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號    1610    阿留申群島荷蘭港軍事基地 不列顛尼亞號艦橋
 
「可惡,外面正有場世界大戰進行著,他們卻把我們關在這裡,究竟爲什麽?」亨利森憤怒地拍擡大罵。
艦橋外面的游騎兵泰坦繼續巡邏著,阻止不列顛尼亞號離開,而守在JLTV機槍上面的士兵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戒。
即使槍口是對準著他們的同胞。
「將我們派到朝鮮都總比把我們關在這個冰天雪地好…」尼爾無力地趴在儀表板上面。
「我可不想到釜山的那一片爛地。」托馬克喃喃自語地說著。
「看來盟約特種作戰司令部已經確認了命令了,剛剛他們切斷了我們和他們的聯係。」格力戈利奧由戰情室走到艦橋上面。
「糟糕,這樣我們即使離開了這裡,都沒辦法使用衛星導航,因爲他們一定中止了我們和衛星系統的聯絡。」
「他們究竟要把我們怎地,如果是解除軍籍的話,爲什麽不乾脆把我們押上運輸機送回自己的國家接受軍事法庭的審訊?」托馬克大惑不解。




「不要忘記,我們曾經都被解除過軍籍。」亨利森按著儀表板,說。
「啊?哪個時候?」尼爾好奇地問。
「在太平洋上空的時候,聯邦和盟約司令部爲了否認他們違反和約建造新型進攻性武器,不是解除了我們在軍隊的身份嗎?」亨利森說。
「這次…他們又要否認些什麽?」
「獵殺古拉格的行動。」格力戈利奧肯定說道。
「爲了否認一個老資格Tier1(特勤成員)的出走背叛?」尼爾仍然不太明白。
「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的。」格力戈利奧冷淡地說。
「你在哪一次的行動知道了一些什麽?」亨利森連忙抓著格力戈利奧的手臂,問。
「沒什麽,只是G.I.A.曾經朝著我們的方向發射導彈,就要殺人滅口的模樣。」格力戈利奧喃喃地說。
「那樣…事情變得複雜了。」亨利森摸著自己的下巴。




 
「如果你現在打算把我殺死的話,你對於你的父親,對於他盤算中的大計就再沒有利用價值,斷頭臺會很樂意浪費多幾個彈夾,把你還有你帶領的隊伍全部殲滅。」
古拉格那一番耐人尋味的說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格力戈利奧並不清楚亨利森是否可靠,所以他不打算向他透露。
至少,現在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夠相信的格力戈利奧,更加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戰友,長官。
「突發消息,我軍新型的秘密武器徹底摧毀了俄國和中國的三座城市,總統正要發表講話!」亨利森和艦員紛紛望向艦橋上的美國全國廣播公司電視傳播。
「我希望戰爭會就此結束。」尼爾自信地說,然而亨利森卻搖搖頭:「相反,這場戰爭只會變得更加骯髒。」
 
同一時間   美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   白宮西草坪
 
世界經濟聯邦的拉姆菲德總統正和美國總統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裏面會面,埃文雖然沒有參加會議,可是對於他們正在談論的東西一清二楚。




這位掌握著世界歷史潮流的中年男人帶著油然而生的優越感,看著白宮南草坪的景色。
幾個月前,左派工會和反戰團體的集會曾經把這裡變成亂髒髒的戰場,被催淚彈,橡膠子彈和燃燒彈所摧殘過的草地上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光彩。
整個華盛頓特區再也難以看到任何左派或者反戰團體的遊行,因爲以全國備戰為理由,安德希爾總統在華盛頓特區頒佈了緊急狀態令。
國民警衛軍代替警察把守華盛頓特區的交通要道,聯邦調查局在國民軍的協助下上門遞補任何示威的工會領袖,堵毀反戰團體地下集會的場所,破壞他們的地下電臺,仿佛就如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麥卡錫主義盛行的美國一樣。
 
美國電視,電臺,報紙被新保守主義政府禁止關於戰事的不利報道,電視臺,報紙變成了安德希爾的傳聲筒:歌頌著在德國南部,曼谷市區英勇抵抗的軍人,報告著更多在歐洲登陸的部隊開往前綫,卻對目前美國的困境,包括被網絡攻擊癱瘓的通信系統,電力系統只字不提。
安德希爾現在正和拉姆菲德討論,結束一切美國或是整個世界經濟聯邦的國會會議,利用憲法賦予兩人的絕對權利暫時擔任統治國家的責任。
縱使如此,似乎這樣並未能打壓反戰活動在全國其他大城市的發展。
當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在釜山,曼谷,大阪,德國南部和波蘭西部勇敢抵抗著上合軍隊的進攻的時候,美國南方司令部也糾纏在美國南方的戰爭中不能抽身。
國民警衛軍和美國陸軍仍然在南部州分的貧民區,和藏身當地的共產黨遊擊隊展開戰鬥,除此之外,還要防範來自南方州分保守白人團體,對墨西哥移民的報復性仇殺。
雖然戰爭的開打賦予了美國軍隊越境轟炸墨西哥南部和古巴支持墨西哥遊擊隊的政權,可是種族仇殺所導致的傷亡人數仍然是不跌反升,尤其是在墨西哥的美國駐軍被抽調派往歐洲以後。
美國軍隊在全球各地的失利都導致了美國民衆開始質疑這場戰爭的合法性,在左派和反戰團體的煽動下,全國各大城市繼續舉行著大規模的遊行集會,一方面反對美軍在華盛頓特區和美國南部實行的軍法統治,同時要求停止戰爭,和聯合體展開談判等等。
更甚者是,美國世界島將不再隔絕在戰爭以外,當美國空軍瞄準著中俄印三國展開大規模的戰略轟炸的同時,美國本土都成爲了俄國轟炸機轟炸的目標。
利用阿拉斯加和佔領的部分加拿大北部機場作爲基地,美國西岸城市西雅圖,波特蘭都開始被俄國轟炸機光顧,在俄國轟炸機利用冰島作爲基地全天候轟炸英倫三島之際,美國民衆開始擔心著自己的城市會不會就像英國的倫敦,曼徹斯特成爲火海,搶購物資,恐慌的民衆瞄準著飛過的國民警衛軍巡邏機開火…加上遊行示威,墨西哥移民的暴亂,網絡攻擊導致的城市電力系統停運,整個美國在戰爭的同時都陷入了混亂的狀態,雖然説不上是内戰,可是卻證明美國需要在有限的人力中抽調更多的部隊維持本國的治安。
華盛頓市區近郊,正部處著精銳的第一泰坦步兵師重裝旅,隨時準備在局勢失控的時候進入特區救助國會議員和政府要員。




