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就近的便利店。 

進了便利店後,我很快便買了一支啤酒,一飲而盡, 
卻發現喉嚨癢癢的,有點不太滿足,便多買了一支。還是不夠,再買一支。 
如是者,竟然喝了半打啤酒。 
每次喝過酒後,我總會想到有關喝酒的問題,例如想起第一次灌酒的原因是什麼。 
由於自己甚少出席夜蒲派對的關係,灌酒往往也是基於總總失落沮喪之故。 
但至於為何會選到灌酒這方法抗衡?老實說,連我自己亦不太清楚。 
只是,每當我喝酒思忖這個問題時,自己已不其然喝上半打啤酒。 





「唔該......」眼簾中,是一名戴著深藍色畫家帽的年輕男子, 
在繳費處中用雜誌掩蔽著一包避孕套,表情及身體語言卻是此地無銀, 
顯得十分不自然。 

但既然當初選擇了喝酒,大概一時間也很難戒得掉。 
不過,既然一直況用這個方法減壓,應該也不用刻意去改吧 
。而且,正如《酒徒》中,醉酒後的人往往才是更清醒。 
所謂酒後吐真言,實在也有它的意思。 

「加多三蚊有包喉糖喎。」店員循例性地問。 





「唔.....唔使啦。」他匆忙的拿起雜誌,把避孕套塞入褲袋中,尷尬離去。

我沒有打算留意那名男子。 

畢竟他只是個普通年輕少年,對這種事有點陌生而已。 
我低下頭,再喝了口啤酒。 

喝過酒後,腦袋昏昏的,可能始終是想睡了。 
我刷了下眼睛,大概也是時候回去。 
然而,正想起程之際,卻見那男子仍站在便利店門前,身邊卻多了一個女人。 




這也理所當然呀,不然避孕套是買來給自己玩嗎? 
那女士留了道爽朗的馬尾,衣衫以黑色為主, 
任由一件大褸簡單的蓋住自己,很是樸素。 
一身簡樸裝束沒有什麼特別,卻莫名地帶出熟悉的感覺, 
儼如碰到我認識的人似的。 

他們離開了。 

我的雙腳也被好奇心牽著走出去。 

在深宵街道上,簡單一對戀人依偎著, 
竟然像燈火般吸引這麼一隻愚昧的飛蛾。 
明明就是普通在熱戀的男女,即使在街上舉動親暱,也該有他們的私人空間吧。 
儘管活像是個色魔,或是喝醉了的齷齪怪客, 
我卻依舊留守在他們的背影後。





也許是因為這女子太面善,就像我早已看慣了她的高度, 
一把在黑夜中隱約可見的啡色長髮, 
一種獨特卻似曾相識的行為舉止。 
看似是平凡又普通的年輕女子, 
其實不二。 

然後,他們到了一棟大廈的門前停下。 
眼前的女子始終為我帶來點記掛,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太對。 
明明是他們的事情,竟覺得自己心頭好像被剝去一塊般。 

把那種感覺投放在該名女子的一切中,不其然的令我聯想起...... 

......Stella。 





她這刻微微的回首,亮出了不應該出現的側面。 
我本能地把身體縮回電燈柱後。 

不可能...... 

這時,我才發現,在漆黑街道裡, 
燈柱下的地方應該是最顯眼的。 

但我沒有被她發現。 

她根本沒有往後望,而是與那男子互送秋波, 
專注在彼此間的電波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起才不過兩年,轉眼間就另覓新歡了。 

是我做錯了些什麼.......? 

不!根本就是她錯! 

又或許是我看錯吧...... 

但根本就不可能。這根本就是Stella呀! 

或者是她的孖生姊妹...... 

但她可是獨生女。 

或者她在騙我...... 





對呀!她根本就是在騙我! 

可是她今天明明還好端端的,對我還要好得很...... 

或許就是對我太好......或許她是故意這樣做 

於心有愧。 

或許她以為這樣方能瞞天過海,卻偏偏欲蓋彌彰。 

或許她良心過不去,想要補償。 

或許...... 

可惡! 

...... 

用心栽種的花,縱未長大,已被剪下。 

...... 

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