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   波蘭首都華沙市區      0750
 
數十輛BTR-60裝甲車穩定地沿著公路慢慢越過維斯瓦河進入華沙的市區,即使先行到達華沙的俄羅斯空降部隊還有秘密警察組織已經把華沙市區僅餘的反抗完全肅清,可是操作著車頂機槍的士兵仍然不敢鬆懈。
越接近華沙的市中心,越可以感受到爭奪華沙市的慘烈程度。
砲彈,炸彈把整齊鋪排在行人路上的磚瓦完全翻開,空襲令市中心區幾乎變成月球表面的樣子,還有廢棄焚燒的汽車,裝甲車被隨便堆放在路旁。
當年經歷希特勒入侵的的東歐建築,現在卻在泰坦的一陣掃射之下變成一堆穨垣敗瓦,暴露在外的煤氣管道,電路不斷迸發著火舌。
俄軍和波蘭軍隊的戰鬥結束以後,火災仍然不斷頻繁地在市區裏面發生。大多數的波蘭市民未能趕及在俄軍入城之前撤退,現下只能眼瞪瞪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俄國軍隊在市區之内穿梭,由烏克蘭平原來到的坦克部隊就利用華沙的交通要道前往西北面的平原和德國部隊爲主的歐盟遠征軍交戰。
不過這二十多輛BTR組成的車隊,搭載的卻是前往前綫視察的俄羅斯高層。
 
「很好…很好…」克魯格涅夫興奮地看著一批又一批被擊毀而廢棄的德國製豹-二型坦克,激動地讚賞路過的所有俄軍。




「哼…」坐在後面那一輛BTR的是俄羅斯總統,應該說名義上的俄羅斯總統,艾雲諾夫。「這裡就是所謂的前綫嗎?不知所謂,這發戰爭瘋的老頭子根本不知道戰爭的慘烈。」艾雲諾夫不屑地看著滿頭蓬鬆亂髮的克魯格涅夫,卻不敢把話説出口,因爲即使在狹窄的車廂裏面,都坐著好幾位FSB的綫眼,説是保護艾雲諾夫,其實就是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曾經擔任普寧洛夫一員大將,前西伯利亞軍區司令的艾雲諾夫,年輕的時候已經跟隨著百萬蘇聯大軍前往阿富汗,親自見證了一場戰爭慘烈的極限。
艾雲諾夫幾乎都在前綫上面和他手下的將士度過,對於戰爭的全貌他幾乎已經充分掌握。
「這一場戰役的傷亡必定非常慘重…連波蘭陸軍精銳的德製勇士型泰坦都出動了…我軍沒有上千的傷亡才怪。波蘭可是用盡全國的軍力來防守波蘭一帶。」他心裏面分析著,同時為所有死在這場無謂紛爭的平民,士兵默哀了幾秒,嘴邊卻仍然是不發一言,沒多久,BTR停定了在波蘭皇家城堡廣場。
 
這座紅塼色的古堡所受到的損毀看來還沒有平民的住所那樣嚴重,坐立在維斯瓦河岸上面的皇家城堡仍然保持著昔日的雄偉,在多台俄軍的蝮蛇型把守之下卻多了一份肅穆,仿佛在哀悼波蘭再一次的亡國。
「總統同志,委員長同志…」俄國西北戰綫總指揮官,洛曼諾夫步出廣場迎接。身為艾雲諾夫心腹的他,故意先提起艾雲諾夫,誰知已經令克魯格涅夫的眉頭微皺起了一下。可是洛曼諾夫也不敢得罪這位前情報頭子,現任俄羅斯最高領導人,趕忙打破悶局:「先進去裏邊吧,裏邊好説話。」
「做的也挺乾淨的,不錯哦,年輕人。」斯摩陵斯克委員會的成員,佔了這一次俄羅斯領導人團體的大部分,剩下的都是克魯格涅夫的心腹,現在只有艾雲諾夫和洛曼諾夫孤軍作戰。
對於委員會的成員用長輩的口吻説話,即使是洛曼諾夫也咽不下這口氣:「哼,這一次戰役不算太乾淨利落,我軍有接近五千多名勇敢的戰士犧牲了生命,波蘭人的餘部仍然在這裡的市區負隅頑抗。」
近五萬人的損失,在俄羅斯一路勢如破竹的攻勢來説,是頭一次遭到如此重大的傷亡,俄軍征服匈牙利,捷克所造成的傷亡,合共才不到二千人。