 
「幾個星期以前,由中國,俄羅斯領導的上海合作組織,公然違反國際法,悍然侵犯了我們的盟友,企圖利用軍事手段改變世界的和平秩序,企圖挑戰人類的良知,企圖改變我們所信奉的社會,經濟和政治制度,並希望利用鐵蹄和履帶征服全世界的人民...」安德希爾反射性地整理自己的領帶,在全國人民面前,明顯他對公關所編寫的開場白感到煩厭。
「我們偉大的國家,我們偉大的人民,正如全世界其他渴望自由的人民將不會接受我們的價值觀被踐踏,國際秩序被破壞,和平被衝擊,自由被剝奪。因此,在一天前,我們透過中立國公開向中國國家主席,俄羅斯聯邦斯摩陵斯克委員會提出了停戰要求。」
安德希爾開始展現出他的自信,對他來説,他很快將成爲世界和平的締造者:「我們要求中國和俄羅斯撤出我們盟友的領土,然而我們的要求被中俄渴望戰爭的暴君所拒絕,他們的軍隊仍然繼續入侵我們盟友的領土。」
「因此,我們,作爲世界民主的守護者,展開了必要的行動。」在言辭之間,安德希爾絲毫沒有為超過一百萬的傷亡而感到後悔:「我們透過天基動能發射系統,向俄羅斯和中國的城市,新西伯利亞,伏爾加格勒,重慶發射了三枚動能武器。」
「我們的目標都是經過參謀部仔細挑選:他們都是遠離我們海基和空基轟炸範圍,而且他們都是這些邪惡帝國大後方的後勤基地。我們並不喜歡在這些軍事行動上造成無辜人民的傷亡,然而我們並沒有其他選擇,只有摧毀這些後勤基地,我們相信,才有希望令這些戰爭狂熱分子回到談判桌上。」明顯地,總統的講話似乎比較傾向和國内的反戰分子作出解釋,而不是請求中俄人民的原諒。
「我現在公開宣佈,中國和俄羅斯是新邪惡軸心,我國作爲信仰民主和自由立國的國家...」諷刺地,總統背後站立著的是守衛白宮免受反戰分子衝擊的聖騎士鎮暴型。「如果新邪惡軸心堅持他們的擴張行爲,我們將會擴大對他們的打擊。就如同納粹德國和日本帝國,如果他們刻意地和全世界的良知和自由作對,和日人類社會戰鬥的話,他們將會徹底地從地球上毀滅。謝謝,願主保佑美國。」
嚴格控制在國民警衛軍封鎖綫外面的記者還沒有來得及提問,總統就消失在紅地氈後面,電視轉播開始直播從美國間諜衛星拍攝的影像。
 
「直接從荷蘭港傳來消息,我們已經確認了那個女俘虜是艾雲諾夫的女兒...她已經招認了克魯格涅夫已經是俄羅斯實質的領導,而艾雲諾夫很快就會被推翻和監禁。」埃文推開了靠近總統的秘書,搶先遞上了消息。
「那麽...也許我們應該搶先把艾雲諾夫救出來,作爲一個談判的籌碼,再發射幾枚的動能武器只會令我手上沾滿鮮血,最起碼這不利於我的連任。」
「艾雲諾夫並不會做我們的棋子的。」埃文自信地說:「在中東戰爭的時候,當我們對上海合作組織發動金融戰,我們的競爭對手就是艾雲諾夫。」
「你誤會了。」安德希爾冷笑道:「我並沒有操縱他,或者透過扶植他控制俄羅斯的打算。他只是棋子,目的就是增加我們的談判籌碼,除了上帝之杖的威脅力意外,我們還需要克魯格涅夫回到談判桌上的理由。艾雲諾夫的作用就是像德國把列寧用裝甲列車送回俄國一樣,我們必須透過俄國政治的不確定性來增加交加的空間。」
「嗯,意思就是我們不會輔助艾雲諾夫奪權,可是我們也不會讓克魯格涅夫殺死他。」埃文,作爲一個攻心至上的情報部長仿佛有所領悟:「那麽我們就不能夠派出正規軍隊去赤塔保護他...也許GIA並不適合。」
「你似乎已經知道派出那支部隊了,對不?」安德希爾笑道。




埃文冷靜地抛下一句:「我相信不用下達命令,他們就會自行出動的。當然,我們必須祈求他們趕在俄軍之前行動。」
 
同一時間    中國貴州省平塘縣    FAST球面射電望遠鏡計劃
 
早在1995年,中國天文學家就創造性地提出了在喀斯特窪地中建造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的設想,並選址于貴州省黔南州平塘縣的大窩氹窪地。
FAST利用貴州天然的喀斯特窪坑作為台址,窪坑內創造性地鋪設4600塊單元組成500米球冠狀主動反射面,並採用輕型索拖動機構和並聯機器人,實現望遠鏡接收機的高精度定位。
原本,這是中國爲了和美國305米的阿雷希波望遠鏡計劃競爭的科研項目,就如航天和其他科學領域,上海合作組織和美國爲首的盟約組織在科學上的競賽並不比軍事競賽遜色多少。
然而,這具甚至可以用來接收外星文明信號的網遠設施,被賦予的機密任務就是同時接收美國地面和ISS的電磁波通信數據。
當美國的上帝之杖朝著重慶發射的時候,發射平臺接受和發射的各種信號被射電望遠鏡完整地錄取。
 
