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差點就忙記了呼吸,不是發生了甚麼可怕恐怖的事,而是當我們走近了那四人的身邊,出現了超乎預期的事。
 
「竟然是……」
 
在我身邊的恭誠,也因為眼前這四個人而嚇得讓受驚的話聲從嘴角流出。
 
因為在我們眼前的是在幾分鐘之前眼過面的MR成員們。
 
「這真的難以置信耶。」
 




如同肥壁所講的一樣,這真的叫人難以置信,MR的成員竟然來了網吧?
 
他們說有些私事要辦就是來網吧玩嗎?不是要去練歌或者練舞的嗎?
 
他們來到這種地方,就不怕影響自己組合的名聲嗎?我開始有點不能理解這隊組合。
 
被我們發現了的MR成員們,他們只好面帶苦笑來望向我們。
 
「實…實在幸會了,各位。」
 




以打招呼來改變尷尬的氣氛的阿鼓,一邊摸着後腦杓,一邊苦笑的跟我們講話,他的額頭同時流下顆粒大的汗水。
 
另外,殿傑就沒眼好看的別開了臉,像是在說他們其實並不想要來的。
 
就連佩思也是這一個表情,她同樣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後,就立即把纖幼的手搭在盤腿起來玩電腦遊戲的女生肩頭上。
 
「大姊,我們該走了,等等可能會被其他人發現。」
 
佩思有點不安的這麼說,看來她是明白到自己出現在網吧這種地方,是會影響到聲譽的。
 




不過,那個繼續玩遊戲的女生,沒有理會佩思的說話,只顧繼續玩遊戲。
 
「喂,佩思啊,不如妳也玩一兩手呀,這遊戲不錯玩耶。」
 
「大姊……」
 
那女的甚至要求佩思一起遊戲,而她正在玩的遊戲,正是L4D2。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的,發現她跟在頒獎禮成為了MR紙板人的那個人很相似。
 
不論是那染紅了的頭髮和馬尾,還是身穿的衣服都很相似。
 
呃……根本就是她,根本就是歐陽主音本人呀。
 
這下子,我想到了為什麼當時會出現歐陽主音的紙板人,因為當時她的本人就在這裡玩遊戲。




 
「……大姊,玩夠了。」
 
「唏,殿傑,你也一起玩呀------啊!有隻Hunter耶!」
 
主音根本沒把他們的話聽進耳內,只是繼續盤着腿玩遊戲。
 
看到她這麼粗魯的行為,以及喜愛待在網吧玩遊戲的態度,阿鼓只好搖頭又嘆氣。
 
「兆億,你也來說一兩句,說說你姊姊吧。」
 
這時候被點到名的兆億,不禁顫了一下,他有點怯的發出「呀,嗯」的聲音。
 
「等等,你剛才說 你姊姊 是吧?」
 




我突然很在意阿鼓剛才的那一句說話,說「你姊姊」甚麼的,難道是說……
 
阿鼓一臉「原來你不知道啊」的表情,然後就以只有我、恭誠、肥壁聽到的話聲說話。
 
「歐陽主音 跟 歐陽兆億,其實是親生姊弟。」
 
「甚麼!!」
 
我立即以最快的反應及超大的聲音大叫起來,阿鼓立即對我發出「噓」的一聲。
 
這下我終於明白兆億在小時候為什麼跟MR的各位成為朋友,原來原因是他的姊姊,歐陽主音。
 
我早覺得奇怪了,歐陽這個姓不太普遍,而兆億和主音又是姓歐陽,我應該要想到他們是有關係的。
 
主音在兆億還在小朋友的時候,就跟當時阿鼓、佩思、殿傑成為了朋友,同時玩音樂。




 
為了照顧兆億,所以主音只好也把他帶上,從而讓兆億認識了MR的各位。
 
我現在開始懷疑兆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的背景好像厲害得讓我看不穿。
 
剛才被點名的兆億,吞下了一大口口水之後,心驚膽跳的來到主音面前,怯怯的講話。
 
「姊……」
 
沒有理會,主音連一眼都沒有望,直接無視掉兆億。
 
他們兩個人之間,瀰漫出一種奇怪的氣氛,這是一種冰冷得要凍結一切的氣氛。
 
兆億和主音會散發出這樣的氣氛,是因為他們兩個的關係不好?
 




因為這種氣氛的出現,我們都沉默了起來,在現場只聽到按動鍵盤的聲音,以及來自其他玩家玩遊戲的聲音。
 
我想要說點甚麼話,但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要講甚麼,難道就直接問「你們的關係不好嗎?」。
 
「你們的關係不好嗎?」
 
對,就像是記者問的這一道問題。
 
……………………哇喇!他是在問甚麼鬼問題呀?
 
