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進攻：戰士-法師-射手: 第三十話（完結篇）：結局之—：城鎮20
方之城在黎明前的薄霧中緩緩甦醒。過去數日的硝煙仍飄盪在屋瓦之間，街道上佈滿被時間碾過的灰燼與尚未清理的殘片；但人潮已逐漸恢復生機，板車的輪聲、匠人敲打金屬的節奏、婦人分發熱湯的低語，交織成一首剛剛萌發的重生之歌。
「我們先補好受損的屋頂，免得下雨造成進一步破壞。」班主一早便站在廣場中央，像以往一樣攤開手中的筆記本，將臨時修復的任務逐一分配。他的聲音內斂而有力，目光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彷彿把每個人的安危都扛在肩上。交代完畢，他便走向一群青年，細心指導他們如何以簡易支架支起瓦片。
「艾勒曼，木樁和鍍冰合金先送南門那一排房屋，讓兩組學徒在巷口架設支撐。」羅德維遞出兩份沉重的運輸名單，嘴角掛著既疲憊又欣慰的微笑。商人的靈活在此刻化為資源流動的樞紐，他忙著協調車隊與倉庫調度，目光卻不時掠過治療台前跪地哽咽的母親們。
「我們馬上開始。」艾勒曼揮動粗糙的大手走向鍛造爐，學徒們如聞號令，立刻搬起工具跟上。他動作粗獷卻精準，將一片片薄鐵板敲打成可臨時替代瓦片的護板，鐵錘擊打之際迸出火花，彷彿正敲擊出方之城的新心臟。
「孩子們先到王宮後院，班主和祭司會派人照料，志願者會教他們製作簡單的繃帶與保暖方法。」宣麗站在王宮大門口，臉上帶著戰後的倦意，語氣卻堅定如鐵。她將家族的小牌貼身收好，像懷抱一份對城鎮的承諾。話畢，她立即轉身指揮近衛隊，護送一批受驚的孩童進入王宮的避難帳篷。
「阿萊咩，熱湯再多煮幾鍋，先把溫暖送給那些仍在顫抖的人。」班主來到齣淺一丁的小店前，阿萊咩早已守在大鍋旁，湯水翻滾，香味在晨霧中四散。她抬頭一笑，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歇，一勺又一勺地舀出熱湯，遞給往來的志願者與疲憊的守衛。
「我這就去，別讓孩子們餓著。」阿萊咩一面說，一面將木勺遞出，聲音裡有市井的堅韌，也有未曾言說的慈悲。人潮井然有序，那股秩序宛如血液重新流回城鎮的每一寸脈絡。
王宮密室中，象所人與祭司正對昨夜封存的鏽甲碎片與鏡屑進行最後的低溫鑑定。象所人以銅鏡將碎片置於冷光下翻檢，斑駁的紋路在他眼前微微跳動。祭司在一旁低聲誦念，聖紋在空氣中織出一層無形的護罩。象所人語速急促，手勢細密，向祭司說明微觀鑑別的發現。
「這些紋路常見於北礦的作坊，但也留下外來工匠改寫的痕跡。」他將一小塊鏽甲置於冷檯，謹慎標註。「若要確認動手之人，還需比對更多工坊的刻紋樣本，以及當年的交易帳簿。」
「我們會將這些資料在廣場公開，並由民選代表參與審閱。」祭司緩緩開口，聲音如古鐘般深沉穩定。「唯有公開透明，才能把人心重新聚攏。」
宣麗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挺拔而具威儀：「今日下午三時，王庫前舉行公示會，我與班主將親自出席。所有資料將由祭司、象所人與數位民代表共同解讀。王室承諾，若發現官員或貴族圖利之證據，必依法處理，並補償受害者。」她每句話皆經深思，穿過人群，如種子落土，埋下穩定的根基。
「公示能帶來透明，也可能揭開沉痾。」班主低聲對深說，手掌輕拍他的肩，既是安撫，也是提醒。「但我們需要勇氣，也需要耐心。今日的我們，必須學會公開，也必須學會修復。」
深望著王庫那扇厚重的門，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趙一信的身影，想起昨夜鏡片中浮現的幻象，那種痛與責任交織，牽引著他的每一步。他手按劍柄，感受劍身傳來的冷意，聲音低沉：「若真有人以私利篡改盟誓，我們必追查到底。方之城不是私人的遊戲場，更不容欲望主宰司法與祭典。」
都20將剛比對出的頻譜樣本整理成文件，語氣中透著專業的疲憊，卻不失條理：「我會將頻譜的原始數據公開，讓獨立學者也能參與分析。若能將技術資料透明化，那些所謂的秘術便不再能成為權力的工具。」她將文件交予象所人與祭司，眼中閃爍著守護真相的堅毅光芒。