中國國家主席,軍委主席江仲坤正坐在射電望遠鏡的控制室裏面。曾經遭遇暗殺的他半身不遂,日常生活依靠著儀器和輪椅,不過絲毫不影響外界,尤其是西方媒體對他強硬而且果敢的影像。
在控制臺的旁邊,電視正在播放重慶的情況:巨大的坑洞,如同隕石坑一樣落在長江二分流的中心,兩岸上曾經聳立的建築被爆炸的衝擊所完全摧毀,解放軍戰士正在垮塌的建築物,新近形成在城市之間的裂痕峽谷之間搶救傷者,縱使生還者實在寥寥可數。
因爲動能武器的衝擊,造成傾瀉改變的地貌,長江的流向因爲地貌的改變而湧進這個巨大的坑洞和峽谷裂痕之間,令過半重慶的瓦礫被洪水淹蓋,使重慶成爲比起新西伯利亞,伏爾加格勒傷亡更爲慘重的城市。
 
新西伯利亞是艾雲諾夫的家鄉,伏爾加格勒,原名史太林格勒象徵著俄國擊敗德國的衛國戰爭光輝轉捏點,而重慶,由於曾經有左派市長上臺執政的關係,一直是現任由軍隊和民族主義者所組成的新左派最活躍的根據地。




毫無疑問,美國的打擊對象都是精心挑選的。
「報告總書記同志,我們已經把信號分析出來並且轉發到烏曼陀山的俄國指揮部。」穿上解放軍制服,然而實際上是天體物理學家的FAST計劃主管向輪椅上的國家主席敬禮以後離開了指揮部。
「這次我們祖國和人民實在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江透過三維視像通信聯絡上俄國的克魯格涅夫。曾經在俄國聖彼得堡大學學習核子工程的江基本上不需要透過翻譯,就可以用俄語和克魯格涅夫作對話。
西方不少觀察家一直認爲中國領導人的教育背景實際上導致了中國親俄的政治傾向,然而實際上在美國,英國頂尖學府畢業的中國領導人也不在少數。
「我代表俄羅斯國家杜馬,軍隊和人民向中國人民偉大的犧牲致敬。」克魯格涅夫剛剛得到了國家杜馬罷免總統艾雲諾夫的決議,他心裏想著,只差拘捕政敵的一步,他就是俄羅斯聯邦的實際領導人。
「我們這次已經無法回頭了,看著射電望遠鏡的工程師,科學家,他們心裏對於坐視一座城市和上百萬的人口被敵軍毀滅都是忿忿不平呀。」
「我相信他們的仇恨,是對於美國帝國主義的行爲,而不是你呀!」克魯格涅夫故意安慰道,實際上他對於江的國家根本毫不在乎。
「我們必須成功,已經無法回頭了。」
「中國古代有臥薪嘗膽的故事,你們忍受了美國自從九十年代以來的蔑視,挑戰和圍堵,在兩天以後,你們將會改變這個狀況,你們會登陸第一島鏈上的每個國家,打破美國人的封鎖,並且重建你們在亞洲,在太平洋的領導地位和朝貢體系。」
克魯格涅夫繼續說道:「只需要兩天,我們就會共同結束美國對全世界的支配。」
「太平洋地區,原本美國獨佔的資源和市場將會讓我們十四億人過上西方國家的生活。」江卻突然話鋒一轉:「然而,你必須徹底肅清艾雲諾夫的勢力。我聽説你們對於艾的女兒的暗殺行動似乎並不是這麽成功啊。」
克魯格涅夫臉色一沉,沉吟半刻以後説道:「放心吧,我已經特別派遣了另一支的部隊,我們將會把艾雲諾夫家族連根拔起。放心吧,我們將會共同主宰世界。」
「但願如此。」江在關上了視信系統以後,直接向南京和濟南軍區下達準備登陸的指示。
原本主力防範美國和日本軍隊在沿岸登陸的解放軍第一集團軍,第十二集團軍和第十三集團軍,就如演習一樣駛向了停泊港口或者機場準備待命。
不少的軍人頭盔上寫上了:殺光美國狗,替重慶報仇的字句。




他們將被賦予突破美國第一島鏈封鎖的使命,配合之前第十五集團軍在東南亞的迅速推進,他們將會徹底結束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壟斷地位。
 
5月17日     1702   阿留申群島東南  
 
來自美國海岸巡邏隊的小型巡邏艇,在阿留申群島附近的冰天雪地繼續巡邏著。
艦上的海上巡邏人員,除了簡單的M-16自動步槍之外,幾乎毫無自衛的武器,不過他們當然不是用來和俄羅斯太平洋艦隊正面對碰。
在整場世界大戰當中,他們只是充當海岸的巡哨,保衛著美國的近海石油鑽探設施和在阿留申群島附近作業的美國漁船的利益。
對比起俄羅斯海軍,似乎全球氣候變化為這個地區帶來比平常豐富的漁獲更加吸引著美國的漁船,因此他們在戰爭中都照常作業著。
海岸巡邏隊的任務就是盡量勸回這些出海作業的漁船,或者保護他們免於KGB邊防隊伍船隻的粗暴干預。
或者,就是替美國海軍監察一下俄羅斯潛艇的動向,這些小型的船隻比起E-3C反潛機,似乎更能在茫茫大海中搜尋到在海面浮起的潛望鏡。
 
