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過後,我們再次回到比賽場上,大家都站到自己的區域位置,準備開始比賽。
 
現在的情況是恭誠他們得到了一分,而我們這邊則是零分,基於三局兩勝的規則下,恭誠他們只要再贏一分,那我們就是輸定了。
 
順帶一提,所謂的贏多一分,其實是要贏取十個回合,這樣才可以多一分。
 
上一個回合,我們面對着恭誠的陷阱,顯得束手無策,一直被壓着打,像是被欺負似的。
 
要破解恭誠的陷阱,我們就只有靠着對邊界位置有一定認知的人,以及能夠準確地擊球而不出界的人。
 




在休息的時候,早儀希望我可以讓她來擊球,為我們逆轉這個局面。
 
早儀的專長是氣槍射擊,眼界非常的好,也曾經擊敗了我們學校裡的射擊學會會長,她的眼界也能夠應用在L4D之上,實力大家都親眼見過,而我也感受過。
 
對於早儀的射擊命中率,我們沒有人懷疑,但是現在可不是氣槍射擊,而是靠着人的氣力去控制球的速度以及角度。
 
氣槍射擊和排球可說是兩種不同的運動,對於早儀在氣槍射擊的高命中率能不能用在排球之上,我和兆億都抱着懷疑的心情。
 
然而,既然早儀希望我能給她一個機會,在沒有別的突破方法之下,我們只能夠讓早儀試試看。
 




也因此,兆億為了讓早儀去擊球,就讓早儀站到了中線去,比起前線,這可是個經常會與球接觸的位置。
 
我的位置不變,依然是站在前線,而兆億則站到了底線。
 
恭誠他們那邊所站的位置沒有改變,恭誠似乎是想用同一個陷阱來對付我們,穩穩陣陣的贏得最後勝利。
 
「早儀,拜託妳了。」
 
在比賽再開之前,站在前線的我稍微轉了個身,跟在我背後的早儀講了句話。
 




這一場沙灘排球對抗戰,我和兆億這兩個男生,竟然要把贏得勝利的希望交托給早儀這一位少女,說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
 
聽到了我的話後,早儀輕輕的發出了「嗯」的一聲,並向我點了點頭,身負重任的她,在下一刻認真了起來,雙眼變得尖銳,就是在射擊比賽時所見的那雙眼睛一樣。
 
這一次依然是由我們發球,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當比賽再開始後,站在底線的兆億把球向上一拋,並在球掉下來時馬上打出去,而被擊中球也頓時向恭誠他們那邊飛過去。
 
球是向着恭誠飛過去,而恭誠這次沒有走到界線外,所以只要恭誠沒接到球,我們就能得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球飛過來,恭誠馬上作出反應,他雙手一合,把飛過來的球向上一推,然後再打回來。
 
球向着我們這邊飛回來,而掉落的地方正正是早儀所站的中線,早儀馬上走到球會掉落的位置,然後做好擊球的準備。
 
為了更有效起擊球,早儀伸出了雙手,把飛過來的球向上一推,然後側身修正好角度,再準備打出。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有一道閃光從早儀的身邊閃過,這種感覺就是她的腦在一瞬間計算好力度、角度,以及球會掉落的位置。
 
接着,在被推高的球向下掉落的一刻,早儀跳起了,像銀河一樣閃耀的銀色秀髮在這一刻飄揚起來。
 
在下太陽的照耀之下,早儀這一個跳起的動作,就像一條海豚在水中躍了出來,在濺起的水花之中奪目耀眼。
 
算好了時機,早儀用手向着球打下去,受到了早儀的一下擊打,球再次向着恭誠那邊飛過去,而目標再次是恭誠所在的區域。
 
就在球向着恭誠飛過去時,恭誠露出了奸狡的笑容,從這個笑容中得知道他發動陷阱了。
 
在剛才恭誠把球擊回去後的一秒,恭誠他馬上離開了邊界,在矇矇不清的界線之下,我們很離察覺到他離開了邊界。
 
糟糕了,早儀把恭誠所定成目標的打過,這一球注定要出界啦,本應該是這樣。
 




早儀打回去的球,的確是瞄準了恭誠,但並不是離開了邊界的恭誠,而是上一刻還站在邊界內的恭誠。
 
她憑着記憶來瞄準位置,並不靠着眼睛去瞄準,感覺為主,眼精為輔。
 
很好!這樣的話就恭誠人跑出了海裡,都不可能會影響到早儀的擊球呀!
 