廣場上的公示會迅速籌備完成。王庫前聚集了眾多鎮民，面孔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孩子坐在木板椅上，老人倚著拐杖坐在前排，一切彷彿古老的議事傳統正被重新喚醒。班主在台上簡短致詞，宣麗、祭司、象所人與都20並立左右，羊皮卷與銅匣由祭司置於祭壇之上，莊嚴而神聖。
「首先，我們必須宣讀已掌握的事實——鏽甲與鏡片上的刻紋，在北礦的某些作坊中找到了對應的製作手法。」象所人向眾人展示放大的刻紋圖像，指著其中一致的刀刃痕跡，「這並非自然形成，而是由特定工具與工法刻意刻製而成，用以製造能放大人心欲望的鏡。」
「我們也發現部分古札與祭文遭到改寫。原本記載的是彼此尊重，後來卻被篡改為權力的命令。」祭司雙手撫過古札，語聲低沉，「這些文字曾被某些人利用，將守護的職責扭曲為控制與操弄的工具。」
人群中一時喧嘩四起，隨即陷入沉默。有人掩嘴哽咽，有人眼角泛淚，也有人握拳低語。公主宣麗站在台上，面對波動的情緒，聲音仍穩定而有條理，細述王室與祭司已達成的公開與監督機制，並提出賠償與改革的初步方案。
「王室願意開放王庫中的部分古札，由祭司、象所人及民選代表共同檢視，並於一週內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宣麗望向群眾，目光誠懇，「我個人也為過去的失職致歉。若有王室成員被證實參與篡改，我將公開面對，並承擔責任。」
一名老者聽罷淚流滿面，顫聲站起：「若王室能真誠以對，方之城或許真能迎來新生。」他話音落下，四周許多人眼中也泛起淚光。那是悔恨與憐憫的共鳴。
接著，象所人與都20進一步說明技術細節，從鏽甲中提取的金屬成分，到鏡屑上微細的紋路，逐一比對，證實其與北礦的工具和工法完全吻合。都20展示的頻譜分析圖表清楚顯示，鏡片的折射與回聲並非天然現象，而是以特定節拍與頻率人為強化的結果。
「我們懇請各位給予時間與信任，將證據送至更專業的機構進行跨地比對，並於三週內公布最終報告。」班主的聲音再次響起，如祈願般，暫時安撫了群眾的焦慮。人群漸漸冷靜，開始以更理性的態度傾聽。
數小時後，當喧囂逐漸散去，夕再度出現在城邊的橋頭。深瞧見他時，夕正靜靜倚靠欄杆，目光遙望遠方的曙光。他未多言，只在深走近時輕聲道：「你們選擇了公開與重建，這是少數人的勇氣，也是許多人努力的結果。記住，真相會被有人利用，也會被有人以誠實修復。願你們走得遠些。」話畢，他便消失在人群邊的薄霧之中。
那夜，城中的人們在餘燼與燭火間各自沉思。有人為逝去的生命哀悼，有人為未來的重建奔走，但更多人的心中，燃起一種新生的決心——不再讓黑暗在秘密中生根。宣麗與深、公首、都20與象所人佇立王庫門前，四人並肩，守著那扇門，也守著方之城的未來。
黎明後，城方逐漸回歸平靜，街頭巷尾的人影從廢墟與灰燼中浮現出溫暖的色調。英雄的晚宴已然落幕，所有人的疲憊在歌聲、笑語與熱湯裡暫時緩解。然而正當燈火將盡、精疲力竭之際，夜色之下，下一場陰謀、未竟的危機，已悄然醞釀。這座城市，如同隱於雲層外的星辰，一半是重生，一半潛藏著黑暗。
王宮廣場點起最後一圈火把，熱氣緩緩驅散寒意。密集重建的人潮散去後，各大英雄逐一返回各自的居所。唯有深、都20，以及公首三人，被宣麗低調邀請進入王宮密室。這是一場重建慶典後的私密聚會，也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密議。
密室陰影裡，月光被厚重窗簾割裂成一縷縷銀絲，房內的燈火在空氣中輕輕晃動。都20默默攤開法杖，指腹反覆在杖頭新刻的符圖上游移。那圖案為地下城一戰而解鎖，蘊含著一股難以掌控的陌生能量流轉。
「你這幾天是不是感覺法杖有些不穩？」公首低聲問，坐在木椅上，手中緊繞著巫毒女王留下的那枚小鏡片，語氣中夾雜著警惕與困惑。
都20沒有立刻回答。她將法杖斜舉，銀藍色的符光在杖頭打轉，時強時弱，令氣氛多了一層冷凝。「我有種預感，」她沉聲道，「這法杖不只是我們這一代工匠的傑作，也不該僅用來控制法術……夜裡它在低語，是一種無法辨認的語言。」
「妳確定那是語言，不是魔法回響？」深緊盯著她，語氣銳利。書房角落的火把發出啪啦聲，他背脊挺直如槍，雖已卸下盔甲，神情仍帶著血戰過後的警覺。
