字與傷痕,共同等候明日新生活。

各有所繼,一切反思與重整,由點滴實踐開始。





...

啲手術日誌疊滿舊桌面,仲未散嘅,係上星期呂老師臨終前一頁一頁手寫嘅遺言。佢最後嘅病房冇太多儀式,家屬都坐到靜晒,工程師、心理科、病人代表輪流探望。老師安靜咁合埋眼,呼吸之間只剩舊疤、半格微笑,手仲捉住白褸一角。大家都冇出聲,就連工程組有啲好奇,都只係拖住錄音機,等一等。

「老師,你仲想講咩?」
Marco 輕聲問,側坐床邊,雙手壓住日誌同舊病例。佢眼神冇表情,但眼尾多咗一行細紋。

「我冇咩特別想帶走……只係怕啲年輕醫生太快忘記,醫術唔止係一刀一藥一部AI。」
呂老師頂住氣,話未講完就咳咗兩聲。白褸領口亂晒,但佢兩隻手一直捉住名牌唔放。

「點樣先叫合格醫生?」 側邊心理科 Carmen 低頭將副作用名冊擺齊,望住老師。

佢問得幽細,但面上細汗唔停流,「你想我哋跟足規矩,定跟住自己選擇?」

「冇規矩唔得,但如果失咗守,本心唔識問痛,副作用只會越來越多。」
老師淡淡講,拎住記錄紙邊角再搓一次。啲字痕淡咗又擦過,但語氣好分明。

「老師,工程組近排全力做新型義體,但病人一路多咗冷感。」
胡梓潔舉起錄音機,手指有啲渾圓,「你有冇諗過,機械人都需要人教人咩係痛?」

「有痛先記得要醫,醫好唔一定要快,但唔肯問,就會越變越冷。」
老師答得好清楚,剛從心理報告抽出副作用分析。

「家屬問我夜晚陪唔陪病人,其實怕醫護太忙,自己精神崩潰。」
心理科護士小聲講,抬眼望落老師,「有冇得擬定照顧流程?要唔要每個工程師都陪住坐一排?」

「陪唔係流程。醫生唔忙都好,最怕係冇心機理病人,細路唔識喊都無人知。」
老師慢慢動咗脷頭,話完氣喘咗一吓。

「老師,如果我真係做咗新義體,而細路變咗機械人,會唔會有一日唔想再去醫?」
Marco 搔搔頭,拎住張副作用統計表。

「唔想醫都好,大把人肯接力。但一做到心死,就算科技有一千個方案都冇用。」
老師低聲答,手背微微顫咗一下。

「老師,你有冇怕過副作用叫你自己都唔敢再搵醫生?」有幾個病童家屬推病床過來,媽媽輕輕抹咗自己女仔額頭,見老師拖住手指,笑咗一聲。

「怕,尤其有陣時見啲細路冷感。但每次冇心問,都等於半條命唔見咗。」
老師答完,望落錄音機,語音裏面聽得出累。

小可坐定旁邊,冇問咩,大眼望實老師撚起名牌,「你係咪覺得唔識喊都唔算失敗?」

「唔識喊代表損傷多咗,但未必唔會翻生。最緊要肯認副作用,即使乜都冇得做,有個人肯陪,已經合格。」