「甚…甚麼!我不知道會這樣!」
 
以為自己的陷阱無法被破解而沾沾自喜,但在這一刻發現自己以為完美的陷阱被破了,恭誠整個人被嚇得瞪大了雙眼。
 
咚!!
 
球落在沙地的聲音響起,而這一球很厲害地剛好打落在邊界線的前一點。
 
恭誠完全來不及反應,當他引以自豪的陷阱被破解的一刻他像是當機了的一樣,明明有機會去把球救回來也忘記了去救。




 
在恭誠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球落在沙地發出聲響的時候了。
 
第二局的第一回合,由我們發球的這一邊先得分,兆億都高興得叫出了一聲「耶」。
 
他會這麼高興不單單只是因為得分了這麼簡單,而是因為恭誠的陷阱被我們破解,所以才這麼高興。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欺負的人找到了欺負者的弱點,然後來一個反擊,讓立場對換般這麼叫人高興。
 
「做得好啊!早儀!」
 
我也忍不住自己那高興極了的心情,向了早儀來了個稱讚,要不是她的話,我們也未必能夠破解到恭誠的陷阱。
 
得到了我的稱讚,早儀有點害羞的低下了頭並縮起了身子,她那白雪一樣的臉也泛出了桃紅。
 




「乘着這個氣勢我們一口氣把分數追回來!」
 
形勢開始偏向我們這一邊,兆億如同大將軍的一樣大喊起來,他更做出了進攻的動作,看起來挺有氣勢。
 
「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他們只不過是一時走運。」
 
面對着眼前的情況,恭誠也為着自己的隊友而大喊起話來,讓肥壁和小悠都為之一振。
 
不過我是想讓恭誠知道,我們並不是一時走運的,想要叫他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了。
 
比賽再開,這次換成恭誠他發球,「啪」的一聲響起後,被恭誠拋高了的球被打出,然後向着我們這邊飛過來。
 
「海淮和我控球得到了球後就把球傳給早儀讓她去擊球。」
 
「我知道了!」
 
在球飛過來的一刻,兆億就下達了指示,而我們兩個為了把球控下來,都一同來到球會掉落的位置。
 
在半空中掉下來的球,被兆億向上推高,然後又被我傳到了早儀的頭頂之上。
 
再來一擊,早儀用力跳起,銀河的光芒頓時出現在我們的眼前,然後「啪」的一聲球就被打了出去。
 
這次球並不再是向着恭誠飛過來,因為經過剛才的攻擊,恭誠已經對早儀起了戒心,所以他一定會站回去界線之內。
 
所以早儀這次想要球掉落的位置並不是恭誠身處的底線,而是小悠和肥壁的正中間。
 
當小悠和肥壁看到了球竟然是落在她們兩個的正中間時,她們都馬上反應過來。
 
但是,被分配到邊位的她們,來不及在球落地之前打回去,即使飛身撲救,但都無法把救打得超過網的高度。
 
「咚」的一聲,球又再次落在沙地上,而我們這一邊又再得一分了!
 
「啊耶!」
 
以早儀為核心的攻擊,連續成功了兩次,這個攻擊方式似乎對恭誠他們超有效。
 
看到了這個情況,兆億又大叫了起來,我總是覺得他只要得分就會大叫似的。
 
「嘖……」
 
相反,恭誠所佈下的陷阱變得完全沒有效,而且反而被我們利用了陷阱的弱點得分,他不甘心得咬起了牙。
 
這個利用場地問題的陷阱已經被破解,恭誠也只好堂堂正正來跟我們戰鬥,並放棄陷阱作戰,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有得分的希望。
 