「我才不想跟嬉皮笑臉的人講話,那怕是跟我有親。」
 
聽到記者直接的提問,主音就一針見血回答,相當直接也沒有保留,從這句話中聽得出,兆億和主音的關係果然不好吧。
 
「做甚麼事都只抱着鬧着玩的心態,一事無成,失敗了就嘻嘻的混過去,那種料子的人,我才不要跟他講話。」
 
兆億被嚇了一嚇,當場退後了幾步,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
 
「姊,妳別這樣講好嗎,再怎說兆億都是你弟弟。」
 
「佩思,妳就別幫那傢伙講好說話,傢伙由小要現在也沒甚麼成積做出來,說要在學校搞學會,結果到最後還是搞得隨隨便便。」
 
不知為何,我有一刻想起自己的老爸。
 
「先不要怪人數少,在那個甚麼部啊?裡邊都只有一部遊戲可玩,哈,這是搞笑嗎?」
 
我老爸一直認為我做的都是垃圾,認識的朋友都是垃圾,就像是主音一樣,認為兆億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成就,只是隨隨便便,得過且過。
 
「在他們學校的學園祭甚麼的,海報、佈置、橫裝,哈,竟然准許聖誕樹,這是節日慶祝嗎?」
 
我會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垃圾,是因為他不了解我所做的一切,他不明白我因為交到這一班朋友而感到自豪。
 
「這樣做事只是鬧着玩的人,根本就跟個屁孩沒兩樣,對吧?」
 
「到底誰是屁孩啦!?」
 
一道包裹着怒氣的聲音傳到大家的耳中去,頓時把主音的說話打斷。
 
「當個樂隊就很了不起,就很有成就嗎?成就的定義到底是甚麼?」
 
「海…海淮?」
 
由我嘴巴發出的聲音,直傳到大家的耳中去,兆億對於我的發言感到震驚,嚇得他以為我瘋了。
 
我才沒有瘋,只是憑成功的大小,來決定一個人的價值,這麼做就等於把他做事的努力全部抹殺。
 
我老爸因為不了解我所做的事,就立即把我所做的事視為垃圾,把我對於我所喜歡的東西所投入的感全部抹殺。
 
主音因為不了解兆億所做的事,就當作他做是隨便,不認真,只是為了玩,把他一直的努力全部抹殺。
 
雖然說做事失敗了,但付出了努力,就應該要被稱讚,這種事實在是本末倒置。
 
但是,我認為也不應把一個人的努力視為零。
 
「如果妳就這麼想看成績的話,就給妳看看!」
 
激動得開始有點前言不對後語的我,拔出了記者插在背包那捲海報,然後展開在主音的面前。
 
一張Left 4 Dead Versus Game的海報,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在眾目之下飄揚。
 
「妳口中的那個甚麼部,已經參加了這一項國際性的比賽了呀!」
 
主音停下了遊戲,望了望海報,再望了望我。
 
「嘿,你是不是看成人電影太多,燒壞了你那小腦子?」
 
主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的望向我。
 
她更雙手插腰,一副了不起的模樣,在揚起嘴角之後繼續說道:
 
「甚麼Left 4 Dead Versus Game,我看你們這班傢伙,也只是抱着想要玩玩看的心情吧。」
 
「妳…妳說甚麼呀?」
 
聽到她已經把我們要做的事,視無零價值後,我不禁自動咬牙起來。
 
「不對嗎?我猜你們是為了甚麼美好回憶才想要參加吧,輸了之後就一句 哎啊真可惜 ,然後就拍拍屁股當作甚麼事都沒發生過的一樣,是吧?」
 
嘖……雖然我想要講些話來反駁她,但她說的又好像是事實。
 
沒有負擔的我們,輸了就是輸了,不會覺得有甚麼悲傷。
 
再說,我們想要參加的目的確實是關於回憶,這點實在被她說對了。
 
在某程度來說,我們只是想要參加玩玩看…………
 
但是,但是,但是!這並不等於是在說我們並不認真。
 
「阿淮!」 「海淮!」
 
這時候恭誠和肥壁拍了拍我的肩頭,雖然他們兩個只是叫出我的名字,但我完全明白到他們要說甚麼。
 
「歐陽主音……」
 
「吓?」
 
我抬起了頭,緊緊盯着她的雙眼。
 
「雖然Left 4 Dead是遊戲,但我們不是鬧着玩的!!」
 
跟她再多說也沒用,就讓她見識一下我們的認真。
 
「用Left 4 Dead 來一決勝負吧!!」
 
像是勇者向大魔王發出挑戰的宣言。
 
而我眼前的大魔王,立即就像是看到獵物的一樣,揚起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啊,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認真程度。」
 
一場命運般的對決,就在這一刻拉起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