「哈哈,我國西北一百萬大軍,五萬人也算不了多少。」克魯格涅夫依在皇家城堡的陽臺上,面對整個華沙市區,驕傲地說:「五萬人,足夠把波蘭的資本主義污穢洗清,值得,值得。」
「可惡,我的手下在你的眼中,只是一文不值的政治宣傳工具。」洛曼諾夫面色一沉,繼續簡介俄軍的攻勢:「情報顯示德國陸軍的主力部隊在昨夜通過了波蘭邊境,向羅玆方面集結,把我軍先頭的部隊暫時擊退,現在德軍的前綫處於120公里之外,烏克蘭集團軍現在正在弗沃茨瓦韋克向南方推進,冒求在今天黃昏之前推進到維斯杜拉河下游,把羅玆的敵軍裝甲部隊完全包圍。」
「這必定又是一次硬仗,和德國人打平原坦克決戰…」艾雲諾夫心想,看著遠處一排的綠色車龍,就知道是趕赴前綫的大批T-90坦克和蝮蛇泰坦。
「波蘭反革命集團現在逃到了哪裏?」克魯格涅夫突然提出疑問。
「在美國人和德國法西斯的慫恿下,波蘭反俄集團現在在弗羅茨瓦克成立了臨時政府,我國烏克蘭南方集團軍,和塞爾維亞的盟國部隊已經深入捷克腹地,隨時可以配合北方集團軍把德國遠征軍和波蘭殘餘部隊分割圍困在羅玆,弗羅茨瓦克地區。」洛曼諾夫公式地報告,語氣口吻就像俄國官方電視臺的新聞廣播一樣。
「美國人呢?在他們來到之前一定要徹底打垮波蘭,還有把德國人完全擊倒。」克魯格涅夫就像一個憤怒的老獵人一樣,眼瞪著前方,好像要尋找任何出現的敵影一樣,對他來説,戰爭沒有妥協,只有徹底擊敗敵人。
「最新一批的美國遠征軍抵達了法國南部的土倫港,估計是打算支援南方的戰綫,而美國主力的八十二空降師和一零一空降師就在德國北部威廉港上岸,跟隨他們的還有先行抵達的二十萬美英聯軍陸軍部隊,從意大利到法國進行布防。法國人的主力部隊也已經跨越了萊恩河。」洛曼諾夫慶幸自己熟讀了幾個小時前才送來的戰報。
「嗯,看來美國人的主力已經引開了,看來我們的聯盟風暴行動,將會非常順利地進行。」克魯格涅夫看著委員會的一眾成員,露出狡詐的笑容。
「聯盟風暴…又是這個名稱,看來這個計劃非常重要,所有的事情都在為它鋪排著,由不列顛尼亞號開始,直到香港,還有整個紅翼21號…」艾雲諾夫不斷試圖組織腦袋裏所記得的蛛絲馬跡,卻不能把它變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烏烏烏…」空襲警報突然在整個華沙響起,原本在城堡和廣場裏面的俄軍突然警覺起來,紛紛沖向自己的工作崗位。
站在廣場上面的蝮蛇紛紛把AKS步槍指向空中,未幾,城區裏面的高射炮火和防空導彈已經猛烈開火了。
「趕快,趕快進地堡。」隨行的FSB特工,反應比走廊上面的俄軍還快,已經沖到了委員會成員的旁邊,一把拉住他們在走廊上面狂奔。
美國B-2的炸彈已經傾斜到華沙的市郊,轟隆轟隆的聲音顯示著穿甲榴彈從天而降,把俄軍的營地,裝甲車輛摧毀。
炸彈的震撼感慢慢接近維斯瓦河的河岸,也就是華沙的市中心,皇家城堡的所在地,炸彈的威力令城堡感受到強烈的震感,爆炸轟起的煙塵都覆蓋了整個城堡,委員會的一眾成員不得不蓋著口鼻,急步進入城堡地下的防空洞。
「快把門給關上!!」FSB的特工,沒有等艾雲諾夫和洛曼諾夫進入地堡,就急忙把防空洞門口厚重的鐵門緊緊地關閉起來。
只是,戰火之中出身的艾雲諾夫還有洛曼諾夫都並不怎樣介意。
 
「你是不是站在我這一邊!!」艾雲諾夫憤怒地一把拉起了洛曼諾夫的衣袖,把他狠狠地按在墻上。
洛曼諾夫橫顧四周,發現周圍都沒有了FSB的爪牙,才說:「我由光榮的解放戰爭開始已經站在你身邊了,總統同志。」
「嗯,那好,快告訴我什麽是聯盟風暴。」艾雲諾夫細聲地在洛曼諾夫的耳邊問道,這時候,轟炸使整座城堡猛烈搖晃,幾乎牆壁上面的所有灰塵,挂畫都要被震下來。
「這…這個是機密行動,我沒有權限向你透露。」洛曼諾夫吞吞吐吐地回答。
「可惡!我還認爲你不是他們那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艾雲諾夫狠狠地指著緊緊關閉的鐵門大罵。
「我是爲了你的生命安全設想,總統同志。克魯格涅夫警告過我,如果我把計劃向你透露,我們倆必死無疑。」洛曼諾夫向艾雲諾夫正色道。
「我假如怕死的話,我八十年代的時候已經死在阿富汗的山區了!」艾雲諾夫發現自己被克魯格涅夫完全孤立,主動權還在他的手上,所以不甘大怒。