「不是純粹的魔力流動，」都20點頭，語氣冷靜，「更像……來自極遠極深之處，有意識、有節奏，夾雜著古代鏡像或火元素術式的殘留。」
「我最近也常夢見地下的那根斷裂水晶柱。」公首輕聲接話，眼神微黯，「好幾次半夜醒來，都覺得巫毒女王的聲音在教我新的召喚法，但每一句話都像繞口令，裡頭有誘惑，也有恐嚇。」
「她說了什麼？」都20追問，聲音壓得更低。
「只說——『不是每個救贖都能無痛換來；不是每個守護者都能留下名字。』」公首緊了緊手中的鏡片，眼底掠過一絲陰影。
這時，宣麗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班主、象所人，以及一疊新近整理的古札。她目光深邃而疲倦，語氣依舊堅毅：「諸位，今晚你們的擔憂，不僅僅是個人的。剛剛象所人在王庫密室，發現一批封存的鏽甲突然發出細微聲響，有些碎片甚至出現自動組合的現象。」
「組合現象？具體是怎麼回事？」都20立刻將法杖舉至象所人面前。
「我守夜時，那些鎖進銅匣的鏽甲碎紋、剛封存的鏡片與北礦工坊殘屑，竟在低溫環境中彼此吸引，無需任何機關便拼出部分花紋。很像是……某種共鳴，或是遠方訊息的呼應。」象所人額頭滲汗。
深握緊拳頭：「你懷疑有外來元素，或背後另有操控者？」
「我不敢斷言。但我認為，地下的黑氣尚未消散，靈魂與符紋之間仍有未知的能量正等待被喚醒。封印不是終局，」象所人低聲道，「而且，今晚我的工具箱出現被腐蝕的凹痕——就像燒紅的爐口即將走火。我擔心還有更強大的試驗或召喚，或只是尚未被發現的符鎖。」
「方之城有太多秘密被掩蓋太久。今日我們雖重獲新生，卻也在地下埋下了新的種子。」班主嘆了口氣，聲音比平日蒼老許多。
忽然，密室外有衛士急報。
「地下城主雕像……有異動！」
眾人聞言一驚。宣麗當即率隊前往王宮主廳，所有核心骨幹與信使隨行。通往雕像的走廊上，矗立著昔日絲思施的巨型石像，一如往常安靜而威嚴。
然而此刻，石像胸口縫隙間正裊裊升起一縷幽淡黑氣。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細密裂隙如蛛網般蔓延全身。象所人以銅鏡細察，只見鏽斑中的花紋，竟與剛封存的鏽甲殘紋如出一轍。
「你們看！」都20低呼，伸手觸碰石像底座的冷石，瞬間法杖上的新刻符文微微顫動，彷彿呼應。她閉目感知，胸口湧起一股低語——那是火、冰與黑暗交織而成的怪異震動。
「還有人感覺到了嗎？」公首小聲問，緊了緊手中的弓，「這裡像在吸走我的呼吸，連守衛們羽飾都開始發涼。」
「雕像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裂開，就會有東西爬出來。」象所人苦笑，「剛才我看到鏽紋自動繞成一個前所未見的符環。」
「徽章自己亮了！」宣麗試圖以家徽壓住裂縫，徽章竟突然透出一道暖白金銀光芒。她驚訝道。
「家族的傳承，真的與這石像有關嗎？」深望向宣麗，雙眼藏著懷疑與警告。
曾祖遺言說家徽只能被真正守衛這城的血脈啟動……難道這就是那股力？宣麗低聲思索，語氣中帶著一絲恍然。
都20不再猶豫，輕晃法杖。新刻的符紋緩緩亮起，雷、火、冰三元素之力沿著她的經絡攀升，與雕像裂縫中湧出的黑氣正面交鋒。一瞬之間，王宮主廳彷彿被時光凍結，眾人的呼吸與心跳皆被這場對峙的節奏所攫取。
象所人凝視著鏽甲上的紋路與石像，低語道：「這不單是某個地下城主的哀鳴……它似乎還在連結遠方的什麼存在，更像是——某種等待新召喚的訊號。」
「現在不是撤退的時刻。若還有未竟的黑暗潛伏，我們必須率先找出真相，封印即將再起的危機。」火光映照下，深冷聲沉沉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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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正緊張之際，公首懷中的巫毒女王鏡片悄然發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腦中幽幽響起。
「你離開混亂太久了，是否願意嘗試一條新的路？」
「你……還未離開？」公首在心中回應，渾身一震，額角一滴冷汗滑落。