不過,自從4月開始,俄羅斯空軍對阿留申群島和阿拉斯加大型城市港口進行的空襲開始,海岸巡邏隊心知自己絕對有可能成爲俄軍的目標。
近日海岸巡邏隊的船隻不斷遭到俄國低空攻擊機的射擊使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更加提高警覺。
「船長,我們的雷達有接觸。」一名海員報告道,瞬間,艦上十多名的成員瞬間神經綳緊起來。
「方位,2-7-9,高速逼近。」裝備在巡邏艇上的雷達系統非常落後,甚至只是二戰末期的水平,對於搜索迷途漁船來説絕對夠用,可是卻不能夠仔細分辨目標的方位,型號,高度。
不過最起碼,他們知道不是俄羅斯潛艇的潛望鏡。
「究竟是什麽,水中泰坦嗎?」瞬間,艦上的衆人都緊張起來,紛紛抱著自己的步槍,同時卻扣好救生衣。俄羅斯改良型水瓶泰坦累累重創美國商船戰艦的消息已經在美國的軍隊,以至海岸巡邏隊引起恐慌。
「不是,目標要大得多。」
「快要進入我們的視野範圍了。」操作著雷達的年輕人嚇得立即離開崗位。
「究竟是什麽,北日本或者俄羅斯的導彈快艇?或是巡航導彈?」船長大聲喝問道,同時希望穩定船上人員的情緒。
「看不清楚,打開探照燈!」從船桅上面射出的強烈白色光束,很快射穿了北極圈海面的迷霧。
可是這時候,沉重的發動機聲響,就如野獸一樣步步逼近。
「天呀!那是什麽怪物?」操作探照燈的船員高叫。船上的乘員立刻朝著探照燈的焦點望過去。
那是一台相貌奇特的機械,長著俄羅斯運輸機標誌式的大鼻子,可是卻背著一排並排八個的大型發動機,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
這台機械還有標奇立異的雙下巴,撥開海面上面的波浪,高速前進著。
更甚者是,這只怪獸還帶著他們的夥伴,在這台怪獸後面還有六台同型的機械正朝著海岸巡邏艇殺氣沖沖地前來。
「避開!避開!」船長搶過操縱陀,用盡平生的力氣,要使巡邏艇避開行進中的大怪物。
「來不及了!快跳!」轉眼間,怪物巨大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巡邏艇的艦橋。這艏橙白相間的巡邏艇,在這灰黑色的怪物面前微不足道。
穿上橙色救生衣的船員,紛紛抛棄手上的步槍,跳進怒海當中求生。
時速接近50公里前進的怪物攔腰撞上了海岸巡邏艇,巡邏艇在這怪物面前就如無力的紙船被撞到怪物一邊的機翼上面,再斷成兩截,屍骨無存。
 
「哈哈哈…」俄羅斯駕駛員得意洋洋地笑道。
「空軍的同志的清掃恐怕做得不夠徹底。」船長說道。
「沒關係,就當為我們玩玩踫碰車吧。」副駕駛毫不在意地看著海面的殘骸。
這幾只怪物,是俄羅斯的雌鷂地效飛行器,那是蘇聯時代的設計,可是到了現代,在增加了雷達隱身設計和凃裝以後卻仍然實用。
當這台長相奇特的飛行器,出現在西方的間諜衛星鏡頭前面的時候,西方觀察家為它安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名字:裏海惡魔。
可是由於後布列日涅夫至到戈爾巴喬夫的財政狀況,才使這項劃時代的設計被終止研發。
直到普寧洛夫強硬執政的時代,軍方才開始重提這項計劃,並和中國展開過相關的研究,並且出口有關技術到同樣渴望打擊美國航母艦隊的伊朗。
地效飛行器在俄國介入烏克蘭的戰鬥中曾經短暫在黑海使用,然而雌鷂並沒有任何突出的表現。
直到這場戰爭的爆發,史本納玆部隊突襲挪威,再遠程登陸冰島的奇跡,才使雌鷂漸露頭角。
貼著海面飛行的雌鷂,能夠避開一切對空雷達的監測,高速把部隊投送到目的地,本身搭載火箭系統的雌鷂甚至比起俄國使用的野牛登陸艇更爲有效,快速,使俄羅斯在二十一世紀最爲重要的武力投放手段。
而搭載著另外三千名俄國特種部隊和接近五十台蝮蛇泰坦的雌鷂,正準備實現另一個奇跡,而他們的目標,直指荷蘭港。
在他們進入戰區之前,來自俄羅斯遠東地區的蘇-47金彫戰鬥機早就悄悄進入了空域,現在開始伏擊荷蘭港起飛進行作戰偵巡的一個F-35戰鬥機中隊。
蘇-47和雌鷂均是俄國曾經一度中止的計劃,現在再次披掛上陣,可算是相映成趣。
 
「進入作戰半徑。」從雌鷂上面加裝的新型航電,艦長很快就能知道飛行器的位置。「進入作戰狀態!」
「導彈已經瞄準目標。」
「發射!」雌鷂的艦長狠狠地下達命令,武器管制員按下了炮鈕。
裝置在雌鷂背脊上面的三聯裝P-100白蛉導彈,立刻迸發出火焰,從發射管上發射出來。
隨後,新設計加裝在雌鷂背部上面的暴風雪多管火箭也瞄準著目標猛烈發射。
轉眼間,阿留申群島附近的海面就是火光四起。
 
同一時間   阿留申群島荷蘭港機場   
 
「艦長,我們的雷達探測到多重的熱源,從四面八方逼近…」尼爾突然從白日夢中驚醒。
都卜勒雷達顯示的大量熱信號,立即呈現在艦橋的液晶玻璃屏幕上面。
「初步確認型號,是俄國的日灸(即俄國的白蛉)導彈。」
「那不是反艦導彈嗎?」亨利森驚道。「難道俄國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
比不列顛尼亞號遲了一點,荷蘭港的基地都拉響了警報,可是那卻是因爲他們探測到低空接近的俄羅斯對地攻擊機。
「可惡,現在艦上沒有裝置標準二型導彈。」亨利森立刻問道:「防空組呢?」
「諾克威要我們移除艦上的武裝,所以防空機槍組都不在崗位上面,艦炮,機槍塔,對空導彈都沒有升起!」艦上的武器管制官,另一名美籍華人林沙拉驚叫。
「看來這一下是無法迴避了…」亨利森概嘆,這時候,艦橋的液晶屏幕上開始展現出預計中的傷害評估。
威力足以貫穿航空母艦甲板的日灸導彈,假如以超音速擊中不列顛尼亞號的弱點,則背脊的甲板,將會完全破壞位於下層的居住區,以至核融合爐設施。
「艦長,格力戈利奧來電。」
「接過來,我大概了解他要幹什麽了…」亨利森接過話筒。
然而出乎意料地,反艦導彈只是擊中了港口内維修的美國戰艦,顯然俄軍並沒有預計會遇上不列顛尼亞號。
 