老師摺紙邊時,手指夾緊一格疤口。

「心理專家近年創辦新群組,但有家屬話副作用錄音唔值錢。」
Carmen 再問,手心出汗,腳尖踏到地板都震下震下。

「有冇價值唔係人工定。錄音做得多,最後肯問心,就係守護本事。記得唔好因為一時流行就收埋痛,先做到真正醫生。」
老師語音噏去病人名單邊角。

「每次收錄副作用名,其實都係一場考驗。老師,你會唔會希望未來考試增加多一條『人性分數』?」工程師志工補一句。

「我未做過AI工程師,但我想你下一代要識問自己——唔識痛,唔叫合格醫生。」
老師拎張紙摺咗三格,微微呼氣。

「傳下去,唔想再教人識快識企,只求有人夠耐性,識陪人等一等。」

「以後要加多一條規矩,病人家屬夠唔夠資格叫停新手術?」一批新義體家屬帶住副作用自白來簽名。媽媽問老師。

「家屬肯聲都比得多分,但唔排除每個科技都要有患者最後決定。」

「我希望你哋唔好信『技術即奇蹟』——痛、傷、陪、等,都要一一查過,不敢流一滴漏。」老師指住名冊照直講。

「今次修法,心理科同家屬建議要設匿名申訴。老師,你會唔會怕有日病人唔再敢講副作用?」
Carmen 舉手問,眼底有點焦慮。

「病人怕唔怕都好,醫生要肯陪唔識講嗰啲人,等一等再答。副作用唔係恥,肯面對,唔會死得快。」
老師低頭回答。

工程組放完文件,一名改造義體志願者拉住老師手指:「知唔知有啲工程師都怕話做錯?」

「怕就認,怕就出聲。人工智能都好,唔使怕話出晒技術都唔夠人情。」
老師回應,拉住手術日誌,唇邊細笑。

太陽照過窗口,老師由病床邊移正成排資料冊,班家屬逐個排隊簽新約。有個細路輕輕拖住老師褸角。
「你教我,醫生唔止識捱,都要肯認疤。」

「係,肯認疤先叫人。」老師舉手合掌,唇邊依舊溫柔。

「你哋一齊做『守護人』。」 等到全部家屬、工程員、心理科簽完名,老師叫大家集體排隊,一句話。

背景有組織律師收集副作用案例,家屬拍手,工程師舉起錄音機。

「以後醫學要加多副作用考核。」 病房外響起志工討論。

「見到人捱苦都唔怕輸分。」老師答。

最後遺言冇特別流行語,老師用最簡單第二人稱:「醫術之義,猶如生命——不只修復肉體,更在於守護信念。」
資料夾壓實,錄音筆定格。

由我收起白褸、錄音筆同名冊,將老師遺言正式存檔。

....

手術日誌疊滿木枱,有啲舊、有啲新。病人一個接一個坐到膝頭邊,雙手各自搓緊衫角。診所冇乜儀器,除咗幾支消毒棉、三兩盒老舊藥膏,一盞黃燈泛住暗淡熱度。近窗有個媽媽拖住細路仔,頭髮黏咗汗,腳邊唔停咁拍地。

