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農社內一片火光,一片火海,一片地獄的景象,以及被熾烈的火燒得巨大的身驅變得焦黑,我就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
 
被烈火燒身的Tank,死亡也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是時間的問題。
 
只要Tank倒下來,我就可以順利的衝進農社內,按下等待我的對講機,讓分數繼續前進。
 
沒想到我身上竟然有氣油彈的陽日,被我的計劃氣得七孔冒煙,怒火中燒,他的怒火就像農社內的火一樣燃燒。
 
「海淮!你這傢伙!」
 




本來打逃走的Tank,因為走避不及而全身冒火,事而至此,陽日已經沒再打算逃走,他即時把Tank的臉轉向我,準備在血量扣減到見底前把我擊倒。
 
「全部!都攻出去!一定要打倒他們!」
 
已經下定決心要打倒我們的陽日,馬上向陰月和其他隊員大聲下達指令,然後帶着一個快步,朝我衝過來。
 
放馬過來吧!陽日!
 
看到陽日朝我急步衝過來,我馬上舉起AK47向着衝過來的Tank掃射,並狠狠的擊中Tank焦黑色的身體上。
 




每當子彈擊中一下Tank,Tank的血液就飛濺出來,相信在陽日畫面右下角的血量計也瞬間扣減了血量。
 
「各位!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Tank打到。」
 
現在只要待Tank一死,我們就可以繼續前進,分數就會繼續增加,所以我們現在還不可以讓Tank來打倒我們。
 
我向着自己的朋友作出警示,提醒他們要好好保護自己。
 
然而我的提醒其實是多此一舉的,因為兆億他們看到陰月伴隨其他Tank一同攻出來時,他們已經全速後退,並同時以AK47不斷射擊,阻礙Tank接近。
 




兆億和肥壁負責阻礙Tank前進,以白野威則負責進行掩護,把四周猛衝過來的喪屍射殺。
 
他們三人的互相協力,與Tank打得勢均力敵,不相伯仲,完全不需要我插手或多加理會,而且我也沒有空閒時間會理會他們。
 
在我眼前由陽日所控制的Tank,正步步迫近,而我也隨着Tank不斷的迫近,不斷的後退着,與Tank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我後退的同時,我緊緊的按下滑鼠左鍵,讓手持的槍不斷射出子彈,但都沒能讓Tank卻步。
 
看來陽日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決要把我打倒。
 
「海淮,你沒路可以再走了。」
 
「噴!」
 
在我面前的Tank繼續快步迫近,而我又在不斷後退,在不知不覺間,有一群喪屍正從我後方突襲過來,我的退路馬上被封殺起來。




 
看到自己的退路突然被封殺,我咬了咬自己的牙齒,並發出了「嘖」的一聲,而陽日看到正在後退的我慢慢縮短與喪屍之間的距離,奸狡的笑出來。
 
雖然我可以抵受着Tank的一拳,但是受到攻擊的話,由我控制的法蘭西斯一定會飛出九里雲霄外,一口氣把我與農社的距離拉開,而且血量更減少了一半或以上。
 
接着我就會被喪屍圍攻,仿如被拉進旋渦裡的我,一定無法由喪屍群逃出,然後Tank就會急步衝上來,給我致命的一擊。
 
嘖!就這樣倒下來嗎?
 
不行,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怎可能在這裡倒下來!不可以!
 
我更用力咬着牙齒,手指緊緊的按着滑鼠左鍵,繼續死命的對着Tank瘋狂似的掃射。
 
「放棄吧!你沒可能了!」
 




雖然子彈像是聽到我不想輸,想要贏的願望,每一顆子彈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像一把又一把尖銳無比的刀或針,狠狠的插在Tank的身上。
 
但是卻沒能阻礙Tank的進攻,Tank甚至無視眼前插向自己身上的刀,奮力的衝向我。
 
陽日更帶着嘲笑的口氣,對着我講話。
 
「還未到最後,怎可能放棄!」
 
對!我還未可以放棄!
 
我保着一絲的希望,向陽日講出我心底想講的話。
 
即使烈火不斷讓Tank的血量下降,加上我不斷的掃射,Tank的血量應該差不多到底了吧,但實際上還剩下多少,我真的不知道。
 
在這種不知道敵人剩下多少血量的情況下,我只能盡力一搏,希望烈火和子彈能在陽日出手前把Tank的血量放光。




 
咔察咔察!
 
然而禍不單行,在這種重要的時刻,我手上的AK47已經把所有子彈全數射光,瞬時發出射空彈時所發出的聲音,然後電腦自動把武器切換成近戰武器。
 
「我就說你完蛋了!」
 
陽日看到這個情況,一臉「真是天助我也」的樣子,高興的表惰完全流露在臉上。
 
糟!竟然在這個時刻才射光了子彈!
 
神明啊!你剛剛不是對我展露微笑的嗎?現在怎麼又收回了?
 
前後夾攻的喪屍和Tank漸漸迫近,我的額頭和手心開始流出汗水來,更好不甘心的用力咬着嘴唇。
 




叫兆億他們來幫忙嗎?
 
