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情況糟糕到連我自己的雙腳都不禁顫抖起來,嘴唇都緊緊地咬着。
 
恭誠和肥壁都被阿爾法他們捉住,恭誠被Smoker拉扯到巷子的出口端,而肥壁則被捉到去第二個盆路口裡邊。
 
來襲了的喪屍,擋在我和兆億的面前,更前後的夾攻我們,想要從我們身處的位置用射擊解救恭誠,不是不行,但要花上一些時間。
 
救恭誠難,但救肥壁更是困難。
 
恭誠瞄見了在第二個盆路口裡邊,全部都是特感,其他還未登場的特感都在裡邊。
 




肥壁被拉了進去盆路口裡,若果我們要救肥壁,就得在第二個盆路口裡邊跟早就現身了的特感決一死戰,來個硬碰。
 
硬碰並不是問題,問題是以我們現在的血量根本不能跟阿爾法他們硬碰。
 
我的血量大部份都是虛血,是靠着止痛藥而增加的虛血,兆億更是黑白畫面,只要血量掉光就直接死亡。
 
試問在這裡血量之下我們又怎麼能夠和第二盆路裡的特感硬碰,而且我們連對方有甚麼特感在等待我們到來都不知道。
 
再說,現在是處於喪屍來襲的時間,在這情況下還要救到肥壁,跟特感硬碰,根本是自尋死路。
 




「腦波影像系統」這次的攻擊我想應該不是它原身計劃的攻擊,它這次的攻擊計劃而配合了突如其來的喪屍來襲而設計的。
 
根據這裡的地形,加上了喪屍來襲的情況,再加上對我們本身已知的數據,才讓「腦波影像系統」計算出這次的攻擊計劃。
 
因為USH陣式,恭誠負責為我們打頭陣,由他引出阿爾法他們來攻擊,畢竟恭誠狙擊手,是「腦波影像系統」會優先攻擊的人。
 
所以,為了方便恭誠引出敵人,我、兆億、肥壁都會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配合着喪屍來襲的攻勢,「腦波影像系統」先讓化身成Smoker的貝塔乘喪屍來襲去進攻,在混戰中優先攻擊恭誠。
 




恭誠只顧着跟喪屍戰鬥,當然沒留意到Smoker,一下子就被捉住了,會讓Smoker去攻擊恭誠,就是為了要把他和我們的距離拉開。
 
距離一下拉開,我們就只能用射擊的方式去解救恭誠,但因為喪屍來襲的關係,喪屍都成為了Smoker的盾。
 
正因如此,要救恭誠就只能衝過去用推擊來解救他,而總是勇字當頭,同時也是支援恭誠的肥壁,就立即行動,過去用推擊。
 
「腦波影像系統」雖然沒有準確計算到過去救恭誠的人是肥壁,不過對它來說,是誰去救恭誠都沒緊要,只要有人去就好。
 
過去救人的肥壁,就正正跌入「腦波影像系統」的計算之中。
 
「腦波影像系統」早就計算到會有人去以推擊救恭誠,而它也早有應對的行動,讓化身成Jockey的德爾塔準備去攻擊。
 
肥壁在衝過去救恭誠的時候,要顧着殺喪屍開路,沒有閒暇和精神去理會其他事。
 
只要德爾塔依照計劃,當肥壁經過第二個盆路口時就展開攻擊,那麼Jockey便能跳到肥壁身上,而結果我們都知道他得手了。




 
接下來,把肥壁拉入第二盆路口裡,剩下的兩個幸存者就會自動過來救人,同時候再讓早就埋伏於盆路口裡的特感發動攻擊,就能把我們都一網打盡。
 
這真是個想得完美的計劃。
 
我們都失去了聲音和字幕,不知道特感現身了沒,也不知道現身了的是甚麼特感,要不是恭誠瞄見了第二盆路口有特感在埋伏,我和兆億都一定會跌入「腦波影像系統」的算式之中。
 
「該死的……」
 
現在的情況糟糕都讓我不自覺地說出了這一句話,額頭也流下了顆粒大的汗水。
 
現在應該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猛地問着自己這一個問題,但我卻沒辦法回答得到。
 




要救肥壁,就必須要有強大的火力,以我和兆億的血量來跟埋伏起來不知道是甚麼的特感硬碰,就是自討沒趣。
 
要有比現在更多的火力,我們就要得到恭誠的幫助,所以首先要解救恭誠。
 
但是要解救恭誠,就要先解決喪屍來襲這一件事,把四周的喪屍都射殺,不然喪屍都會成為Smoker的盾,而在來襲的情況中,黑白畫面的兆億也會有危險。
 
但喪屍的數量很多,單靠我和兆億,並不是沒有辦法清理得完,但要花上比較多的時間,當清理完成,恭誠都進入了無能無力的狀態,那能救到肥壁。
 
我們不可以走過去用推擊救恭誠,因為這次就會落得我們兩個去救肥壁一樣的下場。
 
所以,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對?我完全沒想到辦法呀!
 