「不…總統同志,還有你的女兒,還有妻子。雖然我已經將你女兒的身份完全保密,不過,天曉得神通廣大的特務頭子知道瑪娜坦就在自己的手下服務。」洛曼諾夫把說話的聲綫收得更細了。
「嗯…還是他愛將手下的阿拉法部隊。」艾雲諾夫沉吟了一會兒。「可是,好像這個聯盟風暴行動非常重要,克魯格涅夫已經計劃了好幾年的軍事行動。」
「看來應該和我俄羅斯民族社會主義共和國,整個斯拉夫民族和新社會主義革命息息相關的,我說得沒錯吧?」艾雲諾夫在年輕將軍的耳邊問道。
「你在西伯利亞的時候已經向著列寧像,還有普寧洛夫同志本人宣誓效忠俄羅斯的,你還記得嗎?」艾雲諾夫眼見洛曼諾夫軟化,繼續乘勝追擊。
「好吧,總統同志,我只說一次,這一次是上海合作組織主要成員國共同組織的一次大型聯合軍事行動,行動的規模必定冠絕歷史,甚至比起當年諾曼底登陸還要龐大好幾倍……」洛曼諾夫一邊說,艾雲諾夫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蒼白。
「天呀,克魯格涅夫這老頭子居然把整個俄羅斯,還有整個上海合作組織核心社會主義革命本身作爲賭注,」艾雲諾夫難掩驚訝的神情。
「這項計劃本身其實受到各國將軍的反對,因爲一旦這項計劃成功,敵人很有機會選擇使用核子武器而不是計劃預期中的投降,這次真的是一場豪賭,把人類的命運都押上去了。」洛曼諾夫終於得以宣洩抑壓已久的不滿:「看來克魯格涅夫和中共領導層的頑固派有一定的默契,FSB還有中國的特務利用暗殺,收買等等的方法,令到聯盟風暴行動在之前的上海合作組織軍事委員會特別會議得到全數通過。」
「這樣普寧洛夫同志也無權反對了。」艾雲諾夫倍感無力。
「嗯,軍部裏面有消息說斯摩陵斯克委員會控制的軍隊已經包圍了普寧洛夫同志在索契的私人會所。這是紅翼二十一執行時候的事了。」
「可惡的,他們一早就鋪排好了。計劃什麽時候執行?」艾雲諾夫問。
「上海合作組織各國,以至俄羅斯的主力部隊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在等待克魯格涅夫的命令。可是實際時間連身為總指揮的我也不知道。」洛曼諾夫在克魯格涅夫的只手遮天之下原來都是蒙在鼓裏。
「看今天克魯格涅夫這老頭的表情,應該是這星期的了。」艾雲諾夫現在組織出一副完整的圖畫,只是,主動權仍然不在他手上,他現在仍然是非常孤立的。
「嗯,接下來我要代表整個俄羅斯民族社會主義黨到俄羅斯東南部城市赤塔勞軍,也許,我可以接觸一下赤塔州的親信。」艾雲諾夫盤算著一場完整的政變。
「赤塔除了擁有很多親近總統同志的軍官以外,還是聯盟風暴初期一個很重要的兵力集散地,或者可以乘著兵荒馬亂之際,把一隊部隊透過西伯利亞鐵路送到莫斯科,把克魯格涅夫那一群人敢下來。」洛曼諾夫替他不斷組織著,只不過,他們擁有的時間不多。
在防空洞裏面,克魯格涅夫已經透過衛星,向整個俄羅斯要求動員一百五十萬預備役大軍;坦克墳場,泰坦工廠裏面所有的裝甲儲備將裝備著一支百萬雄師。橫掃整個北半球的聯盟風暴,看來即將開始。




 
同一時間  中華人民共和國  雲南省腹地  JSOF營地(實際地點保密)
 
趙仁答應JSOF的事情已經完成了,透過好幾輛挂著解放軍車牌的國產軍車。JSOF大搖大擺地走上了高速公路上面奔馳,好幾個巡哨,檢察站,看見是解放軍總後勤部的軍車,上面還搭載了泰坦和裝甲車,也不敢過問。
只不過即使是神通廣大的走私客都只能把JSOF送到了高速公路的盡頭,剩下來迂回曲折,崎嶇崢嶸的山路,還得JSOF的泰坦自己去走,JSOF還因爲不善於怕坡的AAPC拖延了路程,幸好,來自SR-72奧羅拉的實時影像讓JSOF的以選擇易走卻沒有敵軍巡邏的小徑來走。
只不過,這樣卻使JSOF接近少數民族的聚居地。
 
「進入大理基地的道路幾乎只有兩條,一條是中共興建的鋼橋,足以運送東風三型彈道導彈出入基地,只不過受到重兵把守…」由奧羅拉上面拍攝下來的照片可以清楚看到,堅固的鋼鐵橋梁橫臥於崇山峻壁之間,若果鐵橋被收起,隔離基地主要建築群的更是萬丈深淵。
鐵橋的兩岸都有四台屬於雲豹突擊隊的蝮蛇長期把守,而基地主要的防衛火砲,地對地導彈都是朝著鐵橋的方向設置的。
「另外的一條是比較崎嶇不平的小路,半路上設有基地的油料儲存倉庫,簡單來説就是運送油料補給到基地的路徑,對於我們來説比較方便,只是,這條路上看來佈滿了埋伏。」格力戈利奧拿出了熱成像角度拍攝的圖片,由各個角度可以看到白凱凱的雪山上面佈滿了深色的熱源,由熱源的輪廓可以判別出是解放軍所擁有的各式驢子和狙擊型的白羊,對準各個山路的峽口。
「我看到解放軍新型的小調式(Ditty,盟約慣常以武器的首個字母,例如驢子Donkey來替上海合作組織的武器命名)重型泰坦,上面搭載的140mm主炮可不是靠的。」邁克指著山脊陰影後面的一個熱源說。
「也許射手可以幫我們肅清所有敵人,只要有合適的狙擊點制高點,和策劃適當的後備基地進行第二波第三波狙擊…」格力戈利奧突然把頭伸出AAPC的僞裝網外面:「莫伊奇在哪裏?」
「嗯,我們有不速之客。」莫伊奇低沉的聲音由無綫電耳機傳來,衆人都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拿起武器。
「咚咚…」由罐頭和繩子組成設置在入口的簡易警報裝置被敲響,莫伊奇由緊急情況下才使用的後備通道進入營地。
只是他還帶著不速之客:一位穿著藏族服飾的男孩,雙眼被蒙上了迷彩布條,被莫伊奇粗暴地扔到地上。