下層機庫     坡度版
 
「艦長批准了我們的行動,可是要盡量避免友軍的傷亡。」格力戈利奧放下了話筒,向隊員報告道。
「那樣…我們要快,指揮中心絕對挨不起這樣的炮擊的。」海德從格力戈利奧手上接過好幾個震撼手榴彈,放上了防彈背心上面。
「記著,我和劍客只管沖向指揮中心,你們只管解除輪胎的鎖定裝置,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只是狂奔,不要管其它的東西,行嗎?」格力戈利奧向著隊員進行最後一次任務簡介的時候,已經可以聽到炸彈,火箭彈呼嘯來襲的聲音。
機場上面瞬間人聲鼎沸,混作一團,大概是基地附近的自動對空火砲猛烈開火的聲音首先響起。
「就是現在!!」格力戈利奧說罷,立即朝著坡度版的方向扔出了一枚煙霧彈。
「你們要幹什麽…糟!」JLTV上面的機槍手,還沒有來得及把機槍轉到不列顛尼亞號的方向,煙霧彈的黃磷已經猛烈燃燒起來,在坡度版的前方造成了一道煙墻。
國民軍的士兵立刻沖過煙墻,想要制服JSOF的隊員,可是這群人又怎麽會是黑鷹分隊的對手?
格力戈利奧順著坡度版滑下,飛剷擊倒一名持槍的士兵,當另外一人立刻轉身看過究竟的時候,格力戈利奧順勢使出手刀,直接擊中另外一名士兵的頸項。
海德立刻把倒下的士兵,身邊的M4A1步槍起勁踢得遠遠的。
這時候,導彈穿過脆弱的火網,轟隆轟隆地擊中基地的設施。
首先被擊中的是機場的燃料庫,航空汽油被燃點起來,觸發起轟天的火球,波及跑道上面的維修人員和車輛。
接著是旁邊的機庫,被垂直而下的反艦導彈所擊中。日灸導彈的穿甲彈頭同樣造成巨大的破壞,C-4銀河運輸機被擊中爆炸,滿載燃料的運輸機爆炸的時候,同時波及了旁邊其他的運輸機,造成連鎖反應。
接著存放車輛,泰坦的各個建築都被相繼擊中,猛烈起火。人員的慘叫呼喝聲音混作一團,到處可見全身着火的美軍士兵在地上翻滾。
 
「糟了!」海德剛剛把一名美國士兵摔倒,就看見另一個震驚的景象,恍如流星一樣落下的最後一枚日灸導彈擊中了指揮中心。
這所接近有一個世紀歷史的大樓,輕易被導彈貫穿,三層的水泥建築朝著中央倒塌,落下的石塊直接壓扁了門外的斷頭臺隊員,還有他們乘坐的五人車。
接著,滿天的金箭突然在空中爆發。
俄國的9K55K火箭彈在機場的上空猛烈爆炸,藏在火箭彈的無數破片,觸發地雷就如天女散花一樣落到機場的跑道。
對海德來説,場景還要比起香港船灣基地的那一次可怕。
數以千計的子彈頭拖著降落傘,緩慢落到了機場的跑道上面,迸發出來的更多彈片向四方八面擴散,機場上面守衛著不列顛尼亞號的國民警衛軍,眼瞪瞪被迎面而來的上萬彈片打成肉泥。
針對裝甲的彈頭也對機場上面尚未起飛的戰鬥機,運輸機,裝甲車還有泰坦造成致命的損毀。
「別走那邊!!」格力戈利奧提醒著海德,未幾,海德面前的一台史垂克裝甲車猛烈爆炸,爆風把海德壓向了地面。
可是就是這一壓,讓海德避開了另外一枚落下的人員殺傷彈頭,而格力戈利奧來不及避開,就被數十枚彈片擊中。
雖然防彈背心讓他避免被這些彈片貫穿,可是毫無遮擋的雙腳則難以避免被彈片刺進。
「別管我,繼續前進!」眼見格力戈利奧倒在血泊當中痛苦地掙扎,海德實在於心不忍。
「快去!沒時間了!」格力戈利奧繼續催促之下,海德只好放下了他的隊長,繼續朝著指揮中心的廢墟方向狂奔。
「別跑!」傷痕累累的美軍,對於阻止海德已經是有心無力,不少的士兵不是痛苦地翻滾,就是血流披面,對於迎面而來的海德都沒有制止。
 
「呼休休…」難得的享有絕對空優的蘇-50 PAK-FA輕易飛抵機場上空,瞄準著機場上面的人員,泰坦肆意炸射。
由於防空的F-35戰鬥機已經被完全肅清,就連蘇-47金彫式都加入了對地攻擊的行列,瞄準著機場上面整齊排放的運輸機,戰鬥機,以機炮猛烈射擊。
從火箭炮所發射的反機場地雷已經平均地散播在跑道的每一處,阻止著維修人員的搶修,從蘇-50戰鬥機發射的30mm機炮不斷擊中不列顛尼亞號的防彈外殼。
對於他們來説,這台翼展已經完全佔據兩條跑道的巨無霸,絕對是這次進攻行動的意外收穫。
俄國空軍已經特意通知在海面登陸的特種部隊加快行軍的步伐,活抓這台在機場上面的肥豬肉。
而美國軍隊現在能做的,除了朝著低飛的戰鬥機射出漫無目的的子彈之外,就是在機場上面盡量搶救死傷者,還有阻擋被監禁起來的不列顛尼亞號乘員活動。
 
數分鐘前      荷蘭港指揮中心   酷刑室
 
隔著鐵門,都可聽到瑪娜坦痛苦的嚎叫。
「長官…」看到諾克威一擺一擺地走進房間,斷頭臺的承包商才停止了對瑪娜坦施加的酷刑。
這些體格魁梧的大漢才猛地抽起了瑪娜坦的金髮,把她的頭從水盤中抽上來。
幾乎進入腦缺氧的瑪娜坦這時自然好好珍惜呼吸的機會,大口大口地吸進氧氣,讓肺部恢復正常的運作。
可是當她一嘗試呼氣,在喉部和肺部積聚的積水就從口腔迸發出來,噴到了其中一名士兵的臉上。
「你這…」當這名憤怒的士兵就要狠狠地摑向她的臉上的時候,諾克威阻止了他。
「哈哈,掌摑這可人兒,你捨得嗎?」諾克威才緩緩把士兵的手放下。
「長官,所有適用的方法我們都試過了,可是她都不肯招供。」斷頭臺獵殺組長向諾克威報告。
「嗯,你們別忘記她是GRU的成員。我敢說你們想到的方法,GRU的訓練課程也會照顧到。」諾克威把綁著瑪娜坦的床一把拉起。
「也許就讓我們講講道理吧。」這時候,瑪娜坦才能把身體裏面多餘的二氧化碳排出,讓神志漸漸恢復清醒。
 