「走。」
 
「吓?」




 
就在我想得太陽穴也爆出青筋時,兆億輕聲地這麼說道。
 
我以為自己有幻想,怎麼會聽到他說「走」,又或者是他想說「酒」,想要喝酒壯膽,所以一臉愣住。
 
但我沒有聽錯,兆億也沒有說錯,他又重複說了一次:
 
「我說走呀!」
 
這個「走」並不是有迎戰困難意思的那個「走」,反而是「逃走」的那個「走」。
 
話聲才剛落下,黑白畫面的兆億就已經把從後方襲來的喪屍射殺,然後轉身越過我,向着第一盆路口,也就是商店停車場走過去。
 
我用手中的連發步槍把幾隻喪屍的頭射爆,並對着兆億大叫「等一等」。
 




他知道我想要問個究竟,他知道我想要說拋下隊友逃走是不對,所以我的問題都還未問,兆億就先射殺了幾隻喪屍再對我說:
 
「沒時間解釋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到不了安全室!」
 
「可是恭誠和肥壁……」
 
「我知道的!」
 
兆億以一萬個不願意的聲音叫喊出這一句話,要不是現在情況是惡劣到非走不可,他才不會拋下恭誠和肥壁他們。
 
「海淮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救不了恭誠他們我們連自己也未必救得到啊你不是很清楚嗎?」
 
兆億為我收拾了幾隻喪屍,同時對我說話,聽到他的話後,解決過幾隻喪屍的我不禁望了望被Smoker捉住的恭誠,以及被拉到第二盆路口去的肥壁。
 
拋棄隊友,這不是我喜歡做的事,可是兆億說得對,我自己很清楚恭誠和肥壁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是救不到他們。
 
我是很清楚的,但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
 
「阿淮!」
 
這一刻,恭誠忽然叫住我,我立即就望了過去,然後就見到恭誠笑着對我說:
 
「安全室就在前邊,你們一定要進去,不要讓我的犧牲白費,踏着我的屍體前進吧。」
 
恭誠完全沒有介意過我們要拋棄他們繼續前進的決定,他反而自願留下來,為我們的前進作出犧牲。
 
「要活下去就要砍掉自己的腳,這是樵夫與大樹講的!」
 
連肥壁也是一樣,他甚至提及到樵夫與大樹的故事。
 
故事是講一個樵夫在伐樹時,被倒下來的大樹壓住了一隻腳,使他動不得。
 
四周沒有人,附近也是荒山野嶺之地,樵夫知道根本沒有人來救他,為了活下去,他得自救,自救的方法便是把那隻被大樹壓住的腳砍掉。
 
一想到這一個故事,也看看眼前的情況,我只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
 
當話聲響起的同時,我把近來了幾隻喪屍推開,然後與兆億一同拐彎進入第一個盆路口。
 
通過第一個盆路口的商店,我們就能夠來到架空行車天橋的下方位置,接着便能繼續前進,前往安全室。
 
來襲的喪屍主要是從巷子的入口端和出口端,在第一個盆路口裡襲來的喪屍比較少,我和兆億都能輕鬆應付。
 
我走在兆億的後方,進行着後方的防守,把近來的喪屍射殺,而兆億則負責開路。
 
後方的喪屍比前方的多,我總不能讓黑白畫面的兆億做後方防守這種事。
 
阿爾法他們的攻擊已經不用擔心,原因是「腦波影像系統」的特性。
 
「腦波影像系統」的其中一個特性,就是會一次過讓所有的特感現身。
 
Smoker和Jockey已經出現了,也即是說其他特感也已經現身,而恭誠瞄見在第二盆路口裡正埋伏着的特感就正好證明了此時,否則我們都去救人了。
 
換句話說,不走巷子而轉為走第一盆路口,通過商店走到架空行車天橋的我和兆億,我們所走的道路上根本不會有特感埋伏,因為特感都出現在第二盆路裡邊。
 
想要證明我這個想法是正確的話,最好就是看看教授現在的表情。
 
恭誠的瞄見,識破了「腦波影像系統」的計劃,使我和兆億走了另一條路,教授看到早已經佈好的陣沒辦法用來攻擊我和兆億,氣得牙關也顫。
 
「阿爾法!伽馬!立即去追擊他們,不可以讓他們活下來呀!!」
 
教授緊張得大叫起來,緊張得下達指示,他忘記了「腦波影像系統」才是阿爾法他們遊戲上的老大。
 
於教授大叫的前一秒,阿爾法和伽馬已經依照「腦波影像系統」的指示行動起來。
 
身在第二盆路裡邊的肥壁,看到阿爾法和伽馬所扮演的特感有所行動便向我和兆億作出通知:
 
「海淮,兆億!Bommer和Hunter向你們那邊過來了呀!」
 
「阿淮!兆億!Boomer追向你們的後方,Hunter正趕過你們在前方伏擊呀!走快點!」
 
連恭誠也對我們叫喊着話。
 
敵人已經有所行動,已經派出了追兵,才剛走進了商店中的我和兆億,在此刻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這兩隻朝我們追過來的特感。