 
「看起來他是採葯的時候不小心闖進了營地。」艾利斯小心翼翼地把男孩背著的竹籠解下,裏面全部都是藥草和香菇。「我們還是把他給放了吧。」
「不,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我們放置在這裡的泰坦,我們的營地已經曝光了。」莫伊奇信誓旦旦地說:「這裡距離藏族的村落才不到八百米,只要小孩回去通風報信,整個團的解放軍就會朝著我們而來了。」
海德由執行者上躍下,他剛剛改變了執行者藏身的地點並重新設置了僞裝網,就如其他的隊員一樣。
他看看被蒙眼反綁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六七嵗,手無串鐵,就生了憐憫之心。
「根據守則,對於非作戰人員我們可以採取兩個選擇:放走,或者當作戰俘直到轉換營地之後放走。」邁克看著莫伊奇的表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抛出守則軍規。
「兩個方法都會使我們的行動和位置曝光。」多明戈插嘴。
「我們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去看管戰俘。」格力戈利奧補充道。
「那樣我們應該放走他,畢竟他不是戰鬥人員,不需要受到如此的對待。」邁克走過去男孩的方向,卻被莫伊奇阻止。
「其實還有第三個方案。」莫伊奇突然拔出手槍,並純熟地裝起彈夾:「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轉眼間,他已經拔出了手槍頂著男孩的頭顱。
 
「快給我把槍放下!」海德也從槍套拔出了M119手槍,對準莫伊奇。
「是要叛變嗎?」看到艾利斯都和海德站在同一陣綫,多明戈的心底不禁燒起一股無名火,緊隨著莫伊奇和海德,他都拔出了手槍,頂著海德的後腦。
「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中國男孩,軍規規定我們不能射殺平民和非戰鬥人員,更且輪是個手無串鐡的小孩?」邁克憤怒地指著莫伊奇大罵,可是這位金髮狙擊手仍然是如此淡定,眼神依舊的堅定。
「快把槍放下,否則我將把你當成射殺平民的同謀把你拘捕。」多明戈脖子一冷,發現艾利斯冰冷的槍管已經抵住了自己的後頸。




「哼哼,拘捕,你要把他関在哪裏?大夥兒都關到汝城監獄就好了。」莫伊奇嘲諷的語氣説道,藏族男孩感受到抵住自己太陽穴的力量,都嚇得不敢亂動,眼淚卻透過迷彩布條滲透了出來。
「就看你了,隊長!快點做些什麽吧!!」邁克急忙走到格力戈利奧旁邊,可是格力戈利奧卻仍然是那般不動聲色。
「要不然你的隊員還有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就會這樣在你的面前給打死了!!」邁克拉著格力戈利奧的衣袖,只是隊長仍然是不爲所動,目光空洞地直視著前方,無異於一尊石像。
「或者投票吧!這樣會對這個小男孩公平一點!」邁克心想,投票都是三比二,自己佔盡優勢。
「喀喇…」莫伊奇突然觸電一樣迅速拉下了手槍的安全制,大聲朝著邁克怒吼:「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我聼好!戰爭不是足球遊戲!向來並沒有什麽公平可言!這個我!…」莫伊奇把手槍指著自己數次:「我!!!比你們這些在溫室長大的人更加清楚什麽是戰爭!戰爭是不會分別士兵和平民的!弱肉強食就是戰爭的法則,什麽公平什麽國際公約都跟我滾蛋去吧!!」莫伊奇的臉突然漲紅得像個快要爆發的火山,青根亂冒,邁克也不知道哪裏觸動了他,他心底裏最底層次的怨恨,被壓抑得最深處的回憶。
「我!!!比你們這些在溫室長大的人更加清楚什麽是戰爭!」莫伊奇的話不斷在海德的耳邊回響著。「是什麽,是什麽令他擁有這樣的體會,是什麽把他改變成一具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海德心想,卻同時不敢分心,畢竟失去冷靜的莫伊奇不是他所熟悉的。
聽到莫伊奇打從心底的怒吼,糾纏著怨恨掃說著戰爭的殘酷,即使是多明戈的心頭也涼了半截,可是想起自己所愛的人居然爲了第二個人而把槍口對著自己,多明戈卻顯得更加堅定。
「好,我就講歷史,海灣戰爭的時候,潛入伊拉克境内替巡航導彈定位的英國海外特勤部隊(S.A.S.),行動的時候行跡敗露了給一群遊牧民族的小孩,可是最後也放走了他們,爲什麽我們不能這麽做?」邁克希望喚醒莫伊奇被收藏起來的同理心。
「別跟我抛書包!阿富汗戰爭的時候有一次海豹(Navy SEALS)特種部隊近乎被全滅的紅翼行動,那是因爲他們的行蹤敗露了給三個阿富汗牧民,卻又恨不下心腸。我跟你說,中國解放軍的殘酷可不比塔利班的狂熱戰士差半點。」莫伊奇令邁克毫無反駁的餘地。
「嗯,我們也因爲狠不下心腸而受到過慘重的教訓,哼哼,除了那個新人以外,其他人應該都非常清楚,包括你呀,邁克。」莫伊奇似乎暗示著一些什麽,可是邁克卻不敢貿然猜測他的意思:「你究竟想說什麽?」
 