「張醫生,我個仔咳咗三日,而家肚又痛,夜晚喊到收唔到聲,係唔係要送入大醫院?」
媽媽眉頭未紓,雙手輕推細路仔膊頭,微微搖晃。

「唔使入院,我幫你個仔檢查下口腔同肚皮,可能係胃炎,唔嚴重就食龍根草加退燒藥就得。」
佢抹抹嘴角,拉過診枱,一邊細心睇住小朋友面色,一邊攬住聽診器。

細路仔靠住枱腳,「醫生,你啲針會唔會痛?」
眼神閃縮,雙腿唔停咁踩地。

「唔會痛,呢支係最細號,慢慢打,等你唔咁驚。」
針蓋一揭,手腕輕輕拍下仔腳,針頭滑進皮膚,只聽到一聲「嗯」。

背後有人遞過舊診症簿,「我好耐冇睇醫生啦,阿張醫生,你記唔記得我三年前喺你度換過義體?」
中年男人拉低衫領,左手撫住舊疤,額上皺紋佈滿汗水。

「記得,嗰次係膝頭爆裂,我用舊款接駁,而家行得返路唔?」
佢開咗一盒止痛膠布,貼落傷口邊緣。

男人彎低身。
「有時會痺,但都好過之前周身痛。你有冇新個案要救?我見你成日都冇停手。」
手指指向旁邊病人。

「日日都有人嚟,家長拖住細路,老人家攬住藥袋,你等下幫我收櫃嘅舊器具,一齊整理下病例。」
檔案分咗幾疊,男人開始摺膠袋,疤邊有條新膠痕。

診所外面有人推門入嚟。
「醫生,我啱啱俾工地鐵塊割傷,血唔止,想急住冚傷口。」
工人一手攬住手臂,汗水混住血水。

「快啲坐低,我幫你清理傷口,有消毒藥水,之後要用強效止血,唔使次次都入醫院。」
膠手套拉直,用棉花搽走膿水。

工人屏住氣。
「你知唔知隔籬幾間診所收咗?好多移民唔敢睇醫生,話唔識用新AI碼。」
聲音沙啞,背脊彎咗。

「呢度唔使智能卡,只問有冇名,問完就幫手,唔搞咁多資料,官式流程都唔需要。」
手掌按住傷口,力道均勻。

一位年輕姑娘由窗口走入。「張醫生,我媽每日頭暈,醫院等唔到診,你有冇啲湯藥俾老人家飲?」
眉角貼住膠布,眼圈微微泛紅。

「帶你媽嚟,我等下開個方,海底椰加白朮,用嚟調理身體。下星期返嚟抽血查肝腎功能。」
藥單填好,交到姑娘手上。

「醫生,邊度買到平靚正嘅藥粉?」
老人家喺木椅上細聲問。

「附近有間舊藥房,唔俾人斬價,我替你寫張紙條,叫佢畀特價。」
筆尖劃過紙面,微笑講。

有病人拎住鞋走過嚟。
「醫生,你知唔知腳趾頭有幾痛?搞唔掂會唔會廢?」
青年伸出條長腿,腳底黑啲,指甲又脆又黃。

「唔使驚,我幫你消毒,一星期換一次藥膏就得。唔係大病,唔使太擔心。」
酒精抹完腳趾,藥膏用膠袋裝好。

病人臨出門,回頭問:「阿張醫生,你下次會唔會返大醫院?」
語氣低沉,手拎細袋。

「我而家只喺呢度,診所專幫有需要嘅人,唔問背景,唔收投訴。」
枱面亂中有序,手術箱唔多但夠用。

診所冇乜裝飾,只有手術日誌、病例、藥單。每晚打掃,手指有啲疤,舊膠布入面仲留住血痕。新舊病人來來去去,笑容唔同,問嘢都敢講。

有人執藥袋,有人搬椅子,有人識等,有人唔識問。捱埋頭先,疤痕、藥水、病人低語、工程舊紙,全部留低。

四周冇智能監控、冇高層命令、冇乜職銜,只剩病人名單同手術日誌。診所燈光一明一暗,有人出,就有人入。

救一人即是世界。日誌寫完,疾病平靜,疤痕漸淡,診所內外人事如常。

....

「張醫生,今排佈道會都冇人再問有冇醫院呀?」
診所門口有個老人推住買菜車,細聲同我講。
我搖下頭,遞咗支水比佢。
「係呀,今個月社區課多咗,連舊病人亦話唔使再等大醫院,細路學咗啲基本知識,都敢幫人睇下傷口。」

佢攞住水杯飲咗一口,望住門外一排新學員,問:「佢地真係每晚留堂?」
我拍下佢膊頭。
「除咗跟我學針灸,同工程組學復康義體,仲自動留低做志工。臨時有人頭暈,隔離個工程志願者都識開平板查醫學常識。」

