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天色昏暗,客廳沒有開燈,書房裡的唸佛機反覆播放「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聽得我心煩。
 客廳瀰漫煙臭味,爸爸剛才又在書房抽煙和炒股票了。煙臭從書房散發到全屋,令牆紙燻得發黃。昏黃的牆像枯乾的臉,很憔悴。
穿過走廊,主人房房門半開,尿壺放在門側,我連忙掩鼻﹔眼角看見床上的爸爸像被殭屍吸乾血般,臉色如皺褶的溪錢。他嘴角微動,彷彿想叫我把尿壺遞到床邊。我連忙關門,並衝入我的房間。 
入房後,一陣寒氣從胃中湧出來。 我想洗澡,可是每次放學後進入浴室,就發現馬桶充滿髒物,浴缸更有痰液。於是,我戴上口罩,蓋上馬桶蓋沖廁,開花灑洗浴缸,並且點燃香薰。 
匆匆洗澡後,我回房照鏡。我慶幸樣子長得像媽媽,雖然我長滿暗瘡,但不像爸爸般賊眉賊眼。可是,一看胸膛,我就頭痛了,我遺傳了爸爸的疤痕體質...... 
一點點發紅的瘡,恍如符咒封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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