然而,當恭誠他們不再用邊界陷阱後,我們就能夠用最初所提出的作戰計劃,就是向着小悠進行猛攻的計劃。
 
利用這個計劃,我們這邊又再得到了幾分,分數一下子拋離了恭誠他們,而恭誠他們也好不容易在我們手上得到了分數,成功破蛋。
 
形勢一下子逆轉,最後在這一局我們以十比五成功取得了勝利。
 
現在的分數比是一分一,我們都得要進行最後一場比賽,只要完成最後一局,就知道勝者是誰。
 
休息了十五分鐘後,比賽又再開始,大家再次回到戰場之上。
 
因為恭誠知道了我們會對小悠進行猛攻,所以他與小悠進行了位置交換,讓小悠站到底線。
 
恭誠這樣的安排,雖然會讓我們針對小悠的作戰計劃難以實行,但我們有早儀這一個百發百中的少女,想要針對小悠去攻擊不是不可能。
 
依然是由我們發球,當兆億再次把球拋高,比賽就再次開始,而我們也依照着作戰計劃去戰鬥。
 
你來我往的擊球,因為恭誠不再使用陷阱,而且他也站到了比較前的位置,所以攻擊力和防禦也增加了不少。
 
不過憑着早儀的猛攻,我們又再把恭誠他們的分數拋離,變成了六比三的局面。
 
依照着這個氣勢,我們應該能夠得到最後的勝利,但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突發的情況。
 
「嗄…嗄…嗄…嗄…」
 
「沒事吧,早儀!?」
 
早儀正猛喘着氣,雙肩猛烈地上下伏着,她的小手正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眉頭也皺起了來。
 
很擔心早儀的我們暫停了比賽,並讓大家都再去休息五分鐘。
 
早儀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在L4D中不斷地使用格靈機關槍的一樣出現了過熱的情況,而早儀就是太過疲累。
 
雖然早儀有玩氣槍射擊這項運動,但這也算是比較少動的運動,現在要早儀不斷去為我們得分,進行猛烈的運動和攻擊,她的身體沒辦法再承受了。
 
「沒辦法了。兆億,接下來只好我和你兩個人上場。」
 
「嗯,這場戰鬥終要得出結果呢。」
 
為了讓早儀得到休息,我向兆億提出了這個提議,而兆億也表示贊同。
 
正當我們打算就這樣兩個人去應戰的時候,早儀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嗄…我,也要…嗄,一起。」
 
她這是在做甚麼呀,明明身體是這麼疲累,但卻還想要繼續去比賽。
 
這時候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小悠和早儀以L4D進行對抗的時候,小悠明明也對3D遊戲會感到不適,但是也不知為了甚麼而堅持去比賽,早儀現在也是一樣,不知道為了甚麼而堅持去比賽。
 
唉,我真的完全搞不懂女生的腦子裡都想甚麼。
 
「不行,早儀,妳的身體已經累透了,妳得去休息。」
 
我不希望早儀會像小悠一樣累得倒下來,要是早儀發生了甚麼意外,我一定會很自責的。
 
「不要…」
 
「不行,給我去休息啊早儀。」
 
「我不要呀!」
 
情緒有點激動的早儀大叫了一聲,然後猛地抱住了我,我當場被嚇得呆了,她的口裡不斷地喃喃說着「不要離開」,感覺像一隻小貓要被主人拋棄時的一樣。
 
看到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似哭不哭的,害我心裡一陣酸痛,我是當了壞人嗎?
 
我望了望兆億,希望他能給我叫辦法,而兆億只是嘆了口氣並搖了幾下頭,表示沒有辦法。
 
明明只是一場既不正式而且又沒特別意義的沙灘排球賽,為什麼早儀要如此執着?真叫我不懂。
 
「唉…那麼,早儀,妳要一起也可以,不過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嗯。」
 
我竟然有一刻覺得現在像是哥哥跟妹妹在講話的一樣,如果早儀是我的妹妹,應該就是這個感覺吧?
 
不知為何,兆億在一旁望着天空喃喃自語地說「神啊我也想要一個女朋友啊!」,而另一方面小悠在遠處很憤怒地瞪着我和早儀。
 
這真是叫人百思而不得其解,特別是我望到早儀像個親妹妹一樣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