「2019年9月2日,前沙地阿拉伯,巡哨者行動。」莫伊奇一字一字清晰地說出來,可謂字字驚心。邁克好像反射性地想到了什麽,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你是說那對兄妹,是不是?是他們去通風報信,把二百多名全副武裝的敵人喚到伏擊我們。」多明戈壓低聲綫,這時候,幾年前在阿拉伯沙漠的情景就如走馬燈一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出現在石頭後面的遊牧民族兄妹,那雙滿帶怨恨的眼神……突然,一個轉身,兩人就消失在風化的岩石背後……
「而我原本已經把準星對準他們,只消一發,只消一發…」多明戈咬著舌頭,避免自己的眼淚流出眼眶。
 
「他們可能是去警告附近的遊擊隊。我們是否應該追上去,長官?」那時候,魯卜,奧萊爾,艾蘭利亞問道。
「他們只是小孩而已,放過他們吧。況且,我們不是恨不得遊擊隊的出現嗎?」約克萊恩隊長輕鬆地回答。
「他們只是小孩而已,放過他們吧…他們只是小孩而已,放過他們吧…」這句話不斷在多明戈的心房回蕩著。
 
「轟隆!」如雷貫耳的一聲,走在前頭的兩台泰坦突然被炸飛,猛烈的爆炸把尾隨的泰坦都推倒在地上。
猛烈的爆炸轟起漫天的黃沙,兩台泰坦被炸得支離破碎,彈至接近十米高再隨著泥雨落到地上。
「魯卜!」艾利斯喊著愛人的名字,泥雨擊打著她的泰坦。
 
三年來不斷困擾著邁克的噩夢這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盧卜,艾蘭利亞,邁克的良師益友,JSOF的創始隊員,遭到了遊擊隊的埋伏。一枚高當量的反裝甲地雷在短短幾秒之間,把超過9000磅的游騎兵炸上半空,連同裏面的盧卜被炸成粉碎,化成成千上萬的泥雨落到了自己的監視器上面。
一個熟悉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轟天巨響之中。
「可惡!不要再説了!」眼淚衝破艾利斯的眼眶。
「你希望盧卜,還有約克萊恩的事情再次發生嗎?可能,這次不是盧卜,而是海德,你希望再次看到自己所愛因爲恨不下心腸而在自己的眼前粉碎嗎?」莫伊奇把手槍再次頂著小男孩的太陽穴。
男孩終於忍不住無助的嗚咽,海德只好閉上自己的眼睛,期望即將發生的一幕不要纏繞他的下半生,每晚夜深都因爲良心責備而導致失眠。
 
「慢著!我有些話要說。」突然,格力戈利奧聲如洪鐘地大喊,止住了場面。
「原本我也不便和大家透露,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那次行動之所以敗露,是因爲隊中有内奸!」格力戈利奧的話令衆人都大吃一驚,紛紛你我互窺,互相猜疑。
「究竟是誰!!」艾利斯放下了手槍,走到了格力戈利奧前面,同時,多明戈也放下了手槍。
「他就是約克萊恩。或者,現在大家應該叫他古拉格上校。」格力戈利奧握著拳頭,狠狠地說道。
「不可能!!」多明戈就如被當頭棒喝一樣,無力地向後摔倒在草地上。
「不!不會是他!」艾利斯依著AAPC,不敢相信當日的良師益友居然就是背叛自己,背叛盧卜還有其他隊員的内奸。
「沒可能,你一定是搞錯了,他是爲了救我而犧牲的。」一直相信是約克救了自己一命的邁克,不斷搖晃著格力戈利奧的身體。
「不會的…」就連莫伊奇也搞不清事實,收起了手槍,坐到了AAPC的油料箱上面。
「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除了是因爲丹尼爾和科學家之外,還要,還是爲了替盧卜報仇的。」格力戈利奧漲紅了臉,恨不得把當日扶持自己的導師斬成碎片。
 
海德走到了小男孩的旁邊,解開了他的雙手雙腳,卻不解開他的眼罩,讓他順著直覺一直走到沿直綫走到最接近的藏族村莊。
「我們這次死定了…」莫伊奇狠狠地瞪了海德一眼,就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泰坦上面。
對海德來説,莫伊奇似乎還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包袱,在他的心底裏頭一直被壓抑著。「究竟他有怎麽樣的過去,還有他的來歷也讓人猜不透…」他心想。
「德國籍,法國外籍兵團,經過GIGN選拔進入JSOF 」莫伊奇的身世看來要比軍歷表上的數行英文字要複雜得多。
 