「要試試藥物嗎?」斷頭臺的一名組員突然提議。
「哼,別把這小妹妹瞧得太低了。想想,她這樣的身體都能夠抵擋接近一個小時不斷的酷刑,難道就會被這一點點的麻醉葯給征服嗎?」諾克威反駁。
「可是…上頭要我們供出艾雲諾夫這老頭子的位置,也許,我們該試試其他方法。」諾克威捏著瑪娜坦的臉,得意洋洋地說:「想不到艾雲諾夫這老頭子的女兒居然長得那麽好看,你的媽媽應該也是一個可人兒吧。」
「你可不要亂碰我。」瑪娜坦把臉別過去,避開諾克威不善意的打量。
「小妹妹…你怕狗嗎?」諾克威說罷,斷頭臺的士兵立刻就拖著好機制的德國狼狗進入房間。
這些經由GIA基因改造和特別訓練過的狼狗,特別聽從主人的命令,可是對於犯人,則會裝牙舞爪。
只消獵殺組長在狼狗面前朝著瑪娜坦一指,這些狼狗立刻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要不是兩名士兵奮力反方向拉著,眼看瑪娜坦就會被它們撕成碎片。
「哈哈…這些狼狗對於你們這些心智不堅定的GRU可是最有效的哦。我看得出你開始害怕了吧。」諾克威一邊說,一邊盡情地在瑪娜坦的身上摸摸捏捏。「不要再碰我…你們乾脆讓狗殺了我吧。」瑪娜坦仿佛心意而決的樣子。
 
「哼哼,不錯不錯。」諾克威在狼狗前面做了一個手勢,狼狗立刻安靜下來,乖乖地跪在地上接受指示。
「只是我覺得…你就這樣送了給這些野獸做晚餐實在太浪費了,太浪費了。」諾克威故意把頭貼到瑪娜坦的臉上。
「嘻嘻…」斷頭臺的成員露出詭異的笑容,把狼狗帶離房間以後,紛紛靠到了瑪娜坦的旁邊。
「對付女性的犯人,我們可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對付你這些思想頑固的少女。」瑪娜坦漸漸心感不安,用力地掙扎著,大叫:「你究竟想要怎樣?」
「鬆開她,」諾克威一邊說,一邊伸出舌頭貼在瑪娜坦的臉上。
當全身的皮套都被鬆開之後,瑪娜坦立刻被四名粗壯的大漢抓著四肢,狠狠地按在牆角。
「招供,或者好好享受吧。」諾克威脫掉他的西裝外套,丟到了房間的一角去。色心大起的斷頭臺士兵開始在長官的命令下肆意侵犯瑪娜坦。
 
「嗚嗚嗚…」
「那是防空警報?」正當瑪娜坦閉上眼睛準備強忍痛楚的時候,突然響起了防空警報,整個基地,包括指揮中心瞬間混作一團。
「是俄羅斯的空襲嗎?」斷頭臺的士兵都議論紛紛。
「別管,這些都交給美國人自己解決…嘻嘻,我們就先享受到手的肥肉吧。」諾克威猥瑣地笑道。
「不不不!!!」瑪娜坦閉上了眼睛,可是仍然感受到自己的衣服正被這些野獸粗暴地撕去。
「轟隆轟隆!!!」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沙塵撲面,諾克威肥胖的身軀,連同另外幾名的士兵被塌下的高牆壓住。
最後一名的士兵慌張得不知所措,連忙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準備沖到房間外面求援。
瑪娜坦就要想利用這個機會離開,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赤裸的雙腳都被沉重的水泥牆壁壓住。
她這一刻絕望了,眼看面前一片狼藉,電力停止了,漆黑一片,人影散亂,指揮中心剩下的結構搖搖欲墜,水泥石塊不斷從天花塌下。
她明白大聲呼救,都沒有人會回應,指揮中心内部的美國軍人都急於自保,更不要說救走身為敵人的自己。
她只能自救,雖然連續幾個小時的酷刑已經消耗掉她九成的體力,可是她仍然用盡全力,要把自己的雙腳從水泥墻下拔出來。
 
「呼休呼休…」外面的攻擊機不斷在指揮中心的瓦礫外面投下炸彈,不斷搖動指揮中心脆弱的建築。
「你是怎樣進來的?」剛剛跑出指揮中心的,是衣衫不整的一名斷頭臺成員,他曾經到過中國,所以輕易認出了JSOF的海德來。
海德立刻想象到瑪娜坦的遭遇,立刻怒從心生,憤怒地沖上去。
斷頭臺還有美軍的士兵立刻認出了海德,就要擧槍射擊,可是,突然眼前一陣混懸,天旋地轉,盡眼均是一陣眩目。
斷頭臺的成員大多是特種部隊的前隊員,立刻意識到那是震撼手榴彈,立刻儘快清醒過來,一手按著牆壁,另一手拿起步槍,同時努力尋找著海德的位置。
可是太遲了,海德迅速搶過了他的步槍,利用槍托狠狠地扣上了他的頭顱。
「報告…指揮中心有人闖入!」一名美軍士兵被突然來到眼前的海德嚇了一跳,慌忙拔出槍套裏面的M9手槍。
在緊張之中,這名士兵連番的射擊都失去了準頭,最後被海德用手上的法國FAMAS步槍獨特的瞄準具撥走了他手上的手槍。
「天呀…」正當他要轉身逃走的時候,海德用FAMAS的護木擊中了他的頭部,成功一擊把他擊昏。在他和其他斷頭臺的雇傭兵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成爲俄國人的俘虜。不過這是後話。
 
「別讓他進來!」拐進指揮中心的走廊,一批進來救援諾克威的美軍士兵剛好和海德遭遇,他們立刻啓動M4步槍前面的手電筒,在黑暗中鎖定海德的位置。
「最後一枚了…」海德心想,同時拔去了震撼手榴彈的撞針,轉眼間,走廊的盡頭就是一陣狂光和巨響。
美軍士兵紛紛狂奔亂叫,這時候,海德再滾出了另一枚煙霧手榴彈,使他們猛地咳嗽,徹底失去戰鬥力。
在煙霧彌漫的煙霧下,海德闖進了他們中間,輕易制服了他們,並且取走了他們手上的電子鎖。然而這某程度上也減少了俄國登陸部隊肅清基地的難度。
 