不!他們都在作戰中,分身不暇,根本來不了救我。
 
「給我倒下來!」
 
在我思考能不能找兆億他們來幫忙之時,陽日突然加快了速度,一個大跳躍後瞬間來到我眼前。
 
巨大的軀體,肌肉發達的雙手,以及不成比例的雙腳,甚至正燃燒的火焰,一瞬間衝入我的眼睛。
 
然後Tank舉高了雙手,把雙手舉過自己的頭,並十指緊扣,結合在一起的雙手,變成了平常祈禱時的雙手動作,不過非常明顯Tank並不是在祈禱,而是準備鎚下我的頭,給我一下重擊。
 
或許真的是在祈禱吧!祈求我盡快被打倒。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我已經是來不及反應,不!即使我馬上作出反應,但也不可能逃出Tank的攻擊範圍,無論我向左閃或右避,甚至後跳。
 
完蛋了!這麼辛苦走到這一步就要完蛋了!
 
接下來只會把按下對講機和增加分數的任務交給兆億他們吧。
 
面對這死亡前的一刻,我完全不敢正視,雙眼緊緊的閉合,害怕得完全撐不開眼睛。
 
再見了!殘酷的世界!
 
………………………………………………………………………………………………吼嗚。
 
突然間的一下長長的安靜,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已經死了而安靜,所有人都為我默哀,還是發生甚麼事,總之我聽不到應該被Tank鎚下去後,法蘭西斯的慘叫。
 
然後,當長長的安靜過去後,在安靜的終點,一把低沉的呻吟聲傳到我的耳邊。
 
噫?怎…怎麼了?我不是要被打飛的嗎?
 
為了確認眼前的事實,我連忙睜開眼睛,然後我看到的是奇蹟一般的景象。
 
一隻被火燒得焦黑的Tank正倒在我面前!
 
在剛剛千鈞一髮之際,當Tank要鎚向我之時,火焰剛剛好把Tank所有的血量都燒光了。
 
面對眼前的情況我只能這樣解釋,或者是剛剛在天空中出現了一雙神來之手,把Tank的血抽去吧,不過這又太科幻了。
 
總而言之,我就逃過了一死,神明的微笑也沒有收回。
 
由死亡邊緣逃出的我,即時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放下了心頭大石般的一樣。
 
然而現在並不是要大聲歡呼「媽!我成功了!」之類的說話的時候,更不是嘲笑陽日「哎啊!真可惜」的時候,現在是去按下對講機的時候。
 
我拿着近戰武器,一個快步,踏過倒在眼前的Tank身上,連路也懶得繞,距離對講機最近的就是眼前的這一條直線。
 
「妹妹!擋住他!擋住他!」
 
「是的!哥哥大人。」
 
行動失敗的陽日先是憤憤的咬牙,然後呼叫陰月馬上回去對講機進行防守,然而在陰月向兆億他們進攻的時候,她已經走到離農社有一定距離的位置,要折返的話需要一定的時間。
 
「喂喂!你在看那裡了!小妹妹?」
 
「小甚麼妹妹!跟你很熟啊?」
 
白野威知道陰月要折返農社,他當場站在農社與陰月的中間,先與陰月拉開一定的距離,然後以AK47進行射擊,嘗試阻礙陰月前進。
 
白野威更帶着嘲笑的語氣講話,稱呼陰月作「小妹妹」,然而反被陰月怒吼。
 
「海淮!你就專心去接下對講機!這邊交給我們!」
 
肥壁一邊與其他Tank拉開距離,並一邊協助白野威,而兆億則接手了白野威之前牽制喪屍的任務,也同時跟追在自己身後的Tank保持安全距離。
 
知道自己的朋友拼死也要讓我按下對講機,我怎可能放慢腳步,本來稀疏的步伐,突然加密,速度馬上提升,法蘭西斯在發揮出他的最高速。
 
「回防!所有人都回防!回去防守對講機呀!」
 
只能拜託別人的陽日,一整個人不快,他看到陰月被阻礙,即時要所有都回到農社作出回防。
 
但是已經太遲了,距離農社最近,最有機會可以阻止到我的,就只有陰月,然而白野威已經擋在陰月面前,並不斷以射擊來阻礙她前進。
 
而其他的Tank已經與農社拉開了很遠的距離,怎樣快步走也不可能在我按到對講機前回到農社,那怕使用了腎上腺素針。
 
即使陰月強行突破,因為受子彈攻擊而下降速度所失去的時間,已經追不回來,更何況,我已經跑到農社的前門了,再走進一點,我就可以按到對講機。
 
一點一點的前進,我整個人終於看到對講機出現在我眼前,隨着我不斷的走近,對講機不斷的變大,然後我一個跳步,並同時按下滑鼠左鍵……
 
「幸存者,我們已經派人來迎接你們,撐着點。」
 
然後,一把我覺得現在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軍人聲音傳到來我的耳邊,也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邊,不論是我的朋友或者陽日他們,甚至台下的觀眾。
 
我成功了!
 
分數又再一次繼續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