5月12日   1800   雲南山谷JSOF營地下風處    藏族村落
 
五顔六色的藏族彩旗,懸挂在村落的四周,可是這些藏傳佛教的傳統似乎不能夠保佑他們的平安。
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米-8直升機在村落的中心懸停,這款老機型的旋翼卷起強大的氣流把藏族彩旗全部都吹翻。
來自解放軍邊防巡邏部隊的隊員,沿著三條的繩索垂降,遠處卷起的沙塵是趕來增援的雲豹特種部隊的先遣隊伍。
毫無疑問,接到地方的人民武裝部的緊急通信後,成都軍區緊急抽調留守後方的部隊在藏族自治區形成包圍網。
雖然成都軍區和廣州軍區在泰國北部的軍事行動勢如破竹,並且已經推進到中立國馬來西亞的邊境,他們可不希望突然在後方出現的英美突擊隊破壞了目前大好的形勢。
「汪汪…」隨著東風猛士運輸型號的帆布被翻開,雲豹部隊的隊員帶著大批的狼狗來到,他們都是雲豹部隊訓練出來的精英,反遊擊戰的專家。
狼狗對著村落裏面的藏族村民張牙舞爪,加上解放軍士兵的叱喝,令他們紛紛收起房屋前面的雜物趕回屋裏去。
 
「我們曝光了。」莫伊奇透過無綫電耳機把觀察傳到山坡上面的所有隊員。
「各自選定目標,」莫伊奇滿不情願地向海德下達命令,隔著僞裝網,海德慢慢打開執行者的座艙罩,把SVD的瞄準鏡倍率慢慢調教。
很快,他就對焦上了村落中心的一個目標,正如教條所規定的,他選定了一個軍官,而且是帶著狼狗的軍官。
「快拿水來!我的狼狗需要水!」海德猜測著那位軍官在說些什麽,不過明顯地,他正對著一位藏族婦人無禮地喝駡。
「不,你就放過我吧…」婦人跪在泥地上哀求,可是那位軍官卻沒有理會,更故意放鬆索帶,讓兇狠的狼狗更加接近他。
「我的兒子需要水,他病得很重,你就放過我吧…」婦人指著室内哭訴,海德放大瞄準鏡的倍率,他看到了一個小孩正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神無助地看著母親正被無禮的軍官欺負。
「你的水是屬於黨和國家的資產,現在你拒絕把水讓出,就是站在黨和人民的對立面上,哼,這是你自己找來的…」軍官放開了狗繩,讓狼狗撲到了這婦人的身上,無視著婦人痛苦的喊叫,還有狗爪撕裂皮肉的聲音,他走到了室内,來到床邊,拿走了男孩旁邊的一盆冰水。
「哈哈,你看什麽呀。」突然,出乎意料地軍官拔出了皮帶上面的佩槍,一槍把男孩的頭顱打得粉碎,海德幾乎目擊了整個過程,稍微轉移一下鏡頭,卻看到婦人已經躺在血泡裏面。
 
「冷靜下來…這就是戰爭,你必須得接受。」莫伊奇就在海德扣下扳機之前阻止了他,海德只得閉上雙眼,靜待著來自王冠的命令。
「干擾器設置完成。」邁克剛一說完,似乎有一陣刺耳的高頻聲音立即從雙耳刺進各個解放軍戰士的腦袋裏面,受不了的年輕隊員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綠燈,綠燈亮了。」剛聼得格力戈利奧傳來命令,海德立即扣下扳機,經過精密的三角數項調整,連海德也沒有想到射擊會是這樣的準確。
那個軍官的頭顱在一瞬間被子彈擊中而粉碎,短短的一瞬間,血霧和腦漿在鏡頭的中心迸發,濺滿了他身後的牆壁。
就如半分鐘之前,他所打死的男孩一樣。
海德曾經注視接近數分鐘的臉孔卻一瞬間消逝,就連海德也不禁自問是否太過殘忍,不過他立刻想到了莫伊奇所說的話。
「這就是戰爭,你必須接受。」
幾乎能夠聽到貧鈾子彈在旁邊穿過,海德立刻看到莫伊奇發射的子彈擊中了盤旋當中的直升機旋翼。
原本雜亂嘈耳的旋翼,轉速慢慢減慢,直升機機員放棄了正在游繩垂降的隊員,試圖穩住不斷原地打轉的直升機。
卻無奈直升機的高度實在太低,纏上了懸挂在房屋之間的彩旗,膿腫龐大的米-8機肚撞上了地面,旋翼就如無情的鐮刀,把地面上四處躲避的解放軍全部收割下來,直到油箱被點燃而猛烈爆炸。
莫伊奇操作的游騎兵迅速反應過來,立即被填裝的第二枚穿甲榴彈被立即發射出去,這次擊中的是準備操作機槍迎擊的東風猛士。
接著,莫伊奇打開了座艙罩,把預早架設開的M82貝雷德狙擊步槍,獵殺苟延殘存的敵人。
填裝,瞄準,射擊,冷酷得就如機器一樣,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就是一位搜尋著敵蹤的解放軍倒地。
「這裡是王冠,我們看到一輛載滿了軍火的貨車,立即上前接收…」格力戈利奧和多明戈從村落的一旁迂回接近,從後突襲剩下的幾名解放軍戰士,經歷一輪的掃射,只見地上都是難以辨認的殘肢和被打死的狼狗。
「哇,爽呀,上面載滿了解放軍的雪地迷彩服和槍械。」多明戈興奮地跳上運輸型號的東風猛士,駕駛著他去到廣場的中心。
「把所有軍火都搬上來,快!」邁克和艾利斯都進入了村莊,把放在廣場上面的所有軍火都搬運上貨車,對於JSOF來説,這次真是意料之外的大豐收。同一時間,失去聯絡的邊防部隊卻令更多的解放軍部隊湧向狹小的山丘地段,包圍網被進一步收細。
利劍無人機,翼龍無人機不時進行低空偵察。
莫伊奇和海德繼續在泰坦上面戒備著,把瞄準鏡對準房屋緊閉的窗門避免遭到突襲,對於海德來説,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著敵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己以大火力槍械狙殺。
敵人的頭顱,就如西瓜一樣徹底粉碎的情景,不斷在海德的腦袋重播,再重播。
「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臭小子,是時候上路了。」執行者敏銳的聲感雷達立即探測到幾公里外,來自武直-19的旋翼聲音,和莫伊奇一樣,他們倆都立即把座艙罩緊閉,開始收起僞裝網準備離開。
敵軍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並且開始發動攻擊。
 