「哼哼…小白兔…你無處可逃了. 」剛剛撞開酷刑室的大門,就看到滿身灰塵的諾克威推開了身上的水泥塊,撲上了瑪娜坦的身上。
「快!快救我!」瑪娜坦用俄語大聲呼叫,可是諾克威仍然利用著身形的優勢把她壓倒下來。
「快停手!」海德高呼,同時忍耐不住朝他肥大的身軀發射了三發子彈。
還好FAMAS所使用的高貫通子彈沒有貫穿諾克威的身體,也許是這英國人長得太胖了吧。
海德連忙推開諾克威,當他發現瑪娜坦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放下心頭大石來。
「你…快穿上褲子吧。」海德從地上替瑪娜坦拾回了她的衣物,滿臉通紅的瑪娜坦連忙穿上。
「你爲什麽要過來救我?」瑪娜坦接過海德伸出的手,越過了諾克威和另外三人的屍體,還有一整片倒下的水泥牆壁,來到了走廊的一邊。
「沒有時間解釋了…」海德沖出了走廊,剛好,有一名美軍恢復清醒,他立刻狠狠地踢向他的頭顱,即使有尼龍頭盔保護,這美兵還是立刻昏倒過去。
「你不是美國軍人嗎?爲什麽要…」瑪娜坦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毫不理解,海德只是抓住她的小手,不斷催促她加快腳步。
 
「最起碼,我現在不是美國士兵了,可以嗎?」來到了戶外,海德才試圖解釋發生的事情。
「那麽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裏?」瑪娜坦突然鬆開了海德的手,搶過了他的FAMAS步槍站在一邊。
累經酷刑和暴力對待的瑪娜坦,已經學懂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天呀,別在這時候跟我鬧彆扭…」就在兩人停下腳步的時候,第二輪的火箭彈轟炸立刻從海面上呼嘯而來。
「我們現在就去救你的父親,好嗎?」海德硬拉著瑪娜坦,可是她並不接受這個答案,並把步槍對準著海德:「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和斷頭臺的那伙人一樣?」
「天呀,我現在正被他們追殺了,滿意不?」海德就要搶過瑪娜坦手上的步槍,可是受過特種部隊訓練的瑪娜坦卻不肯交出步槍。
「哼!俄國人正在登陸,爲什麽我要跟你們走,而不是留在這裡等他們救我?」瑪娜坦不肯罷休。
海德開始意識到眼前的女郎正在試驗著自己:「不要這麽天真好嗎?你自己也說過克魯格涅夫那老頭子不會放過你父親的,難道就會放過你一馬嗎?你認爲我聼不懂你半迷半醒的時候說的夢話吧,我在海軍可是學過一點俄語的。」
對於面前的小伙子,突然能夠流利地用自己的語言和自己説話,瑪娜坦倒是有點詫異:「那就是你把情報交給斷頭臺,讓他們來審問我的,我說得沒錯吧?」
對於這一點,海德倒是有點歉意:「這…誰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
「哼,那就是説你們都把我看成找到我父親的尋路石,那我更加不會跟你走的。」瑪娜坦突然就是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
「轟隆轟隆…」第二輪的砲火落在基地的周圍,打在山頭,市區和碼頭上面,把荷蘭港這個世外天堂化成一片火海。
「你留在這裡…美軍或者是俄軍都不會放過你的。快跟我走吧。」海德看到幾名美國士兵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近,就拉著瑪娜坦走開,手持步槍的瑪娜坦隨意開了幾槍,就把他們趕回掩體後面。
「哼,你們都要我的父親幹嗎?」瑪娜坦終於肯把步槍交給了海德,可是兩人在滿地地雷,炸彈的跑道上還是不能奔跑。
「你的父親是我們唯一能夠和談的對象,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斷頭臺,還有克魯格涅這些好戰分子傷害他之前保護他,你明白嗎?」好不容易,穿過跑道上面的大批殘骸,瓦礫,兩人終於來到了不列顛尼亞號的翼展之下。
「你保證不要把我的父親當作籌碼就好了。」瑪娜坦仍然是未放心的樣子。
「這你可以放心。」海德信誓旦旦地回答。
 
「太好了,海德找到她了。」在機輪下面,邁克興奮地大喊。
看來在轟炸之下,負責看守機輪的士兵和維修人員都逃之夭夭,JSOF的隊員輕易地在不列顛尼亞號的各個機輪解開封鎖。
「本壘,這裡是黑鷹,全部機輪已經解開,劍客剛剛把貴賓帶來了。」多明戈一邊拿著無綫電通話器對話,一邊和艾利斯,邁克和莫伊奇跑上坡度版。
瞬間,不列顛尼亞號在跑道上面緩緩改變方向,這機頭對準著大海,機翼的四個核融合噴射引擎開始迸發著火焰。
「不行…隊長還在跑道上面…」突然,海德想起了格力戈利奧,而受傷躺臥著的他正在自己前方的不遠處。
「瑪娜坦,你給我聼著,盡力跑向不列顛尼亞號的坡度版!」海德留下了這樣一句,立刻跑向格力戈利奧的方向。
正當瑪娜坦遲疑之際,背後突然響起一連串子彈的聲音,那是跑道上面的美軍正瞄準著不列顛尼亞號猛烈開火。
穿甲子彈在瑪娜坦的後腦呼嘯而過,使她不得不沖向不列顛尼亞號坡度版的方向。
 
「那輛JLTV…」艾利斯一邊說,來自友軍的子彈則不斷在坡度版的裝甲外面不斷回彈著,流彈擊中了一名不列顛尼亞號的空勤人員,邁克立即把他拖到機庫裏面去。
「可惡,這樣子…她絕對跑不來。」邁克還沒有說完,多明戈立刻從機庫拿來了一門M2白朗寧重機槍,走到了坡度版外頭。
「哼哼…我盡量不射到你們吧,美國人。」多明戈一手扛著重機槍,就像蘭寳一樣的向著JLTV的方向猛烈射擊。
雖然白朗寧重機槍的子彈不能夠打穿JLTV的裝甲,可是車上的國民軍不想在子彈橫飛的外面冒險,只好把車子駛走。
縱使如此,跑道上面的所有美軍和斷頭臺部隊仍然利用手上的單兵槍械,盡量阻止不列顛尼亞號離開跑道。
 