「阿張醫生,啱啱你教細路貼藥膏幾靚呀。」
旁邊有個媽媽拖住仔,小朋友舉住膊頭,跟住我學點樣按壓貼膏。

「係呀,不過我都教咗佢唔可以亂用抗生素,街坊話連舊街市都唔驚細菌,識得洗傷口。」

「學得快,咁就唔使日日驚細路唔識叫痛。」媽媽攬住仔笑咗下。

我用棉花抹緊佢隻腳。「下星期會帶班新義體實習,工程師同心理科會一齊問病人好唔好。」

工程組志工捧住工具,見到新病人排緊隊,手臂輕輕搖晃。「有義體維護新手冊啦,家屬可以跟住查副作用,每個月上網登記,唔使怕叫唔出傷口位置。」

「我嚟換舊診金,唔使等排隊,人工智能唔使就攞人名登記。」 有街坊阿伯見到義體志工,即刻叫。


旁邊個義體媽媽拍下阿伯背脊。
「今朝街市開咗協助站,冇人驚副作用,全部人自己叫得出名。」

診所角落有個心理科新學生,拖住家屬堂哥。
「等下我幫你畫多一頁情感圖,好快記低情緒反應。」

「咁多新技術,連心理科都識教細路畫畫畫心情。」家屬笑住答。

我見義體工程組同新志工聚埋一齊,一班義體患者帶住家屬坐低,排隊學換藥。
「今日新手術有工友自己問工程師,家屬主動開手機同步副作用資料,唔使等醫院批核,臨場即時登記。」

「有咩唔舒服就邊學邊問,唔使怕問錯,隔離即教你哋查API。」街口有學生自發開咗個小型醫療教育站,大聲招呼。

「今次唔使入大醫院,新診所炒藥單都冇人問身份,只要登記名,心理科有家屬陪住一齊做診斷。」我走過去檢查新病人。

有個新同事走過嚟。「張醫生,我啱啱教班細路整新義體設計,佢地話下星期想搞個義體博覽會。」

「工程組下個月排咗教育展,家屬可以同病人同步報名,計新義體副作用流程。」 我點頭。

「情緒有事即刻開委員會,一齊陪病人、工程師、AI自選方案。」旁邊心理科導師遞過共鳴冥想群組資料。

街口現場有個社區助理。
「今晚又有家屬排隊申報新方案,大家額頭啲疤仲未好齊,但心情急住想問你個新技術報告點check。」

我收埋病例單。
「新章會議齊齊寫明醒目。明日所有新法、現場工程改良、AI協助、心理共鳴,全部寫實人名,唔用匿名,唔怕出現副作用交唔到名。」

「下次我想上台教新手術,問你可唔可以做心理科實習生呀?」診所外啲小朋友各自攬住志工,笑住叫我。

我俾佢哋舉高心情共振日誌。
「得,下星期你地就帶病人排隊上心理科共感班,家屬一齊陪住,工程組、醫生都入埋團隊。」

社區同病人家屬一齊舉手投票,有人拍低名單,有人掃病人副作用功課,有新病人即時叫出自己情感問題。

「新規每年要問一次,家屬想唔想停手術都要齊名。」 診所新志工見到其他醫院家屬自動加入,工程老師話。

「大家認疤、出聲、自白,唔用匿名,明年病人有得自己定律。」心理科老師加一句。

我見整間社區診所外,病人排到街口,心理科、工程組、AI志工、家屬隊、學生全部齊齊分工。有家長問我點樣叫義體新技術合格,我用手輕輕指住學生日誌。
「要病人叫得出名,要心理科陪下情感,需要AI工程師唔好先急做。」

家屬齊齊鼓掌,有細路學識打開副作用檔案,有人工智能工程師示範點解宜再問一次病人唔開心係咩事。

「街坊有事即歸診所,唔使搬AI,大家自己揹住名,自動問副作用,自己開聊天室陪患者過夜。」前排有社區志工笑。

「阿張醫生,今年教育展報名表你寫咗未?」
工程志工拎咗張表遞過來,我填低副作用名單,齊名登記。

有個青年志工拍下我肩膊。
「你地唔講,今日都冇人識得再叫疤。」

我點下手術日誌,新技術教育、新義體、心理科群組全部備齊,街頭真係冇再見到有人唔敢咁問病。

...

「醫生,啲新疤識記錄點樣做?」
細路小可問我,新傷口剛合好。

「下次寫日記,同家屬一齊報新情感,有咩事即寫落去,心理科、工程師、AI都睇得明。」
我教佢用平板輸入,細路仔笑咗聲,用手指輕輕壓住新疤。

診所到尾聲,新病人排齊寫名,義體工程隊記錄新數據,心理科拍低副作用,自願者同步,家屬有新疤就登記。

我見到門口貼住一句。

「拜科技為神,只會成怪物。」

我收好日誌,拉返白褸領口,走入街口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