5月13日      0830      金沙江河岸上
 
JSOF已經披星戴月地逃避從後而來的無人機和直升機的轟炸,突破了民兵部脆弱的第一重包圍,穿過了崢嶸難行的山路,他們來到了金沙江的沿岸。
這裡崎嶇的地勢也許能夠擺脫車輛和徒步追趕的敵軍,可是對於泰坦來説,要追上他們卻是毫無難度。
不過兩岸上密集的樹林卻能夠為JSOF提供絕佳的掩護,後方追趕的白羊式天蠍式不得不拔出軍刀削去阻礙著前進和視界的灌木林,可是這樣卻製造了嘈音,讓前進當中的JSOF,甚至AAPC得以混進嘈雜的背景當中前進。
這也是雲豹部隊和敵人相隔不夠一公里卻不能準確發現殲滅敵人的原因,相反,複雜的戰場環境卻令徒步追趕的雲豹泰坦數量不斷減少。
也許是掉隊,也許是被躲在樹叢中埋伏的JSOF游騎兵解決,甚至有可能失足跌掉進了樹林旁邊洶湧的金沙江。
很快,宋清雲將軍下令手下的精銳泰坦部隊停止前進。對他們來説,對於JSOF已經形成首尾包圍,並沒有繼續挺進的必要。
 
「我們被包圍了...」這是格力戈利奧最不想遇到的。
樹林很快恢復了安靜,聲感雷達探測到的只有小動物穿梭林間的聲音,最爲嘈雜的不過是金沙江激流拍打著兩岸而已。
敵我雙方都停止推進,試圖令其中一方按耐不住透露位置。
對於人數較少,處於被動的JSOF來説更爲不利,正當雙方僵持的時候,更多的解放軍泰坦已經把方圓半公里的範圍包圍起來。
「快點露面,混蛋。」把守六點的多明戈躲在一株粗壯的喬木樹幹後面,手上的一四式步槍對準著後方的樹林,不斷閃動的樹影後面仿佛已經藏著一台敵人泰坦。
對方也在把槍口瞄準著多明戈身處的地帶。
「必必…必必…」搭載在執行者上面的生物探測器不斷接受著來自人體心跳磁場的微弱信號,可是信號卻是由四面八方而來,斷斷續續,使海德更加無措適從。
鎮守十二點的格力戈利奧,他操縱的游騎兵仍然沒有收起軍用匕首。曾經協助王冠殲滅兩台天蠍的匕首上,仍然留著血跡和機油混雜而成的黑紅色液體。
格力戈利奧輕輕用匕首削開前面的樹木,剛好看到了來自敵軍天蠍監視器的反光,距離大概不到八百米。
 
「該死,直升機,十點鐘方向!」聽到了多明戈的呼喚,所有泰坦都把手上的自動步槍對準十點鐘的天空。
樹影後面的天空有著一顆黑色的小黑點,並且逐漸擴大,成爲海豚直升機的輪廓。
「要把它擊落嗎?」邁克把AAPC車上的鏈炮對準了直升機正面的座艙,濕透的雙手緊緊握著全自動機槍操作系統的把手,距離開火的炮鈕只有幾釐米之隔。
「讓他經過,也許他看不到他們。」格力戈利奧說罷,中國解放軍的直-9B型直升機沒有好像他預期中瞄準自己的位置發射火箭彈,而是匆匆在他的頭頂掠過。
可是,即使身經百戰的格力戈利奧沒有想到,直升機早在幾公里外就發現了他們,只是因爲古拉格的命令而沒有開火。
可是來自直-9直升機機頭的紅外綫攝影機,早就把JSOF的位置以熱成像映像傳送到追捕JSOF的二十六台天蠍的電腦上面。
同一時間,三台直升機從四面八方朝著JSOF身處的位置逼近,其中一台,是古拉格所乘坐的直-8運輸直升機。
「那是幹什麽?」直-8運輸直升機來到了多明戈視界的十二點方向就突然在空中懸停。
 