「你跟我乖乖地躺在這裡,別動…」正當格力戈利奧盡力爬向不列顛尼亞號的時候,一個黑影籠罩著他的視線。
格力戈利奧裝著慢慢轉個身來,這時候,乘勢拔出自己小腿槍套裏面的M9手槍。
「哼哼…」可是,那名美國士兵比他更快一步,狠狠地踩在格力戈利奧的傷口上面,他一陣痛苦的呻吟,射擊就失去了準頭。
「怎麽了,想要開槍打我嗎?」眼前穿著同一樣制服的人,對於格力戈利奧並沒有絲毫憐憫的意思,一腳就踢開了格力戈利奧的手。
「喀勒…」這名士兵拔出了自己的手槍,打開了安全鎖:「哈哈,現在你能開槍嗎?」
「那就讓我死在這裡,只不過你會死在俄國的集中營罷了。」格力戈利奧強忍著痛楚,冷冷地笑道。
「就是你們這些叛徒!走到哪裏就害哪裏受襲,就讓我替他們報仇吧。」雖然尼龍頭盔的邊垂遮蓋了士兵上半的臉部,可是格力戈利奧仍然看到他睜開嘴巴獰笑。
 
「換你給我好好地躺下了…」美軍士兵不及回頭,就被FAMAS步槍狠狠地擊中頭部,當他想要重新平衡過來的時候,冷不防被格力戈利奧一記踢中,隨即失去平衡倒下。
「你幹嗎來找我了…想要讓我們再失去多一名優秀的戰士嗎?」格力戈利奧對海德問道。
「JSOF絕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這是你在香港船灣教我的。」海德一手扛起步槍,另一手則扶起格力戈利奧。
「特種部隊的手冊中絕對沒有這一條…哼哼。」格力戈利奧把身上剩餘的煙霧彈統統扔到跑道上面,瞬間,濃煙籠罩了跑道,為他們的撤退爭取了時間。
「那麽…這是你自己加上去的?」海德好奇地問道,同時乾脆把格力戈利奧整個背起,同時加快腳步,避開來自友軍的射擊。
「不…是我一位恩師。」格力戈利奧突然略有所思,眼前這個情景,仿佛就和自己回憶中的景象重疊,當年在漫天的砲火之中,約克萊恩並沒有放棄他,而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強忍著自己的槍傷,把自己背著跑了接近八百米,直到救援直升機的上面。
可惜,這一切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
「那麽他一定不愛守軍隊裏面的規則。」海德笑道,這時候心裏鼓勵著自己:「只剩五十米了。」
「哈哈,你說得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格力戈利奧略帶諷刺地說,心裏面卻概嘆:「即使他如何不守規則,可是在他心裏,卻只有一個祖國。」
轉眼之間,海德就來到了坡度版,在多明戈和艾利斯的協助下,把格力戈利奧送上擔架。
「想不到你們的特種部隊也能吃苦的。」坐在機庫旁邊的座椅上面,瑪娜坦對海德說道。
「當然,要不早就被你們在阿拉法一號給幹掉了。」瑪娜坦想不到召來了格力戈利奧用俄語回答。
坡度版在穆的操控之下緩緩收起,被炸得稀巴爛的跑道瞬間就遠離了衆人,這表示不列顛尼亞號剛剛展翅騰飛了。
 
「我們的指揮官希望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海德轉達了穆的説話,而亨利森的面孔這時候出現了在下層機庫視像通信系統的鏡頭上面。
「赤塔。」瑪娜坦用英語吐出了簡單的一個詞語。
「最起碼離這裡還不算遠的,以直綫距離來計算的話。」視像通信系統傳來托馬克的聲音。
「我希望你們趕快,我相信在這個時候,我的父親和他的盟友已經落入了FSB的天羅地網底下了。」瑪娜坦催促道。
「天呀,FSB打算幹掉這老頭嗎?」多明戈驚詫,大概瑪娜坦還在記著他對自己的無禮,只是冷酷地哼了一聲。
「E.T.A.三個小時,原諒我們失去了衛星導航系統,只得使用綫性導航。我們都沒有裝備對空導彈…所以,我們不能夠冒險,只得採用較低的高度,避開俄羅斯防空雷達系統的監察,這會花多我們整個小時。」亨利森解釋道。
「接下來…我們都沒有泰坦的協助。全部泰坦都要進行維修。」格力戈利奧一邊忍受著醫護人員向自己注射的嗎啡,一邊忍痛説道。
「我一定要親自出動。」瑪娜坦這時候突然提出。
 
「我們怎麽能夠相信你?」艾利斯立刻提出反對。
「那麽你們對於我父親的盟友來説就是陌生人,更不要說我的父親跟著一批陌生人離開。」瑪娜坦說,酸溜溜的艾利斯只好合上嘴巴。
「還有,我可不相信一隊全副武裝的突擊隊能夠接近赤塔,這個俄國重要後勤基地的範圍。」邁克提出了另外一個的問題。
「所以我需要能夠說俄語的夥伴,我們空降到赤塔附近,然後喬裝成爲俄國士兵,找到我的父親,之後在他的部隊保護之下離開。」瑪娜坦說出了心中的計劃。
「這裡…只有海德和格力戈利奧懂俄語。」邁克立即發現了問題。
「可是格力戈利奧受傷了,所以計劃根本行不通。」艾利斯立刻反對,她知道瑪娜坦是要和海德出任務。
除了自己的私心以外,艾利斯還擔心著海德和這位敵友未明的瑪娜坦行動,會遇上危險。
「海德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們可不是要一隊突擊隊強行突破,在俄國人的後防搗亂。其他人可以在LZ(降落點)協助他們撤離就好了。」格力戈利奧說。這時候,醫護人員正在拔走他大腿的彈片,對於他仍然能夠神色自若,衆人都是大吃一驚。
「可是…我們並沒有足夠的HALO服。」艾利斯盡力找出任務的問題。
「那麽你就讓出你自己的裝備給瑪娜坦吧。」想不到格力戈利奧居然會這樣說,艾利斯立即嘟起了嘴巴,卻無從反對。
 
(待續)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