「災厄之後，必有新序。你已學會分辨代價與選擇。若將來黑夜再度降臨——你可以用這面鏡，申請一段未解的力量。但記住，一切皆有代價。下一次，要付出的或許不只是疲憊，而是你的本源，乃至命運。」女王低語如風。
「我的命不是巫毒的催化劑，更不是他人的試驗品。」公首低聲回應，指節緊扣鏡片，「即使你給我選擇，我也只會在正當契約的前提下行動。」
「你學會了語言與誓約....這正是力量的本質。但這段約定……還未到終章。」巫毒女王隱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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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都20的法杖受密室黑氣干擾，腦海中竄入更為複雜的頻譜與異國低語。她透過法杖感知到一股自地底蠢動的誘惑，聲音如冰刃穿心，如烈焰焚神，夾雜著謊言與虛假的承諾：「妳想學會如何成為最終掌控者嗎？」
「我不再夢想全知全能，」都20在心中默念，「我願以科學與秩序守護這城，但絕不容許舊日災難再度循環。若要我走下去，我要在陽光下建立規則，不在黑暗中築起新廟。」
精確的節拍引導新法術與符文逐漸和諧，那異語終於被壓制。她抬眼望向公首，兩人交換了一個迅速而堅決的眼神——即便未來再現黑暗，也絕不迷失。
此刻，王宮大會廳外，聚集著依舊不安的鎮民。天色愈暗，燈火與焦土在廣場邊緣搖曳。在新設的檔案室內，深、都20、公首、象所人與宣麗聯手檢視所有樣本與文件，從窗邊凝望石像的裂口。他們看見——地底更深處的角落，一團前所未有的淡而陰冷的黑氣正悄然湧動，彷彿等待更大的契機復甦。
重建的夜裡，慶典仍在進行。城外民眾雖仍戒慎，卻在壓抑中彼此祝福。蜿蜒的火炬隊繞過新修的小街，無數孩子拉著彩旗奔跑，婦女在市集旁熬煮熱湯，偶有英雄雕像被圍住合影。儘管夜空懸著疑雲，所有人的心中仍存著對未來的期盼。
「這座城鎮終於活回來了，」班主靜靜對象所人說，「但我們不能忘記這一路失去與承擔的重量。」
「我們一定會把可能引發新裂縫的事壓下去。」象所人握著銅鏡，聲音低沉，「我會藉著這些回音，將下次災禍的根源提前揭露。」
都20將手搭在深肩上：「我們守住的，是人心的誠懇，也是這座城對光明的想望。只要人還記得真相與約定，黑暗就不會真正主宰一切。」
「和煦的火光與信任，是治癒黑暗唯一的起點。」深點頭，輕聲回應。
遠方城堡的高塔頂，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步伐輕快，沉默不語。路過石縫時，他留下一枚陌生的銀幣，幣上刻著迷宮與雙龍的浮雕。他低語：「這條路，總會有人踏上新的磨難與乾坤。」話落，便被薄如輕紗的灰霧吞沒。
同一時刻，密室桌面上忽然閃現一道紫色焰光。那是巫毒女王遙寄而來的一隻小巧符筒。符筒裂成兩半，冒出一縷似詛咒又似預言的薄煙。公首打開查看，發現內有一面細小鏡片與半截金線，煙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
「選擇未完，勇士必將以魂為契，將來的黑暗會回應誓言。」
都20細細端詳鏡片，驚覺這似是一種特殊儲存法術的「回路印章」，能在最絕望之時釋放一段對抗黑暗的力量——但她同時接收到一個警告：力量耗盡之際，代價將以最親近之人的形象降臨。
「這到底是救贖，還是陷阱……」都20陷入沉思，「日後動用時，必須格外謹慎。」
「任何奇技異能，終究都是對選擇與信念的考驗。」她與公首對視，彼此心知。
新生活在夜色中持續流轉。遠方天空低垂，地下城宛如一張未完成的樂譜，靜待下一個問題的提出、下一個答者的腳步。方之城雖告一段落，黑暗卻未徹底退去。潛伏的危機、家徽的微光、新生的符紋、逃逸的嚴怡仁、巫毒女王送來的未知鏡片，以及夕遺落的預言，皆悄然預示著故事尚未終結。
石像下的黑氣蠢動不已，法杖上的異光循環不息。英雄們置身微光與陰影交錯之間，懷抱傷痕、誓言與未竟的鬥志，望向又一個黎明，心知——
只要城中仍有人願意承擔、選擇與合作，未來就永遠不會單屬於黑暗...
第三十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