「JSOF的戰士,我想你應該聽到我的話吧…」游騎兵和執行者先進的聲感雷達立刻從嘈雜的旋翼聲中分辨出一段擴音器的聲音出來。
「可惡,果然是他。」格力戈利奧朝思夜想的一個人,這時候出現在直-8直升機的側門上面。他就是古拉格上校。
「我想不需要我特別提醒你們,來自雲豹特種部隊的二十多台泰坦還有解放軍邊防支隊的五十台泰坦已經把你們的位置重重包圍起來…」這時候每台泰坦上都接收到來自四方八面嘈雜的泰坦運行聲音,這是來自舊式的白羊泰坦。
「即使是嘈得像拖拉機的白羊泰坦,他們全部都裝備了火焰噴射器,不需要埋身肉搏,五十條火龍我想應該足夠把這一公里裏面的森林燒成灰燼。」古拉格一邊說,一邊從座位上面拉出了一個人影。
「可惡,是丹尼爾。」執行者啓動了高倍率的監視模式,清晰可見機上的每一張臉孔,而其中之一是屬於他的隊友:在澳門被俘虜的工程師丹尼爾。
「嗯,你們現在有三個選擇。你們可以選擇繼續反抗,就如教條一樣要求你們戰鬥到最後的一刻,可是,沒有人會記得你們為國所作出的犧牲,相反,雲豹特種部隊和解放軍支隊卻非常樂意解決你們,為他們三十幾位慘死的隊友報仇…」
「也許你們會選擇玩花樣,現在逃出包圍圈外,只不過,也許你們沒有留意兩台的直-9直升機已經把火箭彈發射器對準了你們,只差他們沒有扣下扳機,即使你能找出缺口,直升機都能夠輕易地在樹海之中找出你們。」古拉格一邊說,一邊把丹尼爾拉到了側門上面:「而且…你們這位風趣幽默的黑人隊友將會比我在離地三十米的高度摔到地面。」
「你們還有最後一個的選擇,可能是我瘋掉了,只要你們願意交出新型泰坦,就是你們稱爲執行者的那台泰坦…他的駕駛員必須駕駛泰坦出來投降,我就會放過你們的黑人隊友,最起碼他不需要被摔成肉泥,而我會保證你們每一個平安離開。」
聽到了古拉格的一段話,不單JSOF的衆人感到吃驚,就連古拉格旁邊的宋清雲也嚇了一跳:「什麽?這簡直…是瘋透了。就讓其他入侵我國領土的敵人離開?」
古拉格手下的隊員馬卡洛夫都不得不提醒:「上校,別忘了上一次在澳門,他們耍花樣結果讓他們逃了,不能放走狐狸呀。」
可是古拉格卻舉起左手,說:「不,馬卡洛夫,這一次我們早有準備,一切都在計劃當中。」
 
「我們現下如何,如果硬碰的話,丹尼爾就死定了。」多明戈向格力戈利奧問道。
「什麽如何,當然是戰鬥到最後一刻,難不成要我們把保護了這麽久的泰坦和海德交給敵人嗎?」艾利斯立刻打開AAPC的艙門反駁。
「我願意犧牲自己,換取丹尼爾的平安……只是,只是執行者就白白落入敵人的手上了。」海德斷斷續續地說著。
這時候,太平島上和拉尼所說過的話,所答允的事情卻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海德,你知道嗎?你正是全世界第一位使用這種科技的人。如何運用這種科技,或者,這種科技最後落到了什麽人的手上,都全賴你的決定。」拉尼淚汪汪的眼睛如走馬燈一樣出現在海德的眼前。
「而我的父親,是二十一世紀的海森堡,甚至愛因斯坦。他的腦袋就是這種將會影響全球的新科技,就是人類史上最強大的武器。如果你確定,核融合技術在盟約手上才是最爲安全的,那就爲此而戰鬥吧,把我的父親從壞蛋的手上救回來。現在你找到自己戰鬥的理由嗎?」看著拉尼梨花帶雨的容貌,海德才想起了當日在機庫裏,和拉尼的約定。
「我會爲此而戰鬥,而且,我不會忘記你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平安地,帶著你的父親,回到了你的身邊。」海德從防彈衣後面,拿出了拉尼交給他的頸鏈。
「全能主宰耶和華保佑正義勇敢的戰士…」海德口中念念有詞。
「…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地回到我的身邊…」看著上面刻著的希伯來文,海德仿佛看到了太平島的沙灘,拉尼那純潔的容貌,那淚汪汪的眼睛…….
「丹尼爾他自己會明白的,我們絕不能在敵人面前低頭!!」莫伊奇激動地說,海德沒有留意隊員之間的爭論快超過一分鐘了。
敵人可沒有這個耐性等待。
 
「嗯,你們該有決定了吧。」古拉格一邊說,旁邊的祖法域把丹尼爾的半身推出機艙,僅以一手抓著他的衣領。
「等等,這裡是警衛五號,目標泰坦離開所屬的隊伍,正走向我們的位置,完畢。」突然,一個解放軍士兵透過無綫電呼叫。
「距離一百米,請求開火准許…」年輕士兵的聲音繼續傳來,正當宋清雲要説話的時候,古拉格首先搶過通信器:「不…不准開火。」
「敵機進入視界…」操控直-8的飛行員慢慢轉移方向,把座艙正對著執行者。這時候,古拉格已經把丹尼爾拉回機艙。
「敵人座艙罩剛剛打開!」天蠍小心翼翼地把執行者手持的一四式步槍強搶過來。
「我已經按照指示來投降了,也許,你應該遵守諾言。」海德在打開的座艙上站立大喊,雙手舉起。
「別擔心,小子,我一向是言出必行的。」古拉格回話,同時舉手示意宋清雲撤回部隊。原本被包圍的JSOF眼瞪瞪看著海德成爲了敵人的俘虜。
由直-8直升機垂降而下的雲豹部隊,迅速解除了海德的武裝,把他反綁帶上直升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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